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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自己跟他解释这么清楚干嘛?他又不是什么人,我跟谁一起回城关他什么事?哼!就不告诉他!)
叶冰兰心里顿时像小鹿乱撞般,胡思乱想着。
邹燃正听的出神,就看见叶冰兰又垂下头,雪白的皓齿咬着薄薄如荷叶的唇瓣,眼神焦虑,仿佛跟谁斗气似的。
“呃,叶……叶都尉,后来呢?”邹燃试探着问道。
叶冰兰掩饰自己的慌乱,用手一撩耳鬓青丝,道:“哦,后来就遇到那个武鸿啦。武鸿是青洪帮的少帮主。他爹武进功是胡公殿下的娘舅,青洪帮也是上九郡的第一大帮,势力遍布黄河南北,与南阳郡的卧龙堂合称大汉两大帮会。除非迫不得已,一般没人会去招惹他们。当然,他们一般也不会去招惹别人,青洪帮主要是依靠运河生活,帮助各商号维持治安收取保护费和运输费等等。”
邹燃恍然。任何朝代的繁华都市下面都会有灰色地带,这是不可避免的逻辑怪圈。所谓地上秩序和地下秩序都是相辅相成的存在,没有人能够改变。
对于胡公,邹燃是知道的,那可是当今帝国三大元帅之一,胡公张文渊,不管在军界还是朝堂的影响力都是数一数二的。有他做后台,青洪帮能这么嚣张也属正常。
“哦,那你之前说武鸿大闹羽林军校是怎么回事?”邹燃好奇地问。
说起这个,叶冰兰露出了一丝后怕的神采,黑宝石一样的眼眸在如豆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今年九月羽林军校照常在渔阳郡招生。这个武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要去考羽林军校。当时他爹其实已经给他安排进入禁卫军校,但他却拗着性子不去,非要去考羽林军校。无奈之下他爹只好托关系想让自己儿子不通过考试进入,甚至还求到了胡公当面,可这次连胡公都发了火,当众说:‘羽林军乃国之羽翼,汉家长城,任何人想要进去都必须通过考试,否则一切免谈。’”
“好!”邹燃忍不住喝了一声彩。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元帅如此,羽林军校肯定不会差,自己肯定要进羽林军。
叶冰兰也点点头,继续道:“武进功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自己的儿子去考试。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武鸿肯定半点本事都没有,所以才会让自己爹爹托关系走后门。很多人都等着看武进功出丑,不过后来却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这个武鸿竟然连穿三关,不但文试以第一名通过,步战、马战也都是以第一名的身份通过了考核。很多人纷纷以为武鸿是卖通考官才能获得这个结果的。”
邹燃想到武鸿那身高超的武功,顿时摇摇头,这个武鸿虽然看上去像个吊儿郎当的富家小子,但说到身手还的确是有两手,没准还真是靠真本事。
叶冰兰看见邹燃摇头,接着道:“……于是到了最后一关骑射的时候,羽林军校派了羽林军中最严厉的考官来监考。但是后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武鸿竟然和监考官打了起来,当场把监考官打到吐血!后来又有四五个维护考纪的军官也纷纷上前想要抓住他,可他竟然一口气跃出了考场,并在一刻钟后带着青洪帮两百多人大闹考场,扬言要把那个监考官活活打死才作数!”
邹燃讶然,暗道,我靠,这武鸿还真牛啊,竟然敢打考官?
“这事儿后来引起渔阳郡羽林军的介入才平息下来。但武鸿小霸王的名头却彻底传开了,他大闹羽林军校的事也人尽皆知。”叶冰兰缓缓道,“今日若不是你出其不意挟持了他,估计我们都很难离开了。”
邹燃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说若真的单打独斗邹燃未必是武鸿的对手。对此,邹燃也不否认。
“那他今天为什么要针对宇文公子?难道他不怕首辅大人报复吗?”邹燃又问道。
叶冰兰蹙起柳眉,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宇文献动手。不过若说到怕,呵呵,胡公殿下可是当朝元帅,胡公的头衔更是汉圣祖当年亲封的世袭公爵。而宇文家族只是汉乐帝时期册封的护国公,两家的实力真对比起来,宇文家还差了胡公家一大截呢!”
汉圣祖时期,大汉帝国只有五十七位世袭公爵,之后数百年,帝国只出了四位世袭公爵,分别是镇国公、威国公、卫国公、护国公。
汉圣祖册封的公爵都是单字的,而这四个公爵却是双字。由此就可以看出分量不同了。在古代,单名可是贵气的象征。所谓“单贵双贱”就是这么来的。
看那些历史上的名人,宋朝以前都是单名为贵。曹*、刘备、关羽、孙权、周瑜……都是单名。
邹燃今天看书还知道,第一代护国公就是宇文护的爷爷宇文岚,是给当时在位的汉乐帝养马的。汉乐帝喜欢游山玩水,有一次去泰山游玩时不慎骑马摔入一个山涧,是宇文岚疯了一样跳进山涧里救起了汉乐帝。汉乐帝认为他有护国保驾之功,这才册封他为护国公。单以含金量来说,护国公宇文家也是最少的。镇国公、威国公、卫国公三位公爵还是立下了军功才被当时的皇帝册封为公爵。可再看看护国公宇文家……唉,不能比。
这时就听“啪嗒”一声。两人诧异地望向声音来源出,原来是邹燃塞在那件青衣里的书。那是他今天被赵九重一催,随手从德云架上随便抽出来的,也没来得及看就塞进了怀里,结果青衣随手丢在一边,那书也就滑到了地上。
叶冰兰抢上一步捡了起来,邹燃笑道:“这是我今天刚买的,呀,都湿了,给我,我拿去晾干。”
叶冰兰一扫书名,顿时脸上飞起两团红霞,将三本湿漉漉的书丢给了邹燃,又低骂一句:“流氓。”说着还用穿着鹿皮靴的脚踹了邹燃一下。
邹燃吃痛,捂着腿奇怪地道:“莫名其妙,你骂我又踢我干嘛?”
叶冰兰抬起头,冷哼一声,道:“我今晚睡哪儿?”
邹燃真搞不懂这些女人,抓着书随手指了边上的一张床道,你睡哪儿吧!”
那张床是赵毅这个破屋原本就有的。邹燃三人睡惯了通铺,就在里屋又搞了一个通铺,现在宇文献睡的那个就是。于是把原先那张床给丢到了一边。说起来这床还是楠木的大床,上面盖有蚊帐,是当年从赵毅家搬来的呢!现在连床上的被褥也是邹燃他们新买的,这倒是便宜了叶冰兰。
叶冰兰有些嫌弃地看了那张破兮兮的床,走近看了看,好像是看见了新被褥,没有发飙,也不脱衣服………也不方便脱………就这么踢掉鞋子跳到床上,伸手放下帘曼,被窝一裹,就躺下了。
邹燃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叶冰兰,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手里的新书,正要拿到一边晾干,忽然看见书名,顿时也是一阵尴尬。
直接三本名分别是:《洞玄子》、《黄帝内经之房中术》、《少女图解》。
“难怪叶大小姐要骂自己是流氓……妈的,老子就是流氓,怎么滴吧!鬼知道德云书社没点道德,这种书也乱放……难怪赵九重那小子当时的眼神那么怪!”邹燃愤愤地将那三本书往角落里一丢,也不管它湿不湿。也不灭灯,直接跳上床呼呼大睡。
………………………………
【第四十二章 宇文慕】
鸡才鸣了一遍,邹燃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宇文献已经疼醒,他不得不起来给他换药。
宇文献的伤口无大碍,就是入肉比较深,需要一段时间的愈合。邹燃所使用的金疮药是云南白药,不用说,这肯定又是汉圣祖搞出来的东西。
宇文献微睁着眼,看着邹燃从床上利落的爬起来,手脚俐落地拿过药,拆绷带,清理伤口,敷药……一系列的动作都那么娴熟,一点都没有刚睡起之人的茫然和错乱。他不禁用压抑的嗓音道:“你……咳,你动作很熟练!”
邹燃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在乐浪郡打了那么多场仗,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早就死了!”
宇文献停了停,又道:“你们,你们真的转战了上千里?”
邹燃惊讶地说:“怎么,你还怀疑我们虚报军功?”
宇文献轻轻摇摇头,道:“不是怀疑你们虚报军功,而是……呵呵,你知道,朝廷为了鼓舞人心,有时候有些东西是不能当真的。”
邹燃已经在做最后的包扎,弄好以后站直身体,看了宇文献一眼:“是首辅大人说的吧?”
宇文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邹燃却知道了答案。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或许不但宇文护这个当朝首辅这么认为,估计很多军队里的将领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禁卫军在崔凯元帅的带领下都会在蓟县打了那么一场大败仗。其战斗力之弱已经有目共睹。现在却忽然冒出个邹燃能够带着不足四百兵转战上千里,足足拖住了匈奴白甲兵六天的行程?!
任何有政治常识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崔凯元帅和平阳公主为了减轻战败的罪责而故意夸大了邹燃等人的战功。而朝廷为了鼓舞人心,也就将错就错。
相信这是很多人的想法。邹燃无力去改变,只能抱以苦笑。
他将金疮药放进柜子里,也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对宇文献道:“好了,天色放晴,你的腿也不影响走路吧?要不要我送你回护国公府?”
宇文献从床上挣扎着起身,试了试果然行走没有大碍,只是还有些疼而已,但能忍受。听见邹燃的话不由笑道:“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么?”
邹燃依靠在桌子前,一摊手道:“可以这么说。”
宇文献有些失神,半晌才苦笑摇头道:“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别人听说我是首辅大人的儿子,巴结都还来不及,更别说像你这样一无背景,二无财势的人。好不容易你救了我,你就一点都不想和我缓和关系吗?”
邹燃笑道:“昨晚我就见了一个不惧怕你身份的人哦!再说了,你又不是世子,到最后还不是跟刘全他们一样搬到这破地方来住!”
宇文献一愣,摇头苦笑道:“那个武鸿不算,他就是个疯子,迟早要找他算账。”
邹燃拿起洗漱用具往后院走:“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背个黑锅而已。至于跟你缓和关系,呵呵,我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合得来那就跟上来洗把脸。觉得不合适,大门就在那边,恕我不远送。咱们的恩怨以后该怎样算就怎样算!”
说完邹燃径自打开后院的门走了出去。
后院有一口井,井沿都是拿鹅卵石铺成的,有点滑。邹燃打起水,开始洗漱。也托汉圣祖的福,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牙刷,虽然没有牙膏,但沾点原生的青盐漱口,效果可不比现代的牙膏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邹燃正准备洗脸时,宇文献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后院,朝他嚷道:“欸,你让我洗漱也总得给我把牙刷吧?或者毛巾给我一条啊!难不成你想让我跳井里去吧?在战场上都是这么对待伤兵的么?”
邹献也在他身后笑了起来。
※ ※※※※※※※※※※※※※※※※※※※※※青云坊,取平步青云之意。这里是庞大雒阳城的最西边,靠近左掖门。雒阳最大的道观雒邑观就在这里。雒阳八景中的雒邑晨钟就是指这座道观的钟声。
第一代护国公宇文岚也的确算是沾了青云坊和这间雒邑观的福气。别人在战场上需要出生入死,把命豁出去无数次才能博得一个爵位,而他就只要豁出去一次就换了个世袭公爵。看来还是跟大领导走的近有机会。
据说宇文岚在进宫当马夫之前曾在雒邑观中当道童,每天就负责敲钟,所以沾染了道观的仙气。于是宇文岚受封公爵之后就将护国公府建在了雒邑观的旁边。
护国公府门前的这条大街叫护国街,街道两侧都住着一些非世袭的贵族,院落次第座落,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个沿街叫卖的行脚货郎,所以显得很整洁。
和尚善坊比起来,这里的确很清幽。道路宽敞不说,每隔十余米便有一个木头做的垃圾桶。每家的院墙里还种着桃树、银杏、或者桑树。在青云坊的最外面还种着两棵据说是汉高祖时期的巨大槐树。
当年兴建青云坊的时候,有工部的官员说要把这两棵槐树砍去。因为槐乃是一木是至阴的物种,两个结合在一起那就更加阴气沉重,会影响这里居民的健康。不过后来有人在这里建了一座雒邑观,说能镇住千年古槐的阴气,这才作罢。
一辆马车里咕噜噜地转进了护国大街,直直朝护国公府驶去。车里正是邹献躺在中间,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