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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这样,李柷又下令,土地税收可以减免,盐铁专营和商业赋税却增加了。
如此一来,朝廷税收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以前还要多。
尤其是盐铁专营,这有了制盐术以后,各地盐铁成本大幅降低。
五十税一,朝廷还免费发放土地给百姓。萧诺言和令狐云龙之所以闪电般的拿下西川,除了自身强大的军事装备,也与百姓的拥护分不开的。
不占百姓一草一木,不拿百姓一米一粮。可每当打完一场胜仗,都会有百姓自发组织的给这些官兵送吃送喝。
成都府,原本的天府之国如今被王建搞得乌烟瘴气。萧诺言和令狐云龙的联军已经抵达城外,王建仅存的残部人人自危。
王建两眼通红,目光中尽是病态的疯狂:“传令三军,守住各城墙,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在西川经营数十年,王建也有自己的死忠。这些死忠都是踩在百姓尸骨上的精英,用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家业让他们对王建死心塌地。
他们知道,一旦城破,他们的下场比王建强不到哪里去。于是这些死忠们玩了命,他们决定誓与成都共存亡。
王建经营数十年的家底,全部搬了出来。床弩、步战车、抛石车、重甲骑兵、重甲步兵,十万余人,最后的家底。
开战!
不愧是藩王,王建展示出了作为一个藩镇最后的疯狂。
不同于以往的攻城战,王建这次竟然主动出击。尤其他的重甲骑兵,重甲步兵,厚重的铠甲使得他们近乎刀枪不入。
左路、是萧诺言的马步军,右路、令狐云龙的骁骑军。两军汇合,左右两路协同作战。
王建也不是盖的,重甲骑兵由手下大将夏超,此人能征善战,乃是一员虎将。
重甲步兵大将马淳更是难得的将才,二人领兵出城,应战朝廷大军。
火箭,震慑力大于其威力。专门用来对付骑兵,让战马失惊。
这次却失效了,火箭射中重甲骑兵身上,这些骑兵甚至包括战马都重甲包裹,羽箭难伤。
而对于火箭的爆炸力,这些战马都是受过训练,竟然都不为所动。
重甲骑兵冲击的是萧诺言的马步军,因其重甲包裹,刀剑难伤,马步军被迫败退。
同样,右路军令狐云龙骁骑军也被马淳的重甲步兵堵住了。
重甲步兵,顾名思义,就是步兵清一色重甲包裹,他们堵墙而进,密不透风。
令狐云龙与其一交手,立刻被其无坚不摧的人墙战术逼得节节败退。
除非用重型火药包,才能炸开这支重甲步兵。可令狐云龙与萧诺言都犯下了一个同样的错误,他们过于轻敌了。
一路高歌猛进,几无对手,让他们认为西川军不堪一击。直到在这成都府城外,他们才尝到了西川军的厉害。
因急于求成,二人贪功冒进,不等火器营抵达,便在城外与西川军大战,禁军吃亏不小。
王建的这两支重装骑兵步兵,乃是他的杀手锏。他本想等将来争夺天下与藩镇角逐所用,如今被朝廷所逼,只有提前暴露出来了。
重装军队历来都是强大的兵种,当年金贼金兀术用铁浮屠纵横天下,直到遇到岳飞这样的战争奇才才将其歼灭。
不过这些重装骑兵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机动性差。
幸亏如此,禁军才没有受到大的损失。重装铁甲步步紧逼,禁军将士步步后退,幸亏仗着他们腰里的木柄手榴弹,这才没敢让西川铁甲军过分靠近。
就连这铜疙瘩手榴弹对这些重兵铁甲杀伤力都有限,萧诺言和令狐云龙还是被逼退到了成都府二百里外的绵州。
第一仗城外对战,西川军挫败了禁军锐气,登时士气大振。
西川军一片欢呼,他们认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有王建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初次交锋,禁军不过是战略退败,他们根本没有实质性损失。
为了安抚军心,王建还是假装大获全胜,与城上士兵宰牛羊庆祝。
绵州大营,萧诺言和令狐云龙合兵一处,二人在帅帐内唉声叹气。
“令狐兄,你的火器营什么时候能到?”
“萧兄,你的火器营什么时候来?”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向对方问道,然后二人苦笑了一下,萧诺言先道:“最快也得两个月以后,我们这才轻装前进。火器营装备繁多,最快也得两个月赶上来。”
令狐云龙叹了口气:“我们骁骑军也差不多,都怪我太过轻敌,没想到这王建还真舍得下血本,造出这么一支铁甲军来。”
“等吧,那咱们只有等火器营来了。”萧诺言盘腿坐了下来,他倒是觉得无所谓。
令狐云龙却有些不安:“你说陛下若是知道了咱俩今日之事,肯定会将咱俩骂死。”
“骂就骂吧,这顿骂肯定是挨上了。令狐兄,回头你把给天子的战败书信借我抄一份。”萧诺言不在乎的说道。
令狐云龙吃了一惊:“这你也敢抄?”
“怕什么,咱们这次是败了,可咱们伤亡很小啊。我的将士是死伤了二三百个,可他王建的铁甲军也被我们杀死不少,两相扯平啦。”萧诺言知道李柷的脾气,这次他们战败,幸亏未伤多少兵卒,料想皇帝顶多骂上几句。
令狐云龙却有些担心:“可咱们毕竟是败了,这又退兵二百多里,西川军那边更是得意忘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等咱们的火器营一到,还怕他们什么铁甲军不成!”萧诺言不屑的说道。
作为马步军主将,萧诺言也就嘴上轻狂,实际上他对用兵非常谨慎。这次确实是冲昏了头,他以为成都府也和其他诸州镇的西川军一样弱不禁风。
果然,李柷知道成都府首战失力的事以后,下旨破口大骂。
萧诺言正在营帐喝酒,桌子上摆着一条鹿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人生好不快活。
“你还有心思喝酒,诏书下来了。”令狐云龙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萧诺言满手油腻:“骂咱们了吧?”
“岂止是骂,陛下恨不能扭掉你我的狗头。”
“骂的什么,说来听听。”萧诺言将油腻的手在身上抹了抹,大丈夫不拘小节,沙场战将不喜欢娘娘腔,他的衣服就是抹布。
“你自己看吧。”令狐云龙将诏书扔给他。
萧诺言打开看了一眼:“骂的好啊,我就怕陛下不骂,说些非是你我之过的话来,那样陛下才是真的对咱俩失望了。陛下既然这么骂了,我也就心安了。”
“贱骨头,不挨骂你难受是不是?”长时间的相处,二人已成兄弟,所以令狐云龙很开的起玩笑。
萧诺言嘿嘿的笑着收起诏书:“你还别说,陛下骂我两句啊,我反而舒服些。就怕他天天下旨褒奖,那我才害怕呢。你想啊,天天褒奖目的是什么,就是让咱下次打胜仗啊。我这被夸的是如坐针毡,生怕出了半点差池。这次好,这次被骂了,下次打仗我就没这么紧张了。”
没想到令狐云龙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是啊,刚入西川的时候,接连攻下三四座城池。陛下的嘉奖诏书是一封接着一封,搞得我战战兢兢,生怕出了半点篓子,这样陛下的诏书岂不成笑话了。我是半点不敢懈怠,一路打到了成都府下啊。”
“嗯,这就是陛下的聪明之处。逼着你我不敢松口气,一路打过来我比你也轻松不到哪儿去。要我说啊,咱们在成都府城外失利,也有陛下的错。他若不是如此步步紧逼,咱们也不至于贪功冒进,不等火器营来就开打吧。”萧诺言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
令狐云龙很容易被带了进去,他点了点头,然后猛地又摇了摇头:“胡说八道,是咱们急于求成,你怎敢把天子也牵扯进来。”
“我这不是就跟你说说嘛,”萧诺言说着又打开诏书,然后猛地他愣了:“这,这是什么?”
他说的是诏书后面的一段话,令狐云龙早已看过:“那是陛下教咱们的破敌之术,即便没有火器营,照着陛下的方法,咱们也能破了他的铁甲兵!”
第二百二十四章 踏平西川
在西晋以后,历朝军事装备步入了一个新的高峰,这就是重骑兵的大规模出现。说起重骑兵最出名的就是铁浮屠,它是金朝的重装骑兵,士兵全身披着重甲,只留俩眼睛,马也穿着重甲,留四个蹄出来,像一座铁塔一样。他们护甲厚重而且攻坚能力强,在古代可以相当于坦克级别!
铁浮屠虽然可以连人带马都附上钢铁,可以一直武装到人与马的牙齿。但是马要行走要奔跑,所以马腿是不能被武装的,不然就限制了马的奔跑,于是聪明的岳家军就装备了斩马刀,专砍马腿。
这些史料多见于南宋书面记载,南宋书籍一旦涉及到记录铁浮屠的资料,都是无坚不摧、刀枪不入。岳家军用斩马刀砍其马腿,这才大破敌阵。
王建的铁甲军虽不如后世铁浮屠那么霸道,不过一样属于重甲部队,箭矢难伤,近战刀剑难敌。
但如果你按照宋书记载真拿着斩马刀去对付这种重甲骑兵,那你就等着认输吧。宋书对破阵铁浮屠的记载多见于浮夸,根本不符合史实。
真正能破这种重甲骑兵的,神臂弩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仙人关大战中,名将吴玠就曾使用过弓弩大战铁浮屠,取得不俗的战绩。
神臂弩,一种重型强弩。单兵弩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可大唐并没有这种神臂弩,李柷也没让军器监制作过。因为没有图纸,李柷也无法还原。
可禁军还有另外一样强大的弩器,蹶张弩。也就是踏弩,西汉便有装备。当然这蹶张弩比神臂弩威力差得远,可用来对付重装骑兵足矣。
而蹶张弩并非射骑兵,他们的目标就是马腿。用排弩攻其马腿等薄弱环节,然后再用斩马刀近前,战马刀手和斧锤手互相配合。只要把重甲骑兵的阵型打乱,最后真正克敌制胜的,就如史料记载中的一般,用巨斧或者铜锤等重兵器对付铁甲兵。
刀剑矛戈砍在铁甲上难以伤敌,若是巨斧铜锤等击打在重甲上,可使人筋断骨裂。即使你穿着再厚的盔甲,在重兵器面前也只是肉盾,它造成的内伤都是致命的。
铁甲兵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性差,他们穿着厚厚的铠甲动作笨拙,若再加上火器营的火药包,则破掉王建的铁甲兵轻而易举。
萧诺言看完诏书上李柷教授的排兵布阵,诸兵种互相配合的战术不由得大为惊叹:“厉害,厉害!若以此法,即便没有火器,咱们也能破了他的铁甲兵!”
“排弩,萧将军,你说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方法?”令狐云龙也暗自惭愧起来。
排弩,以弓弩手并排而列,三队一排。第一排射完然后后退至第三排,由第二排顶上,如此循环往复,箭矢不间歇,神仙也难敌。
大的阵型六队分成三排,一排两队人,一个站着掌弩,一个跪下射击。上下其手,管你是敌人骑兵或是步兵,在射程范围内,几乎是无死角覆盖。
北宋时期的《武经总要》在论及弩射的劣势时这样说:“然张迟难以应卒,临敌不过三发、四发,而短兵已接,故或者以为战不便于弩。”这句话的意思是,敌人进入有效射程后,一位弩手最多发射三四枚箭,就得与敌人短兵相接了。为了克服这个劣势,为弩兵配备三排横队,轮番射击:当第一排弩兵发射时,后排弩兵持机待发,第三排兵士拉弦搭箭。第一排弩兵发射完毕后立即退到第三排,由此轮番射击,保证凶猛的“火力”覆盖。
明洪武二十一年暨公元1388年三月,大将沐英正在西南边陲征讨土司思伦发。在一次对垒中,思伦发放出上百头大象来冲击军阵。当时沐英手中步兵配备的主要兵器是原始的火器——火门铳,装填速度慢,精度差。危急时刻,沐英将火铳手分为三组:轮番装填——等待——射击。“三段击”战术让大象掉头逃窜,反倒是思伦发的军阵溃散了。弩兵消失,弩射长存。
李柷的排弩,正是用的这种三段击的方法,使得禁军弓弩手能在有效射程覆盖之内,持续不间断的攻击。
弓弩手后面再加上火器营,将火药包抛射过去,这如雷轰如电闪的玩意儿一旦爆开,铁甲也给你炸碎。
苦等两月,火器营陆续到达,那就开打!
成都府的日子也不好过,西川军都明白,他们已是穷途末路。可他们骗着自己去相信,相信他们能打败朝廷。
实际上他们在商策军情的时候也都在说,如何如何将禁军赶出西川,还我蜀地。他们骗着自己将希望寄托在铁甲兵身上,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明白,铁甲兵未必就能挡得住攻势凌厉的禁军。
成都府的西川军这俩月如同在被热锅上烧烤的蚂蚁,他们醉生梦死,企图忘掉覆灭的命运。每天都不断有逃兵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