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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可怕的,他竟然什么事都能往文官干预皇室立嗣这件事上面扯!
这家伙,太可怕了。
方从哲盯着朱器圾的奏折看了几遍,这才满脸凝重的放下来,对着外面朗声道:“请都察院御史刘廷元过来一趟。”
都察院离皇宫还是有点距离的,等了大约两刻钟,刘廷元才匆匆赶过来。
而这时候,方从哲还满脸凝重的坐那里沉思呢。
刘廷元进来之后,他才抬起眼皮,淡淡的问道:“四川盐科提举司的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刘廷元尴尬的道:“呃,这个,下官还未想出好的对策来,房可壮在清流里名气太大了,着实不大好对付。”
你小子,比起浙川那个疯王来,差远了!
方从哲闻言,微微叹息道:“唉,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浙川郡王已经帮你解决了。”
啊?
刘廷元忍不住好奇道:“他,帮我解决?”
方从哲微微点头道:“是的,他帮你解决了,房可壮这次是撞到铁板了,能留条性命就不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廷元心里着实好奇的不行了,但是,他却想不出来,浙川那个疯王,怎么解决清流中坚房可壮。
他只能厚着脸皮恳求道:“还请首辅大人指点下官一二。”
方从哲又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拿起朱器圾的奏折,往前一递。
刘廷元看完,亦是满脸骇然。
这疯王,太可怕了!
方从哲收回奏折,神色凝重的警告道:“记住,从今往后,浙川郡王,你们,任何人都不能去招惹!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不行,你们,不是他对手,不要给自己找事,知道了吗?”
刘廷元连忙拱手道:“下官明白。”
第36章 万历被气疯了
方从哲很清楚,浙川郡王朱器圾是在利用他。
但是,他却不得不上套。
因为,他如果不趁机拿下房可壮,那浙党又将再一次颜面大失,卖掉四川盐科提举司所有官员,来平息事态。
这种事情,做多了,浙党就将威信全无,到时候,谁还愿意跟着浙党混!
长此以往,浙党终将再次失去朝堂大权。
他自然不想浙党失势,所以,他明知被浙川郡王算计了,也要按人家谋划好的来做。
这,才是浙川郡王最为可怕之处。
方从哲抱着一堆奏折和证供,缓缓走进乾清宫,走进万历的书房之中,趴地上恭敬的道:“微臣叩见皇上。”
万历颇有些疲倦的挥手道:“平身,中涵,你这抱着一堆什么?”
方从哲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细细解释道:“回皇上,这是御史房可壮等人弹劾浙川郡王朱器圾及一干人等的奏折和浙川郡王等发来的奏折。“
浙川郡王?
万历闻言,皱眉想了想,这才微微笑道:“哦,是上次打县令那个小郡王吧,他又干了什么让人弹劾了?”
这表情,就证明,万历,对这位小王爷是真有印象,而且,印象还不错。
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清流,这次,恐怕是要倒大霉了。
方从哲连忙将奏折和证供分成三部分,小心的摆在万历的案头,随即解释道:“微臣细细看了一下,应该是巡盐御史房可壮去查私盐,结果查到浙川郡王的老丈人了,浙川郡王为了保护自己的老丈人,跟御史房可壮起了冲突。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至于,到底谁有理,还得皇上来定夺。”
噢,浙川郡王的老丈人,好像是姓范的吧。
万历随手拿起一封奏折,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有时候,细节就能决定成败。
方从哲耍了个小手段,他故意把浙川郡王朱器圾的奏折放在了万历最为顺手的地方!
所谓,先入为主,万历,先看了朱器圾的奏折,房可壮等人的奏折,就显得有点荒唐无理了。
万历看罢朱器圾的奏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怒色。
这些无耻文臣,太过分了!
又干涉皇室立储!
上次,你们这帮无耻文臣干涉朕立储,这次,你们这帮无耻文臣又干涉唐王立储,真当皇室只能任由你们摆布?
他强忍住怒火,又拿起奏折下面的证供一看。
这是朱器圾呈上来的,盐商范荣这几个月来收售官盐的盐引票号,每个月,大概四五万斤左右。
这就证明,朱器圾没有撒谎,他老丈人,真是正正经经的盐商,贩卖的并不是私盐,而是正儿八经的,有盐引票号的官盐。
接下来,是四川盐科提举司副提举曹光道的奏折和呈交的证供。
曹光道的奏折中也大致描述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
他就是按正常流程,押运着官盐,去交给盐商范荣售卖,莫名其妙的,就被巡盐御史房可壮给围了。
然后,巡盐御史房可壮跟他们啰嗦了半天,好像在等什么人。
等浙川郡王朱器圾来了,双方对峙了一会儿,起了点小冲突,巡盐御史房可壮就走了。
这事情,关系到他送的是官盐还是私盐,所以,曹光道连忙上奏,以证自己的清白。
他呈交的证供,就是这次送盐的盐引票号,总共四万多斤,跟范荣提供的,没有任何出入。
至此,万历已经相信了,事实就如同朱器圾说的那般,是巡盐御史房可壮在故意设套,陷害人家呢!
他再拿起房可壮广邀清流呈上来的奏折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什么浙川郡王就是四川盐科提举司侵吞三千多万斤井盐的幕后黑手?
什么郧阳监军刘若愚收取浙川郡王贿赂,阻扰办案?
什么陈应堂等一干盐科提举司官员监守自盗,私自调动石柱土司白杆兵贩卖私盐?
什么浙川郡王无法无天,当众殴打巡盐御史,并且指使白杆兵围攻官兵,抢夺贩卖私盐的人证和物证?
什么浙川郡王利用私盐敛财,意图谋反?
踏马的,你们这帮无耻文臣,当朕白痴吗?
万历拿着一封奏折,气呼呼的问道:“中涵,你认为,浙川郡王是侵吞三千多万斤井盐的幕后黑手吗?”
方从哲闻言,小心的道:“皇上,这个,微臣以为,侵吞三千多万斤井盐这种说法本身就有问题,微臣已经查过了,自正统年以来,四川盐科出产的井盐最多也就三千多万斤,当初,高采高公公去四川监盐的时候,还出现过一年出产不到七百万斤的情形,这就证明,四川盐科出产的井盐根本就没有御史房可壮说的六千多万斤,所以,侵吞三千多万斤井盐这种说法,与事实不符。”
高采?
万历还有点印象。
他是最相信身边太监的,既然高采去监盐的时候都出现过年产不到七百万斤的情况,那就证明,什么一年出产六千多万斤,被侵吞三千多万斤,纯属一派胡言!
万历把手中奏折往龙案上一甩,又拿起一封奏折,气呼呼的问道:“中涵,你认为,浙川郡王真在利用私盐敛财,意图谋反吗?”
方从哲又小心的道:“皇上,这个微臣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微臣看浙川郡王的奏折里写道,正准备在年前把主殿和偏房修好,然后便成亲。这就证明,浙川郡王没多少钱,他要钱多的很,恐怕就不会就藩这么久连王府的主殿和偏房都没修好了。”
这事,万历还有印象,当初朱器圾还跟他哭穷呢。
这都过去多久了,郡王府的主殿和偏房还没修好啊!
哼,这些无耻之徒,又是一派胡言!
万历把手中奏折往龙案上一甩,又拿起一封奏折,气呼呼的问道:“中涵,你认为,陈应堂等一干盐科提举司官员会监守自盗,私自调动石柱土司白杆兵贩卖私盐吗?”
方从哲闻言,颇为尴尬道:“这个,皇上,微臣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四川盐科提举司雇请石柱土司白杆兵护运官盐那是早就在兵部报备了的,因为四川周边截盐的山贼和马匪太多了,如果不雇请人护盐,那官盐根本就送不到售卖的地方。微臣不知道,此人如此误导皇上是什么意思。”
朕,草泥萌的马啊!
踏马的,你们这帮无耻文臣,真把朕当白痴在玩是吧?
万历气疯了!
他真的被气疯了!
他直接把手中的奏折往龙案上一砸,狂怒道:“这帮无耻文臣,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呃。
皇上,我也是文臣啊!
方从哲闻言,不由小小的尴尬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去劝万历息怒。
因为,他就是故意在利用清流的奏折激怒万历呢!
万历已然被气疯了,房可壮,清流,嘿嘿。。。。。。
第37章 狂疯暴雨
万历气疯了会怎么样?
那自然是逮着文臣一顿钢。
谁惹他生气,他就要整的谁生活不能自理!
其实,用钢这字眼已然有点过分了,当皇帝的,收拾文臣,还需要钢吗?
难道,不是几句话或者是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吗?
还别说,在明朝,特别是在万历朝,这帮文臣,还真没这么好收拾。
因为,他们有点不把皇帝放眼里。
或者说,他们认为,当皇帝的,也得讲道理。
如果,当皇帝的不讲道理,他们就,群起而攻之!
当然,这么做,他们是要吃亏的,要吃大亏,甚至,命都会丢掉。
不过,他们不在乎。
明朝的文臣,就这毛病。
很多时候,他们知道,跟皇帝讲道理,会死,但是,他们还是要跟皇帝讲讲道理。
如果遇到个讲道理的皇帝,可能还好点,最多,也就挨顿板子。
如果遇到个不讲道理的皇帝,那就危险了,很有可能,这顿板子,就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顿“大餐”了!
房可壮并不知道,一顿最丰盛的板子炒腚花正等着他呢。
他只当自己很聪明,很了不起。
他只当自己一顿操作猛如虎,浙川郡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可惜,他低估了这位疯王的能耐。
雪片般的奏折递上去之后,第二天一早,所有上奏弹劾浙川郡王朱器圾“一伙”的清流便被万历请进了皇宫。
万历,很罕见的出现在皇极殿前。
这里,是大明历代皇帝上早朝的地方。
不过,万历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用过了。
因为,国本之争,这帮文臣,请他吃了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鳖,他撑得有点受不了,所以,就不上朝了。
这会儿,估计皇极殿里面都长蜘蛛网了,所以,万历就让人在殿外的台阶上撑了个华盖,坐下面,跟这帮清流钢!
他摆开阵势没多久,以房可壮等人为首的清流便来到了皇极殿前的广场上,来到了台阶下面。
他们内心虽然不怎么把万历放在眼里,表面上,他们还是很恭敬的。
一众清流,整整齐齐的趴地上,山呼万岁之后,便准备起身了。
没想到,按惯例应该说“平身”的万历并没有吭气。
场面,顿时变得有那么一丝紧张了。
一帮清流都趴地上暗自咬牙呢?
这皇帝,又发什么疯?
大冷天的,让他们趴地上,不让起来。
不知道地上的石板很冷很硬吗?
万历冷冷的盯着这帮清流看了半天,这才慢悠悠的问道:“房可壮,你为什么跑去浙川抓范荣?”
我他吗巡盐御史,跑浙川去抓贩卖私盐的贼子不对吗?
难道,就因为这姓范的是浙川郡王的老丈人,我就不能抓他吗?
房可壮不卑不亢道:“回皇上,微臣已查明,这范荣就是最大的私盐贩子,所以,微臣才带人去抓他。”
你说人家是就是吗?
万历又冷冷的问道:“证据呢?你们,上的奏折,全部是空口白牙,没任何证据,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给人定罪的吗?”
说到这里,万历已经有点生气了,说话的音量都提高了很多。
我他吗不是在奏折里说了,差点就人赃并获了,要不是那疯子拦着,你要多少证据有多少证据。
房可壮也有点生气了。
他已经听出来了,皇上,这是摆明了想偏袒浙川郡王。
他暗暗咬了咬牙,抬头朗声道:“皇上,微臣在奏折里写得很清楚,当时,微臣已然将上百车私盐和贩卖私盐的贼人全部围住了,差点就人赃并获了,是浙川郡王突然间跑过来,仗着自己郡王的身份,硬是命石柱土司的白杆兵围攻微臣带的屯卫,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微臣的脸,微臣受辱是小,他这种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的行径,不严惩,不行!”
哼!
又开始教育朕了?
朕。
草泥马!
万历微怒道:“你这意思,还不是没有任何证据?”
房可壮梗着脖子更正道:“皇上,不是没有任何证据,是差点就人赃并获了。”
哼!
还嘴硬是吧?
行。
万历强压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