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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
牛辅手持信笺,眼珠子上下一翻滚,唇角微扬:“哼,李儒这家伙可真够狠的,拿何家人来威胁弘农王,逼他现身?”
“嗯。”
沉吟良久。
牛辅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如果弘农王连何家人都救不了,恐怕南阳的士族是不会跟着他造反的。”
“李校尉~~”
牛辅扭头望向李傕:“你觉得呢?”
李傕颔首点头:“南阳人口足有百万,想靠目前的办法找到弘农王,当真是难如登天,末将以为李儒的办法可行。”
“哈哈!”
牛辅越往下想,就越觉得兴奋。
他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一抹淡淡的阴鸷:“既如此,缯关防务便全权交给你,本将军亲自去一趟宛县,协助张咨,缉拿弘农王。”
李傕拱手抱拳:“喏。”
当日晌午,牛辅安顿好军务,便启程直奔宛县。
南阳郡守张咨亲自相迎。
他本以为牛辅是来检查搜寻进度的,却不曾想,对方要以何家人的性命为要挟,逼弘农王现身,同时布下天罗地网,一举将其诛杀。
张咨原本便是董卓提拔起来的郡守,如今其部大将牛辅亲自前来督促,张咨又岂敢忤逆,当场便答应下来:
三日后。
在宛县对何家逆犯公开行刑。
告示雪片般飞向南阳各个郡县,以确保弘农王刘辨能够收到讯息。
……
赤云道观。
偏殿。
史子眇正在打坐练功,闭目养神。
忽然。
吱呀一声响。
太史通推门而入,神色慌张,不及行礼,便张口言道:“史道长,大事不好了。”
史子眇这才睁开眼睛,不紧不慢道:“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史通大喘口气:“城里贴出告示,三日后要公开对何家人要犯行刑,这不是在逼何咸现身营救何家人嘛?”
“该死!”
太史通暗骂一声,嗞着钢牙:“张咨这走狗未免也太狠了吧?”
闻听此言,即便是素来冷静的史子眇,也不由为之一愣:“何咸才值几个钱?董卓此举明显是在逼史侯现身。”
“啊,这……”
太史通眉头紧蹙,当即意识到不妙:“没错!殿下此刻正在南阳寻找何家势力,董卓却在此时对何家人下手,真是卑鄙无耻!”
“史道长~~”
太史通抬眸望向史子眇:“你说殿下会中计嘛?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史子眇停顿片刻,皱眉沉思:“史侯是个讲情义的孩子,何况如果他连何家人都不管,又如何说动南阳世族追随。”
“这……”
太史通一脸懵逼:“这岂不是说,殿下一定会中计!”
史子眇点点头:“不管营救是否能够成功,史侯都必须到场。”
“劫法场嘛?张咨一定会在四周设下重兵,殿下若来,岂有生还之理?”
“可史侯若是不来,他在南阳必将寸步难行!”
“寸步难行也总比丢掉性命要强吧?”
“不管怎样……”
史子眇沉吟良久,眸中闪烁一抹狞色:“咱们都必须想办法助史侯一臂之力,至少要让他安全逃出宛城。”
“可是……”
太史通自然明白史子眇的心意,但现实问题同样摆在眼前:“咱们只有两个人,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
“别忘了。”
史子眇扭头望向太史通:“咱们已经找到了何咸。”
太史通皱眉:“何咸?他能行嘛?”
史子眇:“不试试,怎么知道?”
“史道长,你准备怎么试?”
“事情紧急,咱们主动登门拜访。”
“这……好吧。”
……
逍遥庄。
内院,偏殿。
烟雾缭绕之间,一个男子斜靠在凭栏上,衣不蔽体,放浪形骸,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捏着枚丹药,眼神疲沓,醉生梦死:
“架木舟而游沧海兮,览鲲鹏之浩荡;驭青鸟而翔九天兮,赏穹崇之巍峨。”
“……”
“耳畔不闻车马喧嚣,心中不惹功名利禄。”
“……”
何咸一边狂饮,一边放声高歌,将心中的志向融入诗赋,弥漫在这轻薄的云雾之中,仿佛置身于仙境,当真逍遥至极。
笃!笃!笃!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家主,小子何云,有急事上报。”
屋子里,何咸扭头望向门扉,缓缓起身:“门没锁,进来吧。”
吱呀~~~
门被推开。
从外面转入个少年。
少年神色显得有些慌张,探头四下张望,寻到何咸后,赶忙上前:“家主,大事不好了,宛县贴出告示,说三日后要对何家人公开行刑。”
何咸先是一愣,跟着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道:“当初让他们随我离开宛县,他们偏偏不听,如今倒好,被董卓抓了,沦落至死,却还要牵连于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何咸咕噜灌了一口酒,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当由他们自己承担。”
“可是……”
何云怯生生强咽口口水:“家主,那些人毕竟是咱们自己的族人,虽然他们当初不听您的劝谏,但毕竟血浓于水,咱们是不是该帮上一帮?”
“你……”
何咸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长出口气,换了一种问法:“里面可有你的亲属?”
何云倒也没有隐瞒,点点头道:“嗯,不止小人,还有逍遥庄很多人,被抓的何家人里,也有他们的亲属。”
“原来如此。”
何咸叹口气,恍然大悟。
“家主~~”
何云试着问道:“您这是何意?”
何咸走到旁边坐下,皱着眉,陷入沉思:“我在想,何家早已失势,按理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董卓何以派兵来南阳绞杀?”
“而且……”
何咸深吸口气,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引兵主将居然还是董卓女婿牛辅?当真是奇哉怪也。”
“不对劲!”
何咸摇头皱眉,不知缘由。
“家主,您这是……”
何云有些搞不懂家主的骚操作,皱着眉:“您这是何意?这些族人,咱们是救呢,还是不救呢?若是不救,我等可能今日便离开逍遥庄了。”
“急什么?”
何咸瞥了眼少年:“在没有搞清楚缘由之前,不得轻举妄动。”
何云目光一亮:“家主,您莫非答应了?”
何咸轻声道:“血浓于水,岂能置之不理,你先退下吧,让我好生想想,同时派人密切关注宛县动向,尤其是张咨、牛辅的动作。”
何云拱手:“喏!”
“家主~~”
正在这时,殿外响起个声音。
何咸举目望去。
但见,侍从急冲冲赶来,揖了一揖:“家主,庄外有个自称史子眇的道士,说是您在雒阳时的朋友,有要事求见。”
何咸震惊:“史道长?快,请进来~~”
第114章 何家人!救or不救?
“史道长,真的是你?”
何咸怎么也不敢相信。
眼前身穿杏黄道袍的男子真是雒阳的史子眇。
要知道,史子眇在雒阳混得风生水起,又何必到南阳这地方来修行呢?
“你怎么……”
何咸一脸的不敢置信,试探性问道:“你怎么会来南阳?而且居然还是这副打扮,还有你身旁的弟子呢?”
“何道友勿急。”
史子眇端坐下首,捻须长叹一声:“且听贫道娓娓道来。”
当下,史子眇便把他襄助弘农王刘辨逃离雒阳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如何逃离董卓魔掌,来到南阳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原来竟是这样。”
何咸满目骇然,不断点头称赞:“道长果然聪慧,居然提前服下了鸩毒解药,没想到,您为了弘农王殿下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何某佩服。”
何咸拱手抱拳,躬身一礼:“不知您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史子眇捻须言道:“实不相瞒,如今史侯正在南阳,今日张咨贴出告示,要于三日后,公开处决何家人,真正的目的应该正是逼迫史侯现身。”
嘶~~~
何咸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没错!这样整件事情便能解释得通了,我正怀疑呢,为何这么久董卓没来,偏在月前派牛辅杀到了宛县。”
“原来……”
何咸叹口气,轻声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何家,而是弘农王殿下。”
史子眇点点头:“贫道明白这样对你何家不公,但事已至此,还望何道友可以不计前嫌,助史侯一臂之力,逃出生天。”
“哼!”
何咸轻哼一声:“史道长,不是何某不愿意相助,只是咱们连殿下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又该如何相救?”
“即便要救!”
何咸铿锵言道:“我何咸也是优先救我族人,不可能优先救弘农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把灾祸引到南阳,引到我何家人身上的!”
“贫道自然明白。”
“不过……”
史子眇仍旧不肯放弃:“史侯不也是你何家人?当初令尊与太后,将史侯强行推上帝位,又经历这一连窜的打击,他可曾怨过令尊分毫?”
“家父已经过世了。”
“可你还在!”史子眇铿锵道,“你是何家家主!”
“我……”
何咸皱着眉,心知弘农王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与他们何家同样有分不开的联系。
自己身为何进的儿子,何家的掌门人,岂有置之不理的理由。
史子眇长出口气,柔声细语道:“你可曾想过,史侯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他只不过是想活命而已,又有何过错?”
“他只身潜入南阳,不正是因为普天之下,只有这里还有他的亲人在嘛,你身为何家掌门人,又是史侯的表兄,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
“我……”
一时间,何咸无言以对。
史子眇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对方:“贫道与史侯没有血脉至亲,只不过奉命抚养了他三年,但即便如此,依旧愿意张伸援手。”
“何道友~~~”
史子眇声音低沉,却似一柄利剑,猛戳在何咸心间:“你真的太令贫道失望了,亏贫道还曾将你引为知己。”
“史道长,我没有不救殿下的意思。”
“只是……”
何咸挥手打断正欲起身的史子眇,一脸为难地道:“罢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准备营救何家人,但对方真实目的既是逼殿下现身,必有重兵把手。”
“我逍遥庄虽有数百部曲,但焉能与官兵和西凉骁骑相抗衡,只怕我等一旦露面,不仅救不了何家人,更救不了殿下。”
史子眇早有准备,大手一挥:“何道友,你切莫小瞧了史侯,当年他在雒阳时,处境比现在危险数倍,不照样逃出来了?”
“贫道相信!”
史子眇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史侯若来,必有准备,他绝非莽撞之人,咱们只需要暗中配合,给与保护,见机行事即可。”
“这……”
何咸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有道理!殿下能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逃出,又岂能没有丝毫准备,便出现在宛城。”
史子眇淡笑:“没错,正是此理。”
何咸顿顿,沉吟片刻:“好,此事何某干了。”
……
新野。
邓家。
次日清晨。
刘辨如约见到了邓氏家族的族长。
此人年纪没有想象中大,约莫只有五十岁,额头略窄,下巴略宽,是典型的三角脸型,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似乎对刘辨此行的目的不甚感冒。
其实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董卓可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虽然行为做事的确令天下人愤慨,但毕竟代表的是朝廷,邓氏家族支持刘辨,从某种意义上等同于造反。
当然了。
刘辨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
但仅凭一个废帝的身份,以及一张巧嘴,便让邓氏家族冒险行事,这对于执掌全族命运的邓勋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军师联盟提醒道:“辩爷,其实你没必要说服邓勋,对方可是邓家家主,掌握着全族人的命运,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不会轻易支持你。”
“实际上,你今天能见到邓勋,表明来意,就已经在邓勋这里挂上号了,一旦讨董的浪潮开启,他们自然会选择站队。”
“你跟袁术相比,不论是从身份上,还是能力上,全部占有优势,邓家族长只要不傻,就一定会选择支持你!”
“所以……”
军师联盟最终强调道:“不必过分强求,只需要尽量便好,剩下的交给时间,一旦桥瑁的三公书流传到南阳,咱们自然大获全胜。”
“嗯。”
“我知道。”
刘辨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