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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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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三郎怔怔,耳朵里不停的有嗡鸣声,眼前也是黑的,天旋地转,他单手撑在墙上,好半天才有点儿力气。

    他喃喃道:“谁叫你来的?”

    木姜没答。

    他声音斗的提高,从喉头里怒吼出来:“谁叫你来的?——我知道做这种事情脏,我……”

    他嘴角的肌肉抽动,拳头上的青筋紧紧绷着。

    “我,不会叫你看见。”最后声音又落了下去,像是红热的正好的铁块遇上了冷水,熄了光亮,灭了声息,带了些怆然。

    木姜闭上眼,将涩意忍下,鼻子像堵了一团棉花,她睁眼,又闭眼,来回数次直到起伏的胸腔慢慢平复下去,才移动了脚。

    “三爷,夜凉了,回吧。”

    经过谢三郎的面前时,谢三郎猛地拉住木姜,求道:“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叫你来的,是胡嫱,胡嫱……”

    木姜细细想后,哪里不明白。

    可明白和接受是两个道理。

    就像她知道她怪不了谢三郎、怨不了谢三郎,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若谢三郎能拿到解药,那还做个劳什子的小倌?

    她一定要和他离开长安,逃得远远地!

    长夜难耐,谢三郎斜躺在床上,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闭上眼,心里闷得又睡不着,他半撑起身子往屋外的小塌上看去。

    外面四四方方的桌子上点着一盏小灯,细长的火苗孤零零的窜着,木姜睡在小塌上,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四四方方。

    谢三郎穿了鞋,悄悄地走了过去。

    他有许多的话想要说给木姜听,可一张口,看见她低垂着眼,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也知道纵使他说的再多,许诺的再多,却不能改变铁一样的事实。

    世间有哪个女子能忍受自己的心上人这厢才对自己甜言蜜语,转头又对别人巧笑欢颜?

    他看见木姜生气,他心里又痛又高兴,像自虐一样饮鸩止渴。



    第64节

    

不论怎么,木姜都是在意他的,她有她的心思,有她的占有欲,而他何尝不愿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她的?

    他探过手,将木姜蒙到头顶的被子拉下,掖了掖,她又黑又亮的头发散在脸上,比情丝还要缠绵,他捏着,轻轻捻了,见她紧闭着眼,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木姜握在被子里的手死紧,眼睛却牢牢的闭着。

    谢三郎摩挲了会儿,将她头发掖到耳朵后,看了许久,躺回自己的床。

    木姜伸出手,去擦眼泪,却在枕边碰到一个凉沁的东西,她握住,借着光,慢慢打开。

    一折,一折。

    狐狸公子挑着灯,一双桃花眼,看了过来。

    真像他啊,她捂在自己的怀里,欲与它融为一体。

    灯芯炸了一下,夜更深了。

    临潼,士兵临水扎营,马蹄声由远及近,金楼主从马背上跳下来,手里握着鞭子。

    萧长亭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包扎伤口。他身上的白衣早被熏成了牙黄色,手背上竟是刺眼的伤口,他的背瘦的嶙峋,却挺得极直。

    金楼主与他对面而坐,瞧他身上的伤,笑道:“很难想到一向风光霁月的你居然还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萧长亭微微抬头,一双疲倦的眼熬的亢红,却如寒剑一般有劲头,他笑:“什么外表都是虚的,只要能让我扳倒那个狗皇帝,我再怎么落魄也值!”

    金楼主看着他眼里的野心,心里暗啧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行,不管你要做什么,兄弟我都支持你,你要是夺了这天下,我不说多的,将长安城的香楼都交予我管罢了。”

    萧长亭笑了笑,却不说话。

    长安城里的官员多如过江之鲫,茶楼、妓院、戏院,乃是他们平日里闲暇最爱去的地方,人多嘈杂,消息也自然比寻常的地方更多。

    金楼主见萧长亭闭目养神,道:“你那日问我的,有消息了。”

    “如何?”他仍闭眼,一副沉稳的样子倒生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感觉。

    “那皇帝老儿病入膏肓,整个朝廷由长公主把持着,他又没有什么子嗣,朝中的大臣请奏立长公主的世子为太子。”

    说罢,他看了一眼萧长亭。

    萧长亭冷笑一声,道:“可怜他鸠占鹊巢,强占了我的皇位,最后却连个传衣钵的子嗣都没有,只怕他临死还念着她!”

    他这话语艰涩,带着一种难掩的厌恶和嫉妒 ,金楼主看了他一眼,只是皇家辛密,赶紧闭了嘴,不再言语。

    过了好久,萧长亭肚子里的邪火下去了,才道:“那丫头还待在楼里?”

    金楼主点点头。

    也是个没出息的,居然对楼里的小倌上了心。萧长亭心里鄙夷,神色也带上一抹轻视:“笨是笨了点儿,可这张脸却是好用的。”

    萧长亭转身看着金楼主,金楼主一凛,得令,退了下去。

    黎明,黑夜转瞬即逝,瑟冷的风吹着金楼主的衣服,他觉得浑身上下彻骨的冷。坐在马背上,遥望五楼十二城的长安城,终究是要变天了。

    ☆、破镜难自圆 (一)

    德顺是宫里的大内总管,服侍顶头上面的爷也差不多五年多了,他刚走到承德殿,便听见里面“咯噔”一声碗盏跌碎的声音。

    他眼睛一跳,弓着身子走了进去,里面宫女侍卫跪了一屋,破裂了的瓷片混着棕色的药汁漫了一地。

    皇帝正提笔批着奏折,德顺恭顺的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皇帝将笔杆子摆手一丢,往后退了一步,德顺才连忙走过去,撑着这位爷的手。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天气仿佛变冷了许多。”他紧紧的凝视窗外,一棵颓了的树上挂着冰凌子。

    德顺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地上的残局片刻便清理了个干净,德顺这才垂眼答道:“回皇上的话,再过几日便到大寒了。”

    “大寒了好啊,天气冷了,连害虫也冻死不少!”皇上意有所指,冬日出兵大捷,他高兴的连身体都好了不少。

    德顺连忙接话:“皇上说的是。”

    “德顺,这大寒过了后,除夕也不远了吧。”皇上微微抬起眼,枯瘦的额头上有三条深刻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垂在颈侧,德顺看着,眼睛就一酸。

    才几年来着,陛下就苍老成了这般。

    见他眼里有泪,皇上笑着点点他的鼻子:“你看你,说起除夕,就想起家中的亲眷了?”

    德顺抹了抹泪,“回皇上的话,奴才有什么好想的,只是瞧您辛苦,头发都白了大片!”

    “你嫌朕老了?”皇帝挑挑眉。

    “皇上,奴才冤枉啊!”德顺急急解释。

    皇帝摆摆脑袋:“朕不老,可是这朝中已经有人嫌我老了,嫌我挡他们路了!”

    德顺心里突突直跳,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你不用这样一副诚恐诚惶的样子,朝中闹得这么凶,宫里谁不知道,只是朕在想,当初我拼了全力,杀进这长安城,当上了人人害怕的皇帝到底是对是错,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身边没有个值得依赖的人。”

    德顺赶忙表忠心:“回皇上,奴婢不论生死都只认陛下一个主子,绝无二心。”

    这话皇帝是信的。

    德顺后面礼乐司的小太监凑到德顺耳边说了会儿,他皱着眉朝皇帝望了眼,有些拿不准主意。

    “说罢,瞧你这样子。”皇帝慢悠悠的开口。

    德顺皱着一根眉毛,白瘦的脸皱的像包子皮:“皇上,除夕宫宴还请长公主和世子么?”

    “请,怎么不请,不请哪能看看我的好妹妹到底玩得什么?”

    德顺沉默。

    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放在膝盖的手指一点一点:“小丫头那怎么样?”

    哦?她啊。

    德顺回过神,“那位在楼里好好待着呢,长公主派的人去了三拨,回回都被咋们拦下了,就是。”

    德顺停顿,瞧了一眼皇帝。

    “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那位和楼里的小倌同坐同眠,怕。”话说到这就够了。

    皇帝浑不在意:“不过就那样的下作玩意儿,玩玩罢了,等把她接回来,处理干净了便是。”

    话说的有些多了,皇帝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德顺见了,便要散了人,将皇帝扶到卧榻上去。

    突的,殿上冲进一个惊慌失措的侍卫,噗通一声跪在光亮的地上。



    第65节

    

皇帝偏头,“又怎么了?”

    “回,回皇上的话,那姑娘,那姑娘,活生生的从楼里消失!”

    ——————

    木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先前的小塌上。

    帷幔重重,将视野隔开。

    她咬牙撑起身子,拉着穗子,拨开幔帐。

    定睛,八仙桌旁立着一位竹青色的男子,身子颀长,见她呆呆愣愣的坐在那,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醒了?”

    木姜接过茶,却不敢喝。

    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作料?

    金楼主坐在凳子上,笑着打量她。

    他生的不差,眼睛有神,极有文气却不带读书人的酸腐,袖口被缚的紧紧地,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木姜低头,看着茶水碗里的涟漪。

    金楼主好奇的朝前倾:“哟,你不怕,在屋里睡得好好地,突然——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边?”

    木姜不动声色的避开他,凝视他的眼:“你不敢。”

    她稳坐泰山。

    既然将她抓来却不杀她,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要利用她。

    金楼主笑道:“你倒是不错,在这待了这么久了,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木姜苦笑。

    “只是——”

    金楼主顿住,看她的神色。

    木姜对准他的眼,微微皱眉。

    “——只是,你要是知道你一直都在躲避的太子哥哥就住在这个楼里会怎么样?”

    “叭”茶碗掉在地上,闷得一声响。

    木姜看着残盏,水顺着地毯沁了进去,同时沁进去的还有她的心。

    她试图挤出一缕笑,却发现自己脸部肌肉根本不受控制,最终只得咬着后槽牙,捏着拳头:“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多有趣的孩子,又怕又试着和他较劲,多想刚出生下来虚张声势的汪汪叫的小奶狗!

    有意思。

    他咳嗽一声,正色道:“你说呢——”

    木姜冷哼一声。

    他又说:“听说,你喜欢,我们楼的小倌?”

    木姜眼里的冷箭射了过来。

    “哎,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喜欢他就喜欢他呗!喜欢他想更了解他么?我跟你说,谢三郎啊刚进小倌楼的时候可清高了,要死要活就是不接客,你猜我怎么着?——”

    木姜抓着枕头就往他脑袋上砸,见他往后一窜,跳到地上,就往屋外跑。

    “啊!”她痛叫一声,反手向后摸自己的辫子。

    金楼主绞着她的头发,笑道:“怎么要走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好,你现在就在这儿站好,我来给你讲,后面的事——”

    木姜正恨不得她的耳朵聋了,听不到他的一字一句,可那些话像入了魔一样,完完全全、死死的往耳朵里面钻!

    “我找了个全身流脓的妇人,将谢三郎灌了春|药关进去,他哭啊叫啊,拿头去撞墙——最终还不是从了那女人?”

    “哟?哭了?”金楼主攥着她的头发,提起她的眼泪,笑了。

    “还有呢!自和那样的女人睡了,还能脏到哪去,谢三郎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忌,哎哟,你怕不知道,那个胡嫱,那么胖的胡嫱,她可是个会玩的,鞭子、蜡烛、割肉,什么她都会。”

    他慢慢凑近木姜,热气吹进她的耳朵:“要是再过个几个月,我不护着,谢三郎他就真的死在那胖女人手上了。”

    木姜一动不动,金楼主觉得没意思,将手里的头发松了。

    木姜顺势萎在地上,脊背一抽一抽。

    谢三郎对于他的往事风轻云淡的很,她也只看到他的插科打诨,却不知他受过这么多的苦。

    “心疼了?”金楼主抱着胳膊,淡淡道。

    木姜抹开眼泪,抬起头,盯着她,拳头握的死紧。

    “你们,要我做什么?”

    金楼主点点头,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是个上道的。”

    木姜推开他作势要摸她脑袋的手。

    见手落空,金楼主不气反笑:“要想你的三郎好好活着,就要听话。”

    木姜沉默,一双眼如鹰一样利。



    第66节

    

这眼可真利索,金楼主感叹,和她哥多像啊,可惜不是他亲妹妹。

    “我要你帮我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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