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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正常,毕竟这个时候的汉朝还没有什么“义务教育”,读书这种事嘛,一要家里有钱,二你要有点这方面的天赋,三你还得有点远大的志向,这三样少一样都不行。
而朱买臣算是个例外,因为这货家里没钱,属于穷得都快上街讨饭了的那种……好吧,其实已经是在讨饭了……
总之,可能是这货真的有才吧,反正他就是被刘彻看上了,命令他立即前往长安等候诏令。
而朱买臣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收到诏令后带着他那本《楚辞》,拿着块干粮就从家里出发了,于是就有了破庙里的那一幕。
“我这是在读书,你凭什么让我闭嘴?”朱买臣没有丝毫退让地对上江晓的眼神,理直气壮地说道。
行,又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
“书呆子都不足以形容你……”江晓低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最怕的就是遇见这种走火入魔的酸书生,和这种人说理是说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动手来解决,既简单又轻松,打服了就可以了……
要不是怕不小心把朱买臣弄死,江晓早就动手了。
“话说姓朱的,你真打算去长安?”懒得和朱买臣争论,江晓立即转移话题。
“天子有令,岂能不去?”朱买臣昂起下巴,得意地说道。
“行,你加油吧。”江晓不再多问。
对于刘彻这条诏令的目的,江晓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她隐约记得刘彻之前和她提起过,现在的后宫里有个非法霸占着他权力的老太婆,不是他娘,是他娘的娘,人称窦太皇太后。
如果江晓所料不差,刘彻这条诏令针对的就是此人。
若朝中无人,就从外面找人。看来那晚上她的话刘彻还是听进去了一些……只可惜用错了地方,这位窦大娘可并不是普通的政敌,身为刘彻的祖母,她有着太多其他普通的政敌所没有的优势。
汉朝制度的不完善,以及长期盘踞后宫,再加上一些稍有野心的皇族中人的拥护,这才逐渐形成了窦大娘这个霸道的庞大权力集团。
与其他的政党不同,这种类型的政党可以更直接,更霸道的夺取皇帝手中的权力,如果想用对付普通人的方法去对付她,最后除了被窦大娘教做人外,不会有其他结果。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熬,七老八十的人了,再怎么能活也不可能熬得过仅仅二十岁的刘彻吧?
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偷偷干掉算了,别说什么下不去手,等机会真正到来的时候,皇族中人,基本不会有下不去手的。
这种情况,江晓第一世的时候遇到的也不少了。
虽然理清了这一切,但江晓并没有想要去告诉刘彻的想法,夺回权力是刘彻自己的事,她懒得去操心和她无关的事。
老驴车沿着山路翻过这座山,一片广袤的平原陡然出现在江晓二人的眼前。
远处,一座巨大的城池静静地坐落在平原之中。
朱买臣看着远处的那座城池,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伸手拽向身旁的江晓。
“卫青!卫青你快看!那里有座城!那座城一定就是长安了是吧?我们到长安了对吧!”
“不是,那座城叫成都,这里是蜀郡,不是关中。”江晓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朝前定睛一看。
嗯,城门上写着成都二字,看来她没走错方向,坐着老驴车慢悠悠地晃荡了三个月,总算是到了。
“成、成都?!”朱买臣顿时如遭雷劈。
“怎、怎么会是成都?你不是说按照这个方向就可以到长安的吗?为什么我们会到成都这里?你、你骗我!呜哇!我要去长安……”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坐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这一幕看得江晓实在有些心酸。
“行了行了,先别哭,我没骗你,这条路确实也可以到长安。”
“你骗人!”朱买臣抹着眼泪哭道:“我虽然是吴地人,但成都在哪我还是知道的,你个大骗子,你说可以带我去长安我才上你的车的,没想到你竟然骗我……”
“北边,往北!”江晓翻了个白眼,伸手指了指北边的方向。
“往北走,走上官道后沿着官道一直走就能到长安了。”
朱买臣泪眼汪汪地看着江晓:“真的?你这次没骗我?”
“我就没骗过你。”江晓将身上的两吊铜钱丢给朱买臣,自己只留下几个铜板。
她确实没骗过朱买臣,只是她的目的地是成都,所以才兜了个大圈子先到成都,之后再让朱买臣自己去长安。
“你不去长安吗?”朱买臣看着江晓丢来的铜钱,吸了吸鼻涕问道。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长安你自己去吧,驴车送你了,那两吊铜钱就当做给你的路费……相识一场,祝你好运,告辞!”
拿起从朱世安那抢来的剑,江晓跳下驴车,走向远处成都的方向。
“锦官城,我来了!”
……
第四十二章 奴家卓文君
活了这么久,成都江晓还是第一次来。
自古以来,成都便是华夏西南地区的经济中心,在某些特殊时期甚至还一度成为华夏的经济中心,“蜀中富庶,天下皆知。”、“天下未乱蜀先乱”。
由于织锦业的极度发达,朝廷在这里特设“锦官”一职,专门用来管理成都城内大大小小的织锦户,因此成都也被人称为锦官城。
傍晚时分,江晓终于踏进了成都的城门。
成都是大城,城里人家的工作基本都和织锦有关,大大小小的染坊就像散花一样落在城中,数量之多,出门随便拐个弯都能遇到一两家。
虽然现在已是傍晚,但街上的行人却丝毫不少,三三两两地一齐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江晓心中疑惑,便向街旁的一个小摊主问道:“大爷,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我看这些人怎么都朝城南走?”
小摊主将江晓上下打量一番,笑着回道:“看这位小哥的打扮应该是外来人吧?今天是八月十五,按例城里的人家都去城南的浣花溪放花灯祈福了。”
“浣花溪?”
这时候的八月十五还没有后世中秋团圆的意思,不过亲朋好友约着一起出去赏月放花灯倒是已经有了。
“是啊,就在城南那里,小哥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跟着一起去看看也好,顺便也可以放个花灯给自己祈祈福……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城里的漂亮姑娘们今晚都会去浣花溪那边,像小哥你这么俊俏的年轻小生,说不定还能遇上其中一二,然后嘿嘿嘿……对了小哥,其实我的孙女也还不错,今年刚满十三……”
“大爷不用了,谢谢您了哈!”
急忙摆脱这位有些热情的摊主,江晓一脸汗颜地随着人流快步走向城南,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姑娘。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急忙上前,护在那个被江晓撞了一下的姑娘身旁。
“没事。”姑娘的脸上戴着面具,明亮的双眼在人流中扫了一圈,却早已看不见江晓的身影。
“奇怪,刚才是谁撞了我……”
浣花溪是益州城南河的一段,相传这溪边曾有个农家女,某日当她在溪边洗衣服时,碰巧遇到了一个满身脓疮的外藩僧人,僧人不小心掉入了河中,衣服上沾满了泥水,农家女可怜这位僧人,便将他的衣服拿入水中清洗。
谁知那衣服刚放入溪中,水里就生出了朵朵莲花,异香扑鼻。
于是,这里便被后人称作浣花溪。
浣花溪上有一座桥,名为送仙桥。夜色朦胧,江晓站在桥上,低头看着桥下河中的璀璨花灯。
送仙桥的四周极为热闹,沿河两岸的花灯连绵不绝,将整条浣花溪点缀得犹如天上的星河一般。
除了卖花灯的小摊,灯笼火把之下,各种小吃小玩的摊子同样数不胜数。
江晓用两个铜钱换了个小糖人拿在手里,看着河里装饰各异的花灯在水里沉沉浮浮,顺水远去,耳边不断传来小娘子们的嬉笑打闹声。
绕过两个喝酒游乐的汉子,一条花舫从河中漂过。
朝花舫上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眨了眨眼,看着对方有些娇羞的神态,江晓忍不住低声一笑,转身闪入人流之中。
“小娘子,你看大家伙都不戴面具,怎么偏偏你就带面具呢?”
“就是,要不你把面具拿了,让本郎君好好欣赏一下。”
前方偏僻处的一棵树下,几个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围住了一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姑娘。
“小娘子怎么不说话啊?快把面具拿了呀,难不成你是想要哥哥我帮你?”
“李老三你别自恋了,看你长得那样,小娘子要帮忙也是喊我啊!”
“胡说,明明是我……”
戴面具的姑娘冷眼看着身前的这几位纨绔子弟,一言不发,只有江晓注意到了她隐藏在身后的,那紧握的右手。
看上去很生气,正常,任谁被这么戏弄恐怕都会生气的吧?
那棵树下的位置十分偏僻,也没有多少行人注意到这里,如果没人帮忙的话,那姑娘一个人恐怕会有危险……
江晓低头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更加放肆的声音。
“看来小娘子是真的要让我们帮忙了,哥几个来,让我们帮这位小娘子把面具拿了。”
说着,那几人竟然真的打算动手。
“唉……”
江晓叹了口气,将身上仅剩的几枚铜钱全都丢给了身旁一个小摊的摊主,从摊上取下一个面具带上,顺手将一个花灯狠狠砸向其中最激动的一个纨绔。
“玛德谁啊?”
那货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脚下只有一个被砸坏的花灯静静躺在那。
“李老三你咋了?”其他几个纨绔见状纷纷转回头问道。
“刚才不知道是哪个仙人板板勒,拿这个花灯丢我。”李老三捡起地上的花灯说道。
“哈哈!该不会是李老三你在外面的小情人吧?”
“就是,我们可听说你小子在外面的小情人可不少,人家看见你戏弄别的姑娘,气不过丢个花灯也很正常吧?”
“别胡说!我可是个正经人!”
粗着脖子回了一句,李老三回头一看,之前的那个戴面具的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仙人板板勒!被人给耍咯!”
远处,江晓拉着那个姑娘的手一路疾跑,穿过人流足足跑出了近百米后,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谢、谢谢你……”姑娘捂着胸口喘着气,对江晓微微一拜后。
“奴家卓文君,敢问公子姓名?”
刚才的情况她确实要感谢江晓,若不是江晓仗义出手,让那几人拿下了她的面具,那问题可就大了……
江晓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卓文君,而是伸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怎么了?”
卓文君疑惑地回头一看,身后除了人还是人,没有一丝奇怪或者特别的地方,之前那几个调戏她的纨绔也还不知道在哪呢。
“公子,你是想让奴家看……什么?”
等卓文君再回过头的时候,江晓的身影早已不见。
……
第四十三章 司马相如很穷
经过和平阳公主之间的那件事后,江晓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渣”。
无论她承认与否,自己作为一个女人跑去撩另一个女人,这都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做法。
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大汉朝,还没有后世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爱情观,男女搭配才是唯一的正道,虽然偶尔会有一些皇帝破破戒什么的,但江晓还从来没听说过女性有破戒的……
这也是为什么平阳公主在知道她其实是女人时,眼里会透露出惊惧、难以置信、失望和遗憾等复杂情绪的原因。
无他,就是因为一时还接受不了,当然,江晓也没有想过去改变平阳公主的认知。
坐在河边的一个茶摊上,江晓静静地看着前方热闹的人群。
每一世的苏醒就像是一场梦,江晓总会忘却一些以前的事,连带着一起忘却的还有一些很痛苦,但她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记忆是会骗人的,因为很多时候它只会让人想起那些开心的回忆,而刻意地避开一些人们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当那晚上平阳公主后退的时候,江晓再一次想起了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
无论是在那幽深的秦王宫里,还是在楚军的营帐里,亦或者是现在,一直以来她都只有自己。
永生,这个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正在将她逐渐剥离出这个世界。
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虽然她一直努力地想成为局中人。
“唉……”
身旁传来一道叹息声,江晓扭头一看,两个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一旁茶摊的空位上。
声音是从坐在右边的那位男子口中传出的,此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