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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知陛下的内卫,近日可有传回什么消息于陛下?”月浅栖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吕皇一愣,笑了笑:“自然有。只是月姑娘此问是怀疑,朕的内卫中有他人的探子?”
“自然不是,大内暗卫的忠心历经百年,是不用质疑的,只是,会不会被人换掉,便不好说了。”
“月姑娘此话什么意思?”吕皇脸色一冷,久居高位的王者之气散出,不怒自威,让一旁的苏公公瞬间白了脸色。
帝王,绝不喜被质疑,他们的骨子里,总是狂傲自信的。
“在下这次来,本只想说江南之事,没想到竟连陛下的内卫也出了事,若内卫无事,想来陛下也应当是知晓了江南灾难的,还请陛下尽早解决。”月浅栖面色不变,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不见在潋滟居时的怒气冲天。
闻言。吕皇眼皮跳了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心里不安,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江南出了何事。”
“瘟疫。”
“什么!”吕皇一震,猛的站了起来。一旁的苏公公心里大惊,连忙跪了下,减少存在感。
“月家主,此事,你可要想好了在说。”
瘟疫,可不是小事啊。
“这是自然,毕竟瘟疫蔓延开,可关系到万千百姓的性命。实不相瞒,在下的人冒死从扬州城闯出来,亲自将消息交到在下手中时,在下也是十分震惊的,但更愤怒的是,长公主似乎并没有将消息传回朝中,反而封锁了扬州城,将有病之人全数斩杀,寒了我等百姓的心。陛下,此事你可知晓?”
最后一句,月浅栖的声音极冷,一国之君,却连百姓生死如何都不知道,确实是无能,所以这一次,她也只打算开了头,至于其它,则与她无关了。
听罢,吕皇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声音极冷道:“此事,是朕的人失职了,让百姓受苦了。”
月浅栖不置可否,没在说什么,行了一礼,离开了御书房。
瘟疫之事到底关系到了晏倾雪,再怎么样,她月浅栖也是一个外人,无权干涉什么。
待月浅栖离去,吕皇将桌案上的奏折砚台等统统扫到了地上,头顶上的龙冠冠帘晃晃悠悠的相撞。
“孽子!”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苏公公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道。
“龙体?呵,朕的百姓都要被那孽子杀光了,还保什么龙体。你方才不是说她立了大功吗,哈哈,确实是好大一建功劳,朕真要好好赏赏她了。”吕皇大怒道,言语中满是嘲讽。
苏公公不敢说话,不断磕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大理石地板上。
“让刚才在朕跟前夸那孽子的几个废物滚进宫来,朕要看看,朕都养了些什么废物。”
“诺。”
苏公公连忙站起身,向外头跑去。
吕皇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龙椅上,只觉的头隐隐作痛。
她知道吕国如今处境艰难,却不曾想,连老天爷也不愿意帮她。
“来人。”
“主子。”暗处闪出一道人影,悄无声息。
“去扬州探查,如果长公主再敢残杀百姓,便给朕绑了她,控制住消息,别让朝歌城的百姓知道。还有,传令太医院,让他们找出医治瘟疫的方子。”
“是。”黑影应了声,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外头的天还下着大雨,丝毫没有收住的意思,无情的打在花叶上,青石板的路面上,已经有不少被打落的树叶和花瓣。
月浅栖看着这样的情景,嘴角的笑容越发清冷。
按理说,这并非大旱之节,瘟疫这种东西,当是不会发生才对,否则,晏倾雪不笨,又怎么会不做安排,怕是她也没有料到会出现瘟疫这回事吧。
其实从虞娘那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月浅栖除了震惊,就只剩下疑惑。
“主子,柳公子说,请您去一趟宴江楼。”苏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月浅栖身后,她一身淡青色长裙,如雨中杨柳,盈盈而立,撩人心弦。
“宴江楼。”月浅栖一笑:“若没记错,那是他们的地界吧。”
苏雅应了声,问道:“那主子还去吗?”
“为什么不去?”月浅栖笑笑,将手中的油纸伞撑开,离开了这街边的小屋檐。
苏雅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闪过丝担忧,默默退回了暗处跟着。
宴江楼与潋滟居不同,是一座三层高的精致楼阁,涂了红漆的梁柱和窗轩,映衬着暗色的琉璃瓦和八角处的翠色游龙,大气非凡,牌匾上的宴江楼三个字,镀了金粉,更觉的尊贵无双,丝毫不闲俗气。
或许是因为雨天,今儿的宴江楼格外的安静,人很少,只听得大门口上挂着的古铜铃铛被风吹起荡漾的声音,悠远绵长。
细雨中,这坐往日喧嚣不散的楼阁,散发出了一种沉寂的气息。
月浅栖抬头看了眼这座三层楼阁,眼里闪过丝赞赏,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
“可是月姑娘?”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从门里走了出来,一身翠绿色的绣花长裙,梳着包子头,倒非常可爱。
“正是。”
“是柳公子让我来接您的,跟我来吧。”女孩柔柔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月浅栖笑笑,跟了进去,一踏入,这才打量起了楼里的陈设。
暗红色的羊毛长地毯,直通旋转试的楼梯,将大厅分为了两边。一串串琉璃珍珠的帘子隔绝了两边之人的相视,多了分清雅。
两边统一雕花檀香木的卷三角圆桌,上面均罩着深色的云锦绣花桌布,桌案中央则摆放着青色的九蝶玉杯,素雅华贵。
明亮的白玉宫灯散发出微光,照应出宫灯上雕刻的幅幅惟妙惟肖的图画,缕缕檀香从角落处的红木柜上的香炉出飘散而出,萦绕在整座楼中,持久不散。
女孩手里捏着手帕,一步一顿,规规矩矩的莲步,将月浅栖领到了三楼的靠窗雅间前,福礼退下。
月浅栖一路看着她,看她一板一眼的动作,到觉的十分有趣。
普通的贵家女子,这个年纪,是该学规矩了的。
“你若是喜欢她,带回去也可。”柳阡殇从月浅栖的身影出现在宴江楼前时,就算着她何时倒这儿,这会见她还没进来,忍不住打开门道。
月浅栖侧过头看向他,笑了笑,没做答。
这间厢房是宴江楼最高一层楼中的三个房间之一,开着一扇三米多的窗户,只用梨花木的镂空窗栏隔着一些。一踏入,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冷风,夹杂着幽幽的柳树清香。
“尝尝我这儿的东西?”
“不敢。”月浅栖淡淡道,坐到他对面,才说:“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有话,便直说了。”
柳阡殇闪了闪眼眸,无所谓般笑了笑:“你说便是,看看我知不知道。”不知道,自然就没法说了。
“江南瘟疫,你已知晓,并且是,一开始便知道。”
“是。”
“那不是瘟疫,对吧。”月浅栖用的肯定语气。
“是。”柳阡殇有点讶异,随即释然。
“你做的,还是白景?”月浅栖并不太想提到白景。
柳阡殇抿了抿唇,无奈一笑:“都不是,我可没那么坏。”他只是毒而已。
月浅栖挑挑眉,有点意外,却并没有怀疑柳阡殇所说的话。
“你们知道,却不阻止,难不成这件事成了,与你们也有好处?”
“吕国亡了,是诸国都想看到的事,可不单是我们这方。”柳阡殇笑笑,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条斯理的斟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映衬着碧绿色的玉杯十分好看。
斟了一杯,柳阡殇推给了月浅栖。
月浅栖没动,柳眉轻轻蹙了起,垂眸沉思了好一会才问道:“夏国做的?”
“有可能。”柳阡殇笑了笑,答案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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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吕皇暴怒
闻言,月浅栖抿唇不语,虽然柳阡殇的回答并不明确,但却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再加上夏国已经确定要进攻吕国,那么,自然是希望吕国越乱越好的,如此做,也说的过去。
但既然是这样,那江南百姓的病,便不是瘟疫,而且被下了毒。
“你可要管?这可是收揽民心的好事。”柳阡殇笑问道。本来有这个打算的是白景,而他那边也已经下手了,但柳阡殇不介意提醒一下月浅栖。
毕竟,他可是要树立好形象的。
“道的你们没动手一般。”月浅栖淡淡一笑,缓缓站起身,看向窗外停了雨的天空,如水洗过一般,蓝的漂亮宽阔。
柳阡殇笑笑,没否认。他知道,月浅栖会做,无关民心,而是为了那些为争斗牵扯进的无辜生命。
她其实,是个心善的。
月浅栖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宴江楼,而桌案上未动丝毫的清茶也冷了温度。
柳阡殇看向窗外,身后悄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冷冽的气息尽数收敛着。
“柳公子。”
“怎么了?”柳阡殇没回头,声音不复方才那么温和。
“我家公子说,请您去一趟夏国。”
“嘁,你说的话倒是好听。”柳阡殇站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影背着光,侧头冷冷的看着那暗卫:“若本公子不去呢。”
暗卫没什么表情,垂下头,拔出腰间的匕首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柳阡殇不愿意去,他也不能如何,没完成任务,自当以死谢罪,这就是暗卫。
“哐当。”
“够了,告诉他,如果自己没法做出选择,就别想两个都占着,着天下没那么好的事,做事误太狂了。”柳阡殇语气很差,打落了暗卫的匕首,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让人不自觉想到了那磊磊白骨散发出的森然。
说罢,柳阡殇抬步走了出去,眨眼睛,就消失在了宴江楼中。
他一离开,整个雅间中的东西瞬间碎裂开,凌乱的落在了地上,显得混杂不堪。
暗卫闪了闪眼,也悄然退了下。
当夜,歇了一个时辰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天气冷了不少,月浅栖身上又被虞娘套了件厚厚的毛绒大氅,雪白雪白的。
“晏娇娆什么反应?”素手捧着热茶,月浅栖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的烛灯,问道。
一旁,虞娘手里做着件衣裳,手指执针,来回穿梭,极其灵巧,听到月浅栖问话,也没有停下来:“晏二公主正急着,递了很多折子进宫,还派了人暗中筹集药材前往江南,并且开始查阅医书,似乎在找治瘟疫的法子,这会儿,应当还在看。”
“呵。”月浅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垂眸看着杯子中沉淀的茶叶:“吕皇哪儿呢?”
“召集了所有大臣,现在还没有放出一个,被打出来的倒是有很多个,大多是许丞相那方的,但二公主的人也有。”虞娘想了想,说道。
“涉及到国之根本,吕皇自然是动怒了。”月浅栖能想到,此刻吕皇应当在议政殿大发雷霆,这次许丞相的人,怕要舍出许多人,才能平这天子之怒了。
虞娘一笑,不太在意,继续低头绣着手里的素色袍子。
月浅栖将茶杯放在窗前的长形桌案上,歪头看着虞娘,见她一针一线的快速手法,却没有觉的眼花。
“虞娘,你何必做这些伤眼睛的事。”
“小姐可是嫌弃虞娘手笨?”虞娘一笑,动作却没有停下。
“自然不是。”这手法,都能低的过云仙坊的顶级绣娘了。
月浅栖没说话,抱着红色的牡丹枕头看着虞娘,三千青丝慵懒的披散在身后,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白皙,只是粉嫩的唇瓣红了几分似的。
一时间,房间内很是安静,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树欲静而风不止。
身不由己,是此局中所有人的处境。
“小姐可是在想,要不要出手分江南?”虞娘收了最后一针,抖了抖手中的长袍,看向沉默的月浅栖笑问道。
虞娘知道,月浅栖不想将手伸到江南,并不是因为什么道义,而是不想和白景有所牵扯。
她一向,喜欢干干净净,不论什么事或物。
“嗯。”月浅栖没否认,淡淡应了声。
“小姐,你其实出不出去,都并不打紧,出手,是为了百姓。不出手,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江南是吕国的境地。”虞娘道。
月浅栖垂着的眼眸抬起,看向虞娘,良久笑了笑。
确实,一开始因为白景,她差点误入了牛角尖,她出手去救百姓,一开始就是为了百姓,是她被柳阡殇扰乱了思绪,将这事也当做了争夺的东西。
“虞娘,通知万草阁的所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