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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嫣道:“我能不能再想一想?”
“不能!”贺齐舟坚决答道:“今夜我就写一封信,请他收你为义女,麻烦你到肃州时交给他,也拜托你想办法让他尽快振作起来,早点养好伤,算是为肃州、为大齐百姓做件好事吧。”
“谢谢你!”冯嫣凝望齐舟,深情说道。接着又极为认真地补了一句:“女人哪有真的想和别人成为兄弟的?那位是在吃醋呢,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我想好了,谢谢你!”贺齐舟坚定说道,两人都有些释然,相视一笑。
……
贺齐舟送冯嫣回到客房,本想找齐栩聊上几句,没想到齐栩根本就不在房中,冯嫣也不知齐栩去向,无奈只得告辞离去。
因为地域广大,贺齐舟单独被安排了一间客房,回到房中辗转反侧,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刚刚过了月中,天上一轮圆月高悬,山谷中微风拂面,远较戈壁荒原上的夜风温和湿润许多,贺齐舟心中一动,展开身形,往山谷另一端的高山急掠而去……
山谷下并不平坦,一个个平缓的小山包又构成了许多更小的山谷,远远看去,大山谷内的草原更像是绿色的波浪,波峰浪谷正飞速地被甩在贺齐舟的身后,前进了十余里后,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山坡上是成片参天的云杉林,山顶上却是光秃秃的,一轮硕大的圆月正巧落在上面,贺齐舟不免驻足赏景,只是月亮底下似乎有个小黑点……
不对,有个人站在山顶上!贺齐舟心中一喜,加快脚步,从杉林中穿行,直奔那黑点而去。
山并不陡,却足有二百余丈高,总算看见了那个负手而立,面北凝视的身影,果真是齐栩,也不知对方站了多久。
贺齐舟停在对方身后一丈外的斜后方,月光下,山北的大漠一览无遗,一座座数十丈高的沙山像是无数个洪荒怪物在暗夜中匍匐前行,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天涯尽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齐栩并未转身,冷冰冰地问道。
贺齐舟稍稍平复一下呼吸,道:“我不知道你在哪,只是问了一句自己会去哪里,果然就找到你了!我们这是心有灵犀!”
“滚!”
“许暮……”
“我叫齐栩。”
“好吧齐栩,我想你是误会我了,能不能听我为自己澄清两句。”
贺齐舟见对方沉默不语,显然是给自己开口的机会,连忙说道:“我的确去过玉门小筑,只是……”
“为何不向秋荻求亲?她也是我朋友。”齐栩只道冯嫣酒后失言,也不意外,强忍着怒意问道。
“什么?我们就坐了一会儿……”
“不要脸,别说了,我问你,既然她已经委身于你,为何不娶她?”
“哪里委身于我啦?我和她就说了几句话而已,后来是一个胡女进来陪我的,喂我喝春酒……”
“什么?和你上床,呸呸,过夜的是别人?那为何盛传秋荻都承认了献身于你?你这个登徒子,你觉得对得起……对得起小雪吗?”齐栩一想贺齐舟真的去逛青楼,心中愈发恼恨。
贺齐舟慌忙道:“冤枉啊,我真的只是和秋荻姑娘说了两句话,然后有个胡女进屋后,我坐了一夜,再没去过玉门小筑。”
“做了一夜……你,你无耻!你有钱再去吗?”齐栩都快气疯了。
“在椅子上坐的,不不,坐在椅子上一夜,没碰那女人,你别想歪呀,钱也是萧寄怀出的……”贺齐舟急得满头大汗。
“反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尽管吹牛好了,我看小雪未必会信。”齐栩虽然仍然质疑,声音却是缓和了不少。
“不信就不信吧,只要你信了就好!”贺齐舟道。
“什么?你,你不想小雪了?”许暮有些难以置信。
贺齐舟道:“也不是,只是觉得有人好像比她更适合我,而我却未必适合她。”
许暮问道:“你这算什么狗屁话?”
贺齐舟走到齐栩身侧,转头看向她,正色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们才是志趣相投的一类人,将来就算我投身军旅,我们仍然可以常伴左右,我不想小雪一直在担心受怕中度过一生。”
“放屁!你,你怎么知道小雪不,不能一直和你相伴?”齐栩听贺齐舟所说已是方寸大乱,也不知自己是惊是喜,只觉脸上似火烧一般。
“小雪清丽可人,温文而雅,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禁不起风霜,哪像你我这种野草杂木,就算是对不住小雪,我也不想负你了,你名字都起成‘齐许’了,你说我还能怎么样?我以后就化名许齐吧,许贺,贺许,许舟,周暮,贺暮……反正可以起很多很多。”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只是随口想了个名字,你才是杂草呢……对了,你说在玉门小筑,那胡女喂了你喝春酒,那里的女子我是见过的,你,你能把持住?”齐栩赶紧岔开话题。
贺齐舟想像着当时的情景,道:“春药很烈,含了一口,还真是危险,那女人就披了件纱衣,喝了点酒就脱去……”
“你,你,那你还是那个,那个了!”许暮忍不住就要指着贺齐舟的鼻子开骂了。
贺齐舟忙道:“我,我把酒吐掉了,还在她酒里下了迷药,然后用被子将她包好后放床上了,我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你,你这样说有人会信吗?”齐栩恨恨道。
贺齐舟转到齐栩身前,认真说道:“我相信你会信我的,你知道我不会骗你!”
“我不信。拿什么证明?”齐栩口气明显已经软了下来。
“没法证明。”贺齐舟道。
“你不是说春药很烈吗?你都吐掉了,又怎么知道的?”齐栩还是想打消自己的疑虑。
“含着就有感觉,我,唉呀,说了又要被你骂了,反正那个女的喝了点酒,就算被迷晕了,在床上仍是叫唤了半夜,我,我一直在运功调息,后来就影响不到我了。
不过蹊跷的是,明明留我下来的是秋荻姑娘,但提示我酒里有问题的也是她,显然她知道是有人要坑我。
我想,她承认和我有过、有过那个,应该也是受人所迫,所以我也不去解释什么,当然也可能越描越黑,你说秋荻是你朋友,下次回京,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去问问她。”
齐栩眼神渐渐缓和下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真想把京城四美都惹一遍?”
“我哪里会想起来去那里啊!是萧寄怀请我为他饯行,没想到去的都是文人,人家都是进士,就我一个秀才,害我出尽了丑,没想到最后秋荻留下的居然是我。”
“那你怀疑是萧寄怀喽?这倒是说得通了,不过,不过你不是一直与他不和吗?为何又接受他的邀请?”齐栩问道。
“他不是出手救了我们吗?就算再怎么样对我,这份恩情,我也还不了啊,再说也没把我怎么样,难道我还去寻仇不成?”贺齐舟道。
齐栩低声道:“他又不是要救你,算了,以后再说吧,反正对于他你还是要小心点。”
贺齐舟见对方态度缓和,喜道:“许暮,你不生我气了?”
齐栩马上厉声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小心你的狗头。”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贺齐舟察觉出许暮的色厉内荏,轻轻握住许暮左手,只觉那只曾经叱诧风云的手,握起来居然柔若无骨、冰凉似水,不觉心脏一阵狂跳。
“快放开!”许暮吓了一跳,浑身微微一颤,半个身子都凉透了,甚至忘了第一时间挣脱,当想起来要抽手时,早已被齐舟紧紧握住。
“你说都击过多少次掌了?抱都抱过了。坐下来说说你南下的事吧,我也说说我的经历,还真都不少故事可以说。”贺齐舟再也不肯放过手中的柔荑。
“你混蛋!那你先说。”许暮顺着贺齐舟面向大漠坐下,那只宽阔有力的手掌正向她传递着温热,一股莫名的暖意忽然在胸间燃起,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手挣扎了两下还真怕给挣脱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救援队伍
“那你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你的脸?”贺齐舟问道。
“不行。”许暮斩钉截铁地说道。
“教我医术的师父有办法消去疤痕,我从小就不停地受伤,所以一直会泡药澡,涂他炼的药膏,你看,我手上几乎看不出疤痕。”贺齐舟撩起袖子,让许暮看自己白花花的手臂。
“去你的,以后再说吧。”许暮想先搪塞过去再说吧,自己选的男人也要经受住各种考验才行。
“好吧,那下次再说吧。”贺齐舟觉得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大到惊人了,还多强求些什么呢,便开始绘声绘色地将西行的经历道于许暮,于惊险处,真能感受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和手心微微的湿意,感觉人生的快意莫过于此了;
许暮则讲了自己无比顽强地与伤病的抗争,半年不到,功力甚至还有了很大的长进,还说了路上怎样花光了银两,戏弄了多少笨贼,干过几次黑吃黑的大事……皓月渐渐东沉,两人并肩而坐的剪影在大漠中拉出一道直通阿尔泰山的长影。
……
微曦之下,看着两人两驼一匹黄马组成的驼队一会儿走上草坡,一会儿隐入低谷,不一会就到了远处的高山脚下,冯嫣再次向驼队默默挥手道别,贴身藏在怀里的那封信上似乎还留着贺齐舟手上的温热,只是现在,也是她和镖局回去的时候了……
亲自送冯嫣出谷,换来的只是冯嫣的一个倩笑和一声珍重,魏辰良知道,几乎不可能得到这个个性十足的女孩的心了,加上昨日的失意,整颗心失落得就像这空旷的山谷,不过还是要再等两天,万一有驼队回来了,自己还是可能一尝香车宝马的夙愿,只是刚才从刘磊口中打听出的消息,却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魏公子,那匹奇丑无比的老黄马就是天驹,你别看它丑,它可是马王级别的,它们天生就适应在沙漠里生存,所以带上它不仅不会增加负担,还会为主人引路。应该是很久以前被驯服的,估计那时我还没来草场。至于你问武备馆第二批出发的人在等谁,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他们等了三天后,还是走了,距今日正好是十二天。”
“章伯,你说武备馆是不是在等这二人,他们会是谁呢?”魏辰良看着远山上如芝麻大小的驼队问道。
“叫周奇的肯定是状元贺齐舟了,听说今届的武状元的确只有四脉。那个齐栩却不知是何人,如此年轻有这等修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章伯回道。
“我也猜周奇多数就是贺齐舟,只是明明无法掩盖身份,却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公子,或许他要瞒的并不是我们,如果不想与他们交恶的话,我们只当不知就是了。”章伯道。
“知道了,我们也装糊涂吧,没准还能在阿尔泰碰到他们呢。”
……
一座异常高大的沙山上,临近峰顶的背风面,四头骆驼头尾相连围成一个正方形的圈子,中间隆里四座小小的沙包,突如其来的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四座沙包忽然动了起来,原来是四名披着斗篷的军士,掀开斗篷,四人纷纷站了起来,抖落斗篷上和身上的积沙。
一名军官模样之人面色凝重地说道:“小石子,上峰顶再去看看。”
名唤小石子的士兵飞速跑上峰顶向四周张望,尘暴之后,万里晴空!
“钟哨长,方圆五里,确定没人!”小石子在沙山顶上大声叫道。
“继续观察!”钟哨长说完转向骆驼间的另外两人,沉声道:“老袁,怎么说?”
“我还是坚持刚才的说法,咱们不能再冒险了,撤吧!”老袁道。
“你呢?”哨长又看向另一人。
“我,我也同意老袁的决定。”那人有些犹豫,怕在上司面前留下怯畏的形象。
“老袁,你是向导,你再算算,再往北走搜索个一两天行不行?”钟哨长问道。
老袁道:“好,我来算。我们现在走了整整五天,遇到了一大两小三次沙暴,刚才的不算在内哦。
目前深入沙漠最多三分之一,当然,我们走的是西线,虽说是最近的,但沙山更高,沙暴相对也大,慢点也正常,所以带武备馆的小六子他们肯定也清楚这点,如果要回来,想必会绕道从东线回来。我们再走下去碰到他们的机会也不大。
我们现在已经差不多用掉第二头骆驼一半的水了,就算现在碰到他们,那么可用于接应救援的也只有一百多斤,帮不了几个人。而且,如果再碰到昨天那样的大沙暴,我不确定回去还能找准方向。
你也知道的,如果真被困住,我们和骆驼都有危险。十几年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