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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简单,老五已经警觉的情况下仍是被射中大腿,我看我们不能再贸然闯下去了,兄弟们好像都有点胆寒了。”四哥不满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二哥似有些不悦。
“绕道!别从羊肠谷走了。”四哥道。
“不行啊,那至少得再多走十天!我们带的粮草可能都不够了。”这次轮到郭问叫了。
“不是抓住老七了吗?为何不见官兵来剿匪啊!真要把我们喂给裴家吗?”四哥的脸色愈发阴沉。
“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二哥道:“老四,让老五再养两天伤,明天我和你轮流换班,探路时一人负责看,一人就在道路外侧提盾牌挡箭,重点就看八十丈以内的对面山头。每组间距不要超过百步,晚上值夜也是两人一组,一人守,一人看,郭帮主,就这么定了,你看怎么样?”司空朗虽然是在问,但更像是在下令。
“也只能如此了。”郭问叹道。
晚上的值夜贺齐舟主动要求和铁柱分在一组,由强壮的铁柱提盾护住身后,好像也会更安全一些,至少郭问是这么认为的。
贺齐舟面向的仍旧是西方,最有可能向营地发起攻击是东北方百来丈外的一处山峰。贺齐舟盘腿而坐,对着自己侧后方提盾坐着的铁柱淡淡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联络那名射手的,不过我等会报几个名字,希望你能让射手别射他们。”
那人没想到贺齐舟会如此挑明了来说,愣了半晌,才答道:“对不起,我是个粗人,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让射手先杀我主要是为了继续隐藏身份,但我又没有告发你们,你们又何必再取我性命,少结一点仇不好吗?”贺齐舟继续说道。
“我越来越糊涂了。”铁柱答道。
反正要值两个时辰,有的是时间,贺齐舟慢慢道:“商队里有几个是我朋友,有些是我想保住的人,他们肯定不是裴家的敌人,反而希望山里裴家能一直存在下去,你如果现在作不了主,可以回去请示一下,不过我说过的那些人请不要再射中他们。我甚至还能提供隐藏在商队里的朝廷高手信息给你们。”
“请把话说明白。我在铁掌帮时也是被清除的对象,和裴家有的只是仇恨。”铁柱道。
“好吧,和你说话真是累啊。”贺齐舟叹道:“那日我穿过巨石时,坐骑发出惊嘶,你熟知地形,可能以为是裴家有人在伏击我,所以并没有发声示警,反而是离得更远的盐帮之人先来询问,所以当时我就怀疑你是裴家安插进来之人。”
“这太牵强了。”铁柱道。
“的确太牵强了,不过你很聪明,知道我可能对你起疑了,特别是我在拐角处看着你转过来时,你一定认为我已经怀疑你了,所以迫不急待地想杀我灭口!”
“然后呢?”
“昨天夜里,我是离山头最远的目标,而且我穿的是潘古部的牧人服装,和你们裴家无怨无仇的,没理由先射我的。但偏偏就射向了我,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我是射手,肯定射你啊,你离得又近,又没人挡。这说明什么?说明射手是有目标的!你看,今天他就没射我,因为我昨天就说了,我只是求个活路,你的头听懂了,怕再射我,我就要告发你们,所以今天就不射我了,所以,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说吧,哪些人不要射?潜伏的高手是谁?”铁柱不再装糊涂,冰冷地问道。
“我、我妻子、盐帮的翟彪、蒋礼、秋同、……”贺齐舟一口气讲了十几个名字,包括翟彪的那名手下、还有几个相熟的车夫、莲花帮护卫等,夏桐混进来时的名字改成了秋同,之所以说这么多人,也是不想让裴家人知道得太多。原本他并不想这么快地和对方直接摊牌,只是再不说,说不定翟彪就要惨死箭下、夏桐会被逼出真实的实力,因此还是想要避开这些风险。
“我无法描述这么多人的形象,对不起,办不到。”铁柱道。
“那你可以告诉射手可以射什么人,我想他也不是个滥杀之人,否则就盯着车夫下手了。”
铁柱沉吟了一下道:“谁是潜伏的高手?”
“古庭!”
“好,我答应你!”铁柱低声答了一句后再也不吭一声。
“再和你说一下,我也是周廷之敌,希望你们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也不要出卖我。”贺齐舟也担心对方最终会屈服于赫连氏的威压,只是再没等来铁柱的回答。
……
进山第四天,探路的队形又变了,两人一组,四组人,仍由四哥突前,间隔最远不过百步,但距离并不固定,要求后队尽量能看到前队。这次贺齐舟的搭档总算换成了化名秋同的夏桐,由其持盾护在道路外侧,两人总算迎来了交谈的机会。
“你没事太好了,只是许暮到底怎么了?受了重伤?”夏桐目视前方,激动地问道。
“中了天龙教护法赤焰的毒镖,不过已经找到解药了,正在慢慢祛毒。”贺齐舟道:“夏大哥,你怎么来了?韩总兵现在怎么样?”
“韩总兵的伤好了一半吧。”
“嘉峪关呢?你为什么不守着他?”
“是他派我过来的,我有什么办法?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探听你和许暮的消息,第二个就是刺探一下军情。”夏桐道。
“我出关都快半年了,和我说说现在的形势吧。长话短说。”贺齐舟道。
夏桐道:“好。九月末北周大将李源领衔进攻嘉峪关,声势虽大,但进攻规模却很小;
魏博衍为捞取军功,派甘兴率一万骑北出,欲断粮道,却遇伏被全歼,甘兴下落不明;
此后周军就开始放手攻击嘉峪关,嘉峪关防守吃紧,朝廷说其他几个军镇不会来援,只有土玉浑派边军三万驰援;
韩将军仍怀疑北周的真实意图,派我过来一探究竟,顺便打听你们和甘兴的消息,我在统万城没有什么收获,便来到宣城,武察司谍报处在此设有据点,也就是南风绸庄,幸好我是在酒楼见的谍报处的人,所以那名掌柜并不认识我。
据谍报处所说,围攻甘兴的大多是从东北调回来的龙卷风,中京那里没有多少军队过来,他们在青龙寺里暗藏有间谍最近会有一份重要军情送到,由潜藏在盐帮里的人送回我大齐。
另外他们没有你们和甘兴的消息。
然后正好见莲花帮招人,这个时候私下交易实在可疑,所以我也准备混进商队,一路探查下去,身份也是绸庄的人伪造的,没想到绸庄一下子就被人端了。
而那名青龙寺间谍可能就是云来客栈中逃掉的那人。只是奇怪为何青龙寺没有再追查下去,盐帮中肯定还暗伏着我们的人,我们要尽快找出那人,他手上的情报可能极为有用。
贺兄弟,你怎么穿了牧民的衣服,说说你一路上的事吧。”
贺齐舟道:“我的事说来话长,甘兴不用找了,他和甘棠在逃跑时为非作歹、意欲降敌,已经被我杀了。”
“别人这么说打死我都不信,不过你这个武状元就算宰了一个成宗我也信。”夏桐虽然要惊叫出来了,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贺齐舟继续道:“先要想办法避开眼下的凶险。盐帮中的暗谍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他手上的情报未必可信。商队里还有周庭的高手和裴家的人,两方好像都在设局,我们既要想办法继续隐藏下去,又要尽量避开他们的争斗。”
贺齐舟接着便将自己所怀疑的各方势力简短地告知夏桐,因为探路的几支队伍离得时远时近,一段话分了好几次才讲完。
夏桐认为贺齐舟不该冒险和铁柱摊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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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敌我之分
贺齐舟道:“我就是要看裴家射向古庭的那一箭,如果古庭真是三脉,那他肯定躲不掉的;如果他接下了暗箭,那就证实了我所有的想法,还有,如果再不挑明,我们的人也会枉死。所以,这点险还是值得冒一下的。你的身份蒋礼还不知道,他是武察司的人,我还不敢完全信他,找机会要和他再谈一下,如果真是条汉子,到时也要设法保全他。”
“好,知道这些我也就安稳多了,原本一直担心杀手会射向我,那时如果要保命也就只能暴露实力了。接下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了。”夏桐说道。
“不敢当,小心行事吧。”贺齐舟道。
这一日商队行进时都没遇到什么险情,但射手还是发箭了,正午时分,在一处空旷山谷中休息饮马时,从一棵大树的树冠积雪中忽然射出一枝箭来,飞向三十丈外正背对着大树喂马的古庭后心。
“幸运”的是,古庭动了一下,飞箭射中了挂在腰侧的刀鞘上,射破木质的刀鞘后擦着刀背又射穿了套在上身的铁壳甲,箭头最终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射手见一箭不中,丝毫不贪功,转眼就从树梢跃入身后的大山之中,众人总算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背影,见那白影飘然远去,自知轻功无法匹敌的商队众人,竟没有一人前去追击。
当晚值夜由三班换成了两班,每班的人数也有增加,连那些车夫都被要求提着盾牌守夜,只苦了那些没有内力之人,山中的阴寒自非常人能挡,次日出发时,整个队伍都显得战战兢兢、萎靡不振。
但那名刺客却没有留情,队伍出发后没多久,又有一人被射杀,这次死的是莲花帮在宣城新招的一名护卫,原本那人还是走在山道里侧,外侧有人持盾护着,射手射中持盾者所骑的马腿,马受伤后一个停顿,里侧的护卫才前出半外脑袋就被一箭贯穿太阳穴。
刺客一击之后又是远遁而去,二哥等人对此毫无办法,只是催促着所有人趁着刺客再觅伏击地点时快速通行,不过有个新招的护卫实在受不了无时不在的危险,对郭问提出愿意返还银两,想要退出商队。马上有好几个莲花帮马夫也跟着起哄,夏桐见此情景,当然也是抱怨起来,说是也不想干了,最后连古庭都围向了郭问。
郭问苦不堪言,但自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边劝边威胁地对众人说道:“那人大多一天只出手一次,我们只要过了明天就能赶到军驿,到那里大伙就安全了,咱们过的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意,如果你们现在逃回去,想想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这样,每人我再多出一倍的赏金,就算是死了也照给,行不行?”
闻讯赶来的二哥怒道:“你们怎么知道刺客有没有同伙?现在抱成一团还是相对安全的,如果单个退回去,就不怕全都被弄死在这山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速度,快点走!”
带头罢工的护卫见多数人了都没了声音,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盐帮可不是他能罪得起的。商队继续行进,只是大多数人的脸上除了恐惧又多了些悲苦。
行至傍晚,事情总算出现了转机,在离羊肠谷不远的一处山丘上,数十名周军官兵正在打扫战场,将一具具尸体仍下悬崖。
司空朗听到探马回报后,急忙赶来,向领头的军官塞了包银子,总算打听到了一些好消息。当晚在扎营的谷地中,对所有人说道:“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投降朝廷的洪磊带着官兵先于我们出发,现在大队官兵已经去围剿裴家在山里的老巢了。就在两个时辰前,官兵攻破了裴匪设在羊肠谷外的前哨,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可以放心地过穿越峡谷了。”
“那刺客怎么办?”有人忽然问道。
“你说刺客为何要来刺杀我们商队的人?”二哥反问。
“想要抢夺货物呗。”
“对啊!他们裴家的老巢都要被端掉子,就他一个怎么抢?既然抢不了货物,那他为何还要冒险来刺杀我们?还不如直接去刺杀那些官军!”司空朗分析道。
营地中的气氛一时活跃起来,那些愁眉苦脸的车夫,也好像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一会清理好战场的那队士兵经过营地,直接进入两山夹峙的羊肠谷。司空朗再次去打听了一下,原来裴家的老巢须自羊肠谷中的岔道进入,军队驻扎的营地也在那岔道之内,这样一来,大家也就更加放心了。
因为扎营的地方是个少有的大山谷,几乎没有可以隐蔽射箭的地方,这也让不用值夜的人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果然,一夜无事。为了小心起见,蒋礼让贺齐舟陪自己走在最前面,两人手中各持一面盾牌,从昨天官军经过的峡口进入。
在昨天扎营的地方,并未觉得眼前的山有多高,可是进入峡谷之后,贺齐舟不觉有些惊叹,十来丈宽的峡谷阴风扑面,一抬头,两山之间仅有一线天光,居然看不出有多少高低,越往里走,越是阴森,时宽时窄,但最宽处也不过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