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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都没!”县丞忿忿说道。
“到底有没有?”贺齐舟脚上稍稍加了半成力量。
“没有,真没有,大人,我,我相信您是刑部的,我和县太爷都是刚刚从邻县调来的,这还不到一个月啊……”赵宽吃不住痛,急忙申辩道。
“是不是这样?不用怕,我能替你们做主。”贺齐舟转头问已经起身的农夫。
“是,是新来的,不过,比前任要凶很多!”农夫怨恨地说道。
“欠契一共是多少两?”贺齐舟又问。
“一共是一百五十两四钱。大人,您可要替小民作主啊!”两民农夫忽然向贺齐舟跪了下来。
“快起来!”贺齐舟急忙闪过,扶起二人,然后对赵宽道:“先把银子全数结给他们。”
“可——”赵宽急道。
“可什么?”江大民又亮了亮拳头。
“结,结,这就结!”赵宽艰难坐起,又从布袋中取了约一百二十两出来。
“还不够!”贺齐舟冷冷说道。其实他也估不准数量,但看着面前的贪官,心中就是一股怒气。
“袋里还有二十余两,全给了行不行?”赵宽哭叫道。
“这二十两就当是你打他们赔的银子!如果让我知道你事后报复他们,我会叫你后下半身!”贺齐舟道。
“不敢,不敢。”赵宽急忙说道。“拿了银子快回家吧!现在谁也不敢克扣工部的欠契,朝廷正在严查呢。你们回去四下和乡邻说一下,如果他们敢报复,那就是不想要人头了。”贺齐舟道。
两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连声称谢,然后拾起银子,快速往东跑去。
贺齐舟待他们跑远了,这才回头对那县丞道:“我叫贺齐舟,刑部直隶清吏司主事,再警告你一次,如果敢报复或是再克扣百姓工银,别怪我不客气!回去也和你家狗县令也说一下!胆敢枉法,法不容他!”
“是,是,下官真不敢了。”赵宽像是斗败的公鸡。
“走吧,又耽误时间了。”贺齐舟叹道。
“这里地处平原,有多少工程可做啊?”许暮一边走一边问道。
“可能也是修路吧。”江大民道。
“对了,你刚才威胁得挺有气势,但为什么不是后悔一辈子,而是后悔下半生?”许暮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威胁才叫厉害呢!男人都懂。”江大民得意地说道。
“滚滚滚,我的意思是如果再作恶就让他半身不遂,总不能要了他性命吧。”贺齐舟怕许暮误会,急忙解释道。
“快走吧,再过两天又能见到一帮朋友了。”江大民开始想念天刑院的朋友。
“送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姜烁身上有伤,也需要你保护。”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粘人的兄弟,贺齐舟想想就开心。
“别听他的,多玩两天,江兄,这一路上辛苦你了,我请你去我家玩。”许暮雪道。
“我也是开玩笑的,多住两天,等我好点了你请去喝酒。”贺齐舟认真说道。
“我是不是该感动得哭了?那就一言为定!去白云楼,上次没点最好的酒,这回不能错过了!”江大民喜道。
“能不能换个地方?”贺齐舟和许暮同时说道,那可是萧家的酒楼。
“不能!”江大民异常坚决。
因为这事,从下午到晚上,贺齐舟只要一有机会就埋怨许暮没让江大民马上回去。
赵宽还是坐在地上,五名手下有两人被派去县衙叫人,准备用小轿来抬他这个受伤颇重的县丞,也让县里的官员都看看。
刚刚两名“农夫”此时竟和他坐在一起,一点都没有仇怨的样子。
“你们快走吧,给衙门里的人看见就不妙了,过段时间可能还会请你们去一趟京城,赏你们一顿板子,放心,下手不会重的,银子不会少给一两,包你们后半辈子吃穿不愁……”赵宽边说边递去两张银票。
“谢谢老爷栽培。”两人接过银票,带着笑意,再次消失在阡陌尽头。
赵宽和剩下的两名衙役脸上同样是志得意满的笑容,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痛。贺齐舟可能做梦都没想到,宰得了司空朗,打得退乌石,不久的将来却奈何不了这几个小人物。一时的失策,换来的是躲不开的厄运……
第五卷完
这一卷比较长,写得也有点累,高潮落在了打退周朝偷袭时的章节。因为本卷叫“东归途”,所以高潮之后的路上仍写了二十二章。这二十二章基本上是在铺垫情节,方便下一卷的故事自然展开,希望看官不要觉得枯燥,我已经尽量让故事变得轻松一点。
总体而言,这一卷的脉络还是比较清晰的,不敢说比前几卷写得好,但付出的努力肯定要超过之前的各卷。
接下来就是下一卷的剧透了,立了功了贺齐舟渐渐接近权力的中心,查杨征案、提削藩议让贺齐舟马上陷入了困境,除了生死之外,还将面临着爱情的危机,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贺齐舟是如何渡过危机的吧。
就目前来看,本书虽然不算太惨,但扑街几乎已成定局,当然,成千上万的网络书里能有几本红火?可惨淡的成绩还是会影响到作者的热情,写着写着就有了草草收尾的冲动。
幸好隔三岔五总有读者捧场,让我不致于对作品失去信心。其实只要有几个认真看书之人觉得书写得还行,那就是真的还行,若是一塌糊涂,有谁会看到一百万字?再说自己也读得下去,那就继续承诺吧,坚决不太监,力争一卷好过一卷!就算是条翻不了身的咸鱼,也得是分量十足的野生大黄鱼!
如果这本书真得能够完本,看到此处的您就是最大的功臣!再次感谢您的一路相伴,最后说一句:日更两章,年底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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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渡河
定北二年,三月初二,风凌渡口。正午时分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萌芽的青草为河岸镶上了一条鲜嫩的绿边。空中到处弥漫着芳草的清香,贺齐舟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同吸入的还有一股河泥翻起的土腥味和脚下传来的一丝丝寒意。
一块块灰黑色的冰块在混浊不堪的黄河水里上下翻腾,于宽阔的水面上,随着水流缓慢地向东流去,然后撞上成串的渡船——碎裂——翻滚——隐没。
“这是第几艘了?总算是要运完了。”江大民焦急地问道。
“什么?不好意思,我在看河凌呢。”贺齐舟转头看了一下江大民。
“这次连御林军的重甲军都出动了,看来真要决一死战了!”江大民说道。
河面上的渡船并不小,但每艘一次只能运三人六马,因为光一套重骑的铠甲加起来就足有二百斤左右。之所以是六马配三人,是因为每骑重甲都会配一匹负重的西蜀矮马,而高大的战马则都是来自大宛的良驹,体格强壮,更胜周马。
贺齐舟其实还是在默数战马的数量,已经过河了三千六百多骑,算上正在渡河的,差不多四千骑。御林军的重骑绝对是真正的主力,也是拱卫皇室、制衡边军的基础,如今几乎全都要开赴前线了。
“重甲的行军速度较慢,所以不等凌汛过完就渡河了,后续的御林军很快也会动身,我估计这场仗四月初必定会打起来!”不知何时萧寄怀也走向河边。在贺齐舟他们离开邯郸的第二天夜里,萧寄怀就带着萧杰等几个随从,轻装赶上了他们。
“这谁不知道啊。你真想叫诚王安排你去先锋营?”江大民似乎有点不想信。
“嗯!我想去幽州,去年我在常将军帐下待了几个月,要不是老太爷身子骨一下子弱了下去,我现在应该还在幽州。”萧寄怀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贺齐舟。
“等伤恢复一些,我也想去前线。可是……”贺齐舟淡淡地说道。心中本意如此,并不是被萧寄怀的眼神所激。
“可是什么?”萧寄怀问道。
“可是回京后我还想先做一件事。”贺齐舟身上差不多又是身无分文了,这两天还向萧寄怀借了五百多两,当然,是许暮开的口。河北百姓之贫苦完全超过了贺齐舟的想象,较之贫瘠的甘肃更甚!贺齐舟散去的区区几百两根本就帮不了多少人。
一大片一大片的荒田让贺齐舟看得都有些触目惊心,虽然当地的官府一直在说,只要将北周赶出关外,那时百姓就可以安心耕作,衣食无忧了。但贺齐舟知道,如果不控制王侯的数量、不减少王侯的特权、不改变世袭的规则,百姓永无出头之日!所以,贺齐舟想着要给皇帝上一道“谢恩折”。
“你想做何事?”萧寄怀的声音有点颤,如果这家伙是想向张家求婚,那就非常棘手了。
“我想先向皇上递谢恩折子。”贺齐舟道。
萧寄怀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一般这么大的封赏,陛下是会召见你的。”
“那更好……”
“嗯?”萧寄怀觉得贺齐舟的语气有些怪。
“哦,我的意思是可以当面向皇上汇报北周的一些情况。”贺齐舟忙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军官忽然跑了过来。
“萧寄怀——”那名军官跑近了确认是萧寄怀后大声叫道。
“是武备馆的学长,现在在重甲营里担任千户指挥史。”萧寄怀也认出的来人是谁,向身边的贺齐舟介绍道。他们被一队看守渡口的翼军拦在了渡口百步之外,因此只能等着对方跑过来。
“真是你小子!”那名军官欣喜地说道。
“见过林师兄。”萧寄怀谦逊说道。
“我道河南渡口怎么会有那么多美女等着,原来是知道你要回去啊。”那军官开怀笑道。
“我是轻装慢行,可能又被过路的驿骑给卖了。”萧寄怀苦笑道。
“这位是?”林千户看向贺齐舟问道。
“他你都不认识?猜都能猜出来了吧?”萧寄怀道。
“莫非就是新科武状元?”
“在下贺齐舟,见过师兄。”贺齐舟急忙作揖。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皇上重赏你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弄得我心里都痒得不得了。唉,我得走了,没空得你们聊了,萧寄怀,回来记得在白云楼多摆几席,替我接风!”林千户见队伍差不多已整好,返身就走。
“没问题,林师兄,你知道先生何时动身?”萧寄怀急忙问道。
“七日之内。”声音随着林千户的脚步声远去,接下来便是齐整、沉闷的马蹄声,马背之上,军士们年轻的面庞上,个个都洋溢着自信而又兴奋的神情。这也让贺齐舟总算对北伐的胜利生出了一些信心。
“你们可以过去了,注意不要接近东面的战船!”那队守住码头的冀军让开去路,等候过河的已有四五十人、十几辆马车。
百姓的码头在渡口西首,反正都快到京城了,贺齐舟也不怎么着急,便等人走掉一半后乘第二艘。
许暮总算也下了马车。与在井陉时一样,只要能待在车上的时候,一般都不太会现身。许暮也已发现,萧寄怀自从见过自己现在的“真容”后,虽然仍是十分温和殷勤,但眼神中分明少了一些热切。当然,这正是自己心中盼望的。
“河北百姓不愿耕种与这河水也脱不了干系。”萧寄怀站在船尾看着滚滚浊浪说道:“每隔几年它都会泛滥一次,贻害我大齐百姓。”
“可它也养育了我大齐百姓。”许暮有些不服。
“嗯,多亏了许伯父,这些年堵疏相济,确实少了许多灾祸。”萧寄怀忙说道。
“听说上次水灾你捐了一千两——黄金?”贺齐舟问道。
“区区小数……”
“唉,这场仗一打,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流民向南涌来?”贺齐舟转头看向萧寄怀。
“我不是小气之人,能帮到百姓的,我不会吝啬。”萧寄怀明白贺齐舟意思,淡淡说来,一展洒脱之姿。
贺齐舟心中暗道:“有钱的感觉果然牛气,老子回京就有一万两了!得好好算算该捐出去多少?不知岳父大人会收多少礼金?老娘那里也得孝敬一点,嗯,还得写信让她尽快去请个媒婆过来……”
“贺齐舟,你笑什么呢?”江大民问道。
“我做梦不可以啊?”贺齐舟愠道。那家伙一出现,好像总能坏了自己的好事,哪怕只是想一想。
渡船上当然不止贺齐舟与萧寄怀等人,另有渡客二三十人。船未靠岸,“萧公子、萧寄怀”的叫声就已经响遍南岸渡口了。萧寄怀决定最后一个下船,这样就不会堵住其他渡客的道路。
渡船颇为宽大,架上木板后,就算是马车也能稳稳行进。许暮自知在京城之中不乏仰慕“他”的少女,故上岸时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