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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扇里有乾坤,现在只是在诱敌。”贺齐舟看到赵千钟虽然做出不支的表情,但脚步却颇为从容,持扇的右手刚在扇子底部一扭,应是准备发射暗器了。
“嗖!嗖!”贺齐舟话音未落,退至石台边缘的赵千钟脚步陡然侧移,挥手甩出两支精钢扇骨,由下向上地直射对方腋下,同时一肘撞向猝不及防的裘长风。
裘长风虽然一直盯着对方的扇子,但没想到暗器袭来的角度如此刁钻,更没想到赵千钟那一肘之力居然不下于自己的拳罡,一个侧身闪开两枚扇骨时,只能用左肩硬顶对方的肘击。
“就算不用暗器,裘长风也要略输于赵千钟,姓赵的只不过是想保存体力打第三场而已。”贺齐舟道。
此时台上的形势已经完全逆转,赵千钟开始全力进攻,眼花缭乱的出招让裘长风一直换不过气来,“辟辟啪啪”一长串对招之后,不愿认输、也没机会认输的裘长风直接被打落半人深的水潭,在围观者几声轻微的哄笑中,一声不吭地往山下迅速跑去,一长串水渍直接从潭边延伸到了松林那里。
“师父您真神人也!”凌谡对贺齐舟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
“下一位,锡州天龙教俗家弟子方明。赵公子,你可要休息?”宇文禅问道。
刚才喊话的光头大踏步上到石台,朝着赵千钟合什一礼后,先去签下生死状。
赵千钟的脸色大变,急忙道:“在下需要调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已是最长的极限,台上的光头面露不快,道:“婆婆妈妈地,一点都不爽利,贫僧,不不,我就陪你坐上半个时辰吧,说完盘腿就在大石台上坐了下来。”
“师父,那不是前晚咱们过夜的那个大庙里的什么首座吗?好像叫什么礼来着的。”骆玉见了光头的正脸惊呼起来。
“图力召戒律院首座伽礼大师,我还捐了百两白银呢,早知道庙里都是这样的花和尚,老子就不捐了。”凌谡有些奥悔地说道。
“时辰尚早,诸位可以跟着剑僮到客房暂歇,敝庄多女眷,还请大家勿在其他地方走动。”宇文禅说完起身进入竹楼,竹楼平台上观战的数人亦进入屋内。
贺齐舟想往竹楼方向看看小雪是否就在楼内,只是还未靠近,便被两名少年拦住去路,伸手指向临近水潭的一片松林。贺齐舟还想留在水潭边碰碰运气,便让骆玉先去客房放下行李。
有一半左右的人与贺齐舟一样,选择在水潭边等待。潭中石台上,赵千钟吞下一枚药丸后,在方明对面坐下,苦笑道:“伽礼大师,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贫僧那日偶见齐栩施主芳容,不知为何,一下子动了凡心,始知六根未净,苦思一月后,决定重返红尘,再受轮回之苦。”
“大师,您仍自称贫僧,乃是佛缘未了,苍生皆苦,何不就此别去,渡人渡己呢?”赵千钟竭力劝道。
“大师个屁,老子早就不想待在那破地方了,喝酒吃肉都得偷偷摸摸的,施主如果怕了,自可认输离去。”伽礼本就是个直爽之人,一觉不爽,便开始爆起粗口,只是仍改不了当和尚时的习惯。
“大师贵庚啊?”赵千忠忽然问起年龄。
“贫僧,呸,呸,方某三十有六。问这个干嘛?”
“在下二十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您看,在下还有一头飘逸的乌发……”赵千钟顺势捋了捋鬓角边故意未扎入发髻的一缕长发。
“呕……”放好行李的骆玉正好飞速跑了过来,听到赵千钟的自夸,忍不住作了个呕吐状。由于声音响了点,惹来包括赵千钟在内的多人侧目,大多是鄙夷地看向贺齐舟,虽然赵千钟够自恋,但看上去确实要比“周奇”帅了不少。
“啥意思?说过光头不能比武吗?”方明瞪大眼睛,直直看向赵千钟。
“伽礼大师,您说齐栩小姐如果看到你连胜三场,会不会请凌风少庄主来考验您的成色?若真是如此,您有几成胜算啊?”赵千钟替方明想到了前头。
“去你娘的,你以为齐栩施主会看上你这个花花公子?”方明瞪大如铜铃般的牛眼,怒视赵千钟。收回怒目的一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柔情,一个月前,寒剑山庄去接老庄主遗体一行在庙里借宿一宿,送别之时,英姿飒飒的齐姑娘向自己柔声道别,正是那爽利的一个抱拳、清脆的一声“大师勿送”、再投以纯净无暇地一个注目,彻底将伽礼的半颗佛心打入凡尘。
“师父,这回是谁胜啊?”骆玉又开始发问。
“真当我是神仙啊?不过你看看赵千钟那个怂样,不用脑子就知道了。”
骆玉吐了吐舌头,道:“活该小色鬼赢不了三场。”
贺齐舟喃喃道:“我倒是希望赵千钟能胜。”只要小雪能现身出题,贺齐舟确信,对方就是贴了十张面皮,自己也能一眼认出!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水潭边又站满了人。八脉初境的赵千钟使出混身解数,将整把扇子的扇骨都射光了仍是奈何不了赤手空拳、七脉中境的方明,因为后者习的是乌石一脉的金刚护体神功。
面对境界更高、手段百出的赵千钟,方明赢得也不轻松,两人交手数百招,力竭的赵千钟才极不甘心地主动认负。
方明提出休息半个时辰后再战,宇文禅一看时辰,宣布结束今日的比试,未战者入住客房,负者立即离庄。
水潭边一时怨声四起,由于一整天都没人连胜三场,许多慕名而来之人,连齐姑娘的半个人影也没见着,那些离庄的负者也只能徒叹技不如人,悻悻而归。
。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不速之客
山庄的客房极为简陋,每间屋内安排了七至八人住宿,床是那种一长条的土坑,胖子田谡的仆从抱怨这客房比自己的狗窝还要寒酸,没想到被凌谡狠狠踢了一脚。
“对不起,少爷,这里是您心中的圣地,小的说错话了,该打!”那名仆从以为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
“我给你那么大一间房,你好意思说是寒酸的狗窝?对得起老子吗?”自从走入客房后,凌谡就一直紧皱着眉头。
“别叫了,山庄里的嫡系子弟住的屋子不会比这个好到哪里去,宇文家信奉的是苦修、清修。”一名早一日入住的青年劝道。
“兄弟,是不是马上轮到你打了?能不能打败那和尚?” 凌谡又开始同那名青年套起近乎。
那名青年苦着脸道:“还真是,我是明早第二个,连赵大公子都打不过那和尚,我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吗?唉,已经延后过一次了,明早直接认输得了。”
“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想办法露露脸吗?冲上去打两招也好的。”凌谡道。
“门口那个四象阵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过关的,上去不被笑死啊?说实话我只是想进山庄看看,再瞧瞧高手过招,若是还能一睹齐姑娘的真容,那就再好不过了。”青年一脸憧憬地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我是安州两仙门的凌谡,兄弟,你是哪的?”凌谡喜道。
“我叫毕翰阳,是无地地道道的恒州中州派嫡传。”青年信誓旦旦地说道。
“哼,中州派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地地道道嫡传呢。”一旁的骆玉有些不屑地说道。
毕翰阳压低嗓门对骆玉和凌谡道:“你们有所不知,好多不明来路的家伙都说自己是中州派的,刚才出去透风的两位就自称是安州中州派的。前年家父带我去串门时,老子轻松就能打赢号称二代弟中最强的廉家老大,哪里见过他们这两号人物。对了,你是哪门哪派的?”
骆玉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我是地地道道朔州中州派嫡传,对了,你住过一晚了,山庄管不管饭?”
“咦?好像已经有过两个朔州中州派了呀?和我一样怯战,推迟了一天,难道是我听错了?”毕翰阳有些疑惑起来。
“想什么呢?问你山庄管不管饭?”骆玉急于岔开话题。
“是啊,什么时候开饭?”凌谡也急着问道。
“管,管,待会会有人叫去吃饭,就在对面那栋剑阁里,估计今日要加一桌了。”
“那些中州派都不如咱们正宗,吃饭时可别和人乱套近呼。”骆玉打起了小算盘,生怕这个毕翰阳将他们引荐给别的中州派。
“那是当然,那些家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咱还是少惹为妙。不知道齐姑娘会不会出现在剑阁里,唉,多数是不会了,希望明日有人能连胜三场吧。”毕翰阳又开始憧憬起来。
“先别管什么齐姑娘了,我都快饿瘪了,什么时候开饭啊?”一听到管饭,饥饿感瞬间充斥脑门的凌谡连美女都装不下了。
“应该快了,可没啥吃的,回来还得啃干粮。”吃过一顿的毕翰阳并不以为意。
“请各位至剑阁用餐。”门外的廊道上传来剑僮“悦耳”的叫声。
凌谡闻声两步踏出门外,一想不对,又探头回来,朝端坐炕上的贺齐舟道:“周师父,我带的干粮不多,咱们快走,去晚了说不定要被别人吃光了。”
“走吧。”贺齐舟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想去,但仍是不能错过任何可以遇见小雪的机会。
剑阁是一栋重檐歇山顶的巨大建筑,五开间的宽阔门面彰显出历代帝王对寒剑山庄的推崇,贺齐舟跟着众人跨过一尺多高的门槛,眼前豁然开朗,挑高十丈左右的大堂竟然不比金銮殿低上多少。
大堂的北首位置放了一张大圆桌,然后在正中央空空落落地排了十余张八仙桌,待贺齐舟进入时,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七八成。
贺齐舟发现每一根立柱下方均包着约三丈高的铜皮,铜皮上满是斑驳的划痕。其上方裸露的部分,则遍布纵横交错如鱼鳞一般的细密刻痕,想来都是练剑时由剑气留下的。
大殿的两侧各有一排贯通南北的兵器架,架子上的兵器种类繁多,但数量最多的还是剑,各种各样的剑。
“这是寒剑山庄嫡传子弟练剑的地方,听说能到这里来练剑的,都是些出类拔萃的弟子。”与贺齐舟等人一同入席的毕翰阳介绍道。
“想必凌云剑法都是在这里传授的吧,如果能在此间学剑就好了,哪怕一个时辰也好的。”凌谡又开始幻想起来。
“哇,今日有酒!还有羊肉!”毕翰阳激动地低呼一声,每桌桌子上已经摆了三四道菜品,还放了两壶酒,四五名山庄剑僮正面无表情地为各张桌子上菜,手里托着的正是一盘盘羊肉。
“听说是朝廷派人来册封,老夫人请钦差晚宴,我们只是沾了光而已。”邻桌一人闻言后对毕翰阳说道。
“好事啊,但看这庄里人好像不怎么高兴呀。”毕翰阳奇道。
“老庄主才走了一个多月,自然是高兴不起来。传言寒剑山庄后辈中并无惊才绝艳之人,早些年盛名在外的宇文凌云已经失踪十余年了,庄子的威名全靠宇文老庄主一人撑着,说不定这场比武招亲是山庄为了在大周江湖上重新树立威望,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进行的。”邻桌之人低声言道。
“管他呢,吃饱喝足再说。正主呢?怎得还不见山庄来人?”见无人动筷,凌谡只能干着急。
看着热汽腾腾的菜品足足半柱香之后,一直不停回头盯着大门的凌谡咽下一口口水,激动地叫了起来:“来了来了!”。
“太子殿下请。”
“老夫人您先请。”
门口传来两人谦让的声音,贺齐舟面朝正北,并未回头,一听“太子”二字,心猛得一沉,叶材的出现并非偶然,原来是赫连长吉也来了!
“太子?是太子!骆玉,快看啊,传闻果然不假,太子殿下真可谓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啊!”凌谡又开始激动起来,对着同样侧头看向门外的骆玉低声叫道。
“切,有什么好瞧!”骆玉有些不屑地转头看向贺齐舟,赫连长吉虽然与自己的师父有三分相似,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淡邪气,让骆玉看一眼就觉得厌恶。
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此时有点骚动起来,没人会想到太子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不少人更是担心太子也来参加比武招亲,一时间到处是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谦让过后,最终还是一身藏青缎装的老夫人先半步跨了进来,赫连长吉落后半步,跟着老人往圆桌方向走去。
然后又有五人相继进入堂内,老夫人身后是一对年近不惑的男女,女子进门后便上前一步,搀起老人的手臂一同前行。而赫连长吉的身后赫然是申亭古与水堂的两位副堂主——叶材和耶律兴盛。
七人穿过大堂中心时,几乎所有人都起立抱拳,不是说“参见太子殿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