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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入真流，非仙界传下的大道。
他若是吞食太多黑舍利，照样有极大的风险。届时直接魔化，成为金刚怒猿，而非堕入魔境那么简单！
孙凡看着手中的道经，有些迟疑。
真的要修行吗？
他的耳边不禁响起白骨使者的话：“你纵然出生不凡，身怀至高神通，可暂时镇压灵蕴黑气。但终有一日，会如大坝崩堤，一溃千里。”
是的。
暂时镇压下的情绪，终究不如没有情绪。
“所以……天意如刀……仙佛，终是无情？”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些联想。想到了黑风山土地那一句未说完的话‘你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无法清心绝……’
想到了这一路上遇到的巨灵神将、邪观音、哪吒莲藕魔身……越是高高在上的仙佛，是否就越是冰冷无情？
只为了获取……强大的力量？
那么，吃了蟠桃、人参果这样的天地奇珍，也会沾染灵蕴黑气吗？
他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孙凡越想越多，越想越杂，对来到这个世界后所遇到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清心绝欲，太上忘情。
这样的猴生，是他想要的吗？
孙悟空、唐僧等人，又是如何做到不被黑气左右，又有无边神通的？
最后又为何……要逆反西天。
体内的大圣丰碑，和那些大圣分身，为什么都会选择他？
孙凡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良久。
‘撕啦~~’
破碎的书页在风中飘扬。
他一把撕碎了道经，在空中一扬，起身返回金刚寺在花果山下的驻地。
“既然他们做得到，那我也可以。”
回到山脚驻地。
孙凡直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掏出一枚黑舍利，神色犹豫不定。
每一只金刚怒猿的实力，皆在五百至千年不等。只不过其一身怪力皆在肉身上，而灵蕴集中于黑舍利中。
相比同等修为的妖魔，实力自然要差上几分。
二人联手，里应外合，一个动手，一个毁尸。
以他们的实力，自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已悄然猎杀了五只金刚怒猿，取得二十八枚黑舍利，双方各得一半。
花果山数百上千金刚怒猿，少了几只，目前根本无人发觉。
片刻后。
孙凡一仰头，一口吞下黑舍利。
这一次。
他细细体会着体内的各种变化。
同时运转‘神秘功法’，尝试消磨灵蕴之中的黑气。
然而。
如同世间有阴必有阳，火眼金睛注视之下，灵蕴与黑气仿佛阴阳并生，相互依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孙凡尝试了无数次，始终无法将其单独分离、剔除，排除体外。
他不禁想起了《太玄灵感道经》上的开篇：【天地清浊，万物母气；其生灵蕴，自为混沌；无善恶，自分明；心上太玄，灵感成道……】
在仙家道法的理解里，万灵似乎并无善恶之分。
凡者为人，上善者成仙，慈悲者为佛，作恶者堕入妖魔道。
而灵蕴混沌，也无好恶之别。
所以，分离黑气之说根本找不到依据。
或许前人早就试过，却都无法成功吧！最后皆选择了太上忘情之法。
将神识心智与灵蕴割裂。
五蕴六欲皆空，以致不被灵蕴黑气左右自身。
“所以，才有了人、仙、佛、妖之别吗？”
孙凡不禁越想越多。
忽然记起前世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小乘佛法，修的是虚空。大乘佛法，渡的是众生。”
虚空既是尽头。
众生是万物之基。
他当时并不理解这些。
但此时越是思考，越觉得似乎悟到了一丝毛角。
原本心中渐渐升起了戾气，稍稍平复了一些。
就这样。
时间一日复一日。
孙凡在花果山脚下，专注修行、领悟。仿若闭关一般，每日吞食一颗黑舍利。
一颗黑舍利就是十年道行。一天增长十年道行，一个月就是三百年。
进度可谓恐怖！
然而，就在第三十天。
一股恐怖的气势，在金刚寺驻地蓦然爆发。
如大河决堤，一溃千里。
“不好！”
金刚寺一众弟子齐齐惊醒。
而在花果山旁不远的一处洞窟里，一个灰白袍子中的人影也蓦然抬头，望向远方。
与此同时。
轰隆隆
一声惊雷响彻万里。
东海之上，天穹骤然破开一个巨大无比的口子。
一柱柱万丈仙光从天而降。
通天彻地，接天连海。
仙光消散。
一千、两千、三千……足足五千艘百丈仙舟，静静悬空。
狭长的舟身，狰狞的锋刺，如数千天空巨兽汇聚成海。
天庭五十万天兵，下凡了！
“进！”
一声巨喝，响彻天地。
下一刻。
五千仙舟掠空飞遁，直向东胜神洲。
直向——花果山。
第037章 在魔化的边缘挣扎
狂雷滚滚，紫电裂空。
下一刻。
九天之上的阴云瞬息消散。
仙舟横空，天兵如雨。
震天的气势仿佛山海般的巨浪。
惊慌。
愕然！
东海沿岸的妖魔、生灵，皆被这恐怖的气势压倒。
花果山怒猿、金刚寺弟子、白骨使者，乃至更远处的金刚寺内九百僧众与三位老僧，都愕然抬头望着远方那惊天动地的场景。
五千仙舟是什么概念？，
五十万天兵天将啊！
对于金刚寺的僧人来说，遮天蔽日的仙舟横空而过，比往日见到的两三艘仙舟震撼了无数倍。
好在。
他们似在赶路。
越过了海岸线，又仿佛下意识地绕过了花果山上空，接着一刻不停奔赴东胜神洲腹地。
为首一位神将。
身穿黄袍，青靛脸，白獠牙，浑身仙光缭绕。
却是一位黄袍狼首的星君。
“是他。”
花果山下。
白骨使者死死盯着那星君神将，心中涌起滔天恨意。
奎木狼，二十八星宿之一。
当年为复宝象国公主百花羞记忆，换了狼心，丢了‘真性情’。
以至性情大变，断情绝欲，而重返天庭。
在第二次西游之时。
就是他，一刀劈碎了申屠奎英的神魂骨灵！
致其一身伤势仙佛难救。
年幼的本体因此被迫修了白骨法相，骨一、骨二、骨三孕育而生。
蓦然。
那位星君似乎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向脚下的大地。
白骨使者瞬间深深的低下头颅，收敛了自身的杀机。
数十万天兵……此时的她，如何能斗？
“若是那日我能取得白龙魂，炼化千里龙骸……”
“加速！”
奎木狼目光从花果山上收回，大喝一声。
呼呼呼——
领着数千仙舟掠空而过，在空中转瞬即逝。
五十万天兵，加上陈塘关原本的守军三十万，与之前降临东海的二十万——足足百万天兵天将！
东胜神洲——危矣！
夜空重复宁静。
“嗯？那猴子怎么没动静了？”
白骨使者忽然惊奇地看向金刚寺驻地的方向。
灰白袍子一扬，悄然潜了过去。
此时
花果山下的院落。
一群金刚寺弟子，正小心翼翼接近一座小屋。
忽然。
‘嘎吱’一声，屋门大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小心！”
金刚寺弟子下意识退后一步。
只见‘慧勤’和尚垂着头，一步步走出房门。而后在月光下站定，忽然抬起满是横肉的脸，展颜一笑：
“各位师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啊？”
“这……”
一众僧人吓了一跳，紧接着面面相觑。
看着孙凡神色平和的脸上，一双眼睛神光内敛，仿佛星河宇宙般深邃。
众僧不禁愕然。
刚才那一股气息，明明与金刚寺弟子不慎魔化时一模一样啊！
这慧勤……怎么没事呢？
一个名为惠勇和尚迟疑道：“师弟你……”
“师兄莫不是魔化了？”
面容憨厚的圆通，明显有些心直口快。
“哈！各位师兄弟多心了。”
孙凡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没有入魔，更没魔化。”
“可是刚才……”圆通一脸茫然，双目却依然盯着孙凡的眼睛。
“哈哈哈，你们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入魔了吗？”
孙凡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身清爽的模样，解释道：“我不过是最近修行勤了一些，险些入了魔境，却与魔化无关。”
“我看你们啊……大概是被刚才天兵过境给吓到了！产生错觉了！哈哈哈”
“呃……”
“是这样吗？”
一众僧人看他确实不太像魔化的样子，相视几眼，纷纷松了一口气。
惠勇道：“那师弟你可要注意，歇一歇，切莫真的魔化了！”
孙凡笑道：“是是，多谢师兄关心。我的修行……确实是要‘停一停’了。”
“那就好。走了走了，都散了吧！”
惠勇一摆手，与一众弟子散去。
只剩孙凡一人满脸微笑，独自站在屋前。
忽地。
他的双目爆瞪，神色狰狞，浑身一股股肌肉鼓起。
一双深邃的眸子，疯狂涌现一丝丝黑气。
“憋不住了！”
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原地。
却是奔着花果山去了。
不久后。
一个灰白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嗤~~”白骨使者望着孙凡消失的方向，冷笑一声：“都已在随时魔化的边缘，还在逞强！”
“不过……”
她一边眸子目光微闪。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说魔化，至少也早已进入魔境，神志疯狂、暴虐。
而孙凡却还能勉强保持着自身的清醒。
这不得不让白骨使者惊诧，“定身咒……分身神通……他究竟得了多少花果山的传承？”
“一个普通的猴子，怎么可能学会这些……”
轰轰轰~~~
花果山深处。
一只身高三丈浑身金毛的暴猿，正与三只同样高大的灰毛金刚怒猿疯狂大战。
拳拳到肉，暴烈无比。
此时的孙凡，吞噬众多黑舍利的力量，已有了近千年的道行。
再加上化身暴猿，哪是三只普通的金刚怒猿可比？
不过片刻。
他一拳轰碎了最后一只怒猿的脑袋，将三只无辜的金刚怒猿皆尽击毙。
“呼……”
孙凡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的暴虐渐渐消散。
身形也逐渐缩小，变回金猴本相。
胸口檀中穴内，大圣丰碑散发的金光渐渐淡去。
“不能在这样修行下去了……”
孙凡心中暗忖。
“白骨那娘们说的不错……但她却不知，我本身早已吸收太多灵蕴，甚至自创出暴猿功！定身咒这些神通，已经压制不住数十颗黑舍利的提升！”
“我的提升确实太快了！”
“这一次若非大圣丰碑，祸福难料……”
想到这里，他失望地叹了口气。
一个月驻守期限已至，他却仅达到近千年修为，接下来已前进无路。
而金刚寺三僧，却每一个皆有三千年道行！
“罢了。”
孙凡起身向山下走去，身形在行走中变化成‘慧勤’的模样。
“明日让白骨再来侵扰一下花果山，延长一些时日。”
“杀死三僧、夺回花果山的计划，终究还需她的力量……”
夜空中。
一道道金色佛光闪烁。
山下飞来一个个金刚寺弟子。他们却是因刚才的动静赶来的。
“慧勤师兄！”
“是慧勤师弟，你来的好快！刚才山上那么大动静是怎么回事？”
一众僧人纷纷询问。
他们并未生疑，都还以为孙凡只是先来了一步。
“哦，没事。几只蠢猴子不知为什么，又打在一起，还死了三个。”
孙凡若无其事笑着。
忽然，他眉头一皱。
目光一转，问道：“咦，怎不见圆通师弟的身影？”
——
PS：汇报一下首订成绩：600整，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个成绩，大猪比较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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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