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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家,您这盆栽是新种的?」
刚进刘府,他就已经开始算灵药所在的位置,最后定位到陈从院内这些盆栽里的概率最大,话自然不是随口问的。
被这么一点,刘坤元还未开口,陈从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段承恩如醍醐灌顶,走到墙边,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个崭新的花盆,泥土倾泄,隐隐露出个铁盒。
他弯下腰,捡起盒子打开一看。
「臭牵牛,是
。
灵药,刘东家,烦请把购药凭据呈于本官。」
朝廷为了防止灵药私售,规定在采摘后的每一步都需要有凭据,若是从正规药行购得,肯定会有对方开出的票据,一眼便知,若拿不出来,自然就是无证的私药。
而像之前宋老掌柜去县城私下购药的这种过程里,对方是不可能开任何证据出来的,所以花盆里掉出的灵药,自然也不可能有。
陈从此时面如死灰,无法继续狡辩。
段承恩冷笑一声:「拿不出?那就是私药,此等乱法之辈,做出雇佣贼人加害灭灯师傅这等事也不稀奇,给我拿下!」
林守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也在预料之中。
封建社会,官员办案不一定会讲什么证据链,你有私药,那就是违背朝廷法度,违背朝廷法度就是品行不端,品行不端,作出雇凶绑人的勾当也很正常嘛。
再加上那两个黑衣人的指证,已经足够令人信服,等把人抓回去大刑伺候,拿到签字画押的口供不难。
事已至此,刘坤元再次暴怒,却是冲着自家管事一巴掌下去,地上顿时多了一口血水和两颗牙。
「好你个陈从,竟然暗地里做下此等勾当,我当真是看错了你!」他一张胖脸涨得通红,好似气愤得不得了。
林守都快憋不住笑了,别的不说,这家伙演技是真不错。
但他也知道,今夜之事到此为止了,就如自己不肯直面灵药销售环节一样,刘坤元必定也是把事情交给陈从全权处置,如今事发,他自然壁虎断尾,不可能受到牵连。况且他势大根深,想要凭这种小事直接一巴掌拍死也不现实。
果不其然,陈从见事情败露,对购买灵药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决口不提受何人指使,只说自己利欲熏心,把东家撇了个一干二净,背后究竟有多少威逼和利诱,那就不得而知了。
段承恩不愿把人逼急了,用眼神和林守确认之后说道:「还望刘东家今后谨慎些,莫要让府上再出现此等小人。」
「官长教训得是。」
刘坤元连连作揖,又道,「刘某御下不严,让宋掌柜、灭灯师傅受惊了。」
宋小婉绷着脸道:「那二人闯入共济堂,还打坏我一个花盆呢。」
刘坤元心领神会,赶紧叫人去取了一百两现银作赔偿。
林守作为账房,笑眯眯地点清之后才收好。
他更惊讶的是,这姑娘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傻,之前还以为是个只知道送钱出去的老好人,想不到该精明的时候倒是不含糊。
除了共济堂,灭灯和尚也凭白得了压惊费,众差役自不必说。这种局面,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各退一步,不要撕破脸皮算是最稳当的结局。
待段承恩带人走后,镇中几个豪绅耆老留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咳,刘东家以后需得小心些,免得为女干人所害啊。」
「王东家说得是。」刘坤元的心情很不好,但面子上还得接着演。
那姓谭的老者不想让场面太僵,岔开话题道:「那年轻人是谁?」
「好像是共济堂的账房。」
「不知诸位留意到没有,他和那位段官长好像关系匪浅。」
「嗯,不知是什么来头。说来也巧,陈从藏匿赃物的位置也是由他发现。」
「是啊,陈从运气不好,若没碰上灭灯师傅恰好给共济堂做法事,就不会撞到这帮差人,想来也不至于……」
「真就这么巧?」
「谭公,总不可能是计划好的吧?世上岂有人能未卜先知。」
「有理。」
回到共济堂,段承恩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儿。
。
「段兄这是怎么了?」林守明知故问道。
「哈哈哈,托你的福啊,今晚人赃并获,两起案子,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瞒你说。」
他把声音放低了些,「升迁有望。」
「那就提前恭喜兄长了。」林守拱了拱手。
「好了,我先把人押回去,咱们日后再聚。」
不多时,段承恩就收拾好东西,带着一众差人走了。
今夜他们的收获着实不小,两个黑衣人的报酬,五百两银子全都拿去分了,还有刘坤元给的算是封口费,以及抓住贼人的功劳,全是实打实的好处。
林守没有从中沾手分毫,但他的收获更大,其一,借机把自己的私药生意跟段承恩挑明,以后直接可以请其照拂而不用找借口;其二,把林坤元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半会他应该不敢再有所动作,自己的生意暂时稳定了。
宋小婉刚才把一百两精神损失费要过去,来回又点了好几遍都不愿撒手,见林守看过来,她红着脸蛋问道:「分,分你一半?」
第十九章 刀意
。
林守打发走宋小婉,又把灭灯和尚叫来,趁着月色在院子里说道:「大师,我们的生意可以变得更稳定,也能继续扩大,你愿意与我一道吗?」
灭灯没有多作犹豫,很快就答复道:「愿效犬马之劳。」
林守有些满意,他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多日看来,老和尚是个能靠得住的人。
现在打通了镇凶司的关系,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他打算保持现状直到突破一境中期,然后到张家乡去组织人手,雇一批人寻药,自己只管测算大致方位,灭灯负责组织全盘,这样一来就能完全置身事外,也能省出时间来修行。
而且他也不打算就一头扎在这私药生意里,由于上不了台面,很难长久,最多拿来积累启动资金。
送走灭灯师徒,林守回到房中,将段承恩的账补全,这一次,对方认下了自己的生意,但也收获了足以升迁的功劳和不少钱财,总的来说依然五五开。
记完账,他回到院里坐下,于心中开始计算。
我与刘坤元产生冲突的概率。
费了好些力气,他得到了答案。
二成五分。
看样子,自己渐渐进入到那个吃了闷亏的豪绅视野中了。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老和尚灵药的来源呢?
林守把想不太清也不太迫切的事情放到一边,喝了口早已凉掉的茶,让心神稍作休息,他第二次拨动算盘。
我能扳倒刘坤元的概率。
这一次,算珠的跳动更为艰难,碰撞之声也不复清脆,最终,答案显现。
一成二分。
不出所料,有那个一境圆满的薛浪在,想要对付刘坤元就很困难,哪怕今夜让他损兵折将,终究撼动不了这条地头蛇的位置。
但是林守并不着急,薛浪这种山野武夫,自己修行没有体系,更没有算盘帮忙校准,练起功法自然不快,至少没有他快。
他在心中盘算,如今刘坤元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和灭灯的关系,但有段承恩护体,一时半会应当不会有事,必须抓住这个当口猛发育。
所以先睡觉。
相较于这个世界的本地人,此时已经算晚了,但其实也没到午夜,只是大多数人睡得都很早,毕竟没有抖音可以刷。
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林守洗漱之后就来到院子里。
服药之后三天,终于得闲来练习断魄往生刀。
这几天他压根没碰过刀,毕竟有五个镇凶司的官差在侧,不可能遇到危险,至少在这小小三侠镇不会,而且他忙于应酬也很忙。
一境初期练的是刀术第一段,中期练得是第二段,招式在其次,主要是磨炼胸中罡气,达到提升境界的作用。
对于修行者来说,境界这东西是万物根基,哪怕只在一境之中差一个阶段,拉开的实际战斗力就很大。
有了之前练刀的经验,林守没有直接开始,而是对照倒背如流的功法内容,先进行微调。
因为每个人的身体、气脉甚至性情都会对功法有影响,所以他需要找准最适合自己的练法,这种条件反倒是其他修行者不具备的。
然而这次,调着调着,林守却发现不对劲。
总感觉不论怎么调整,都差了点意思。
如今的感觉不比当初,毕竟他已经是一名成熟的修行者了,那种气机走脉的体悟怎么都不会错。
「奇怪。总不能是我不适合练这东西吧。」他疑惑地想着,同时计算晋入第一境中期的概率,发现确实比第一次微调的时候要低一些。
他站在院子中央,开始计算。
我练习第二段刀术的时候
。
,与沈虚完全不同的概率有多少。
算盘给出了答案,九成。
林守目光一凝,果然是有问题,难道这功法错了?
他思索了良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灵药也他娘的是药,我吃完药就跟老段那几个喝了三天酒,不会是不行吧?
他马上开始测算。
我与沈虚练刀不同之处在于服药后喝酒的概率。
九成。
「……」
林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服用灵药之后不能喝酒的规矩,但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费老鼻子劲弄到下一个境界所需的灵药,然后修行的这个过程是很严肃的。
更有甚者,在服药前会沐浴更衣,服药后还得斋戒,哪有像林守这样每日与人对饮的。
都怪刘坤元害我分神!
林守突然感觉这地主老财更讨厌了。
他思忖了片刻,跑进屋中拿出一壶残酒。
吨吨吨。
微醺。
拿出刀来,把鞘扔在一边,林守迈着轻飘的步伐,让算盘劈啪作响。
共济堂的后院里传出嗖嗖的破空之声,他没有注意,自己向前挥刀的时候,身后出现了几缕若有若无的杀机。
。。。。。。
傍晚时分,林守坐在宋小婉身前连连道歉。
「掌柜的,我真没注意,明明练刀的时候面对的是院子正中,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为啥断了。」
他苦着个脸,两人面前是一盆齐根断裂的盆栽,当初老宋掌柜买来的时候花了好几两银子。
宋小婉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道:「你看这个断面,明明就是刀口!」
「可我是背对它的呀。」
「我不管,就是你干的。」
「那,那那咋办嘛。」
林守挠着后脑勺,「要不以后院里的盆栽都我来浇?」
宋小婉噗嗤一声笑了:「谁要你来浇,上次让你浇那棵君子兰,结果灌了一整壶进去,你想给我全涝死吧。」
林守见她笑了,如释重负地说道:「不生气了?」
宋小婉那好似刚想起来,连忙把脸一板:「还有一点。」
「晚饭我做?」
「那我不气了,嘿嘿。」
肃州,白水山。
「前三境的断魄往生刀修习要点就是这些了,不复杂。」
威严的声音来自沈山主。
「爹,不对吧,前三境里还有一招你没说。」沈虚认为他老子在藏私。
「哪一招?」
「这个。」
沈虚走向一旁,抽出自己的刀,身形一闪,眨眼晃出数丈距离,只在身后留下数道银光,将无形的空气切割出呜呜的嘶鸣,凌厉非常。
沈山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小子,当初我教的是一点儿没记。」
沈虚这大龄青年有点想叛逆一下,但有求于亲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你刚才用的这个叫刀意,不论是拳、掌、枪、剑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走武道,都需要去悟出来的,否则,走不远。」
他这种高手所言的「远」,指的是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对啊我知道,你没说怎么练。」
「啧,悟!!!」
沈山主喜怒不形于色,少有情绪波动,但面对自己这亲儿子的时候,常常被气得不轻,「刀意啊,是在修行过程之中,根据招式特点自行体悟出来的,每个人都不同,何来
。
教与不教之说。」
沈虚讪讪地点了点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平日里哪管这些东西,都是学了就忘。
沈山主又说道:「不必着急,你那小兄弟在前三境都不一定能悟出来,别说他,不少人一生都不能感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