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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羽裳低头,才发现之前拉着缰绳的那只手,似乎是被缰绳磨破了,血珠渗出来,微微的疼。
抬首摇头道:“没什么,小伤……”话未说完,手却被另一只手拉过去,却是去而复返的西华。
鉴于某人不会骑马,白真真便将队伍里唯一的一辆马车批给了她,据说这马车是用来备用给队伍里的突然生病或者受伤的人的。舞羽裳瞅着自己手上的伤,心想,自己应该算是个伤员吧,如此才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羞愧的心。
“手!”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
“哦……”舞羽裳忙将手伸出去。西华的脸沉得如同即将要打雷下雨的天,让舞羽裳更是心生怯意。
“嘶……”西华将药粉洒在舞羽裳手心时,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手也微微缩了缩。西华看她一眼,眼神却更凉了几分,舞羽裳闭上嘴,却见西华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
“对不起,我总是给少尊添麻烦……”愧疚夹着一点点委屈,舞羽裳的声音听着有点闷闷的。
西华没说话,用一根白色布条将她的伤口慢慢包上,然后将药粉收回身上。
舞羽裳咬了咬唇,低声道:“我知道错了,少尊莫要再生气了好吗?”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压抑的让她几欲窒息。
“我没有生你的气……”隔了良久,西华才慢慢开口道。
舞羽裳抬起头,却见他的神色已经不是刚才的冰冷,眉宇间略微带着些疲惫。
“我生气,是因为这些日子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陷入险境,一次又一次的没有办法保护你,若是刚才我没有赶上,若是你伤的更重……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以前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现在终于明白了……”西华的声音低沉沙哑,而说出来的字眼却一个一个敲在舞羽裳的心上,她睁大眼睛看着西华,费了许久才明白西华说的那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担心自己,他是怕保护不了自己……为什么听到这些让她兴奋的想要伸开双臂抱住眼前的人呢?
她不敢,也不能,因为她知道,西华会这样,只是因为她是阐教的弟子而已,他曾说过,会保护每一个阐教的弟子,而她只是正好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而已。
可是,若是有一天他发现了真相,有一天她不再是阐教的弟子了,他会怎样呢,他会不会后悔今日坐在这里跟她说这些话,他甚至会后悔自己同他相处的每一刻,然后彻底的将她忘记,或者如同对待所有的妖类那般,用他手中的轩辕剑,将自己连肉体带魂魄一同斩杀。
越是如此去想,她的心便疼的犹如刀割,连身体都忍不住开始颤抖,强忍着不露出半分异色,牵起唇角向西华笑了笑,轻声道:“少尊不是已经救了羽裳么?在羽裳每一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出现救我的,只有少尊,不是吗?”
西华抬起眼看她,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海,他蓦地慢慢俯下身,就在舞羽裳怔住的瞬间,西华的唇便附在了舞羽裳的唇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西华松开了她,舞羽裳睁开眼茫然无措地看着他,西华的神情却是如常,好似并没有干什么大不了的事。
怔了半天,她伸出手在西华面前挥了挥,见他并没有反应,才长吁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果然是毒伤发作,又神志不清了……”
“又神志不清?我之前也这么做过吗?”西华却出声问道。
舞羽裳整个人瞬间沸腾了,一张嘴张的老大,怎么也不能接受,西华清醒着,会来亲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什么,她不知道的一种疗伤法子?或者是,一时无聊,耍她玩?
就在舞羽裳纠结于此的时候,几声马嘶徒然响起,马车蓦地一震,停了下来,舞羽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震,扑到西华怀里,整个人瞬间更加凌乱了。
“没事吧?”西华出声问。
舞羽裳迅速的直起身,窘迫的不知道怎么出声,只是使个劲的摇头。
西华伸手推开车门,却听车外有人大吼一声:“将所有值钱的东西给大爷放下,否则,全砍了!”
舞羽裳被这一嗓子吼的暂时回了神,转首去看,只见车外白真真的马前,一行相貌粗狂,面容狰狞的汉子挡在路上,约莫百十来人,均骑着高头大马,手上执着明晃晃的刀子。
舞羽裳瞬间兴奋了,顿时将西华亲了自己这档子事放在了脑后,只因为眼前这个桥段又是她在话本上看过的……抢劫!
看到话本上的桥段变成眼前的现实,让舞羽裳瞬间觉得,自己之前活的那么几百年不是白活的,话本子也不是白看的。
………………………………
第97章
白真真自然不能同舞羽裳的思维方式相比,她面沉如水,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强盗,这一条路一向不太平,可也从没见过这么多强盗,全都带着兵器,甚至全都骑着马,只要一个冲击,她和她的商队是必然保不住的。一瞬间,她便下了决定,朝着领头的那独眼的汉子扬声道:“东西和钱你都可以拿去,只要你不伤人!”
僻静的路上总会遇上这样子的桥段:一行凶神恶煞的汉子挡住规规矩矩过日子的平民百姓的去路,大吼一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美女和财!”。
而此时,上演的正是这样的桥段……
白真真清楚自己的商队对上眼前这样的强盗,是毫无胜算的,所以她很当机立断的告诉对方,他们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财物,前提是放了商队的人。白真真以为,强盗大多是劫财的,万不得已不会伤人,一般的强盗正是如此,只是她却没发现,眼前的这些凶神恶煞的强盗们,一双眼睛却是嗜血的赤红。
舞羽裳伸手去摸袖子里的七彩玲珑戟,心想白真真帮了她和西华很多,不忍见她的心血毁于一旦,她的法力虽然斗不过几个修炼者,可对上这些凡人还是足以应付的,可西华却忽地摁住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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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羽裳住了手,以为西华有什么打算,却见他只是将那顶纱帽戴在头上,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那领头的独眼大汉扬起他手里的长刀,挥了挥,身后的几个喽啰便提着刀上前,几个人将商队的货物缴了去,其余几人挨个搜商队中人的身,众人都下了马,面色愤怒,白真真倒是坦然些,只是那喽啰搜她的身时,猥琐的笑容让她的眉微微皱了皱,却终是任由那人去搜,可那猥琐男却更加过分了,一只猪手竟要摸向她的胸膛。
“噌”的一声响,白真真手中的剑白光闪过,便出了鞘,那剑堪堪落在眼前那猥琐男的脖颈一寸处,猥琐男愣了一下,看见自己的头发从头顶落了下来。(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你可信我的剑一定快得过你的手?”她像是在问一个如同“你今天能吃几碗饭”一样简单平凡的问题。
猥琐男指尖抖了抖,到底是没敢再动。他慢慢的收回手,白真真轻哼一声收回了剑。
“好一个巾帼豪杰,这股子泼辣劲正和本大王的胃口!”那独眼的汉子不怒反笑,话音一落,众强盗均跟着他呵呵大笑,他只用他独有的那只眼睛上下扫了白真真一眼,他身旁的两人便驱马上前,翻身下马,两柄刀架在白真真的脖子上。
“你的剑一定快不过两柄刀!”一人冷笑道。
白真真的面色阴晴变幻,舞羽裳却不觉得她的剑快不过那两柄烂刀,只觉得她只是投鼠忌器,顾全大局,不能轻举妄动而已。
正想着,却见一个乌黑的手抓上自己的衣袖,未及反应便又见那手犹如被电击一般缩回了手。定眼去看,只见西华侧过身,挡在自己身前,手中拿着的,却是自己用来装模作样的那柄扇子。
那人杀猪般的惨叫一声,捂着的手隐约可见一道清晰的血痕,痕迹正是西华手上那个扇子的扇柄留下的。
众强盗愤然,独眼的汉子冷声道:“本大王本打算今天做回善事积点阴德,可既然有人不打算给本大王机会,那便怪不得本大王开杀戒了!”
西华从马车中跳下去,纱帽上的黑纱随着风轻飘飘地飞,他的手中只拿了一柄纸扇,扇骨不是话本上常说的什么精钢,玉骨,只是简简单单的山竹,薄薄的一折就断。可那形容,却像是拿了件世间罕有的神兵利器,冷冽凌然的气势便让那大吼要大开杀戒的某独眼愣了好几愣。
“你是什么人?”那独眼汉子厉声问。
西华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一步步的前行,而他周围的那些强盗喽啰们,便不由自主的后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退到独眼大汉身旁,西华朝架在白真真脖颈上的两柄刀看去,那两柄刀抖了抖,却是很有骨气的没松手。
独眼汉子更加愤怒了,自从他收缴了周围的一应强盗团伙,还没有谁能让他还没有拔出刀,便弱了气势。
“该死的你们都在干什么,还不给我杀他!”忍不住大吼一声,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也算是给他周围的手下们提了提神,一行人犹豫了一下,便提着刀往前冲。
谁也没有看清西华到底是怎样用那柄扇子将眼前的一应强盗手中的刀,从他们手中卸了下来,即便是舞羽裳,也只看见一道白影在那些强盗的手腕上划过,那些拿着刀的手便十分自觉的松开,有些运起不好的,自家的刀剑正好砸在自家脚上,片刻之后,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强盗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人想起来自己还有筹码在手,便壮着胆子冷喝一声道:“住……住手……不然我……咦?”
话音突然停住,只因为他们发现,他们所谓的筹码早就不知何时不在他们刀下,反倒是他们自家的脖子,搁在了一柄明晃晃的剑上。两人瞬间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强盗头子惊怒交加,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少了几分害怕,事实告诉他,这种没头没脑的经验是要不得的,只因为他会让人失去些理智的判断,所以,当他提起刀从马上一跃而下,要去砍西华的时候,他的双臂捎带着就断了,被一柄山竹为骨,薄纸为面的扇子崩断了。同时断的,还有他手上的钢刀。
众强盗面上“见到鬼”的表情更盛,什么凶神恶煞的气势全然消失,一行人迅速的后退,后退,舞羽裳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即便是没了法力,西华少尊的身手也是华丽无敌的。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异变再起,惧怕后退的强盗们突然齐齐的停了下来,连惨嚎着自己的手臂的独眼汉子也停下了嚎叫,他们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惊惧上,可眼神却蓦然空洞,好像一瞬间被抽去了魂魄,独留下肉体,只是没了魂魄的肉体却是不会行动的。
一众强盗却开始动了,生硬的动作,惊恐的表情,赤红的眼,一步步靠近西华,舞羽裳忙跳下车,跑到西华身旁,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西华却面色突变,一只手将舞羽裳拉到自己身后,沉喝一声:“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
舞羽裳怔了一下,却见西华侧首再道:“快去!”表情却是十分的焦急。
舞羽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将白真真拉到一边,急声道:“快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白真真似乎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迅速应了一声,翻身上马,扬声道:“大家跟我离开这里!”
商队中的其他人急忙上马,白真真急唤舞羽裳和西华,舞羽裳也不应她,拍了她的马一把,马儿嘶鸣一声,开始奔跑,白真真焦急地唤着,声音渐渐远去。
西华的手中,已然换上了他的轩辕剑,只是此时轩辕剑没了平日的剑芒,死气沉沉,却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而已。
舞羽裳将七彩玲珑戟拿出来,并肩站在西华身旁,西华却侧首皱眉道:“你也快走!”
这次舞羽裳却说什么都不会点头,从未见过西华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即便是对上蚩晏息也从来不曾有过,舞羽裳又怎能撇下他离开。
“你……”西华无奈,只得道:“站在我身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舞羽裳点头,退一步站在西华身后,偏身露出头,双手攥紧了七彩玲珑戟,打定主意,只要西华一有危险她便上前。
两人如临大敌地站着,可舞羽裳却始终不明白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气中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犹如死灭之气,又犹如阴森的鬼气,舞羽裳皱眉想,西华明明没有杀任何一人,他们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