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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成长容易,可想要蜕变化蛟,超脱世俗界限,堪比道门金丹高人,却还是遥遥无期。”
庄冥微微闭目,叹了一声,消去杂念,而专心致志,运使幼龙吞食灵芝,补益增长自身。
——
申末。
太阳落山。
晚霞如焰,绚烂万分。
此刻庄冥,正在院中,躺在藤椅上,而幼龙缠绕在左袖之内,正在炼化那千年灵芝的药力。
“公子。”白老与陆合,一并前来。
“怎么?”庄冥坐直起身,说道:“见到那位陈王爷了?”
“见着了。”陆合低声道:“礼物,他已收了,只是……”
“只是不愿和解?”庄冥轻笑了声,问道。
“公子知道了?”陆合露出讶色,而白老也颇是惊异。
“也未出我意料之外。”庄冥看向白老,叹了声,说道:“先前我与你提过,一般来说,收礼与拒收,象征着两种态度。只不过,这位陈王爷,显然不按一般情况来,怕是十分难缠。”
“此人真是贪得无厌。”白老苦笑道:“他收了礼,老奴本以为此事可以和解,心中尚是欢喜,哪知他收礼之后,却翻脸不认人,只说庄氏商行迟早是他的,这份礼物也只是早一些时日,先到他的手中而已……”
“他收了礼,却不认账,仍要与我为难。”庄冥轻轻吐出口气,说道:“如此性情,又执掌这等权柄,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庄氏商行,也不好过了。”
“公子。”陆合迟疑道:“现在……”
“且先稳住,不要妄动。”
庄冥微微抬手,说道:“我来想办法,与他周旋。”
他白手起家,以六年光景,耗费无数心力,才有了如今的庄氏商行。
而在其中,更不仅仅是他庄冥一人的功劳,更有如白老、陆合、白庆等人的血汗,以及卢洋等许多人的性命。
而且,如今幼龙才初开口,诸般天材地宝均已可用,日后更要聚敛大量钱财,搜罗更多的宝物。
这是他的修行之路,亦是长生之道!
无论是谁,想要毁灭或是夺取庄氏商行,便如断他长生之路!
此为杀身之仇!
第30章 此来淮安,必有真意
入夜。
月明星稀。
庄冥将幼龙置于天窗,汲取月光,炼化药力。
而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则是许多纸张,写满了字。
正是他在推算这位陈王爷可能会动用的诸般手法,以及自己的应对之策。
“公子……”
霜灵端上了羹汤,又道:“岳爷回来了。”
庄冥放下了笔,道:“让他进来。”
岳爷即是岳阳,庄冥手下少有的高手之一。
陆合、白庆、柳河、岳阳,以及死去的卢洋,这五位的功夫,在东胜王朝当中,于宗师之下,均属顶尖。
他们的武道修为,皆在第二重境界,而且,均已达到这个境界的上层。
“公子。”岳阳四十来许,胡茬密布,颇有沧桑之状。
“不用多礼。”庄冥说道:“这一次,辛苦你们了。”
“我等一介武夫,空有蛮力,此次奉命行事,能得完满,全凭公子料事如神。”岳阳神色肃然,正色说道。
“这一次大致上,平歇了罢?”庄冥这般问道。
“我这一边,大致上是平歇了,但是宋天元留在官场上的事,恐怕有些碍难。”岳阳迟疑道。
“怎么讲?”庄冥取过一张薄纸,神色淡然。
“宋天元借助官府的势力,试图打压我等,除此之外,他伪造了许多罪证。”岳阳说道:“陆合与我,原本收了尾,借着咱们与官府的关系,足以压下这些事情。但是,如今又来了这位陈王爷,他权势滔天,比宋天元更具威胁,若是得到这些伪证,足以将我等置于死地。”
“尾巴没有收拾干净么?”庄冥皱眉道。
“大概都收拾干净了,就怕有些遗漏,毕竟咱们刚刚压下宋天元的布局,稳住局势,这位陈王爷就来了,时候逼得太紧。”岳阳苦笑道:“单是清理咱们内部,如孙管事一样的人物,就有些费神。”
“这些人……倒真是麻烦。”庄冥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早知如此,还须谋划得更周祥些,甚至……灭口。”
“您曾说过,东胜王朝之内,法制健全,不到必要之时,尽量不闹出人命。”岳阳说道:“他们这些投了宋天元的管事,一般来说,庄氏商行也只能搜集证据,送到官府去,再去定罪,而不能动私刑,不能草菅人命。原本淮安十六府的这些位大人,都受了咱们庄氏商行的好处,自然会替我们处理得干干净净,但如今局势骤变,官府的权势,已掌握在这位与我们交恶的陈王爷手中,便相当于将我们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
“那边暂缓,这边自查。”庄冥说道:“先清内部,不容有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阳低声道:“就怕我们这边自查,而这陈王爷,可以捏造伪证。”
“那便另外来处理,至少庄氏商行内部,且先自查干净。”庄冥吩咐道:“这件事情,便交给你、白老、陆合三人。”
“是,公子。”
岳阳正要告退。
庄冥又抬了抬手,取过一张纸,在桌上推了过去,道:“岳廷请福老书写,系在白鹰脚上,跨越大海寄过来的。”
岳阳的同胞兄弟,名为岳廷,也是武道二重,与白庆相仿。
当年岳廷受得庄冥指派,率二十余人,保护福老,赴海外去开拓商路。
岳阳顿时露出喜色,看了一眼,又是错愕。
庄冥笑了声,说道:“岳廷天资聪颖,到了海外之后,武道也进益不小,这是他给你的指点。”
说完之后,又见庄冥挥手道:“你自己去领悟罢。”
岳阳躬身一礼,方是退了下去。
临到门外。
又听得庄冥吩咐了声。
“对了,柳河善于身法武技,你领我命,今夜让他走一趟,暗中去请赵大人,明日寻个机会,私下来山庄一聚。”
“是,公子。”
——
翌日。
清晨。
庄冥肩上幼龙,对着朝阳,吞吸吐纳。
而他本身,也在呼吸吐纳,聚敛真气,又以真气推动气血,舒经活络,增益生机。
他双腿行动不便,气血难免会有郁结,久而积郁成疾,只有这般修行功法,真气游走,推动气血,方能保持身轻体健。
往常修行所诞生出来的真气,超出丹田七分之上,便会满溢出去。
而今溢散的真气,积蓄于中庭,便又让他的“混元一气剑”,变得更为坚韧了些。
积蓄越久,底蕴越沉,日后一经施展,威力便越是强盛。
正当庄冥修行完功之际,便感应到了外界的动静。
这不是他以自身真气的感应,而是这头幼龙的感知。
百步之外,哪怕隔着墙壁,也仍能感受到气息。
庄冥伸出左手,搭在肩头,幼龙顺着手臂,钻入了左袖之内。
过得片刻,才听得脚步声传来。
庄冥坐正了身子,看向院门所在。
当头一个男子,赫然是陆合,但他姿态甚低,只在院外,没有迈步进来,而是稍微侧身,伸手作出请势。
在陆合身后,一位衣着朴素的花甲老者,神色平淡,迈步进来。
“赵大人,好些时日不见,庄某甚是想念。”
“闲话少说。”老者摆了摆手,说道:“那位陈王爷就在丰城,老夫原先执掌丰城官场,一直被他死盯着,好不容易找个空闲,才能出来,也不知被盯上了没有。”
“不妨事,即便有尾巴,庄某的人,也会替您老处理干净的。”庄冥笑着说道:“这两日来,听说您老为了陈王爷的事,闹得寝食难安。”
“为了陈王爷?”赵大人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是老夫贪财,赚了你那些宝贝,今日还用得着如此惧怕,如履薄冰?老夫说到底,还不是一直在为你收尾,才惹下的事?单说今年以来,老夫为你压下的那几桩人命案,要不是老夫手段高,处理得天衣无缝,现在就栽进去了。”
“这倒真是庄某的错了。”庄冥轻笑了声,说道:“上回那颗明珠,您老可还满意否?我这里又新得了一颗,能凑一对,有安神静心之效,正好治这头疼的病。”
“……”赵大人脸颊一抽,胡须挑了挑,终于还是叹道:“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他?这位王爷,对你杀机很重,似乎你不死,他便不罢休。”
“一言难尽。”庄冥拍了拍衣摆,也颇无奈。
“若不是老夫吃了你太多东西,又在你手上落了把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今日早就把你下狱了。”赵大人抚须道:“老夫虽然竭力维护你,但如今淮安十六府,权势以他最高,老夫也不敢违逆他的号令,你凡事早做准备,好自为之。”
“赵大人好意,庄某明白。”庄冥正色道。
“还有,这里只是丰城,但陈王爷受命执掌的,不单是一座丰城,而是淮安十六府内,近百座城池。”赵大人道。
“这正是庄某正在头疼的地方。”庄冥吐出口气。
“另外,宋天元安插在你庄氏商行的那些人,被你的人揪出来,送到官府定罪,老夫还没动手帮你清掉他们,这陈王爷便已经抢先将人调走了。”赵大人说道:“这些人之前向官府递交了些东西,都是你庄氏商行的烂账,老夫不管是真的,还是他们伪造的,反正你要处理干净。”
“这点您老放心,淮安十六府内,我已命人自查。”庄冥说道:“至少在我庄氏商行内部,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你也不要放太宽心了。”赵大人苦笑道:“陈王爷来到这里,明面上以他最大,一手遮天,真要动你,根本不用什么真凭实据,只凭那孙管事等几个原本在庄氏商行内部的奸细,他就能够以怀疑的态度,彻查你在淮安十六府的所有产业。”
“庄某也明白,他权势滔天,得皇帝信任,在淮安十六府,更没有哪个官员能加以制衡,只消得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让我的各家商铺好些天都开不了门,久而久之,关门大吉。”
“你知道就好。”赵大人叹了声,说道:“当然,按道理说,这位异姓王行事,也不能任意践踏东胜王朝的律法。可是毕竟他权势极高,反正,你好自为之,老夫怕是帮不了你太多。”
“赵大人毕竟才是这里多年的父母官,许多事情,庄某还须仰仗您老的。”庄冥轻声道:“就在当前,就须得有一事,请您老如实相告……”
“什么?”赵大人皱眉道:“又有什么事?老夫跟你说,现在那陈王爷盯着老夫,此刻再有什么徇私枉法之举,老夫乌纱帽难保不说,怕还有牢狱之灾。”
“放心,不是做事,只是说事。”庄冥说道:“我想知道,这位异姓王,来到淮安十六府的真正任命。”
“你……”赵大人心中一跳。
“庄某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从未看低自己,但在东胜王朝之内,我只是商贾之流,地位确实谈不上高,分量也谈不上重。”
庄冥缓缓说道:“就算前些天,陈王爷经宋天元之手,得知了与我之间的恩怨,他也犯不着向皇上请命,亲自来淮安十六府,与我这小人物勾心斗角。”
“凭他异姓王的权势,只消动用信物,派来个门生,动用官府权势,就足以让我焦头烂额。”
“庄某可不认为,自己的分量,足以让这位异姓王如此重视,甚至不惜请皇命,把他自己调来淮安十六府。”
“若我猜得不错,他必是受命而来,另有一桩大事。”
“赵大人,我想知道,您老可知此事究竟否?”
第31章 陈王势如山,一力降十会
旭日初升。
温暖和熙。
只是赵大人忽然觉得,这晨风带露,似乎也有些冰冷。
“偶有耳闻。”赵大人顿了下,说道:“据传他奉的是秘旨,为当今天子之事而来,而此事关乎甚大。”
“何事?”庄冥问道。
“此乃机密。”赵大人微微摇头,说道:“老夫也只是去年上京时,偶然听得当年的恩师,稍微提过两句,所知不多。再者说了,朝廷机密大事,你只是商贾之流,还是不知为好,而且,老夫就算真的知道,也不敢告知于你,此为泄密,真要论来,可有抄家灭族之祸的。”
“赵大人……”庄冥叹道:“您若不愿坦诚相告,庄某若是一倒,这位陈王爷彻查起来,不免牵连于您老,祸事也不小的。您也说过,咱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互惠互利,各得所求,莫非您老觉得,自己袖手旁观,看我庄氏商行覆灭,自身便不会受损?”
“你……”老者面色变了变,隐约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
“庄某这些年来在淮安十六府的行事,但凡所求,无不能得,也非自夸,对此,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