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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庄冥轻笑说道:“如此说来,是本公子不够狠,钱家主才敢如此轻易背信弃义,反击于我?”
他语带笑意,可是场中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钱家主低下头,说道:“为了保住钱家,我不得已而为之。”
庄冥缓缓说道:“庄某为了保住我的生意,接下来出手要狠一些,也无可厚非,希望理解。”
钱家主面色变幻不定,却不敢多言。
庄冥拍了拍扶手,语气微沉,说道:“自从庄某从商以来,未曾受过这样的折损,这是第一次……这宣城的事情,庄某不可能善罢甘休,他宋家一定付出代价,只是这宋天元,确实不可小觑,我需要个诱饵。”
“十三先生,要以我为饵?”钱家主抬头看了过来,脸色稍显苍白。
“正是。”
“可是……”
“没有可是,不想被抄家灭族,你只能答应。”庄冥冷淡说道:“钱家可谓家大业大,不过你的生意来路不正,在这片地界上,只凭我掌握的人证物证,以东胜王朝的律法,就能让你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乃至于抄家灭族……钱家主须得知晓,你是否就此家破人亡,只在我一念之间。现在,本公子网开一面,不需要你钱家全部覆灭,只需要你当个诱饵,你没得选择!”
钱家主顿了下,说道:“仅仅如此?”
庄冥认真点头,说道:“仅仅如此。”
钱家主忽然苦笑了声,说道:“以十三先生的行事风格,最容不得背叛,钱某这条命不交出来,恐怕您也不能顺心。”
庄冥忽然笑了一下,却不禁咳了两声,苍白的面色上,带着些许红润,说道:“我说不想杀你,你相信么?”
钱家主摇头道:“不信。”
庄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神色平静。
钱家主施了一礼,说道:“钱某明白了,只是钱家上下,终究是无辜的。”
庄冥说道:“并不无辜,钱家的人,奉你命令行事,去截我的财路,而你这家主决断,从我身上得利不少,他们又享受你这次决断,所带来的财富及待遇。以东胜王朝的律法,有重罪者祸及三族的一条,以往我觉得如此株连,狠毒了些,但今日看你钱家上下,都受你这家主决策得来的利益,而享受得富贵……”
说完之后,庄冥冷淡道:“其实株连之举,不无道理。”
钱家主面色骤变,想说什么,但脸色变得惨白。
庄冥这才话锋一转,徐徐说道:“你是聪明人,我不欺你,只要你顺我之意,事后钱家可以不灭,只不过你也须得清楚,钱家不灭的前提是什么……庄某行事的作风,你也清楚。”
钱家主低沉道:“事成之后,钱某会在家族上,表示全力支持庄府,并依附于庄府。此后,其他事情,无人知晓,包括我的妻儿。”
庄冥稍微斜了一眼。
身后的乾阳,忽然取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
钱家主双手接过。
庄冥挥了挥手,道:“就依你了。”
钱家主松了口气,施礼道:“谢十三先生仁德。”
他躬身一礼,才缓缓退了出去。
——
“公子……”
老管家迟疑道:“您指明了要他的命,他还能为我们办事么?”
庄冥笑了声,说道:“但凡是人,都有苟且偷生的念头,但他没有办法……他知道他斗不过宋天元,更斗不过我,如若不依我,他依然会死,而且钱家也一定会灭。他要么自己一个人死,要么他死之后,妻儿老小,钱家全族,全部陪葬。”
顿了一下,又听庄冥说道:“这个人其实很厉害,也很有手腕,不过他略微急功近利,破绽太多,我才能抓住他的把柄。只不过,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能想得明白其中的利害,而甘愿赴死,这也是我看重他的地方,但可惜的是,他背信弃义的举动,还是闹出了人命,触了我的底线,饶不得他。”
老管家沉吟道:“老奴看来,他连死都不怕,这样的人,未必会听话。”
庄冥笑道:“那便要看什么状况,死一个和死全族,他很容易选。”
说着,庄冥又道:“虽说他这种的不怕死的胆魄,确实很难得,但他之所以不怕死,正是因为冷静得可以甘愿赴死而已,这样冷静的人,只要让他明白一件事,我能灭他钱氏全族,他就一定会听话。”
“把柄之所以是把柄,就只能是我们才能知道,这次我让陆合亲自过去坐镇,布下疑阵,不能让宋家的人也拿到这个把柄,不能让他觉得可以借宋家来活命。”
“如果是宋老家主倒是可以简单应付,尽管他早年也是狠角色,可终究老了,心气太弱,魄力不足,但是这个年轻的宋天元,着实是个有魄力的厉害角色。”
顿了一下,庄冥才道:“其实我还摸不透他,要更谨慎一些。”
老管家点头道:“老奴知晓了。”
第7章 万般皆下品
清晨。
庄冥深吸口气,徐徐吐出。
他已不能再修炼聚圣山的功法,只能运使最基础的养气口诀,养一口真气而已。
只是,他丹田当年被击穿,伤势至今没能恢复,如今哪怕另换功法,也都不能再踏破养气之上的境界了。
而被击穿的位置,大约在底下往上七成的位置。
好比是一个装满了水的水桶,高达十分,但在七分高的地方,破了个洞。
从此之后,水桶中的水,最多只在七分高的位置。
而庄冥无论再怎么修行,他体内的真气,也就只能留下养气巅峰境界的七成真气。
再过多修炼,积累真气,也会由此溢散出去。
但今天,则不一样了。
“这本古籍,还真是难得。”
庄冥手中的古籍,赫然就是方益祖上传下的典籍。
这是一本人物游记,讲述一个小道士的游方历程。
但其中却藏了一门法术。
一般人只能看到故事。
庄冥本是修行人,他在第一页,便看见了一句口诀,所以他才愿意以二十两银子,买下方益手中的古籍。
“将口诀拆散,化入故事当中。”
“著书之人,确实道行不浅。”
“这书中暗藏的口诀,我花费两天一夜,终于整理清晰了。”
庄冥看着已经抄写下来的口诀,自语道:“这一门道术,对我还真有大用。”
这口诀不是修行功法,而是一门道术。
不算太过高明,但却极为难得。
此术名为混元一气剑。
腹藏一气,积蓄中庭,久而用之,经十二重楼,气如剑芒,张口即可杀人。
庄冥的养气诀,每次修行,都会饱和满溢,白白流失,而拥有这一门道术,就可以把多余的真气,积蓄在体内,必要时候,张口吐出,锋锐如剑,也算有了一分自保之力。
“积蓄越久,越是雄厚,便能越强。”
“真是意外之喜。”
庄冥心情很好,只意念微动,袖中的幼龙,也微微扭动,探了出来,眼神灵活。
——
“公子。”白老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怎么?”庄冥的声音,缓缓传出。
“有客来访,携一部古籍,三株奇药。”
“出价几何?”
“不求金银。”
“所求何事?”
“燕城孙员外,其子自恃才高,得罪了府台大人,要请公子出面说情。”
“这可不是小事。”庄冥缓缓说道:“不过,世事大小,总有解决之法,就看他的古籍和奇药,有没有足够的分量了。”
“老奴这就请入山庄来。”
——
山下。
孙员外父子,正在等侯。
父子二人,均是衣着华贵。
孙员外年过五十,颇有富翁之态。而他那独子,年未过二十,眉宇间,满是倨傲。
在父子二人身后,则是几个仆从,各自捧着物品。
“十三先生喜欢古籍的事情,已经传遍各方,想要求他办事,必要投人所好。希望这本古籍,和这三株药材,值得十三先生修书一封,替你求情。”孙员外神色复杂,叹息道。
“这人好不讲人情,咱们家与他也算相识,请他修书一封,不过耗些笔墨的事情,就要咱家这古籍奇药作礼。”那少年人颇是不满。
“上门求人,自备厚礼,这是应当的,何况十三先生本是商人,更是交易而已。”孙员外叹道:“你得罪了人,被人阻了前路,接下来能否仕途有望,却还看十三先生愿不愿收了。”
“区区商贾而已。”少年人撇了撇嘴,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待我日后平步青云,官居一品,他从咱们家拿走的,迟早教他重新吐出来。”
“不许无礼。”孙员外忙是说道:“这十三先生,白手起家,六年之间,把生意遍及淮安十六府,你当是寻常之辈么?”
“还不是区区商贾?”少年挥手道:“待会儿我不说话就是了。”
——
山庄之内。
庄冥饮了杯茶,才道:“怎么样了?”
白老应道:“详细过程,均在此处了,这个孙员外的儿子,考取秀才后,恃才傲物,出言不逊,得罪了李夫人的外甥。后来清点近期名册时,李大人耐不住夫人的话,也就故意遗漏了这位孙少爷,又对下面吩咐了一声,便都无人在意了。”
停顿了一下,白老说道:“其实本也只是口角而已,不算大事,只是李夫人疼爱外甥,不愿忍了这口气而已,孙家近些时日,找李大人无果,才想上门求公子出面,向李大人说情。”
原本这种事情,当面问那位孙员外,便也是了。
但若是这孙家得罪人家太狠,难免要有几分隐瞒。
事情还是要自家去查个清楚,才知利弊如何。
若只如白老所说,倒不怎么难办。
“人情这种东西,自是越用越淡,这位府台大人的人情,可不大好动用。”
庄冥笑道:“不过若是此事,其实只需让李夫人消气了便可。”
那位孙员外,并不知道,这李大人有些惧内,平常遇大事会主动抉择,而区区小事,李大人随手而为,自然不会闹得妻子不快。
孙家一心要求李大人开恩,可算是找错了人。
“公子?”
“无妨,先看看孙家的分量。”
——
一本古籍。
三株奇药。
“此书有二百余年了,保存完好,颇为珍贵。”孙员外饮了杯茶,笑着说道:“更重要的是,这书的原本,是五百年前,神医李鹤的医典。”
五百年之久,以凡间的手法,难以保存,想必神医李鹤的原着,早已腐烂成渣了,但这二百年前的抄写版本,也是极为难得。
庄冥翻看了一下,悠悠说道:“神医李鹤,名传千古,可惜他的医书,早已失传,未曾想到,其实并非失传,而是被人珍藏了起来。”
孙员外说道:“这虽非原本,却也是弥足珍贵。”
庄冥点了点头,放下了这一本典籍,看向了其他三株奇药。
这三株药材,并非绝无仅有,但也颇为珍贵,价钱不低于千两。
“事情我听说了。”
庄冥看向孙员外,又看了看那位略带傲气,而又对自己有些不满的孙公子,轻笑了声,点头说道:“李大人那边,我会说上一声。”
孙员外顿时大喜,忙是起身,说道:“那便多谢十三先生了。”
庄冥点了点头。
倒是那位孙少爷,自觉今后前途无量,只是如今家族势弱而已,今次上门重礼相求,对方却如此轻描淡写,还让他们父子在外等侯,心中颇有几分被人看轻的屈辱之感,但答应了父亲,却也只能沉默,一言不发。
“那一切便拜托先生了。”
“好。”
庄冥也没有留下这父子二人的意思。
当下孙员外便也带着孙少爷,告辞离去了。
——
“公子……”霜灵脸上似乎有些不悦,她从来不曾见过,有谁敢在公子面前,把姿态摆得如此高傲。
“年少轻狂嘛,总有些的。”庄冥笑着说道:“咱们是做生意的,就算人家姿态再高,也须笑脸迎人。今日虽说他父子上门来求,到底也是一次买卖交易罢了。”
“可是他……”霜灵想起对方那眼高于顶的姿态,更加恼怒。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庄冥说道:“如今我身份不同,倒是极少遇见这样的人了,以前生意刚有起色,在我面前摆上架子的,又何止一人?他们这些书生,自以为满腹才学,前途无量,从而眼高于顶,瞧不起其他人,甚至于我这淮安十六府的生意,在这类人眼中,也只是他们这些清高学子,不愿经商罢了,否则动些计谋,自然财富到家……但实际上,他们肚子里的墨水,真正动用起来,究竟有几斤几两能用,谁又知道呢?”
“小丫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白老笑呵呵道:“这小子太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