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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文，而且还是去永昌县，到了永昌县还能再拉一批，一个来回就能有500文左右的银钱，这可不少了。
正想看看的时候，忽然后面有人叫，拉住了赵小年，转回一看。是李大官人，叫着他进去喝酒。
赵小年便转身进了屋里。
外面楼下这几个车夫……
听到那老财主说，竟是拉个脸骂道：“滚滚滚！我们有生意，不接！”
“哎，你……哼！”
……
进到屋里来，此刻李大官人已经应酬完了，客人们都已经出去了。
这倒是难得，按理说，这样的聚会，李大官人包场请客，别人自然也明白意思，那就是有钱人上来交朋友，认识场面的，他们来了，这要喝酒玩乐不得玩到半夜去，怎的这么一会功夫就没人了？
“他们听说赵堡主，就走了！呵呵。”
“……”
作为人民的好朋友，自然是地主老财的死对头，他们倒是分的清楚。
李大官人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堡主刚才与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 ”
“？”不由看看他，赵小年有些意外，这家伙是个老狐狸啊！莫不是刚才自己犹豫的表态对他来说，还不能成为肯定的回答。
想想，其实也没什么，说卖他人情，也不过就是陪他去一趟当铺，在他与老板谈价的时候，帮他壮壮声势，以使得宝石卖的不要太低。
说是狐假虎威吧，倒也是，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损坏自己名声，或者利益的事情，买卖关系就是如此，当铺压价是肯定的，自己不过是给他壮声势，倒也不违心。
于是点头：“没问题，李大哥不就是去当铺卖东西，让我帮你吆喝两句吗？这有什么。走！”
“真的！”倒是李大官人眼神闪亮，很介意此事。
这就是阶层不同啊。
点点头，赵小年起身，着李大官人收拾好，一起走。
一看如此，李大官人千恩万谢，对着屋里的姑娘说道：“这屋里收拾收拾，再换一桌，等着！我和赵堡主，去去就回！”
下楼之后，直奔当铺。
河西堡就一条街，纵横东西，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生意却一直很好。
这些地方做的买卖，往往都是暴利，不光是当铺暴利，就是来典当的，赚的也是暴利！
为何呢？
西北一线，出了河西堡就是几百里的戈壁滩，一眼望不到边，荒无人烟的地方，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土匪和恶狼，所以，往往有的是那种发不义财的人。
比如之前的铁臂阿木，蒙个面就敢跳出来抢劫，你要没点实力，那就得认栽了。
人家抢劫，拿了你的东西，就跑来典当，而这些当铺的，也都是认东西不认人。
所以才有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故而，这当铺也是黑的不得了。
赵小年从来没缺过钱，倒是很少来当铺，今儿陪李大官人来，也是头一次。
进来之后看到的和预计的一样，一个高高的柜台上，有伙计坐在那里敲算盘。
看到人进来了，就停了手中的活，坐端正，看着了。
李大官人像是熟道，进门看了一眼柜台上的伙计，便开腔说了一句：“掌柜的在吗？”
“这位爷找他何事？”
捏着一颗红宝石显摆出来，在伙计面前晃晃，李大官人说道：“请掌柜的出来长个眼，看看，这个，收不收？”
看到这个，伙计眼睛直了，不由怔道：“红宝石？”
“客官，里面请！”
第10章 抬价
李大官人和赵小年一起进了里面。
掌柜的亲自迎接，着伙计泡了好茶招待。
随后，拿了块石头镜，就坐在窗边仔细验看李大官人的这块红宝石了。
许久……
在再看了半天之后，掌柜的忽然张嘴就咬在这颗红宝石上……
我——靠！
赵小年看的咋舌，还有这种操作？
“呵，这是关外的鸽血红！东西不错，不过这个头不算大，要是走货，肯收的人少啊！”
“砸——”穿着深蓝色长衫的掌柜颇有些精明的模样，在把玩着宝石的时候迅速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两人，又叹了口气说道：“正所谓天刀中门一路开，半把黄沙抱长安！”
深邃的眼眸扫过李大官人和赵小年，掌柜的似是哀伤的叹了口气说道：“官人啊，这宝石，小店富薄，收不下呀！”
我靠，你都上牙咬了，口水都沾了，这会又说不收了？
要是赵小年，非得起来揍他一顿才行！
没想到李大官人也挺豁达，微微点头，但却没有伸手去接掌柜递过来的红宝石。
他仍旧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掌柜的说道：“东西是真货，掌柜的验看无误，那接下来的生意，该怎么谈，就怎么谈！我是急用钱，才需要卖掉它，否则，谁会来当铺卖东西？”
“呵呵，”掌柜子的龇牙一笑，坐了下来。
这一看就知道了，竟是套路啊！
“既然大官人这么说了，那我可就开价了，”掌柜的眼神一闪，伸出指头来比划：“六百两！”
赵小年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竟然让他开出了600两的低价，这简直是没有诚意啊！翻个十倍还差不多！
不过来的时候，李大官人交代，有他使眼色，自己再说话，现在看看李大官人，他还稳如老狗，似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好吧，论定力，这家伙确实厉害，不然也做不成宝石商人！
静观其变吧。
李大官人听到六百两之后也仅仅是微微一笑道：“王掌柜可真会做生意，要你这么做，不出三年，整个西北都能买下来了！”
“呵呵，客气了，像您这样的客人可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
掌柜的谦虚一下，却不想李大官人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跟着说道：“既然少有，王掌柜不打算留一下吗？这就赶着我们去别家？”
看着李大官人面色和善，微微含笑，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场面，掌柜的急忙堆笑说道：“哪里哪里，李大官人这是嫌少啊！”
这不是少，是太少了！
赵小年不由看看李大官人，看他如何说。可是李大官人却不说话，依旧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平淡的看着王掌柜的眼睛！
被他看着的时候，王掌柜像是有些紧张，不由松松衣衫，拉拉衣领，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咽咽吐沫。
商场如战场啊！
立刻反应过来了，他这是拿到宝贝了，舍不得放手。如何用最低的价格购入，是王掌柜现在心里所想的事情。这红宝石的价值是多少，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底，只是在谈的时候，还要看个人能力和定力。
明显，在这种时候，王掌柜已经输了一筹。
赵小年善于学习，尤其是在保险工资这么久的历练之下，与人交流之间的细微变化，每一次都可以体现出客户的心理状况，以致于影响签约促成的几率。
现在回想下来，仅仅这一照面的步骤当中，李大官人这狡黠的手段就已经取得了先机！
高手！
绝对是高手！
看似平淡不惊的第一步交涉中，王掌柜在裁断出这块宝石的成色之后，因为太过兴奋，还是露出了一丝破绽！那就是他不该张嘴咬上一口的！
赵小年大致懂一点，红宝石属于刚玉，其硬度仅次于金刚石，所以，判断红宝石的成色，最基本，最原始的方法就是和金子一样，张口咬，身体的部分接触是最敏感的，牙咬，舌头舔，看似恶心脏污，却是最原始辨别宝石真假好坏的手段。
就是这一咬，就已经让李大官人判断出，他这是志在必得的！以致于后面虽然有还给他，假意不买，想要压价的行为，却并没有让他上当。反而，李大官人看似露了怯，表达了急于想要卖出去的意思，但是在听到价格之后，李大官人的回话却非常果断，表明，自己要离开。
如果真出了这个门，这宝石可就没了！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最重要的事情，或者说，这个问题，李大官人没有回答，而是把它，又一次抛给了王掌柜！
什么事？
那就是这红宝石，到底卖多少钱合适？
或者说，
王掌柜再出一个价钱，这个价钱将会是一个相对比较合适的价格，而并非是一个信口胡诌的价格！
所以，王掌柜才会紧张，因为这个价格一旦给的不合适，这桩买卖很有可能就告吹了。这是经营当铺生意多年的王掌柜绝对不能容忍的失误！
因为这个宝石，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利润大到什么程度？
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这么好的生意，他可不会把它推给这条街上其他的当铺，或者说，自己的生意对手！
坐在那里眼珠子急转，似乎一直在衡量利益的王掌柜沉默了许久。
最后，忽然一捏拳，伸出指头来，对着李大官人说道：“一千八百两！李大官人，这个价如何？你这宝石，除了江南之外，那就只有建安能出的了高价，不过那些地方山高路远不说，现在的世道你也知道，去，都是不容易的！一千八百两是个实心价！”
“呵呵呵，”李大官人微微一笑。
正欲说话，忽然王掌柜将那宝石按在桌子上说道：“这东西也就我这能出到这个价，要是别家，他们是想，也出不起这个钱！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说着，他将这宝石向前推了一推。
李大官人不急不徐，微微点头道：“如果是建安，就不是这个价，王掌柜是知道的，这宝石的成色，大小！那就算是宫里，都是少见的，要是拿到建安去，随便卖卖，也是几倍的价钱！不是不让你挣钱！可是，王掌柜，心别太贪了，若不是急用钱，我这宝石是不会出的，但，也不能卖的这么低吧？赵堡主也在这，若是你这样卖，还不如就这个价给了赵堡主，赵堡主带去京城随便哪个大人家坐一坐，万儿八两的银子，十七省哪州寻个通判坐坐，也未尝不可啊！”
“王掌柜，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
王掌柜不由皱眉，思谋了一番，又说道：“这样吧，最多，最多，2800两！这是一个实价了，要是李大官人还不能接受的话，我王某也爱莫能助了！”
这时候，李大官人手指轻轻点点椅子把手。
“要是2800两就能换个通判坐坐，那还是给我吧！我去换了！”赵小年忽然说道：“过几日正好要去京里给相爷贺寿！李大哥，你这宝石给我吧！现钱没有，先给你2000两，剩下800两，等我回来给你！”
“啊？这……”李大官人很为难，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堡主啊，我这不就是急用钱吗？”
“这……”赵小年也表现出来很为难的样子。
“嗨，3600两，李大官人，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了，要是再高，我是真没办法收了！”
“哎，你……”赵小年很不满意这家伙哄抬物价！但是碍于李大官人的面子，还是忍住了。
李大官人捏着八字胡思考了许久……
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哎，若不是急用钱，这宝石卖个万两也不是难事！这么大呢！哎……”
“那就这么定了！小五，拿字据来！”王掌柜迫不及待的将宝石收入怀中，笑眯眯的准备文房四宝。
第11章 强人所难
成交的非常顺利，各方都有受益。
赵小年捏着袖筒里的绿宝石思考。
这个李大官人倒是极会做买卖的人啊！
在当铺的交易流程非常圆满，而且可以说是完全符合各方的利益，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三方共赢的情况。
完美？
这是不可能的！
双赢都难，何况还是三方共赢？
一颗红宝石究竟能卖多少，赵小年还真不知道，因为古代，这东西就没价格，值多少，完全是看买的人出了多少。
但是总觉得，如此大的一颗红宝石，少少也得是个万把两银子吧？毕竟这东西要是真出手，那也只能到江南，或者建安那种地方，找那些富可敌国，或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才能买的起。
这东西就和自己密室里放着的那一箱宝物一样……
东西是无价的，其作用更多是用在特殊的目的。
总觉得，这一波，李大官人是亏的，毕竟，不到4000两的价格，对于一个接近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来说，价值仍然还是有些低了。
不过，作为一个宝石商人，他自己都不觉得，那赵小年也犯不着替他打抱不平。
但是，这些钱够不够走到京城？
出来之后，李大官人很满意，再三感谢，走在路上还和赵小年到一个路边摊买了两只甜皮鸡。
路过正在修建的茅厕，听说这是赵小年为河西堡老百姓修建的，李大官人还连连夸赞他是百姓的父母官。
又听说大伙给他送了万民伞，李大官人眼睛一亮，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