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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哥，你有没有想过，他买了几天粮食？有多少斤？够他们卧龙岭吃多久的？”忽然，张龙提醒道：“如果是一两天，那这粮食不多，他也就运走了，可要是这买了好几天，他得多少人运粮？怎么会，我们连发觉都没有发觉呢？”
不由转头看向张龙，懵懂的问道：“你是说，他运不走这么多粮？”
“不是！”成竹在胸的张龙提示道：“昨天，凉州府的运粮队，你也看到了，300车粮，是个什么样的队伍！？要说他买粮清了几天的库，那有多少车？20车，40车？还是50车？那阵仗，难道不小吗？”
这一句话提醒了赵小年。
没错，300辆运粮车就已经是站在登仙楼四楼看着外面都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要是几十辆车一起运粮，那怎么会看不到这个状况呢？
不是看不到！要么是马寻欢化整为零，要么就是他没有把这粮食全部送出去……
“对！”赵小年肯定道：“你说的没错！搜，全城搜查！”
“不行，”张龙提醒道：“这会引发堡里百姓的恐慌！小年哥，我的意思是说，他再能买，运出去的粮食也不够他卧龙岭支撑的，还远远不够，那他要是缺粮了，是还要打河西堡的主意，还是，会从别处去买？”
叮——
仿佛一个脑洞大开，豁然明悟了！
看看张龙，果然不愧是捕头出身，分析的非常到位！
自己河西堡是定量的，换到马寻欢的位置上思考，他也很害怕赵小年会抓到他，所以，他在河西堡能买多少就多少，他不在乎钱，那他大可以去别处再买！
比如说……
永昌县！
没错，
他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自己，他要去永昌县！
这个马寻欢其实早已经走了！他有的是钱，可以指挥人去办事，而他，只需要躲在幕后观察情况即可！
赵小年压低了眉头。
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这么有钱？
这不合理啊！
这么有钱，还做什么土匪啊？
“张龙，准备一下，咱们去永昌县看看！”
“好！”
第36章 宝石被偷
沿着不算宽阔的街道回去。
赵小年决定去永昌县看看，如果发现他的蛛丝马迹，那就顺藤摸瓜，去找马寻欢！
只要抓到他，那也不愁卧龙岭不来找他！
这样，他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正在走，忽然就听那边有人喊：“陈掌柜上吊了！来人啊，来人啊——”
一串串声音传入耳中，正在前方不远处，富贵当铺！
赵小年跑了过去。
一进门，不由一怔。
就看见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正套着根裤腰带挂在房梁上自杀，下面的伙计正抱着他的腿哭嚎着！
“掌柜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呀！呜呜呜……”
说时迟那时快！
赵小年飞身而起，自腰间拔出大宝剑春雷，一剑砍断裤腰带，把这掌柜的救了下来！
“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掌柜的，三思啊！”赵小年收剑入鞘，赢得了河西堡乡亲们的鼓掌叫好。
好，堡主真厉害！
堡主好俊的功夫！
看看躺在地上的掌柜的，仿佛是醉酒一般，仍自在那里似是肝肠寸断！
直到迷迷糊糊看到了赵小年，他眼睛一亮，一蹦子跳起来，高呼一声：“堡主，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掌柜的，怎么回事？”对他这忽然的转变不由惊讶，赵小年关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上吊自杀？”
“堡主，我的宝石被人偷了！”
“宝石？”
咯噔一下，就感觉后心都发凉了！
赵小年不由皱眉看向掌柜的。
不对啊，他陪着马寻欢去的当铺可不是这家啊！为什么他也是宝石？
一下凑过来拉住他胸前的衣服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宝石？”
掌柜的欲哭无泪，悲痛万分，一股悲呛嚎出：“堡主啊，我前两天换来的宝石，被人给掉包了！”
“什么？”这一下，不光是赵小年，就是张龙也不由凑了过来。
要知道，宝石的事情，张龙也是知道的，作为赵小年的身边人，对于很多事情，张龙了解的都很清楚，他得了伪装成宝石商人的马八爷马寻欢两颗宝石，赵小年还曾给他提过，这宝石的价值极高，尤其是那颗绿宝石，简直是稀世珍宝，其价值可以和血珊瑚媲美了！
此刻已经知道马八爷的身份，那这宝石出问题，一定是因为他！
“小年哥，这得好好查查！”
赵小年点头，随即问道：“你东西放在哪被人偷了？”
掌柜的擦擦眼泪，说道：“堡主随我来！”
随后，掌柜的带着他们进了当铺的后堂，来到专门存放物品的宝物间。
这里，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铁质的盒子，现在，这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是一层黄色绸布打底的精美边框，中间，正有六颗石子静静躺在那里！
一看到此情景，赵小年顿时心头一跳，有了不祥的预感。
掌柜的解释道：“我的宝石就放在这个乌铁盒子里，这盒子十分坚硬，普通的刀剑都很难造成伤痕。”
说着，掌柜的将乌铁盒子盖上，然后拨开这桌子后面用来装饰的财神图，露出里面的暗格。
那竟然也是一个用来装东西的铁盒子，外面还包有一个梨花木花纹的银盒子，而后，挂了锁，还有一个木门一关，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墙壁，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这里竟然还是一个暗格！
这一下，众人都有些惊讶了。
这很明显，掌柜的用来存放宝物的地方极为隐秘，而且，里外里还有好几层套，可即便是如此，这歹徒居然还是把他偷了！
这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是一般人，第一反应必然觉得这是内鬼所为！
可是赵小年敏锐的就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而且，掌柜的应该对于自己的伙计是很信任的！
虽然，如此，大伙还是全部看向了小伙计。
那小伙计还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一脸无辜，不明所以，半天了才反应了，急忙摆手：“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偷掌柜的东西，这后堂我平时都不能进来的！”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他，肯定是进贼了！我们平时睡在一起，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比他还机警，更何况，他都不知道宝石的事情！”
“啊？”
掌柜的连连叹气，抱拳请赵小年帮忙，一定要寻回宝石！
“不是，等等，掌柜的，你这宝石从何而来？”赵小年问他。
“不就是从堡主的朋友，那个李大官人那买的吗？六颗宝石，花了我足足两万多两银子，堡主，这是我的身家性命啊！原本打算，再过一阵就关了门，趁着科考，到京城去卖个好价钱，说不得能翻好几倍！可没想到……哎……”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是太贪了吧。
投资可不能这样啊，多少人都在教，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你这是赌石啊！
要是没有之前的事情，赵小年大概以为会是入室盗窃，但是能偷的这么厉害，那可就厉害了！
掌柜的都说，连自己的伙计都不知道这宝石的事情，更何况别人！？可是这贼，就这么厉害，跑来就得手了？
不由看看周围，这宝物间里还放着不少东西，小到镯子，大到花瓶，件件都是有价值的东西，可是这贼就偷了个宝石？
不可思议！
让掌柜的把箱子打开，再看看情况。
掌柜依言，又把箱子取出来，然后一件一件的开，到了最后的小铁盒，打开看看。
六个石子放在那里。
“你的宝石变石头了？”赵小年问他。
掌柜的摇摇头，悲伤的说道：“不是，是那贼，把我的宝石换成石头了！”
石头！
那六颗，都是鹅卵石，那种在河滩边常见的鹅卵石……
赵小年转头看看张龙。
他立刻读懂了赵小年的意思，过来一伸手，拿了石子看看，随即说道：“掌柜的，石头我们拿走了。”
“堡主，这是？”
赵小年没说话，摆摆手，示意他听话。
随即出了当铺，吩咐天哥找个高处，注意观察，要是发现可疑的人，不用打招呼，直接捉拿。
“堡主，去哪？”
“看看别家！”
赵小年紧锁眉头，向前走去。
这条街一共三个当铺，不远处，就是另外一家！
第37章 当铺要发达
来的时候，这一家刚开门，正在拆门板。
我靠……
太阳晒屁股了，这家伙才开门？
这生意做的，也太懒散了吧？就算是你掌柜的偷懒，手底下的伙计也不会睡懒觉吧？
正想着，那拆门板的伙计居然伸着白净的手按在嘴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家伙眼圈是黑的，昨晚肯定没有睡好啊！
看到赵小年过来，伙计停下手头的活，笑哈哈的过来迎接。
明显，他对自己的欢迎不仅仅是客人到店的笑迎，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喜欢。
搓着手过来笑呵呵道：“堡主，您又来了！这会想当点什么？要是宝石的话，恐怕得缓几天……”
宝石，又是宝石！
立刻感觉其中必有猫腻！
“什么宝石？怎么了？”赵小年问道。
伙计笑盈盈的说道：“我们柜面上能出的银子都已经出了，您也知道，河西堡就这么大地方，银子也不可能有凉州府存的多，如果要卖宝石，还得我们掌柜的去问问大东家，从凉州府送银子过来！”
“什么？”顿时感觉情况不对啊，那天，带着马寻欢过来典当宝石，也就典当了一颗而已，三千多两能把当铺给当穷了？
这肯定不对！
联系之前看到6颗的情况，赵小年立刻问道：“我走了之后，那个姓李的又来给你典当宝石了？”
“是啊！堡主，您等等，我们掌柜还睡着呢，我这就去叫他！”
赵小年皱眉，让他去，补了一句：“让他把宝石拿来！”
说着便先进到当铺里坐坐。
正要进去的时候，一边有人喊了：“小芋子！翠娘呢？都什么时辰！还没完吗？再迟可要加午后的钱了！”
“哎！知道了，我去叫她，嘻嘻……”露出一脸猥琐相，伙计似是回味无穷，笑呵呵的回到当铺里去了。
赵小年不由看看远处喊叫的人，那个……那个不是……登仙楼的龟公吗？
天天登仙楼跑，这河西堡的人里面，就他最面好认！
不由转头与张龙对望一眼。 “好活！”
俩人摇摇头，慢慢走进了当铺。
今儿这当铺为啥开这么晚，算是明白了，这伙计也不容易能遇到这等好事，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晚睡也是正常的！
“这家伙收了大货，也和陈掌柜一样，准备去京城赶科考啊！”赵小年小声与张龙交头接耳。
“科考的时候，正是最好的机会不是？今年，小少爷不也要科考吗？听说，大人都准备妥当了！”
“干爹准备的啥？”赵小年很好奇。
要知道，干爹这种身份，给自己儿子谋福利，绝对不会是弄什么金疙瘩的，因为没必要，在他那个阶层里，老大是有主的，钱这种东西，人家不缺，要的就是真正的好玩意。
至于苏卿文能混个什么水平，那恐怕也是老大一早就安排好的。
只是，干爹这东西，得要老大满意才行。
这事情，还是过年干爹酒醉之后，告诉赵小年的。
张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小年哥，这个月，我和赵虎都是跟着你的，你知道的，不就是我们知道的，也是听老韩过来的时候说的。”
“哦……”
微微看了看低头找茶杯的张龙，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说起来，其实自己也已经给干爹准备了一份礼物，就是从地下室那个箱子里，挑了一颗夜明珠，托着运粮的将军让他亲手交到干爹手里。
想来，干爹是不会缺去京城打点的手段的。
“哎，这是昨天的茶……”张龙一把丢下茶碗，呸了一口。
撇眼看过去，茶碗壁上还有些红红的唇印，此刻再闻闻这屋里的味道。
还有一丝淡淡的凤春花香粉的味道……
“张龙，你那凳子上，有白点！就在你屁股底下！”
“我靠！”
张龙一蹦子跳起来，使劲拍拍屁股，再仔细看看椅子，确定是赵小年骗他，这才一翻白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又重新坐回来。
“嘿嘿！”
“小年哥，你看你袖子！”
“嗯？”
一抬袖子，
叮当——
桌子上的小白瓷瓶子倒了，撒出一股白黄色的香粉出来，一下就染到了衣袖上……
“我靠！”
急忙甩甩，伸手一拍！
灰更大，屋里顿时飘满了一股廉价香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