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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不像任何人。
“终于，轮到你们了。”
“当年种下的因果，经历了数十万年的业力累积，现在终于要有报应了！”
“哈哈哈！”
天庭血池纵声大笑，透露出明显的愤恨、怨毒和幸灾乐祸。
它大笑声忽然一收，血红的双眼看向了宋征：“我……不知你是不是应劫之人，但似乎有这个可能。也罢……”
他的额头上，忽然凝聚出一滴特殊的“精血”，缓慢飞向了宋征：“送你。”
宋征抬手接了过来，暗中戒备，以灵元将之包裹，准备先仔细研究一下。
天庭血池率先道：“这是本座一道神念，当中有本座关于……当年的记忆。其中有着天庭玉玺的线索，能否善加利用，就看你的机缘和悟性了。”
宋征以阳神暗中一照，发现的确没有什么隐藏的手段，于是手掌一握，将这一道神念收了起来，却并没有马上吸收查看。
一旁的天正老人，听到有天庭玉玺的线索，不由得心中一动。
天庭血池又道：“你说的不错，本座的确有所顾忌，现在还不是全力出手的时候。”
它说着，周围的血海忽然泄露出一丝气息，顿时天正老人一阵战栗，仿佛置身于远古的神战战场！
那种可怕的威能，神明陨落之时的酷烈和绝望，瞬间将他笼罩，竟然他瞬间全身僵硬，甚至连念头也动弹不得。
宋征也是一阵肃然，他虽然比天正老人好一些，但是也同样行动困难，这种来自于神战战场的气息，让一切反抗变得苍白无力。
他明白天庭血池若不是因为有所顾忌，真的全力出手，自己根本抵挡不住。
天庭血池一声冷哼：“走吧，年轻的小家伙，好好利用本座的赐予，不要让本座失望……”
那张没有相貌的面孔慢慢四散，血海逐渐飘远，声音也逐渐归于缥缈。两人眼前逐渐变得清明，层层叠叠的虚空不见了，天正老人惊讶发现，他们之前分明追击了很久，可是却仍旧站在之前的地方，距离万叠山十丈的距离。
在他们的前方，是那一片三层叠加的虚空。
“这……”天正老人心中叹服：好玄妙的手段。
一切恍若一梦。
但是宋征打开了一片小须弥界，天庭血池那一道神念安静的悬浮其中，宋征默默颔首，暂时将神念存在其中。
他看了看鬼藤分身，也先收了起来，询问天正老人：“前辈，天庭血池非比寻常，莫说你我联手，恐怕就是飞升强者来了，也难以收服。至少需要一位陆上半神出手。”
天正老人也是苦笑：“罢了，此次让阁下身陷险境，实在心中难安。好在那魔物有所顾忌，不敢全力出手，咱们才能逃过一劫。”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这件事情，老夫马上上报朝廷，我是做不得主了，请陛下圣裁吧。”
他看看周围，道：“此处距离灵河只有千余里的距离，阁下若想去看看就自便，老夫要先回去了。”
宋征还没有去过灵河，倒是真像去开开眼界。于是他点点头：“好，晚辈去灵河岸边走一圈。”
天正老人拱了拱手，转身而去，他至少要离开了灵河三千里的距离，才能够打开虚空通道。
宋征送他离开，然后往灵河去了。
千里距离，便是不能打开虚空通道，以宋征现在的水准，贴地飞行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他路上打开了小洞天世界看了一眼。
小虫一个将两头七阶灵兽吃了一头半，已经盘在一座山谷中呼呼大睡，山谷外氤氲缭绕，霞光雾罩，不断地升腾起各种异象。
小爬吃了小半个，鸠龙等级最低，也不能多吃，多了承受不住。
现在三个家伙都在沉睡，身躯在无声无形中发生着变化，缓慢的晋升。
而被小虫带进来的那些荒兽莽虫，则散布在整个世界中，显得十分乖巧，好似这个世界的守卫者一般。
他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小虫调教的不错。
关闭了小洞天世界，他已经站在了距离灵河百里的距离上。这里的天地元能丰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白雾。
这些白雾是天地元能显化而出，寻常修士却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环境中修炼，因为元能太过充沛，很容易走火入魔。
宋征在这里却觉得十分舒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若是在这里闭关，自己有把握在十年内冲击飞升强者的层次。
但是想要晋升陆地半神，恐怕还要看机缘，不是简单地闭关能够做到。
而此地已经没有任何普通的荒兽莽虫了，哪怕是灵兽灵虫，也是高阶，因为就算是一只普通的虫子只要能够进入这一片区域，时间不成就能够成为莽虫，然后百十年之后，就会进化为灵虫。
他现在所站的这片土地，是一头九阶荒兽的领地。
这头荒兽在三十里之外，已经感应到了宋征的入侵，这让它十分愤怒，一声咆哮震动云霄。然后它从自己的巢穴之中，站起自己数百丈的身躯，比周围的万年古木都要高出一头！
它大步而来，一场大战。
片刻之后，它转身就跑。
能够在这里占据一片领地的，都是活了数万年的老怪物。它们灵智极高，狡猾无比。一看情况不妙，打不过了马上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什么古老灵兽尊严之类，根本不存在的。
自己的领地被抢了，它再去别的地方抢一块地盘就是了，这么多年了，大家早就习惯了，绝不会为了领地送命。
宋征想要斩杀一头九阶灵兽也不容易，况且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也没有全力追杀。
那头巨兽跑了，宋征占据了它的巢穴。
第七七六章 古老记忆（上）
灵智极高，也就意味着九阶灵兽有了一定的“文明”程度，不像野兽那般将自己的巢穴弄得一片肮脏臭气熏天，相反这巢穴已经类似于人族居住的“房屋”，只是格外巨大。
这里十分干净，空气通畅。
宋征在周围布置了灵阵，隔绝内外，然后再次打开了小须弥界，将天庭血池的神念释放出来。
尽管血池自己强调是“神念”，但是宋征却仍旧觉得这应该是一道“魔念”了，血池早已经入魔。
当然，可能天庭血池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宋征觉得血池别有用心，它故意点出这一道魔念中，隐藏着天庭玉玺的下落线索，虽然身边只有天正老人，但是肯定会泄露出去。
现在想来，这件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天庭血池有意泄露了这线索出去，它有什么目的？
宋征开始判断，天庭血池应该是有所顾忌所以不能全力出手，可能是因为全力出手，万叠山就无法掩盖它的气息，会被神明察觉，也可能是有别的缘故。
但此时再回头去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血池根本没什么顾忌，它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将天庭玉玺的线索泄露出去。
之前来查看的那些修士太弱了，不足以承担起这样的重任，所以天庭血池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全都吞吃了。
如果这一次自己没有来，很可能天庭血池会和天正老人演一出戏，然后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天正老人——资深镇国的修为足够了。
他其实对于天庭玉玺并无觊觎之心。
在绝大部分人看来，天庭玉玺乃是一件至高重宝，一旦得到甚至可以直接拥有陆上半神的战力。
不过宋征更明白，谁得到了天庭玉玺，谁就会成为神山上众神的目标。
陆上半神又能如何？只要神明一道意念，瞬间就会被抹杀。
君不见、枯荣树叶、莲花火焰、紫金葫芦和古今书卷这些陆上半神，全都小心翼翼，不敢将自己暴露在苍穹之上的那些目光之下。
有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暗中布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他之所以愿意接收这一道血池魔念，一是因为担心自己不接受，恐怕就出不来了。二是因为血池说了，魔念之中包含了它关于当年神战的记忆。
虽然那个时候它还只是玉皇身边的一件器物，不可能接触到这整的机密，但是最后天庭崩塌的那一战它必定旁观了。
得到这些记忆，宋征就能够弄明白一些关键。
他对天庭血池极为忌惮，所以哪怕是之前已经用阳神检查过，现在取出这一道魔念仍旧十分谨慎。
阳神天眼升起来，纤毫毕现、无处可藏两道神通，在定魂瞳的加持下，反反复复的仔细检查。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肯定，天庭血池的确没有在其中动手脚，他这才放出了自己的鬼藤分身，然后无数触手涌了上去，将血池魔念包裹了起来。
——他其实已经计划好了，只要得到了那些记忆，就将这一道魔念送给通天朝。
只不过作为交换，需要从通天朝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鬼藤分身和血池魔念慢慢融合，宋征眼前有一片片画面飞舞而过。
绝大部分都是有关天庭日常的记忆。
宋征只看了片刻，就不由感叹，当年的天庭当真强大！
天庭三十三重，故而洪武世间曾有古老流传：三十三天。
最为尊贵、最为强大的玉皇居于三十三层天庭的最高处，在这一片浩瀚空间之中，只有祂的后妃陪伴着祂。
下面一层，乃是天庭皇族，是玉皇的亲族。
再往下，才是天庭各处要职官员。
最下面的第三十三层，同样广阔无边，并且虚空切割，可以演化无数世界。这里驻扎着百万天兵。
这些天兵每一位，在下面的普通仙界之中，也是战斗强者。他们的修为未必有多高，但是整日操练，斗法和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
这里不断演化着各种世界：不同的环境、不同的修炼体系，天兵们针对不同的敌人进行不同的战术演练。
宋征在这些演化的世界中，看到了宝具世界这一类的特殊世界。
天兵们为天庭征讨不臣，打下了大大的疆域。
从天庭血池的记忆中来开，在广阔的星海万界之中，只要被天庭的目光发现，就意味着征服。那个时候，关于天庭的信仰，遍布整个星海。
那个时候，天庭也拥有诸多的战将，他们都十分强大，一人就可以轻而易举毁灭一个世界。
但是这种只知道战斗的神将，祂们在天庭之中的地位其实并不算高。根据天庭血池的记忆，战力最强大的“九元神将”九个人，都只住在第十二层。
不上不下。
而后，宋征看到了一幅画面，玉皇正在批阅一本奏章，印泥盒这个时候，正好放在玉皇的手边，它也看到了奏章中的内容。
神仙们的奏章当然不是用文字书写，奏章打开，便会在其上将整个过程，以光影的形式重演一遍。
这一份奏章，乃是刚刚出征，凯旋归来的因为九元神将，上奏玉皇镇压了一处名为“异龙界”的世界的反神之乱。
异龙界中，文明生物为一种强大的龙兽。
他们身上拥有神龙和饕餮神兽的血脉，食量惊人，力大无穷。
经过了漫长的历史，他们确立了自己的修炼体系，爆发这一次反神之乱的时候，他们的领导者已经达到了神明的层次，可以依靠自身的力量飞入星海，能够一定程度上，真正的操纵和扭曲天条！
而且异龙界的龙兽生下来就是强大的战士，它们分为不同种族，有的生翼能飞天，有的水陆两栖，有的可以沐浴火焰……
这样强大的异龙界，在这一位九元神将的奏章中，却不堪一击，天兵所至，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随后，宋征又看到了另外一道奏章，这一道上面所奏报的战斗，要显得胶着一些，因为这是一场“神明之战”。
缘起于天庭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征服过程之中，却发现这个世界另有信仰，进而引出了另外一个神域。
那个神域中也有完整的神明体系，神主名为“帝君”。
这一次，天庭明显重视了一些，调拨十万天兵，九元神将也派出了四位，另外还有三位真仙，一位金仙作为统帅。
十万天兵在虚空之中布下了“大成天炼神大阵”，一战击溃了对手，覆灭了这个神庭。
只是那一位名为“帝君”的神主却李战而逃，消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玉皇对走了主犯，显得有些不满，看奏章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因此这样一场恢宏的胜利，对于参战者的封赏却并不显赫。
宋征看到了这里，心中已经充满了疑惑。
天庭如此强大，最后为何却崩塌了？
从他所接触到的神明来推测，现在的神山上，那些诸神的水准，恐怕和帝君之下的神域相平齐。这等水准的反贼，按说绝不可能掀翻天庭啊。
他接着往下看去，对于那些玉皇的日常事务一扫而过，很快来到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