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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四大名捕-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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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的眼光从灵位转望向陈自陈。

    冷。

    像看死人、灵牌和活人、捕头完全没有分别一样。

    一点分别也没有。

    也许,在盛捕头的眼中:死人只是不活了的人.而活人只是还没有死的人。

    如此而已。

    无情道:“阿拉伯这种人,也许一身都是病,年纪也相当大,可是,如果没有人下手,可不容易猝死。他要是病得奄奄一息,也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偷盗陪葬物,下手一次又一次。”

    铁手附和道:“对,如果已活不命长,反正够用就好了,又何必贪得无厌?”

    陈自陈涩声道:“我们是用了刑,但决没有杀他。”

    无情瞄瞄这“三陈”中的“生龙活虎”陈自陈:只见他身披猩红厚毯披风垂帔,身形肥硕,双目犹如铜铃,语音时破时壮,时涩时厉,不由多看几眼。

    “用刑致死,也是杀人。”

    “猛鹫”陈鹰得冷笑道:“盛少捕头是来兴问罪之师?还是来办事查案的?我等身为县捕衙役,对犯人不用点手段,能破案么?上头不来奖赏我们兄弟办案舍死忘生,却来追究过程,秋后算帐?”

    无情道:“捕役也是人,刑求杀人,也得罪责。”

    陈自陈哈哈一笑:“那么说,他日只有盗匪对捕役动刀子,没有捕役敢对强盗动粗的了!罪责、责罪,谁敢动刑?多做多错,不做不错!你们京里的是当官的,我们县里的是挨批的,传言果尔不错!”

    无情道:“就算没有犯罪的,一清二白的,你们一上来就严刑拷打,没有不招认得十恶不赦的。”

    陈自陈变声道:“那么,盛捕头此来是追究我们,多于起回赃物了?”

    无情淡淡地道:“赃物固然重要,但找找这儿有没有杀人犯,更为重要。”

    陈自陈怒笑道:“我是揍了他.他是畏罪身死的,我们没有杀他.你要冤诬了咱,咱找县太爷评理去!”

    严魂灵见大家有点说僵了,大力咳了两声,道:“县太爷……你是说西方失败?”

    陈自陈忽又说:“住口!盛捕头只是公事公办,你聒噪个啥!人家是京里派来的,咱是肉人家是刀,省着点,闭着眼承恩受惩吧!”

    无情听陈自陈上一句下一句不搭边也不调和的互侃着,面上闪过狡黠的表情。

    他只说了一句:“人见活人,死查死尸。”

    阿丙指了指内进的灵堂:“摆在那儿。”

    无情道:“几天了?”

    阿丙讷讷地道:“第三天了。”

    无情问:“为啥不下葬?”

    阿丙苦着面道:“不……不敢。”

    无情微诧:自己才刚到,觉得有异才验尸,他们若真的动刑致死,又何必把证物摆在这儿?何况,这儿离墓地这么近,要理尸早就三扒两拔埋了,不也省事?

    所以他问:“为啥不敢?”

    这次是陈鹰得代答,且气虎虎地:“早两天有人飞马传书,说京城里诸葛先生会料理此案,要我们等办案人员稽查了之后才收殓尸首。”

    然后他又负气的“哼”了一声。

    铁手皱了皱眉:“来人通报的是城里的?军里的?门里的?还是县里的?”

    陈鹰得道:“是西方大老爷接的手令,我撞了一面,是个戴狰狞面具的家伙,不过,他手持的指令倒是仔细检验过,真实无疑。”

    无情听了,低下了头。

    好半晌,才微微抬头,而色苍白,叹了口气。

    箫僮忍不住问:“公子,什么事?”

    无情挥挥了手,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世叔已一早料定我会选择办理此案了。”

    第八章 爱拼不是赢

    大家走到灵堂内进,只见堂前有一张破竹席,就那么躺了个块头极巨的汉子,上而盖了张薄麻,还遮盖不了一双大脚,大脚全是坭垢,连趾甲已冻成了电殛过的紫蓝色。

    尽管天寒地冻,但尸身已开始发出了异臭。

    死尸的头前脚后,都含含糊糊的点了几根白烛,白惨惨的亮着,烛影晃晃的,显得死的人特别魁梧,而刚好站到烛光前陈自陈的倒影也特别肥大臃肿。

    “拼将”陆破执见陈自陈硕大的身躯遮挡了无情的视线,便挥手道:

    “你走开,让盛捕头、铁捕头前来看仔细点儿。”

    陈自陈冷笑道:“京里来的捕头,架子就是大一点儿。”

    说着忽尔斜睨着无情:“只怪人挡着他,不争自己长高一点儿。”

    这一句,可把铁手也给惹毛了,站了过去,尽管陈自陈长得相当大块肥硕,但铁手更加高大雄壮,一站过去,已比陈自陈高上大半个头。

    铁手干咳声:“高手高在出手,不高在身影──有些人,蹲在地上,也比别人高大。”

    陈自陈冷笑道:“不过,我却知道,有些人,不自量力,学人闯荡江湖,作威作福,坐稳些吧,免得给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哪!”

    笛僮一听,气上了头,公子无情一向是他们所敬重、敬爱的人,过句话摆明是冲着无情来的,笛僮雨凝,笛子自腰畔一拎,即“呜”划了一道剑花,怒指陈自陈,叱道:“谁趴在地上,你说!”

    陈自陈只冷冷望了笛僮一眼,“你还小,不要趴,还不够味儿。”

    笛僮雨凝脑袋轰的一炸,正要出手,严魂灵一把手拽往了他,怕他吃亏,对陈自陈道:“陈自陈,我知道你狠,不然你也不包揽了‘三陈’中的两陈了,但在六扇门里,还轮不到你独家说了算。”

    陈自陈冷哼声:“那也是,六扇门里,谁及得上诸葛小花狠!”

    这一下,连严魂灵也禁不往要发作了,把大辫子往后甩,怒叱道:“陈自陈,你们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无情忽然说话了。

    他的语音冷。

    ──就好像给冰镇过一样。

    他的脸色白。

    ──就像给冰浸过一样。

    但他好像完全不生气。

    好像完全没听到陈自陈说的话。

    他只是问,问了一句题外话:“独占了‘两陈’,‘两陈’是什么?”

    他问的是陈自陈的名字。

    但问的是严魂灵。

    然后,他又悠悠问了一句:“你和阿拉伯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亲伯?你们真的姓‘阿’?”

    严魂灵还没回答,陈自陈已冷冷截道:“我有没问过你,为什么有的人叫你做盛捕头,有的人叫你做成捕头呢?”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无情依然毫不动怒,“家父以前是武林人,人称‘盛鼎天’,后来入朝拜官,由圣上赐名为‘成亭田’,这在官籍录事薄上早有记载,可没混了套。”

    陈自陈冷哼一声:“我只以为令尊大人改名字改了姓,忘了宗了。得罪得罪。”

    铁手沉着气道:“‘三陈’,就是陈鹰得、陈自陈,陈鹰得曾经成功追缉到了‘双棍大盗’陈单东,而陈自陈则曾格杀了‘拳擂上面’陈要权、‘独力难持’陈历持──陈单东、陈要权、陈历持这三个人,都是‘四分半坛’里的一级高手,三个人联手做案,在一个神秘组织的领导下,三人就曾经把‘路见不平帮’四十七徒众屠杀殆尽、杀人越货、不计其数,但却全折在你们两位手下,陈自陈还杀了共中两个。”

    陈自陈冷哼声:“铁捕头记得倒清楚。我兄弟平生破案无算,你这不提,我倒不太记得了。锄暴灭恶,尽一己力,拼三条命,划得来之至。”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有人不喜欢别人提他当年威风事,就连性情看来乖戾无常的陈自陈,也不例外。

    陆破执嘿声道:“拼命算啥,遇上非拼不可的,我一个拼他七七四十九条命!”

    严魂灵看着陆破执那付狠色,爱惜地道:“小执子,爱拼不就能赢,保命才能取胜。”

    陆破执反驳道:“这还用得着你提,我要不知道这道理,早已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严魂灵也不服气,觉得陆破执不体会她的爱心和好意,嘟着腮帮子道:“这里有的是坑,拼死人不要命,你逞勇的就自己摔进去!活埋了吧!老娘才不理你!”

    就在二人吵吵闹闹对话之际,铁手已缓步到无情身后,低声道:“我看,这两个姓陈的,好像故意要激怒你。”

    无情淡淡地道:“我知道。”

    铁手道:“他们这样做,必定另有用心。”

    无情道:“你放心,我只想先找出原因。”

    铁手这才暗里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受铁手示意下,陆破执和严魂灵的“打情骂俏”才语音一歇,无情就说:

    “为表诚意,我已先说明我姓氏,免得你们说我是混的,”他很耐性的道,“你们两位,一死一活,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姓‘阿’……”

    他脸上有点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迤逦行来,他有点倦了:

    “你们原来都是姓何的,都是邻近绿杨县莲亭村的人,是吧?”

    这两句话一出,陈鹰得脸色大变。

    陈自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试图激怒无情不成,反而给他这两句话震住了,他转头盯住阿丙,厉声道:

    “你们……”

    阿丙“噗”地跪了下米,捣蒜似的向无情叩首:

    “成捕头饶命,各位捕爷饶命,阿丙从来没有想过杀拉伯,阿丙真的没有要杀死拉伯……”

    无情使了使眼色。

    铁手跟陆破执便去扶起了阿丙,好不容易才劝他止住了激动,停止了呜咽,无情淡淡的道:“我们来过儿之前稍稍作了些调查而已。”然后他吩咐道:

    “掀开殓尸布!”

    ●

    殓尸布打开了。

    臭味更是浓烈。

    死的是一名魁梧的老汉,十分健硕,身体上有多处伤痕,看来死前很是受了点折磨,眼睛瞪大翻开,舌尖吐出,舌头已呈紫蓝,一只右手僵直半张半合,像拿着什么东西,但手里当然已空无一物,另一只紧紧握拳,这老汉混身上下,就是奇臭无比,仿佛就算他未死之前,也一直很臭的了,臭,仿佛跟随了他辛劳一生,而今死后,还要把臭味传给灵堂前这些相熟或全不相识的人。

    笛僮箫僮,都捂住了鼻子,忍住了呕心,但仍禁不住要吐。

    无情皱了皱眉心。

    陆破执和严魂灵,仔细检查过老汉的尸体,铁手也上前去,动手翻掀老汉的尸体,谨慎的观察几处,然后不约而同,都凑近无情身侧,彼此密议了几句。

    然后,拼将和嫁将,肯定阿丙情绪已较稳定下来,开始问阿丙:

    “阿拉伯是你什么人?”

    “他是怎么死的?”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赃物放在哪里?交给了谁?”

    阿丙张大了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铁手只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之后,阿丙就尽其所知的回答了。

    “你别怕,你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作主,”铁手拍拍他肩膀,道,“只要你没犯法,谁都不能动你,谁要动你,我先动他。”

    第九章 贞女空棺

    本来,“天涯义庄”一向都是由老汉阿拉监管。

    由于冢里葬的多是十数年前乃至几十年前抗边的军士,所以,这儿也没什么事干。

    直至后来,“贞女坊”的墓日渐多了起来,阿拉老汉懒散惯了,有些应接不暇,何况,那些“烈女”的军属,也嫌阿拉老汉太脏太臭了,而附近“冷月庵”的女尼,也怨责老汉阿拉手脚不太干净。

    于是,他们请来了阿拉同乡的阿丙。

    他们俩都是出身自绿杨县的莲亭村里,都姓何,阿拉老汉还特别把阿丙推介过来。

    这份工作是替死人做事──死人,通常都不会翻身坐起怨责活人做事不力的,也不会打人赶人扣人饷粮的,有什么比替死人服务还省事的美差?

    说什么,阿丙也是他远房子侄,阿拉宁可把优差引介给何阿丙。

    原本,何阿拉名为何德,但阿拉没识几个字,“德”字实在太难写,他倒是一天到晚拉肚子,吃饭拉,吃粥拉,以为吃肉少,肚子搁不住,好不容易最近多挣几个钱多吃几两肉,但也照样拉,拉得好臭,连吃硬馍馍他也一样是拉肚子,所以,人称‘阿拉’,他自己也叫‘阿拉’,叫得乐了,也浑忘了自己还有别的名字了。

    至于阿丙,也原名何能,但他在家里排第三,一向人称‘阿丙’。

    他来到这‘天涯义庄’的时候,已发现棺木常遭人挖掘,里边陪葬品常给人偷窃,他也曾经跟阿拉伯建议去伺伏,把盗墓人抓住送官法办。

    但阿拉伯明显对此不感兴趣,他每次喝得酒醺醺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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