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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莽荒原的星空绝对是迷人的,无数凶兽的嘶吼在寂夜下分外清晰,冷冽的长风吹扫过来,让人不免有种萧瑟的清冷感受。
这个时候炎北倒是冷静下来。祖岩内原本食物还足够他消耗一段时间,可是他现在进不去,只能在附近游荡,这便成了大问题。
祖岩外是绝不可能长久活动的,因为这里,只有清晨的这个时段是属于食草凶兽们的天堂,也非常的安全,其它时间他根本不敢离开这里,否则早晚会被食肉凶兽们惦记上。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要么收起祖岩,要么想办法能够随意进出祖岩。
漫长的一夜,将三道手印的种种组合反复尝试,还是无果。当东方破晓,一轮红日自凶莽荒原无边无际的林海天际升空,万道呈现金色光芒的阳光撒向大地,脑际有一道灵光闪现,炎北霍地站了起来。
对啊,我还懂一道手印啊!
炎北开心的大笑。
那一道手印名为开印,那是最早开启祖岩的办法。在那一晚的变故发生后,手印便失去了效用,所以炎北一时没有想起来。他三岁时可是为了能够自己进出祖岩,跟着娘亲学了好多天才掌握这道手印,下了不少苦功。
四道手印逐一的施展,虽然祖岩仍未有任何的变化,但福至心灵的炎北却感觉到四道手印组合在一起变化莫测,绝对是收起祖岩又或是打开祖岩的办法。
胡乱的组合着打出手印,不知道哪一组手印起了作用,祖岩上一道有淡金色的光芒一闪,显露出一道门户,但随即隐去,这至少有了动静,也让炎北的心思更加的活跃起来。
四道手印的组合多了几种,逐样的尝试中,祖岩除了不时的闪动一下灵芒,还是没有其它的动静。
一连三天,炎北再度陷入了迷茫。这三天,除了清晨在祖岩上歇息,他根本不敢远走,每当捕获某种灵感时,便急忙在祖岩上尝试,但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嚼一根青草,炎北仰卧在祖岩望向夜空,漫空的星辰都是那般的明亮,可是嘴里的滋味是苦涩的,泛动的则是心酸和苦楚。
他想娘亲了!
泪,溢出来了,他擦拭掉,咬了咬牙。
不再管祖岩,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这个心思越发活跃的同时,炎北又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走,因为娘亲对他的要求从未半途而废,纵使是再难也会坚持做到。
“娘,我该怎么办?”
这种无助和孤独,炎北曾经历过。
那是三岁时,娘亲将他独自一个人留在了荒原,说三天后来接他。那个时候四周都是荒原上的食草凶兽,在最为无助的时候他号啕大哭,反而惹来三只赤焰狐狼,好在那三只狐狼也是幼崽,在差点被三只狐狼喷出的赤焰烧死的时候,他用短匕与狐狼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最后成功的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便是处在这种无助中,全身灼伤,举步维艰,他不敢呼喊娘亲,也无人可以求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时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泥泽,白天他在泥泽岸边的荒草中隐匿自己,夜晚便浸身在泥泽中忍受灼伤的痛苦,正是这泥泽救了他,使得伤口一点点的变好,也让他艰难的熬过了三天。
也是那个时候,他首次用懵懂而无知的眼去观望、察探、感知这个可怕的弱肉强食的世界。眼前,情形纵有不同,但那种无助的孤独与凄凉却是一模一样的。
起身,炎北忽地一跃而下。那种艰难他都能挺过来,眼前虽然束手无策,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祖岩身下,炎北抬起头紧盯着巨大无比的祖岩,眼神清明而炯亮。娘亲不会骗我的,这四道手印必定可能将你收起!
炎北几乎是在喊的。
“娘,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句话炎北是轻轻说出来的,一如三岁苦苦煎熬那三天的最后一夜。那时,他也是这般静静诉说,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到他的九全叔在泥泽中把他找到。
开印!
启印!
击印!
收印!
……
四道手印一道道的对着祖岩施放,炎北采用了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四道手印随心所欲的施展,至于管不管用,他根本不去理会。
第8章 以心为路
手印的施展完全是随意而发的。
初时,炎北还是有意识的施展某一个手印,当所有的组合序列都施展过无数遍,他再不去理会什么组合,只是纯粹的朝着祖岩施放手印。
累了,躺在祖岩歇一会儿;饿了,清晨的时候去觅点野果野味简单的充饥;渴了,就在祖岩下的溪流捧上几捧喝个痛快。如此这般,他居然在这里足足的呆上了七天,每天里,他只是单调着做着一件事,对着祖岩施放手印。
四道手印在如此的施展下早已经纯熟无比,又一天清晨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不眠不休的炎北无比的疲累,在不经意间,两道手印做出了最后的施展,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两道奇异的热流不知从身体里的哪一处涌出,直接流向了指尖。熟悉的手印不经意的同时施放,两道凝聚成形的手印居然涌起了淡淡的光芒,打入祖岩。
嗡!
嗡鸣声音并不大,但也不小,那一刻炎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漫天烟尘,遮蔽了视线。
嘭!
又是一声响,草叶飞舞,散落漫天。
天空掉落竟然全都是祖岩内村落的东西。因为炎北看到了倾塌的茅屋屋梁,看到了破碎的石池,看到了储备的凶兽血肉,还有断裂和破碎的石床石椅。看来祖岩把内部的东西全都排挤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炎北有些狼狈,烟尘散尽,他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明媚的阳光下,祖岩不见了,两壁山崖显得空荡荡的,村落的建筑一片狼藉,可是,原本在祖岩身下流淌的溪流中,有一颗晶莹剔透的赤红色玉石闪耀着淡金色的亮芒,被汩汩涌动的溪水映射得五彩缤纷,绚丽无比,竟是如此的光彩照人。
这是……祖岩?
炎北把玉石捧在手里左右端详真的是不敢置信。
祖岩玉石很轻,呈椭圆形状,光滑匀称,中心处有道细小的圆孔,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精美的挂饰,与普通的石头在重量上也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不是与祖岩极度相似的色彩,再加上这里真的没有其它和祖岩扯得上关系的东西,炎北很难作出这玉石就是祖岩的判断。
祖岩的来历,炎北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娘亲也没有讲过它的来历。现在看来,这玉石火红的颜色应该跟他的炎族血脉多少有些关系吧。
如何把它再变回祖岩呢?
炎北这个念头只是一闪便立即打消。祖岩那么巨大,他一个操作不好,再把自己压在下面,恐怕只能成为一团肉泥。
一捧溪水,把自己洗濯干净,炎北深深的吸了口气。他采摘了些紫叶藤,用最柔韧的细藤丝编了丝绳,然后将祖岩玉石挂在胸前。
在祖岩曾经横亘的一处山崖上,他眺望远方。无尽的凶莽荒原与天际相连,后方则是连接天地的光壁,东、西、北,无论哪一个方向都是无边无际。
以心为路!
这是娘亲的指引,炎北深信不疑。
……
凶莽荒原,仿佛无有穷尽的地域远远的朝着天际的尽头延伸,连绵不绝的山峰宛如起伏的波浪,而在一片无比广阔遮天蔽日的山林间,突然间地动山摇,山林深处像是发生了大地震般,乱石穿空,群山抖动,荡起一片片的烟尘,景象恐怖。
烟尘升腾,这深处的一棵粗大无比的古树直有通天之势,他的四周皆是树冠高耸的参天古树,有如众星拱月般突兀的拔起,足有千米之高。
古树之上缠绕着无数的藤蔓,粗大无比,如虬龙般苍劲,而此时,一道极为不起眼的瘦小身影便俯贴在这藤蔓之上,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这瘦小的身影,正是孤身穿越凶莽荒原足足一年多的炎北。
“嗷吼……”
山林深处,烟尘最为密集之地,兽吼惊空,一头足有房屋那么大的凶兽露出雪白的獠牙接连撞倒数十棵巨树,群峰颤抖中,它不时的朝着空中嘶吼,仿佛向着某种潜在的威胁发出警告。
答案在下一刻揭晓,空中传来数声嘹亮的长鸣,同时狂风大作,数头凶禽飞来,每一头都足有五六米长,擦着高耸的树冠俯冲而下,与那凶兽只有数十丈时,又突然转而升高,斜掠绕向凶兽的身后。
“嗷吼!”
凶兽人立而起,向天长吼,仿佛在召唤同伴,果然,群山中兽吼连连,此起彼伏,一时间,附近的整片山脉都沸腾了,无数的强横凶兽纷纷朝着这里聚拢而来。
趴俯在藤蔓上的炎北此时却是连连叫苦。他早已在凶莽荒原内迷路,难辨东南西北,故想要攀上树冠,以通天的光壁为指针,寻找方向。怎奈他时运不济,竟能赶上凶莽荒原中强横的凶兽族群抢夺地盘,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这种凶兽族群中的圈地战争是极为凶残血腥的,如果真的要大战起来,绝对是一场灾难,眼下,加入争斗的凶兽们至少七八个族群,看上去一片混乱。
炎北的所在正是巨树的树冠下方,他清楚的看到群兽暴动,十余只大到数十米高的凶兽像是一股洪潮一般涌来,疯狂吼叫。
天空之上亦是如此,数以百千计的凶禽狂舞,铁嘴利爪,铺天盖地,发出尖啸的禽鸣,像是疯了的一般朝着山林冲击而下,没入无边的树木之中,又不时惊飞而起。
这个时候的炎北脸色绝对是苍白的。左右的观望,无数逃生的策略纷沓而来,却没有一个敢去尝试。这里太危险了,他虽然有着在荒原山林求生的经验,但这种凶兽族群间的大战还是头一次经历,毕竟他太弱小了。
天地似乎也在颤抖,炎北紧紧的抓住藤蔓险些被甩飞出去。惊恐间,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仰头间才发现,一道足足有数十米长的巨蛇在无数粗大的枝干间盘匝游走向上,猛然而突兀的前探时,已经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吞掉了两只离的极近的凶禽。
第9章 古道有痕
“喀嚓!”
一棵巨树当中折断,虽然不是炎北处身的这棵,但巨木倾倒,却是朝着炎北所在的位置砸了过来。魂飞胆丧的炎北急忙将藤蔓牢牢的抓紧,无边的巨力轰然砸落,藤蔓将他甩飞了出去,又奇迹般的兜了一圈飞了回来,重重撞在巨树上。那一刻,仿佛天地间的声间都被埋没,他一时再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万幸的是,炎北并未被震落下去,不过,他的双手虎口破裂,裂开了巨大的口子,鲜血沿臂而淌,是如此的猩红,染红了胸膛,也染红了胸前那块祖岩所化的火红玉石。
巨木与炎北的这棵巨树形成了一个有力的三角支撑,总算是稳住了。就在炎北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头十几米长的金色巨鳄攀了上来,张开簸箕般的巨口,自炎北的头顶上空一跃而起,一下子就将撕咬住了俯冲而下的两只凶禽,闪烁着幽幽蓝芒的兽血,顺着巨鳄满口白色锋锐的牙齿溢出,浇了炎北满头满脸。
巨鳄重重的跌落,擦着炎北的身边挟带着呼呼的风声,只差了一点点就会将他砸落。如此情景,真是令人骨头缝中都冒冷气。
炎北亡魂大冒,却也不敢全力飞逃。生死关头,他也不知哪里来的灵感,决然的挥动短匕,仗着匕首的锋利,在身下这段巨树中掏出一个可以容身的树洞。
炎北也只能做出这种选择,在这种强横凶兽无匹力量的冲击下,巨树随时可以破碎成渣,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不会被抛飞出去,否则就算不会成为凶兽们的牙祭,也会被活活的摔死。
耳朵里还是隆隆作响,已然脱力的炎北却发现浑身都湿透了,精神有些麻木,恍恍惚惚的。这个时候,他也无力做些什么,只能凭天由命。
茂密的山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静了下来,兽吼的声音似乎也在远方。炎北听到了风声,也听到了一些杂乱的声响,不知不觉间,他又能听见声音了。
应该是安全了!
炎北探了探头,又缩了回来。他容身的这棵巨树已经倾倒断裂,栽倒在地,不管怎样,至少眼下是安全的。一阵阵的乏力袭遍全身,疲极累极的他就那么蜷缩在树洞中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鸟鸣清脆而动人,炎北就是被这个声音惊醒的。
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他掉入了一个漫空焰芒的火海,但他并没有被烧死,那些烧灼的焰芒在漫天飞舞,化作一朵朵绚丽的花火全部飞入了他的身体,那一刻,他全身被盛开的火焰填满,流淌着滚滚的热流。醒来时,竟然神奇般的恢复了全部的力气,小小的身体里更充盈着令他信心倍增的力量。
炎北钻出树洞时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视线所及处处可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