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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忆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过,就连他这样的兄弟到死之前也不懂我。但也不怪他,毕竟就连我深爱的小翠,同样不能懂我的鸿鹄之志。”
“还有那孙雪,当年若非我手下留情,他又怎么可能能跟童念一起活下来。曾经我以为,他会是这天下间唯一能懂我的人。只可惜,他还是为了儿女私情,辜负了我的期待。”
童忆虽说着一件件伤心的往事,面上神情语调却没有丝毫改变,仍是那样倨傲。
天机子拱手说道:“楼主志在江湖,又岂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童忆苦笑一声,突地指着星空说道:“你瞧这天象,五星即将灭日,那潘长天称霸江湖,灭血创邪剑。如今,终于要对我出手了!这么多年过去,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只可惜,潘长天他虽然聪明绝顶,老谋深算,但他不会明白,打从一开始,他就身陷局中,注定不会有任何胜算。”
童忆轻轻一笑:“的奥妙,又岂是他们这些寻常武夫能够懂的。”
“一纸风云,十年神话。正邪分明,天机可测!”童忆说着:“天机子,说来我能有今天,还得感谢你的风云榜,对造就当今江湖大势,是功不可没呀!”
“若非楼主神机妙算,属下焉有今天。”天机子拱手说道:“是,这么多年过去,也终于让刘天机等到这一天了!”
童忆只是轻轻一笑,没再说话。
十三年前,童忆接受潘长天的委任,暗杀当年的青天盟主潘出天。
而后两年之间,天机子凭借杀手楼的情报网,建构了叱咤江湖的“风云榜”。
江湖人以榜为尊,视青天盟主潘长天为正道之首,以双王六将十二战使为荣,短短时日,青天盟能发展的如此迅速,风云榜的存在大有助益。
同样的,风云榜的存在令人们畏惧血煞教的强大,畏惧恶血鬼煞两大护法,畏惧血煞教主蓝天皇的血煞神功。
也令杀手楼主及血影杀手声名远拨,让杀手楼的生意更加火热,借着任务名义,暗里杀了不少该杀之人。
十年过去,江湖三分,正道青天盟,邪教血煞教,诡道杀手楼的形象深植人心,再难根除了。
也正因风云榜的存在,使得潘长天组织行动时,一帆风顺。
杀手楼地底下九层,是一处绝密监牢,除了杀手楼的核心人员之外,根本没人知晓杀手楼地底下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此刻,这里正囚禁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双手被绑缚在木柱之上,凭空悬吊起来,看上去二十多岁,一道乌黑的秀发暗自垂下,面无血色,眼无寸光!
整座牢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天花板上滴滴答答的水声以及女人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
“阿念……阿念……”
阿念,你要小心啊!杀心练就的神武,注定让你背离你曾经的信仰。
杀神领域,既是绝招,也是杀招。
如果舍弃了一切,只剩下那近乎疯狂的理想,纵然拥有天下无敌的武功,那还算得上是个人吗?
女子的眼中黯淡无光,只有一丝丝的英气,似乎还能窥见一丝往昔的荣光。
江南,李家大厅,正厅之内,李行一个人独坐在椅上,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一张红色请帖。
他思索了半个时辰,突地微微一笑,喃喃道:“青天令出,天下遵令!”
“潘长天,想不到我堂堂南侠,也有收到你青天令的一天。”
“也罢,横竖是为江湖除害,我就奉你青天令一回!”
李行猛地站了起来,如风一般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十年之前,他已经领悟神武之道,“化风神功”练至登峰造极,轻功身法独步武林,真正达到如“风”的境界!
而今的他,到底又去到何等境界,只怕只有与他相处半年的童念知道了。
十三年前……
潘长天接手青天盟,在两年之间,大力扩张势力。
而后风云榜出世,认定青天盟乃江湖第一大盟,与血煞、杀手楼并列江湖三大组织之一。
一年前……
青天盟主潘长天广发江湖令,号召灭血行动,血煞教破灭,邪剑会新现,江湖大势,从此异变。
但邪剑会兴起到毁灭却只有短短一年时间,前些日子,会主剑尊战死在血煞老祖手上,会中三奇剑各自离去。
新任教主朱流广挟带旋风之势,领着来自北域赵家以及由张世豪率领邪剑会余众,强势回归中原武林。
正邪之战,生生不息,永恒不灭。
当此时刻,潘长天却是暗自召集了“青天剑神”潘天成、“东海剑神”牧野剑雄、“南侠”李行、“黄泉至尊”金圣等五大高手前往杀手楼。
天机子缓缓步下楼梯,从杀手楼走了出来,看着满天星斗,深深地叹了口气。
“江湖纷乱,永不太平,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
他长长舒了口气,喃喃道:“就连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好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杀手楼塔尖之上,童忆冷冷看着天机子离去。纵然隔着六层楼之高,纵然天机子说的再怎么小声,但童忆仍是字字听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我心中的苦,根本没人能懂!”
第8章 神武终极
密林里,童念看着突然出现的任最,警戒问道:“任大哥,你为何会在这里?”
任最冷道:“天为被,地为床,任某人行走江湖,逍遥自在,在此出现又有何奇怪?”
“奇怪的是你,半年多来,无声无息,江湖上也不曾听过你血影杀手的名号,难道你从没想过,梦妹妹她,可是日夜想你想的紧啊!”
童念心下一酸,开口说道:“我……”
话才到嘴边,任最就抢先说道:“你是为了修炼战意至极吧。不,应该称作才对。”
“是!”童念点头说道:“任大哥,你……”
“何必一脸惊讶?当今江湖,若论情报网的势力范围,青天盟第三,杀手楼第二!”任最突地哈哈笑道:“而我,酒神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人说酒神任最交友满天下,我今日才知,所言不虚!”童念说道:“那任大哥,小弟有一事想请教。”
“别急,先陪我喝壶酒再说。”任最哈哈笑道。
任最驾马领着童念回到罗东的任氏酒楼,二楼早已布好了酒菜。
童念也不心急,只是跟着任最的脚步走。他知道,酒神任最绝非寻常的武林高手,这次再见他,童念只觉得他更加的深不可测!
他随着任最一路回到罗东城,果然见四处张灯结彩,看来城主要嫁女儿的消息,也是真真切切。
任最看着童念入座,将酒坛举起,豪迈道:“当日梦妹妹在场,多有不便,今日,你我可不醉不归。”
“酒能解忧,亦能忘忧,能与酒神一醉方休,是我童念的福气。”童念举杯说道,只见得任最将整个酒坛抱了起来,整坛灌进了肚子里去。
童念只是一笑,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直到整坛酒尽数灌完,任最随手将酒坛向旁一扔,只见坛子凌空转了几个圈,稳稳地落在地上。
“开场酒已经喝完了,咱们接着说正事吧。”任最说道:“你可知道,何为神武?何为神武终极?”
“神武,乃是武之极致,气息力量收发于心,功力大进,力量非比寻常,远甚寻常武人,更能凭借气息凝出这样匪夷所思的存在。”
童念应道:“至于神武终极吗……没听过……”
“这答案,只算是半对!”任最哈哈笑道:“其实武道从未有过极限。神武,只是当年高手给自己设定的极限,所以纵然是神武,亦有高低之分。”
“所谓,既是神武,亦非神武!它是凌驾于神武之上的境界,却仍属于神武的范畴!”
童念顿了一顿,说道:“简单来说,神武终极对于神武,就像神武对于我们这些寻常武人一般,是更高阶的存在吗?”
“不错!”任最笑道:“但不一样的是,当今江湖,知道的存在,朝着这一条大道一直前进的人,屈指可数。”
童念问出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楼主呢?他是其中一人吗?”
“这答案,同样半对!是,也不是。”任最哈哈一笑,打开第二坛的酒。
“半对?”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回答你这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认识你家楼主吗?”任最问道,拿起酒坛饮了起来,一边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家楼主师从何人,为何创立杀手楼,为何要培养你这血影杀手,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嘛?”
童念正要举杯,听着任最一连串的问题,举杯的手举到一半停了下来,细细咀嚼,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若要脱离他的掌控,只有打败他这一条路可以走!”
“为什么?你有手有脚,为何不走你自己的路,你功夫这么高,为何要受他掌控,做一个你不情愿做的呢?”
童念闻言只是一顿,没有说话。
任最继续问道:“你是害怕会被杀手楼情报网找到或者其实……一直以来,你想要战胜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回忆;
阿念,楼主他已经到了,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可怕,深不可测,诡异至极!
“又到一年一度的生死游戏时间了……今日你们这一组十人,一样只有最强一个可以活下来。记住,人间本无道义,称兄道弟更是可笑至极,我要的只有一个。
一个最强的杀手!”
血光溅飞……
兄弟相残……
只有封印一切感情之人,才能苟活!
童念一边想着,一边却不自禁的颤抖,不住地颤抖着。
任最只是看着童念的反应,没再多话,将第二个酒坛向旁一丢,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第一个酒坛旁边,然后抱起了第三坛酒,喝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童念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想明白,走出这个迷宫。
迷宫的终点,那才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童念,既是童忆最强的兵器,同时也是他唯一的弱点。
任最抱起第三坛酒,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酒气弥漫,酒意正浓。
想醉的,会是谁?
第9章 领悟杀意
酒神任最,从来都不是普通人。
朋友遍四海,商路通天下。
他虽少涉江湖争斗,但不论黑白两道,却对他都是敬重有加,他的“中立”与杀手楼的“中立”虽同名中立,本质却并不一样。
他的中立,是真真正正恒立在黑白两道之间,无人会想对付他。
任氏酒楼里,任最喝完了第四坛酒,童念终于开口了。
“我,是为了替那些枉死的兄弟报仇!”
“报仇?”任最先顿了一顿,然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好个理由,好个报仇,也罢,也罢,如果你不愿坦承面对自己的本心,只想当个缩头乌龟。”
“也罢!”任最猛然拍桌站起,怒声一喝:“话不投机半句已多,血影杀手,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无期!”
任最语落,穿过童念往外走了出去。
童念只是站着,止不住地颤抖。
杀手楼主,童忆,一个让人害怕,让他恐惧,让他憎恶的名字。
一阵阵冷汗从他背上留了下来,就算如今的他,已身怀傲视武林的实力,练就一身超凡脱俗的功夫,但提到童忆这个名字,依旧让他胆颤、心惊!
任最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朽木,真不可雕也?”
“任大哥,等等!”
任最正要下楼,却猛地听得童念的叫唤声。
“我想通了,我想战胜的,并不是童忆,而是我内心中的,那深植于我心中十几年的恐惧!”
“很好!”任最哈哈笑道,翻身一动,转瞬之间就坐回原位,说道:“这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人都是自私的,而你血影杀手,同样不例外。”
“他是你这一生最怕的人,同样也是唯一一个能撼动你意志,掌控你生命的人。”任最说道:“所以你才想要杀他,为朋友报仇,为兄弟报仇,为江湖中人报仇,为自由报仇,不过都只是为了掩盖你那丑陋欲望的理由罢了。”
是……吗?
童念看着任最,疑惑,不愿相信。
只是因为他自私嘛?
然后,童念突然释然的一笑,想起了一句老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童念改口问道:“任大哥,你看似胸有成竹,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不错,我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确实是留了几手,不过那一切,也得等到潘长天的行动失败再说。”
任最突地说道:“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想要,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