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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似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只是她心里头乱糟糟的,这口茶喝在嘴里,竟是尝不出半分滋味。
她喝完,张口说道:“还顺口吧……童楼主你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
“知道,自然知道。”童念却不等陈似梦说,插口说道:“是为了孙映横吧,海南城外,血煞教主,一敌七十,探囊取物!”
“是!”陈似梦说道:“虽然我对他并无感情,但他始终是我夫君,这些年对我也是极好,你知道的,我……”
“喝茶吧!”童念说道,又帮陈似梦的茶杯里,添满了茶水。
陈似梦一顿,还想开口,童念却已抢先道:“不用说了,那朱流广与我是过命的交情,这张单子,不论是从情感上,还是道义上来说,我们杀手楼是绝对不会接的。”
陈似梦看向童念,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道:“难道……就没有通融的余地吗?”
“当年,是你抛弃了我,如今,却要我去为你夫君报仇,说起来,你就不觉得可笑吗?”童念仍是柔和地一笑:“这一笔单子,若换作是你,你会接吗?”
陈似梦仍是一顿,摇了摇头:“不会……”
她头一低,沉吟半晌,又猛然抬起头来,说道:“钱,我出得起钱,你们杀手楼,不是号称只有出不起的钱,没有杀不死的人吗?”
“是啊!”童念微笑,点头说道:“朱流广,风云榜上排行第二,江湖上最大邪教血煞教的教主,武功血火神功炼至第九重天,深不可测,领悟神武领域,这个价格嘛……”
童念支吾了许久,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个价格,陈似梦闻言一愣,然后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此天价,便是穷孙府全府之力,也是付不起的。
童念说道:“你应该知道,朱流广的人头,确实值这个价,若没有这个价值,也不能引发朝廷震动,也不能在海水军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了!”
“是啊,确实。”陈似梦说道:“这江湖之上,能有如此本事的人,确实不多,而能杀他的人,更是不多。而能誓杀他的,只怕只有你一个血影了!”
陈似梦的声音仍是那般娇嫩。只是此刻,多了深深的忧愁,多了些绝望。
认识陈似梦多年,童念从未见过他这样,不由得问道:“何必呢,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但他是我夫君!行过拜堂礼的,有过夫妻之实的。”陈似梦哀怨的说道:“洞房之夜,我本已经认命,但想不到……唉,若非到如今这个地步,我本打算,这一辈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找你的!”
“阿念,你可知道,其实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你。”
陈似梦悠然一笑,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好好珍重自己,听说龙颜震怒,朝廷终于要对江湖出手了,接下来这段日子,只怕你也不好不过。”
童念突然蒙了,愣愣地看着陈似梦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
一步一步……
直到门口……
童念悠悠叹了口气,猛然站起身来,厉声道:“等等!”
陈似梦回过头来,看向童念,一脸疑惑。
“我只是说,不能接你的单。”童念说道:“如此而已。”
“什么意思?”陈似梦一脸疑惑。
“我会以江湖人的身分,向血煞教主提出一个比武的邀请,生死不论。”童念说道:“届时结果如何,就随天吧。”
“记住,这已是我能对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童念语意深长的说道。
陈似梦一顿,反问道:“那这一战,你有几成把握?”
“顶多,六成吧!”童念凄然一笑:“血火神功以正面对战为先,而我的夺命杀道,却是暗杀为主,正面对撞,本就属不智。”
陈似梦顿了一顿,沉思许久,然后咬牙躬身说道:“那就,多谢了。”
童念看着,满腔无奈,看着天花板,心里暗自想着:“朱兄,果然,又是如你所料。”
第8章 江湖约战
金段走进天威门大殿,拱手说道:“大姐,刚有急报传来。江湖疯传,因为孙映横一案,童念向朱流广正面提出挑战,生死不论!”
白巧灵疑惑道:“喔?怎么回事?”
“听说那孙映横的发妻,曾与童念有过一段缘分,也正因此,童念才会出面解决此事,向朱流广提出挑战!”
“那童念不是与朱流广相交莫逆吗?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谁知道呢,这天下间,最难理解的事情,就是爱情了。”金段摇了摇手中折扇,苦涩的一笑。
“之前吩咐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金段点头说道:“是有些眉目了,但目前看来,这件事情也离奇的很,听孙府的管家说,在孙映横发兵攻打血煞教前夕,闹鬼了一个礼拜。之后,孙映横就发疯似的调查血煞教跟要灭血煞教,旁人怎么劝也劝不住。”
白巧灵闻言点头说道:“看来这事情果然有些猫腻,再继续查清楚一点,不要漏过一个细节,至于约战那件事情,让老二去查,务必要搞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是!”金段躬身领命下去。
中原,任最秘密建立的据点,“黑神屋”。
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任大哥来消息了,说是杀手楼主与血煞教主之间,将有一场生死之战。”
屋内另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腿上放着一柄剑,闭目冥想,开口应道:“这事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任大哥既然特地传来消息,想必不假。”
“那邪魔双剑状况怎样了。”
“伤势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但真正困难的,却是内心里的阴影。”
“你是指,败在杀手楼主手上给他们的阴影?”
“你我本是生于黑暗之人,对于落败二字,毫不在意。自然难以理解,但他们两人曾经心向光明,有着远大抱负,有着崇高骄傲,若非无奈,又怎会投身于黑暗之中,走上修罗之道?”
“哼!既然为了成就自身实力,要踏上修罗之道。那么,自然也就该承担修罗之道的后果。”
那满脸麻子的汉子叹了口气,感叹道:“心向光明之人,走的未必是光明之道,心向黑暗之人,也未必行的就是黑暗之道,人生际遇千百种,没有走到结局,永远没有人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
只可惜,邪魔双剑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虽心向光明,但剑走偏锋,太过崇尚力量,终究入了魔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那持剑汉子却是感叹地一笑:“只是可惜了两个好苗子,如今他们虽强行领悟神武,但只怕,这辈子,顶多如此了。”
“就算如此,神武高手,也已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终其一生望其项背的境界了!”
“是啊!神武之道,多少人望其项背,想你我兄弟,年轻之时,汲汲营营,投身黑暗,追逐梦想,而今虽领悟神武,却仍不是那两个妖孽的敌手。”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非任大哥点醒我们,你我还愚蠢以为,神武就是武道巅峰,又怎知道,神武之内,还有七重神道可以钻研。”
“是啊,武学之道,本无止境,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话真正的意思。”说话之间,他腿上的剑不断的鸣动着,黑气弥漫。
同时,千鹤山顶,梁小云孤身一人,遥望天际。
看天空的白云飘动,化成不同形状,看灼热火烈阳光,普照大地。
看风的流动,有形、无形,有影、无影!
世间万物,人生百态。
以天地为师,以大自然为师。
以道为师!
八月正中,梁小云终于再次让剑出鞘,久违的一柄剑,久违的出鞘。
剑锋一转,天地随之而动。
剑峰一刺,疾风呼啸。
千鹤山顶,就见这么一个女孩,随风舞剑,每一剑都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气息,令人陶醉的美感,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
长剑舞动,风飘扬,整个大地都在共鸣,看上去漂亮至极。
正自舞的陶醉之际,猛然间,梁小云面色一肃,剑锋一转,一道白光飞射出去。
圣光天剑第三重——纯圣流光!
轰地一声,白光到处,一颗巨石惨遭无妄之灾,被炸了个粉碎。
梁小云长剑一转,无数散发着白光的心剑横空飞起,聚在她身周。
但见她长剑一指,心剑射出,如一道白光一般射向不远处的大树。
但见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把光芒贯穿,中间露出个大洞,洞口旁还有焦灼的痕迹。
但见心剑落毕,一个黑袍人从藏身的大树落了下来,感叹说道:“圣光天剑,一层一悟,想不到短短数月,你功力竟然长进如斯,领悟了第三重,果然不愧天才之名。”
“阿念!”梁小云微微一顿,问道:“你怎么会来?”
童念轻轻一笑,说道:“我来看看你,见你安好,以领悟第三重,我也放心了。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十月十一,天战山巅,到时,高礼必然会去!”童念说完,飘身离去。
天战之巅的一战,自然要保守做些准备;
梁小云只是一愣,没有说话,看着童念远去的背影,只觉一阵孤寂。
当日,金段与晏让两人送了她下山安顿好之后,领了十来个精锐官兵再次上山,以迅雷之势扫荡了山上的贼匪。
半月后,当梁小云伤好之时,匪患已除。
虽然尸体已被清理过,只是血腥味仍是无比浓厚,呛的扑鼻。
梁小云站在曾经的贼窝,看着满地血腥,看着留下的战斗痕迹,想起当日与晏让一战,想起那火焰刀,想起那深不可测的功夫。
她瞬间失了神,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感受着。
等她回过神来,已在山崖边。
等她感受到敌意,已经下意识的使出“圣光天剑第三重”了。
而今,童念已经远去,只剩下手中的剑,静寂的陪伴着他!
第9章 大战前夕
半年前,邪魔双剑为祸江湖,杀手楼主千里迢迢,分赴南北,连败两剑。
四月前,海南城外,孙应横横死在朱流广手上,打破界限,朝野震怒,誓要讨伐贼首。
三月前,陈似梦找上杀手楼主,让童念以挑战之名,向朱流广发出生死之战的邀约。
两月前,千鹤山顶,梁小云领悟了圣光天剑第三重的奥义,更得知了“天战之约”的存在。
时光匆匆,这些日子,没人闲着,天威神捕四处探寻,一为厘清真相,二为对付朱流广做准备。
混凶邪魔四剑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出现江湖上过了。
朱流广开始收拢血煞教的势力,隐隐有要与朝廷对抗的意思。
很难得的,江湖竟迎来了数月的太平日子。
十月初七,血煞总舵,先教主蓝天皇牌位之前,依然供着一柄刀,做工精致,乃是匠神特地为“血煞九重天”打造的“血煞宝刀”,当年蓝天皇与此刀形影不离。
如今,刀仍在,人却已离开了。
朱流广推开了木门,独自一人踏了进来,仍是往昔打扮,一身黑袍。
他坐在一旁的檀木椅上,看着蓝天皇的灵位,常吁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灵位,他的眼神却一变再变,有欢笑,有哀愁,有开心,有悲伤。
血液里的火在血管里不断流动。
踏上血火之路,他也不再是个普通人,也做不了普通人了。
但他,从不后悔。
有些人,生为霸者,为称霸而生!
有些人,生为勇者,为无敌而存!
有些人,生为仁者,为他人而活!
他,从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他还懂得知恩图报。
他一直知道,他能有今天,全赖蓝教主所赐。
赵无垠敲了敲门,高声说道:“教主,马匹已经备好了。”
“好!”朱流广站了起来,向着蓝天皇的牌位跪了下来,三跪九叩,磕的额头都微现血迹。
以他如今功力,能磕出血迹,足可见他用力之巨。
跪完之后,朱流广又站了起来,恭敬的捧起血煞宝刀,诚敬说道:“教主,愿你在天有灵,保佑我马到成功,今日借你宝刀一用,愿你与我同在,共抗外敌!”
说话之间,只觉得空气的温度,提高了几度。
朱流广提起血煞宝刀,哈哈大笑,转身离去,血火燃然,前有蓝天皇,后有朱流广!
血的意志,还未熄灭!
十月初十,天战山巅,童念孤身一人,站在山顶,周遭一片荒凉。
但从草木痕迹之中,隐隐可以看见,多年前一场大战所遗留下的痕迹。
童念脚步停在一个硕高的圆石旁边,右手轻轻摸了摸圆石,看着上面那因战气留下的痕迹,喃喃道:“四十余年前,老祖您与楼主因一女子兄弟阋墙,而相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