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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于酒店儒雅客
酷暑六月。
炎热太阳曝晒下的金陵古城。
火辣辣的热浪袭击着这座占尽风流天下闻名的六朝古都。
西贡院街,几排整齐而枝叶繁茂的柏树,总算还能给这座暑意十足的城市带来一丝快意。
老于酒店无疑占尽了地理上的绝对优势,位于西贡院街的最浓郁的阴凉处。
更何况,老于酒店的老板于百万祖传配制的“老洵”酒,有着去暑解乏倦奇异功效。
酒能解累去乏,的确给这条贡院街上的人们带来了夏日里可以清暑解倦的好去处。
然而,这里虽是一个好去他但是却并不是寻常之人能够毫不犹豫便踏进来的。
这时候,钱就变得异常重要了。
不过,西贡院街以前是个贡生,举人会集的地方,这些人十年寒窗已功成名就,当然是不缺钱。
可是,老于酒店一向生意兴隆的客源,今天似乎少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不值得喝上一杯酒,而冒着喷火的阳光去品尝一下,那实在是有些言过其实的老洵洒?
酒,多数的时候只会给人们增加热量,而不会给炎热中的人们带来一丝清凉。
但是,不管今天的生意是好还是坏,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在老于的视线里出现,老于便觉得自己的生意已是旺盛无比了,老于知道,这个人习惯于坐在靠着窗户的那一张印有一个大大的“雅”字的桌旁。
平日里,他总是过了正午一定来。
奇怪的是,今天却已是有些日落西山了,他却还没有来,更准确地说,老于还没有看到那给他带来生命和财富的年轻人。
这是个喜爱在正午时候,一个人独自静静地坐在老于酒店里自斟自饮的俊雅青年。
老于的目光紧紧地盯视着进出酒店门口的人,他多么殷切地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在门前闪现。
老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柜台上一块洁白的方巾,习惯性地抹着那铸有“雅”字的方桌。
桌子上早已是一尘不染。
老于却浑然不知地不停地抹着。
这已成了老于每天唯一要做的一件伙计杂什,因为他不愿让人插手干这件杂什。
老于的家财近几年来似乎已成了未知数,早可以做做甩手老太爷了,可以不必再干这种伺候人的话了。
可是,老于别的什么都可以不去干,唯有这件事情,老于是非要自己亲自动手不可。
老于懂得受人点滴之恩,须当报以涌泉的古训。
何况,名于今天所有的这一切,都离不了他的这一位并不显得有什么多大气魄的顾客呢!
总算把本已是镜亮的桌面擦得如同一面玉镜,并可以照出.人影来了,老于才停住手。
他回到了柜台。
老于燃起了一袋旱烟,虽然他已是百万富翁级,但是老于还是无法改掉原来的老习惯,正应合了那句俗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透过冉冉上升的烟雾,老于注视了一会儿酒店的门口,看了看已是西下的酷阳,他心中暗道:“公子爷恐怕今天不会来了,三个月来,今天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老于嘱咐了伙计几句道:“你们不要让人坐那张桌子,听到了没有?”
伙计们自然明白老于老板指的是那张桌子了,齐齐地应道:“于老板,你放心吧。”
老于转身回到内堂去了。
老于盼望的青年人到底是谁?
难道这青年人在于百万的心目中就这么重要?竟令他如此愿意殷勤周到的伺候着吗?
他,究竟因何会受到如此的企盼?
伙计们巴不得老板早点儿走,免得让自己丝毫的偷懒行为给老板看到,他们免不了会有一种恐惧感——恐惧被老板炒鱿鱼。
日暮渐渐西垂。
老于酒店的气氛又变得有些生气和活力了。
禁不住馋酒的欲望,更为了在炎热的夏日里有一方可以高谈阔论的乐园,不管是豪爽的举人,还是喜爱清雅的贡生,都不约而同地一齐踏进了老于酒店。
那张“雅”桌依旧是空的。
来的贡生,举人们似乎都很自爱,都知道不该去可以说是老于酒店的最优静惬意的地方坐下来。
因为,他们都是这里的常客。
既然是常客,自然就免不了有自己习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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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左边的黑衣人自然也发觉了脖子上剑锋依然与自己的肌肤紧密相亲着。
因此,左边的黑衣人也冷声道:“耿青,如果识时务的话,那你就把剑拿下来。”
右边的黑衣人也道:“不错,否则我们飞龙帮将把你的一切家产化为灰烬。”
耿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飞龙帮的确厉害。”
汤五道:“大哥,我拿剑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耿青道:“贤弟,你千万拿稳了,别把两位飞龙帮勇士的头给颤抖下来。”
汤五道:“大哥,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比较胆小的,挡不住别人的吓唬。”
耿青道:“贤弟,飞龙帮的兄弟可不是在吓唬我们,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黑衣人的眼神变得光亮了起来。
汤玉为难道:“大哥,你别再说了,我的手好想动呀。”
耿育道:“千万不能动,千万不能动,一动就会伤了他们的性命的。”
汤五道:“可是,我的手老是想往前推进。”
耿青道:“贤弟,人头不是萝卜,不可以胡乱地推进砍下来的,人头一掉下来就安不上去了。”
汤玉道:“大哥,我就推进一点,这样我就不会有颤抖的感觉发生了。”
耿青苦叹道:“既然如此,贤弟你就动一动吧。”
话音没落,黑衣人顿时大叫道:“喂!耿青,你是要我们死呀,这剑怎么能随便在脖子上动呀?”
耿青满脸不知所措地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左边黑衣人道:“让这混小于把剑拿开。”
右边黑衣人道:“对,把剑撤了。”
耿育道:“还是两位勇士聪明,对,贤弟你把脖子上的创拿开些。”
汤玉道:“大哥,我想撤剑呀,可是剑往那边撤呢?”
耿青道:“对呀,剑往那边撤呀?”
左边黑衣人道:
“耿青,你的朋友怎么这么蠢呀,连怎么撤剑都不会呀。”
耿青苦笑道:“没办法呀,我这贤弟是给两位飞龙帮的英雄吓成这个样子。”
右边的黑衣人道:“耿青,你让他往左边撤剑。”
“不,让他往有边撤剑就行了。”左边的黑衣人却道。
耿青恍然道:
“两位真了不起,不愧是飞龙帮的属下,聪明到了极点。”
黑衣人洋洋自得。
可是,等职青把他们的意思告诉了汤玉之后,他们才知道,他们并不聪明。
因为“佛手”汤玉竟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中含意。
汤玉迟疑了一下,终于动了动手道:
“大哥,你看我这样做对不对?”
耿育道:“好主意并不是我想不出的,对不对,恐怕只有两位飞龙帮的朋友知道。”
飞龙帮的朋友无法承认自己的主意最好主意,无论谁曲解了一个好主意之后,都不可能会对。
黑衣人的想法的确是好办法,可是“佛手”汤玉却会错了意思,左右撤剑变成I左右进剑。
黑衣人完全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粘液,并不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时,已经很迟了。
呻吟声免不了让耿育有所吃惊的神态表露无遗。
耿青道:“两位飞龙帮的朋友,刚才让你们受惊了,这下你们应该放心了吧。”
左边黑衣人一脸苦相道:
“耿青,价竟敢如此戏要咱兄弟两人,我们,我们
脖子上的压力又重了些,黑衣人下面的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右边的黑衣人道:
“耿青,既然被你所摇,要杀要割随你,不过,你不要太得意了。”
耿青奇怪道:“啊IJ才我们不是说得挺不错的?你们不是同意今后不再威胁我了吗?”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哼道:
“耿青,你的把戏该收场了,飞龙帮的弟兄没有怕死的。”
耿青莫名其妙地道:“两位朋友深夜光临寒舍,小生欢迎还来不及,怎会威胁到两位的性命?”
左边黑衣人道:
“难道耿少爷就是用剑架在我们们的脖子上欢迎我们的吗?”
右边的黑衣人也道;
“对呀,古来迎客,以这种方式的恐怕只有耿少爷一人吧?”
黑衣人居然有些强中带软地称耿青一声:“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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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万两纹银风波
好戏上演的时候,老于正兴高采烈地把一万两银子从“恒通”钱庄提了出来,转移到他的一处别墅里去。
老乞丐的叹息声使得中年秀士于心不忍,竟把那一盘香气袭人的苗香豆倒了大半给乞丐。
乞丐很不屑地随手扔了出去。
中年秀士只好摇头道:“你看什么东西好,你就拿走吧。”
老乞丐很不耐烦地拿起中年秀士的酒壶一饮而尽。
老乞丐扔下酒壶厉声道:“穷酸,你这里怎么没有炸鸡腿?”
中年秀土苦叹道:“乞丐,不瞒你说,我只听说过有鸡腿这么一味鲜物,却从没尝过。”
老乞丐恶声道:“你说,这里那来的炸鸡腿的香气?”
中年秀士只好求助地望了望耿青。
老乞丐似乎有着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恶声地继续道:“穷酸,叫花子的厉害你是知道的。”
有一秀才插言道:“听说江湖上有个什么叫花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呢。”
老叫花子顿时得意道:“那叫丐帮,酸生。”
汤玉只好忍痛割爱地拽了半支炸鸡腿递过去道:
“丐帮的老英雄,吃炸鸡腿。”
老叫花予冷声道:“酒。”
耿青只好递酒过去。
“杯子太小。”
伙计看样子只有把酒缸搬来了。
老乞丐于是也不看一眼耿青和汤玉,便独自坐在地上喝起了酒。
地上离耿青的桌子很近,因此,老艺丐需要什么便驾轻就熟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汤玉放下手中的炸鸡,无奈道:
“大哥,咱们今天遇到打劫的好汉了。”
耿青同意道:“可惜,这人却不像是叫花子中的历经沧桑者。”
汤玉道:“他的手保养得很不错。”
耿育道:“面色也很红润。”
汤王奇怪道:“因此,他绝不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饥民。”
耿青一语定论道:
“但是,他现在给我们看起来简直比丐帮还要穷。”
汤玉道:“这样的人向来很少见。”
耿青点头道:“但是遇到了一个后,你的麻烦却不会少。”
汤玉赞同道:“这种人向来都是很贪婪的。”
耿青遗憾地道:“可惜我已没有什么油水可榨了。”
汤玉同意道:“四百两银子居然被老于全部拿去作饭资,这一来咱们的确没什么可值得别人乞讨的了。”
公子爷们的话,老乞丐似乎在听,又好像没在听,但有一件事他却做得很专注——吃。
那油光呈亮,鲜翠欲滴的炸鸡腿透着一股腻人的香气,刺激着老艺丐的神经。
老乞丐现在有些不喜欢这脆柔的炸鸡腿了。
他感到太肥。
会嫌一样食物有点肥的乞丐,绝不是一般的乞丐。
乞丐很不高兴地扔掉了鸡腿,恨恨地自言自语道:
“老叫花子一辈子没吃过鸡腿吗?拿这么肥厚的鸡腿给我吃,巴不得老花子的肚子滑了肠,你才开心?”
老于酒店的食容忍不住哄堂大笑。
耿青只好把目光转向场玉道:
“贤弟,丐帮的前辈对你的鸡腿大有不满。”
汤玉苦笑道:“大哥,我突然明白了,做一件使人满意的事情是多么的困难。”
耿青苦笑道:“看来你不想对别人的怨言有所补偿了;”
汤玉道:“好心情并不是时时都有的,何况现在我同样是身无分文。”
耿青只好表示遗憾道:“虽然我很想替贤弟做个补偿,但是家私方面已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了。”
汤五理解道:“大哥只是一个文人,除了几亩田产以外,的确没有什么财物了。”
老叫花子突然道:“耿少爷,你现在连田产恐怕都没有了。”
耿奇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叫花子道:“因为我身在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