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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本就无常,其独立的思维方式,也绝对有别于人的独立思维方式。
就像···人与人的思维方式,本就受时间、教育、年龄、个人修养、生长环境等等影响,而各有不同。
人与天之间的差异,只会愈发的明显。
而像柯孝良这种人与天道的混合体,则是一种‘例外’。
此刻的柯孝良,当然不是想现在抓捕‘天道’。
凌空虚画,将两道不同的符咒,刻入了两块极为纯粹的羊脂白玉之中。
随后便是随手一抛,将两块玉符,撒入了那流动着一丝丝虹光的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霎时间雷云滚滚。
方才的‘笑脸’也收敛下来,似乎是在抱怨柯孝良这个‘大哥哥’,送礼物就罢了,为何还要要求给回报。
柯孝良却背负着双手,仰望着天空,面对那滚滚的雷云,似乎随时可能落下的雷劫,没有半点的怯弱和退缩。
狂风和暴雨,突然降下,使劲的鞭挞着浮空岛。
杨真真从入定中醒来,急忙收起窗户。
且将晾晒在窗户外面的鱼干收入屋子里。
“你且快些,莫要耽搁,往后自有你好处。”柯孝良抬头对着天空说道。
天空中,滚滚的雷云,爆发着愤怒和不满。
却也终究还是收敛了威势。
数息之后,竟然云收雨歇,又恢复了之前的阳光明媚。
索性,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海上的天气变幻,本就莫测,不像陆地上有那么多的规律可循。
也不至于显得突兀。
又过了数息时间。
当两块玉符,若流光一般,坠落下来的时候,柯孝良便伸出双手,甩动长袖,将玉符猛然接住,随后便又合在手心。
这···也算是他自悟出来的天算之法。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是世界的意志,总汇着一个世界内,所有的讯息。
借助有年份的龟甲占卜,焚烧有灵性的强大妖骨观看骨裂纹路,或是利用某些特别的测算类法宝,都不如直接向天发问为好。
双手合着玉符的柯孝良,脑海里闪过了诸多不同的画面。
这些画面掺杂、糅合在一起,组成了多组乱七八糟的碎片故事。
组合着种种可能。
随后再进行分析、排除。
柯孝良逐渐有了答案。
一幅画面,透过两块玉符的折射,分外清晰的在柯孝良的眼前,徐徐展开。
画面中,首先呈现的正是那条东海的老龙。
只是这条老龙给柯孝良的感觉,竟然与之前上岛时并不同。
更加的凶恶、野蛮、桀骜不驯一些。
尽管如此,画面中的老龙,却又像是一条被钉死在砧板上的泥鳅,蜷缩在满目疮痍的深海底部,浑身都是皲裂的伤口。
他的脑袋被一杆长枪,死死的钉在了地上,任由如何的挣扎,都无法摆脱那长枪的束缚,似乎还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有着满头火红短发的青年,正睥睨的踩在老龙的背脊上,残忍的用刀刮着他的龙鳞,抽着他的龙筋。
全程都没有与这老龙废话纠缠更多的意思。
片刻之后,老龙的龙鳞被尽数拔下,老龙的龙筋,也都被抽了出来。
手起刀落,利落干脆的一刀剁下,龙首分离,巨龙在深海底抽搐,喷洒的龙血,被一个淡黄色的口袋,尽数的收拢。
这条在东海威风了数千年的老龙尊,在深海深处,在自家的庭院里,任由这般折辱后,毫无尊严的身首异处。
随后这红发青年,披上了龙鳞,缠上了龙筋。
摇身一变,竟化作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巨龙。
无论是形态还是气息,都与那被杀死的巨龙,没有半点区别。
画面碎开,又见有一名身披杏黄色道袍,留着山羊胡的道人,在一个巨大的地缝裂谷里做法。
柯孝良可以认出,这里曾经是极为古老的战场。
当年玄青门的修士,曾经在这里,做最后的抵抗。
古老深邃的气息,被道人做法抽取出来,塞进一尊大鼎里。
当海量的灰朦气息,涌入大鼎,达到那一尊大鼎的承受极限后。
道人又将一本看起来古朴、残破,神光内敛,像是在吞没目光的图册,迟疑再三后,还是丢入了鼎中。
围绕着大鼎,洒出大量的符咒,种下种种禁制。
道人割开了手腕,将大量的鲜血滴入大鼎。
鼎内燃烧起熊熊烈火,仿佛血炎的火焰焚烧中,古老的图册缓缓消失。
而大鼎则变得真实且古老,无言的历史沉淀出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宛如承担着世界的重量。
两幅画面,解释了大鼎的来历与龙尊的变化。
甚至还指出了两个潜在的敌人。
知道了二人的样貌,柯孝良便直接将讯息渗透入葫中界。
利用葫中界内庞大的讯息网络,进行合理的筛选。
相比起利用外界天道测算,转了一道手。
柯孝良直接以自身能力来寻找蛛丝马迹,却要更为快速的多。
这两人的身份,在层层讯息的筛选与甄别下,渐渐也就浮出了水面。
“红发的是鬼仙,是师父顾臻。身披道袍的是真仙,是徒弟马英。师徒二人组合,曾经浪迹过不少世界。似乎还在许多世界,臭名昭著,犯下累累恶行。”
“而现在,他们显然是盯上了我的葫中界。”
“毕竟和很多公开的世界相比,我的葫中界太特殊了。半游戏化的经营模式,以及其中作为核心的神域世界,那相对逆天的功能,都会让野心之辈觊觎、窥视。”这一点倒不是柯孝良在自吹自擂。
许多世界确实是物产丰富,极为富庶。
但是,对于想要苹果的人,给他一万个梨子,他也是不会满意和高兴的。
物产丰富,却不一定对路,不像神域世界,只要拥有剧情点,就能即刻拥有想要的。
“他们的目的,我也大致上猜测出来了。”
“伪万仙鼎是一个饵。”
“利用特别的设定,刺激葫中界发生变化,只是第一重目的。为的是让我放松警惕,让我自以为已经戳破了他们的阴谋,而错过了真正的内情。”想到这里,柯孝良尽是冷笑。
如果这两位素未谋面的对手,以为他柯孝良就只有这点道行,那可真是太小看他柯某人了。
“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引我出手,夺走这万仙鼎,甚至将其炼化入葫中界,用来补充葫中界内的规则。”
“随后,他们再以这鼎为定锚,偷渡潜入葫中界,且控制伪万仙鼎,进而获得葫中界内的特殊权限。”
柯孝良的一大串分析,并非是开一个脑洞,然后无的放矢。
对于柯孝良来说,集合了庞大的讯息,以强大的演算能力,就可以直接获得这样的答案。
这是他的能力,是他的权柄,是他的本事。
能够依靠天生具备的优势,跨越重重阻碍,直接获得答案···又何必去苦苦寻找线索,然后被人牵着鼻子,一步步往前走?
他不是法官,不需要证据。也不是侦探,用不着浪费那个脑筋。
只要演算中的数据与讯息,朝着某个方向,大幅度倾向,他就可以选择这个答案,作为定论接着继续推演。
直到在诸多的可能中,筛选出最具有实施性与可能性的那个答案即可。
“这么说来,伪万仙鼎里,还藏着秘密。”
“因为这个秘密,所以宫三十六和刘天真,还无法出来。”
“也因为这个秘密,所以这两个人,才有把握,能够引导我吸收万仙鼎,进而却将之化作定锚,偷渡到我的世界。”柯孝良并没有获知全部的答案。
他知道了幕后的部分因由,却不知道是什么,给了这两个人把握。
“他们又是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一定会安排眼线进入他们的万仙鼎,挖掘里面的内幕,进而引发我的好奇心与贪欲?”
“是否是对我的真实身份,有了一定的揣测与锁定?”柯孝良心中怀疑着,随后又否定了这个过于‘慎重’的猜测。
假设他的身份暴露了。
那个伪装成龙尊的顾臻,就不会在闯入浮空岛之后,是那样的反应。
“不过,为了弥补上这个缺口,我必须在后续的一些行为中,做出相应的调整。”
“我可以衍生出全新的马甲,一个压制了真实实力,有着天仙修为的隐秘谋划者?”柯孝良将这个念头留存,等待之后的慢慢丰满。
“柯哥哥!你不用去蛮荒世界游历吗?”
“现在蛮荒世界里可热闹啦!好多部落的战士,都开始朝着西皇山汇集,听说要举行万族大会呢!”杨真真从窗户里探出头,将鱼干又挂了出来,大声对柯孝良喊道。
那即便是地心引力,也无可奈何的两大团,调皮的压在窗框上,然后被勒出十分形象的凹槽。
柯孝良甚至都可以想象出,窗沿的不堪重负。
柯孝良正要回应。
突然一个在之前被忽视了的念头,在脑海里急速滑过。
他竟然被杨真真给提醒了。
这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原来如此!”
“是我创造世界露出了痕迹。”
“思维和思想,创造世界的逻辑与规律,不会无端端出现。我无法选择与创造出,原本不存在于我思维与逻辑里的事物,即使有些东西超脱了现实,却也一定是由现实,以及现实认知的内容,进行延伸、扭曲、变化所得来的。”
“我以山海经为原型,再糅合了大量今生所见所闻,打造了一个蛮荒的世界。但是山海经的内容并不是我独享的,类似的传说,甚至相同的神兽、神祇名词,地理位置、山河名称、风俗风物等等,都有连通之处。”
“可以肯定,丢入那鼎中的图册里,必然记录着与山海经内容相似的东西。这就保证了,伪万仙鼎对我的诱惑力。”
“只等我投入伪万仙鼎中的分身回归,对那里面的状况有了更多详实的了解,就一定会忍不住对它起了贪念。因为补充世界的规则,完善世界的设定,这不是只有我会做的事情···任何的造物主,任何的世界天道,都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至于如何保证,不会被我炼化···这其实也简单。”
“无法被世界快速炼化的···只有另一个世界。那幅画册···它或许就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世界。哪怕是残缺的世界,其存在了本身特定的规则与逻辑,其它世界想要消化吸收,就要先接纳与融合其规则与逻辑。”
此时的柯孝良,终于理清楚了头绪。
原本还好似一头雾水般的状态,也就此一起不复返。
再看待这件事,便颇有些心平气和起来。
只是,具体的处理方法,却还需再观望。
“接下来,就看宫三十六和刘天真的了!”
“如果宫三十六能够将那幅图册里的世界基础规则与逻辑,给我带回来,那么我就可以在蛮荒世界里,进行提前的规则改造和调整。”
“等到了那个时候,伪万仙鼎再被融入蛮荒世界,就不是两个世界之间的逻辑碰撞。而是同一个世界下的碎片组合···。”
“我能让那两个家伙,赔了世界又折兵。”
身在万仙鼎内的宫三十六,自然不知道作为本体的柯孝良,已经推导出了事情的大致始末。
和刘天真站在山崖上,望着那尊女鲛人的石像,听着石像里传出的歌声,他只觉得诡异又悲伤。
莫名的,他竟然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
宫三十六还能忍耐,刘天真却已经忍不住了。
她真的开始流眼泪。
幼年时的家破人亡,少年时的颠沛流离,此刻都化作一幅幅的画卷,齐齐的涌上心头。
一股悲戚之意,直冲上脑门后,就再也无法阻挡。
眼泪哗啦啦的便留下来。
叮叮叮···!
刘天真滴落的眼泪,竟然在那鲛人石像旁边,变成了一粒粒的珍珠。
“快!别哭了!”
“止住眼泪。”宫三十六分明在刘天真的头上,看到了一根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白发。
“我···我忍不住···嗝···就是想要···想要···哭嘛!”刘天真脸上的表情,似悲似惶恐,接着又出现了狂喜、悲痛等等多层次的变化,甚至上下两截脸皮,表现出来的情绪,截然不同。
终于,像是达到了承受的极限。
刘天真脸上覆盖着的那一层‘面具’破碎开来。
露出下面那张真实的小脸。
和伪装出来的样子,区别倒是不太大。
只是皮肤更加的白皙、细腻,脸也小了一圈,更加的柔和且女性化。
然而不凑巧的是,她此刻的样子,也谈不上多好看。
虽然哭的梨花带雨。
眼角却出现了一缕缕的皱纹。
宫三十六的眼角,也泛起了一丝丝泪花。
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