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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将军墓手中有五个神异珠,且各有归属,互相防范,除了颖水城那个需要大量香火,其余皆是仅维持信仰。
而澜州一路行来,只有这里有四个,且集中在一起,看来澜江水府,倒是上下齐心的很。
都尉元空策马上前,拱手道:
“张真人,卑职已为您安排好……”
“不急。”
张奎眼神微动,“你们先走吧,我今晚就在城郊,明日再入城。”
元空一愣,眼中若有所思。
“卑职遵命。”
…………
是夜,阴云尽散,繁星满天。
张奎一人露宿山岗。
火堆上架着两头鹿,肥虎趴在一旁流着口水,张奎则小口喝酒,眼中若有所思。
忽然,他手中出现“神庭钟”,轻声一敲,三眼道人的虚影已出现在火堆旁。
“你看到了么?”
张奎喝了口酒问道。
神虚脸上满是喜意,
“看来小神又要多几位道友了…”
张奎看着火堆中噼里啪啦的木柴,“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想法与你一致?”
神虚愕然,“神道已经崩毁,难道他们情愿神魂尽灭,也要衷心侍奉妖邪?”
“这天下哪有必然的事…”
张奎微微摇头,“我先去探查一番。”
说完,浑身黑烟四散,操控着冥土石棺往通城而去。
冥土石棺速度飞快,尽管澜州地下水脉众多,还要绕过那深深的运河,但呼吸之间,还是到了那一排神庙下方。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一座神庙内供奉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个鬼物!
那女鬼黑发遮面,白袍拖地,身上扭曲缠绕着水草,一看就阴气森森。
再看庙内石碑,上面大致意思是:此神名叫水草夫人,若信徒家中有不慎落水者,诚心祭拜下,可助亡魂往生。
张奎眼中闪过一丝煞气,继续往下一座神庙探去。
第二座神庙里面,却是个披甲之执剑,状若夜叉的妖神,名唤伏波将军,若是山洪暴发河水泛滥,举行祭祀可以疏通河水。
第三座是个鱼妖,渔民若不诚心祭祀,随意打鱼必遭横祸。
张奎看得目瞪口呆。
这特娘的各有所司,分工明确,澜江水府到底想要干什么?
除了这三座,最后一个神庙更是庞大,供奉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竹杖芒鞋,眼神浑浊。
名头也很大,澜江河伯,却没具体说明能干什么,更重要的是,神像内竟然毫无神光。
其他三座庙内的香火小神和神虚差不多,都是在神像内盘膝打坐,借用香火修炼,但这个却不知跑去了哪儿?
张奎忽然想起初来澜州时,错身经过的那道神灵气息,难道就是这个老头?
又探查一会儿后,并未找到什么线索,张奎驾着冥土石棺返回了山岗。
冥土石棺很古怪,张奎已经试过,神虚这香火小神一出现在棺内,就会变得昏昏沉沉,所以只能出来后,将所见所闻讲给他听。
神虚听完后一脸呆滞,
“小神…小神自从有了意识,就只在中元之时,见过将军墓其他香火神灵,但彼此不敢交流,也没听过这种事。”
“难不成,那澜江水府妖邪,放心这河伯到处游荡?”
“谁知道呢…”
张奎微微摇头,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明日我就去那城中驱蝗,随后再等上一天,若是有意,自然会来。”
“若是没那心思,老张也懒得理会,毕竟现在时间紧迫,在此地多待一天都是浪费。”
“算了…”
张奎喝了一口酒,面色严肃。
“那阴间到底是何状况,放心,我可没心思去,只是所见所闻,诸般阴谋,都与其有关,需要弄个清楚。”
神虚点了点头,小心说道:
“其实关于阴间,小神也了解不多,因为要维持通道,将军墓派了专人看守。”
“最开始一次,是出现在一座破塔内,外面刮着血色煞风,什么也看不见,将军墓连续派出数名天劫境妖鬼探路,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后将军拿到了一块瓦片,小神只要同时催动,就会出现在一座宫殿内,倒是安全了不少,还找到了不少东西。”
“但照样有天劫境妖祟失踪,辟谷境妖鬼更是死伤惨重,就连后将军也受了几次伤。”
张奎听的直摇头,四洞五水府应该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阴间中,黄眉僧那帮家伙去,简直就是找死。
不过他们已经有了妖星阁的地图,也说不定会有生路。
想了一下张奎又问道:“他们怎么敢肯定,就能找到长生仙路?”
“这个小神也不清楚…”
神虚摇了摇头,“反正他们每次出去,都跟疯了一样,指着天上大喊大叫。”
看来神虚知道的消息也很有限,张奎也没再细问,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打算去那鬼地方。
……
次日,张奎立于城头,敲钟三响。
金色神光扩散百里之地,无论地下的蝗虫卵,还是地上的蝗蝻,全部枯萎死去。
可惜自从蝗魔崩散后,这些东西已沦为凡物,就算杀再多,也得不到一个技能点。
渡口旁神庙内,三个香火小神面色大变,却是丝毫没有动静。
等了一日后,张奎也懒得理会,骑虎而去计划离开澜州。
寄托神灵是能增强“神庭钟”的威力,更有利于驱蝗,但这些小神若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
然而就在即将离开澜州时,运河边界上,一名老叟撑着小船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真人,可要小老儿渡你过河?”
张奎哈哈一笑,“你这老头莫来这些虚的,到底是要渡我,还是想我度你?”
第143章 神庭立誓,大劫终至
“渡你还是度我…”
澜江河伯微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张真人看来知道的不少,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张奎低头看了一眼,呵呵笑道,
“你这小船怕是放不下。”
普通野虎身长三米,肥虎整整大了一圈,不带尾巴都六米,这船确实有些小。
澜江河泊淡淡一笑。
“张真人多虑了,放得下…”
说着,微微吹了口气,这一看就是凡物的小船,竟然迎风就长,生生又大了一圈。
张奎眼神微动,也不惊讶,驾着肥虎纵身一跃,稳稳当当立在船上。
这让物体变化的术法并非幻术,看似神奇其实一般,若维持的法力消散,顿时打回原形。
七十二煞术中就有喷化和指化术,用来骗人可以,但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变出兵器也是一击就溃。
澜江河伯点了点头,竹竿一点,小船顿时划出,一叶翩舟行于江上,两岸千山云雾缭绕。
船旁忽然水波荡漾,一老龟背上顶着长满贝壳的陶土坛子浮上水面。
澜江河泊淡淡一笑,“张真人路经澜江,老夫失礼,就以一坛老酒赔罪吧。”
“河伯太客气了…”
张奎眼睛一亮,伸手一挥,坛子已飞到手中,拍去泥封,睁眼一瞧,这酒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只剩下了小半坛,粘稠橙黄如同蜂蜜,异香扑鼻。
“好东西!”
张奎连忙收起,这东西可是得经过勾兑,才能配出最好口感,乱喝就浪费了。
得了好酒,张奎心情畅快,伸手一挥,“神庭钟”出现在手中。
“老张我事多,也懒得打机锋,你和他聊,愿不愿意,随缘。”
神虚淡淡的虚影已出现在一旁,恭敬弯腰拱手:“见过道友。”
神道不同于修士,这些香火神另有妙法,只是双眼微光闪烁,就已知晓前因后果。
澜江河泊似乎并不奇怪,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张真人,您认为神道是什么?”
张奎本来懒得废话,不过这问题却是问到了瘙痒处,就将这些天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神道嘛,若是此方天地无妖鬼神魔,无神仙术法,那多半就是骗人,老张我懒得搭理。”
“神道以前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但看一些壁画,应该是人之主,百姓血肉信仰以供养,生杀予夺,如牧羊人一般。”
“但这几日越发觉得,这神道应该像某种系统,百姓奉上香火,神道辅助人道昌盛,互依互存的关系。”
“这想法倒是新鲜…”
河伯微微沉思道:“若凡人对神不敬,该怎么办?”
张奎呵呵一笑,“你这话问的,我可说不清楚,不过想要我老张尊敬,必定是要做了让人尊敬的事。”
“其他人我不管,老张我生而为人,不愿做狗,也不想人族沦为牲畜,无论神妖仙佛,谁想骑人族头上,老张我都看不惯,气不顺。”
河伯愣神,看张奎的目光就像看傻子,“这天下可轮不到人族做主,就算看不惯,气不顺,又要如何?”
张奎森然一笑,
“那就打啰!”
“就算一人独行,也要打!”
肥虎抖了抖耳朵,嘿嘿笑道:“道爷,可别丢下我。”
“好说。”
三眼道人神虚一脸苦笑,“不想星主竟有此志,小神真是刚脱险境,又入绝境,不过多了条命,也算值了。”
说着,弯腰躬身拱手,
“神虚愿随星主赴死!”
澜江河泊看得直摇头,“张真人…实不相瞒,老夫也算修行日久,与那澜江水府几个妖王关系不错,足以护得自己香火,不敢与真人涉险。”
张奎也不在意,拱了拱手:“好说,那张某就此别过。”
说完,右手端着大钟,骑虎跳入水中,踏波而行,逐渐远去。
神虚对着河伯微微拱手:“小神多言一句,道友扪心自问,自己当真可以与那澜江水府论交吗!”
说完,身形瞬间消失。
张奎骑虎踏浪而行,今日说出心中宏愿,只觉念头更加通达,豪情所至,右手大钟铛铛作响。
看着那金色光波一圈圈扩散,百里之内天地祥和,澜江河伯面色微变。
“敢问张真人,此钟何名?”
“神庭!”
…………
镐京城,阴雨连绵。
王府阴森幽暗,烛火飘摇。
“庶人李复,目无君上,不尊王法,赐离魂酒一杯,以谢天下!”
宫中内侍面无表情合上圣旨,几名禁军大汉立刻一拥而上,摁住四皇子李复灌毒酒。
“李硕狗贼,我做鬼…唔唔…”
四皇子李复挣扎了没几下,就全身乌青,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死。
他先是被贬为庶人,那些口口声声支持的将军们也闭口不言,随后又被随便找了个罪名,赐毒酒而死。
他终究是高看了自己的英明,
更是低估了皇帝李硕的“宽仁”。
远处一座高楼之上,合阳将军夏侯霸收回目光,冷哼了一声,“到死都是蠢货!”
房间内,黄眉老僧闭目把玩着佛珠,“凡人争权夺利,我等只求长生大道,不去管他,夏侯所言之事可是真的?”
夏侯霸点了点头,“多亏与那萨满教合作,我等才知道神异珠之妙用,虽然萨满教愿意借用,但入口被掌控,我等岂不是要任其拿捏。”
黄眉老僧眉头微皱,“可按你所说,这神异珠如此珍贵,连那邪祟禁地都视若禁脔,中元将至,我等又去哪寻找。”
夏侯霸眼睛微眯,
“乾元帝李无极神神秘秘,肯定去过阴间,只是不知他将神异珠藏在何处…”
黄眉老僧微微摇头,
“我已经试探过,皇帝甚至没听说过此物。”
夏侯霸冷哼一声,“国师们肯定知道,只是这帮老东西哪会告诉我们。”
黄眉老僧也叹了口气,“贫僧已经让萧千愁翻遍了京城大小寺院神庙,却是连影子都没有。”
夏侯霸沉思了一会儿,眼中幽光闪动,“江州王朝先被斩,你不是说这背后耐人寻味么,我想了一下,好像妖祟禁地附近那几家,都没挪过窝。”
“看来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黄眉老僧顿时色变,
“不行,若是动了那些禁地的东西,不仅你我性命难保,更是会惹出天大祸患。”
“去阴间,不同样是死中求生吗?”
夏侯霸独眼冒着血光,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至于其他,我们走了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黄眉僧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悠悠叹了口气:“却是要等到中元前几日动手,方才合适…”
…………
世间诸般阴谋鬼祟,张奎自是不知,他此时正在各地忙碌,神庭钟响,禳灾驱蝗,民间声望传遍四方。
而就在一月之后,一道急信传至京城,上下皆惊。
“澜州,蝗虫起,蔽天!”
第144章 旷世浩劫,旱魃重生
天昏地暗,风暴轰鸣。
遮蔽天空,让烈日都失去光彩的,不是乌云,而是飞蝗。
天空呼呼作响,这充斥天地间的声音,不是狂风,还是飞蝗。
大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