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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男友是大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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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宴斜过身,在焉徐看不见的角度,对着江沅眨眼睛。

    早上,在渐轻客栈的时候,江沅便听贺宴说过,魔王焉徐是一个貌美如花的男人。而且,在贺宴的一再撒娇请求下,她答应他,在焉徐面前,他们彼此要装作不认识。

    所以,在看到贺宴和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走在一起时,她没觉得自己被绿了,只猜那是焉徐吧?且看贺宴一脸嫌弃,恨不得与那姑娘相距天涯海角的模样,更让她肯定自己的猜测。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误会了的凌子奇拎着青菜直奔两人而去,——本来她是打算避开的。

    青菜上的露水和着青菜的汁水糊了焉徐一脸,他一手拿着青菜,一手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脸颊,他看向罪魁祸首,眯起了眼眸,“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我……”凌子奇砸错了人,内心窘迫。后知后觉,贺宴是妖界不可说,六界谁都得罪不起,刚刚没有砸到他的脸上,真是谢天谢地。想到这,凌子奇不由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轻快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落在了焉徐的眼中,便是“砸得就是你,砸到了我很爽”的意味。焉徐挑高了细长入鬓的眉,邪气顿生,他回手将那棵青菜砸向了凌子奇,并捋起了衣袖,“来来来,让我来告诉你,青菜为什么这么绿!”

    江沅眼疾手快地拉开了凌子奇,让他免于被青菜砸中的命运。

    焉徐越发愤怒,他冷嗖嗖地瞟了一眼江沅,道:“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相反,长得越好看的女人,我打得越狠!”

    凌子奇护在了江沅的前面,结结巴巴地与他争辩:“你……你是嫉妒,好看碍你事啦?一个大男人,将容貌看得这么重,莫不是脑子有病?”

    “卧槽,我这暴脾气!”焉徐一拳打向凌子奇。

    凌子奇深知自己武力值为零,他闭上眼,想着被打一拳就打一拳吧,任谁无端被一棵青菜砸了,谁都会生气。

    焉徐的拳头却停在了半空中,落不下来,他叫道:“贺宴,你个小人,背后偷袭!”

    贺宴点完穴,拂了拂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淡淡道:“我拖你走的时候,你是想脚沾地,还是脸沾地?”

    焉徐冷静地威胁道:“你若是敢拖着我走,贺宴,我保证我会破坏盟约!”

    贺宴不为所动:“哦。”

    他动手要拖焉徐,凌子奇喊道:“等等……”

    他抬起宽大的衣袖,将焉徐脸上点滴的青菜汁水轻轻擦去,动作是他没有意料到的温柔。

    “你看上他了?”贺宴挑眉。

    焉徐眉目精致,雌雄莫辨,当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货真价实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凌子奇对上焉徐眼波盈盈的眸,忍不住脸又红了。

    “滚!”焉徐最恨别人把他当女人,他沉了脸,黑如铁。

    凌子奇瞬间清醒,他冷静下来,手放下来,道:“拖走吧。”

    焉徐:“……”臭男人,果然无情。

    凌子奇耸肩,既然是男人,哪里配得上他的温柔?他喜欢的可是温柔可爱的小姐姐,长得漂亮的话,不温柔可爱也可以,比如像江沅这样的……被贺宴眸光一扫,凌子奇顿了顿,喜欢什么小姐姐,是美食不能温暖他的心,还是探案不好玩?

    贺宴拎着焉徐后颈的衣服走了,像是拎着一只小鸡。

第25节

    

他全程与江沅没有交流,只在临走的时候,拎着焉徐背对着他,用宽大的衣袖遮掩着,轻轻握了握江沅的手。温暖的掌心搭在她的手背上,一触及离,短暂,却温柔。

    凌子奇没有看到这一幕,但他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他小心翼翼地问江沅:“你俩……掰了?”他不由自主地捂紧了怀里的银票,表情十分担忧。

    江沅却反问:“你知道你砸得是谁吗?”

    “谁?”凌子奇眨了眨眼,“难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江沅被他的模样逗笑,“魔王焉徐,就是讨论群里的魔界村花。”

    “卧槽!”果然是大人物。

    想起前一晚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魔界村花的言语,他算是明白了贺宴的打算,他是根本不让焉徐知道江沅是谁,从根本上杜绝了自己被挖墙角的可能性,手段虽然幼稚,但是真高明。

    他一时热血,差点坏了这事。

    青石板路幽幽,寂静又有韵味。两人按照手机上的地图,向第一个死者的家郑五岳走去。虽然贺宴没有真出轨,但当凌子奇以为他出轨的时候,在明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居然义无反顾地要冲上去,为江沅讨一个公道,江沅内心很感动。

    凌子奇却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你是不知道,没多久前,我们几个男生刚帮助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捉了他男朋友的奸。”

    “啊?”

    “年轻人么,有时候会脑抽,又自以为正义。”凌子奇挠了挠头,“更尴尬的是,班里那女孩男朋友出轨的对象是我们班里另外一个女孩子。”

    江沅:“……”

    凌子奇又默默补了一句:“她男朋友,也是我们班的。”

    一出狗血大剧,江沅盖章定论。

    郑五岳的家从外面看,大门巍峨,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虽然表面看着已经有些破旧,但对比邻居家的小院子,郑五岳家算是很气派的了。若是将时间推到十年以前,他家富丽堂皇的程度,定是让人难以想象。

    郑五岳家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二十上下的男青年恭敬地将两名衙门的官差送出门。他穿着朴素,蓝色的布袍被洗得发白,江沅眼尖地发现,他的袖口处还打了补丁。

    从八卦群众口中得知,郑五岳有一个儿子,看年岁,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位蓝衣男青年了,——郑小珲。

    “郑五岳是个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以他的能力能盖得起这么气派的大宅院?而且,看这宅院的模样,应该是十几年前盖的吧?”

    郑小珲送走官差后,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他感觉到外界探寻的目光,也不抬头,只迅速关上了大门。

    凌子奇继续说道:“郑小珲子承父业,跟着郑五岳卖糖葫芦,你看他身上的衣衫,才该是卖糖葫芦的正常收入水平。”

    江沅和凌子奇站在郑五岳家门口的拐角处,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打量两人许久,拄着拐杖慢慢靠近两人,听到凌子奇的话,她笑眯了眼,慢吞吞地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凌子奇问:“为什么?”

    老奶奶伸出皱纹堆积如枯树皮的手。

    凌子奇不明其意:“?”

    老奶奶提起拐杖敲了敲青石板,“后生,怎么这么呆?你是第一百二十三个来打听郑五岳家事的人,给我三十文,我就告诉你。”

    凌子奇想也不想地讨价还价:“十五文。”

    老奶奶不满:“真是一个不知道尊老的后生!二十文。”

    凌子奇毫不脸红:“尊老也要爱幼,十五文。不然,我们就不听了。”

    颤颤巍巍的老奶奶似是站累了,扶着拐杖,慢慢坐在了地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狡黠:“后生,你说我若是躺地上,抱着你的腿,说你撞倒了我,你觉得三十文够吗?”

    这是遭遇了古代版碰瓷?

    “你狠……”凌子奇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掏了三十文递给她。

    老奶奶满意了,她点了点头,赞叹道:“孺子可教也。”

    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年轻时,风吹过来,她张口欲言,正好让风进了喉咙。她突然咳了几声,手捂住胸口。因为咳得太用力,整个人都低伏到地上。从远处看,就像她是躺在了地上。

    远处的几个老奶奶的儿孙一下子得了暗号,立刻抱着棍子,跳了出来。

    “撞我奶奶?赔钱!”

    “撞我老母?赔钱!”

    老奶奶咳得说不出话来,她摇摇头,意思是“错了”,她的儿孙一看,“不行了”,纷纷感叹,“我娘我奶演技更好了!”

    凌子奇目瞪口呆:“卧槽,还真碰瓷?”

    老奶奶的儿孙听他语气,便是不愿给钱,立刻叫嚣道:“把他们绑起来!”

    江沅一把将凌子奇甩到身后,身姿翩若蝴蝶,腿脚干净利落,将棍子从他们手中踢落,三两下制服了他们。

    她眉目清冷,冷静而镇定,冷凝的神情,使她若冰山上的雪莲,若冬季的初雪,美丽又炫目。凌子奇迷弟一般,在旁边疯狂鼓掌。

    “救命啊,杀人啦!”那几个老奶奶的儿孙见状不好,扯着喉咙叫嚷。不远处,各家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此起彼伏。

    对坐牢有阴影的凌子奇问:“怎么办?”他是黑户,若是被这些刁民送官,他估计又要坐牢。

    江沅言简意赅:“跑!”

    第30章 举报

    凌子奇气喘吁吁,他蹲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发誓,我回去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

    他腿还有些抖,反观江沅,全程轻松奔跑,自由是方向,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江沅不忍太过于打击他男性的尊严,解释了一句:“我师父教过我一些腿脚功夫。”

    “哇,你居然还有师父?师父,一个多么神秘且令人畏惧的词啊。”凌子奇羡慕不已,但他自知几斤几两,“我学不来功夫,吃不了那个苦,我说的回去锻炼,就是多绕学校的小操场跑几圈。毕竟作为月底吃泡面的学生党去不起健身房。”

    江沅问:“你今年大几了?”关爱学弟的语气,非常明显。

    凌子奇犹豫:“大二……”

    “叫学姐。”

    凌子奇:“……”

    他没有料到江沅马上就要毕业了,从外表来看,她妥妥是自己学妹啊。

    江沅和凌子奇又去了王舵护家的附近。他住在一所破落的小院子里,从外面看,几乎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这次很顺利,从周围聚拢在一起的百姓之中,他们听到了一些实用的消息。

    王舵护是赌场的打手,身高体壮,与邻居张寡妇长期有染。他一般要么住在赌场里,一夜不归,要么住在张寡妇家。他家,确实是长期无人居住。

    张寡妇不久前暴病而死,王舵护做主,匆匆掩埋了她。没有办丧事,甚至没有通知张寡妇唯一的儿子。张寡妇的儿子洪中礼一向看不惯王舵护,对于他和自己娘的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成年去了药铺做学徒之后,就再也不回家来住。但,洪中礼经常回家探望张寡妇,他的母亲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突然暴病?

    洪中礼欲挖坟验尸,王舵护拼命阻拦,两人大打出手。文弱的洪中礼自然打不过王舵护,但他不甘心,也更加认定了张寡妇的死有蹊跷。

    洪中礼悲愤不已,回了药铺以后,张寡妇家对门的邻居恰巧去药铺抓药,那邻居望着洪中礼欲言又止。在洪中礼一再保证下,那邻居才告诉他,张寡妇在所谓的暴病前一天白天,还到他家探望他生病的妻子,看着精神颇好,面色红润,一点生病的征兆都没有。当天晚上,那邻居还亲眼看到郑五岳和王舵护一起去张寡妇家里。第二日,张寡妇就死了。

    如此说,张寡妇的死和郑五岳与王舵护脱不了关系。

    洪中礼睚眦欲裂,直言要杀了他们。

    那邻居劝告了几句,王舵护做惯了打手,洪中礼不是他的对手,让他不要一时冲动。

    可第二日,王舵护就死了,隔了三日,郑五岳也死了。

    那邻居心惊不已。

    再三日,李间也死了。

    死法还是割了裆下那物,简直是男人的噩梦。那邻居连做了几日自己被割去那物的梦,他怕凶手真是洪中礼,若是杀人灭口,三日后,死得就是他了。

    他报了官。

    今日,洪中礼从药铺回来收拾张寡妇遗物时,被衙门的官差抓走了。

    “中礼看着文质彬彬的,不像是杀人凶手啊,是不是搞错了?”

    “杀母之仇,不共在天,就算他杀人,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这事跟李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连他一块杀了?”

    “或许是洪中礼杀人的时候恰巧被他看见了?所以杀人灭口?”

    聚拢的百姓谈论着,听话音,全部松了一口气,好像默认了洪中礼是杀人凶手,三日后,不用再担心,有人被挂墙头了。

    尤其是男人。

    江沅和凌子奇听了一会,便离开了。两人都不太相信洪中礼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李程瞒着不说的关于前两个死者的事,恐怕就是张寡妇的死了。

    王舵护的家没有白来。

    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午,他们找了李间家附近的一家酒楼吃饭。有银子在手,不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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