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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太明白，但她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氛围，那是之前相公独自玩儿时所没有的。
又看了会儿，对方水晶爆炸，她便知道这把游戏结束了。
与此同时，后方那包间的门“啪嗒”一声悄悄咪咪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猫耳正好露了出来。
“滚回去！”左丰神瞪大眼低声呵斥。
于是门又合上了。
牧长清笑笑，没点下一局，但也没有关机，随便点了个网页装模作样浏览，旁边左丰神亦如是。
随后灵识发散，将二人一狐笼罩，进入同一个“聊天频道”。
“左前辈，您儿子到底什么情况？既然是人，为何会出现妖族特征？”牧长清开门见山。
左丰神叹了口气，一边刷新闻一边无奈道：“说来话长，这事儿还得追溯到他没出生的时候——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传送灵符吧？”
“记得，您说是从一处顶级洞府中获得。”
“没错，与之一同的还有一枚妖核，但奇怪的是这枚妖核并不属于某个特定的妖种，气息包罗万象，诡异神秘，出于好奇我将它也带走了。”
“之后呢？”
“之后回了家，没过几天我老婆就要生了。”
左丰神仰头看向天花板，露出回忆之色，“接生当晚我在门外焦急等待，好不容易听见婴儿啼哭声，却发现原本好好待在储物器里的妖核突然冲了出来，瞬间融入我儿子体内。”
“……”
牧长清和栗子香面面相觑。
换位思考，这种事要是发生在白苏、白芷和白薇身上，自己会是什么心态？
十有八九当场吓个半死吧？
左丰神摇头苦笑：“当时我差点急疯了，立马冲进去探查孩子身体，可不管我怎么找始终找不到妖核所在，仿佛凭空消失了，但它又确实进入了孩子体内，这一点无论接生婆还是我老婆都亲眼目睹了。”
“那……他当时可有异样？”
“未曾，一切正常，直到一岁出头的时候才表现出不同。”
“嗯？”
“那年……”左丰神回头看了眼包间房门，叹息道，“他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只飞鸟灵兽，当场长出一对同款大翅膀。”
“什么？！”
牧长清和栗子香面露震惊。
左丰神耸耸肩：“很离谱对吧？更离谱的在后面，我和孩子他妈当时就意识到是那妖核作祟，便又去检查，但还是查不出任何迹象，猜测妖核十有八九已经与孩子身体彻底融合了。”
“然后，我俩抱着研究的心态再捉了几只别的灵兽让他摸，不出所料，他碰什么变什么，不仅如此还会暂时拥有对应灵兽的能力。”
“……”
“接着我灵光一闪，既然灵兽可以，那妖兽行不行？”
栗子香皱了皱眉：“于是您去捉妖兽了？”
左丰神点点头：“没错，当然出于安全考量只捉了只品级最低的长豹猫妖，那东西个头小，攻击力也不强，唯独脾气有点暴躁。我儿触碰后，果然如我想象中一样长出了猫耳和猫尾，但让我没想到的是……”
“怎么？”
“他的脾气突然变暴躁了！”左丰神伸出一根手指，表情肃穆，“一岁出头的小孩儿，话都不会两句，却浑身上下透露出暴躁无序的杀意！那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这……”牧长清一脸懵逼，迟疑道：“心性也能被影响？”
“嗯，先前一直用灵兽做测试，没能发现，因为灵兽们性子普遍温和，看不出，但一用妖兽就暴露了。”
“原来如此……可这样的话，令郎岂不是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牧长清挑起眉。
无论苍星界也好，星源界也罢，两个世界都充斥着大量灵兽和妖兽。
稍有不慎，左前辈的儿子就可能因为意外触碰到妖兽导致丧失人性，犯下大错，甚至被其他修士击杀。
假如这一幕真的发生，左前辈必将有苦说不出，报仇都找不到理由。
顿了顿，左丰神轻揉额头道：“是的，他终归要长大，要自己出去闯荡，而以星源界环境，他走上那条不归路几乎可以说迟早的事。”
“于是您就将他带到地球了？”
“对，我意外发现那传送灵符可以到地球，又发现这里没有妖兽，没有天地灵气，便携妻带子定居了下来，至今已十年有五……对了！”
左丰神忽然换上神秘兮兮的调调，“二位切记不要在那小子面前展露仙法！”
牧长清和栗子香对视一眼，猜测道：“怕他生疑追问？”
“嗯，他今年十六岁，年龄不能说小，但也算不上大，各种观念、心性、为人处事态度尚未彻底牢固，我和他妈打算等他大学毕业了再通过某种方式告诉他星源界的事。”
“同时，这段时间里我也要找找有没有办法可以抑制他这个问……嘿，你又开门干什么？！”
左丰神猛地回头，眉头皱起老高。
少年闻言讪笑了几声，将门缝开大些并指了指头顶：“没了，消失了。”
“哦……那你出来吧，叫哥哥姐姐。”
“哥哥姐姐好！”
少年微微躬身，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相貌称得上一等一。
而且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身高已然跟牧长清不相上下。
牧长清眯眼笑笑，点头致意：“你好，看校服，咱俩还是高中校友呢。”
“真的？你也在三中上过学？”
“真的，不过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当时的班主任叫粟迪军，人送外号‘暴君’，凶得不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粟迪军？”
少年逐渐睁大眼睛，哭笑不得，“现在一样凶。”
“嗯？”
“他现在也是我的班主任。”
“我去……缘分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左庆云，左右的左，庆祝庆，云朵的云。”
少年露出灿烂笑容。
425、容易伤着你的玩具
庆云……
牧长清心中念叨了几句，大概明白左前辈为何要给自己儿子取这个名字。
无它，“庆云”一词有吉祥、祥瑞的意思，正好能对应妖兽所代表的暴戾、破坏，算是他这老父亲的一点祈祷，或者说期盼。
点点头，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牧长清拍拍左庆云肩膀，转头看向左丰神笑道：“前辈，咱们能在这种地方遇到属实缘分，正好到了饭点，一起吃个饭吧？”
“行啊，去你家餐厅？”左丰神屈身关电脑。
“当然，想吃什么随便点，管够。”
“哈哈哈哈，那我可不客气了！庆云，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别做饭了，直接到……”
“天琼商厦五楼。”牧长清随口补充，“大河天上国风主题餐厅。”
“对，就这个地，你妈要是找不到等会儿你微信给她发个地址。”
“哦，好的。”
左庆云赶忙挎上单肩包，顺势摸出手机去旁边嘀嘀咕咕。
等回来，一行人有说有笑离开了网咖，只不过在路过猫咖那一截的时候格外小心。
左丰神甚至不惜释放出若有若无的淡淡威压，将猫咪们逼退，不让靠近。
这让牧长清和栗子香两口子格外好奇。
按说左前辈既然知道自家儿子有碰到动物就“变身”的特殊能力，那便应该尽量避免，怎么还特意往这种地方钻？
灵识悄然覆盖。
左丰神尴尬地笑了笑：“晋级赛，家里就一台电脑，庆云没法带我，正好这里离他学校近，我就借着接他放学的借口带他来玩两把。”
“……”
“……”
冲国好父亲了属于是。
栗子香仰头瞪了牧长清一眼，警告意味浓厚。
牧长清笑笑，大手揽住她纤细腰肢，侧头细语：“放心，我以后指定不这样。”
“这还差不多~适当玩玩可以，但是不能耽误孩子们学……”
“我会直接给他们每个房间都装台电脑，到时候算上你，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五黑！”
“？？？”
“哎呀——别掐别掐，留点面子……”
“哼，不理你了！”
小白狐哼唧一声，却是靠得更紧了些，引得左庆云频频侧目，满脸好奇。
左丰神见状摇头晃脑，神神叨叨：“哎~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女人，你还小，不懂。”
“呃……应该懂一点。”
“嗯？”
“今天又有女生跟我表白了。”
“……”
“高三的学姐。”
“……”
“然后上星期还有个高一的学妹。”
左丰神不禁皱眉，一脸严肃道：“你小子没同意吧？我可再三跟你强调过，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一直到大学毕业前你都不能谈恋爱！更不允许亲密的身体接触！”
“我知道……”
“那你果断拒绝了没有？”
“没……”
“嘿，我看你今天是皮痒了！”
“别别别！”左庆云连连后退，摆手惶恐道，“您先听我说完啊，我那是没来得及拒绝！”
“什么意思？”
“学姐和学妹打起来了，我去劝架，结果还把我给误伤了，您瞧我肩膀这——”
“……”
牧长清和栗子香忍俊不禁，齐齐笑出声。
虽然学生时代不允许谈恋爱看起来有点残忍，但他俩完全可以理解左前辈，毕竟，左庆云以后大概率还是要回到星源界的。
假若他有女朋友，女朋友又完全没有修仙资质，到时候怎么办？
抛弃了简直人渣，带着吧又太残忍。
试问谁能接受自己的对象一天天老去，而自己却直到ta入土那天还是原来模样？
这个问题，牧长清前几天问过姐夫。
陆逸平给出的答案是会用灵力帮牧倾城续命和保持容颜，等到某天耗尽了，他便自废灵涡变成普通人，接受普通人的短暂寿命。
所以说，神话故事里的天条规定仙和人不能相恋并非完全因为二者地位相差巨大，更多的是对于现实情况的一种考量。
既然没有白头偕老的结局，又何必开始呢？
栗子香轻叹一声，幽幽道：“相公，你说白芷和白薇以后怎么办？她俩长大后相貌气质肯定不会比我这个娘亲差，天晓得会吸引多少男孩子……”
“没事，有我呢。”
“嗯？”
牧长清摸摸她头，眯眼轻笑：“我来当恶人，谁敢靠近她俩我就弄谁！”
“扑哧——好呀~就怕她俩埋怨你。”
“嗐，这世上哪有不被子女埋怨的父母？不信你问问庆云，他指定埋怨过。”
“也对~”
栗子香笑盈盈的，心情好了不少，顺手从包里摸出手机给婆婆王芸弹了个视频通话，解释眼下情况。
再看了看三个宝宝，一直看到餐厅都还意犹未尽。
于是王芸干脆将宝宝们带了过来，恰此时左丰神的妻子也来了。
那是个很有气质的女性，姿色上佳，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修为同样深不可测。
二女甫一见面便在孩子的话题上聊开了，一个传经，一个取经，咯咯咯笑声不断。
等到吃饱喝足，她俩已然成了好姐妹，商量着明天去哪里做美甲。
左丰神则悄咪咪塞给牧长清几张灵符，嘱咐道：“好好研究，这玩意儿可比传送阵爽多了，可以自主定向具体位置，而且无需通过空间隧道，即达。”
牧长清眼皮猛跳，一脸震惊：“这么夸张？”
“昂，就是这么夸张，木易那家伙看了都直呼高明，可惜他对灵符没太多研究，不想瞎折腾。”
“木易谁？”
“树神的老公。”
“？？？”
“啧……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位整天背个破勺子到处晃的光头。”
“……”
牧长清睁大眼，缓缓扭头看向在不远处玩手机的无锋，震惊道，“这样的话，风风岂不是勺子大叔的女儿？”
左丰神玩味地笑笑：“没错。”
“我一直记得他说她是他徒弟来着……”
“哎呀，那是对外的称呼，不用在意这种细节，你只需记住她才是这世上最高贵也最接地气的公主就行了。”
“……”
又交谈几句，左丰神领着妻儿告辞。
牧长清一直送到路边，直到他们所乘的出租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叹了口气，一脸感慨。
感慨自己是个笨比。
早该想到这层关系的！
一个能带着树神女儿到处溜达的人，除了树神丈夫还能有谁？
师父？
她女儿真需要师父？
“哎……”
“怎么啦？相公干嘛叹气？”栗子香仰头笑问。
夜风吹过，雪白发丝肆意飞舞。
牧长清帮忙拢了拢，又低头轻吻一口额头，温柔道：“没什么，感慨一下而已，倒是你在看什么？”
“美甲款式呀~你看这个如何？”
手机举到面前。
牧长清认真看了看，迟疑道：“唔……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