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道士则是一声长叹。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再难幸免,也不再行功疗伤,开口道,“阁下神功盖世,我们输的不冤,老道只是想在临死前弄清楚一件事,阁下究竟与我等有何仇怨,早早在这山中相候?”
“没仇怨,”陆景扔掉金环,改捡起了地上屠夫丢下的那把杀猪刀,说出了一句让在场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你说你们做任务就任务,闲着没事儿非砍旁边的npc干嘛?”
说完他便用力挥动手中的杀猪刀,劈在了道士的脖子上。
陆景很清楚这三人不能留,如果不趁着他们身受重伤难以行动之际杀掉,等三人恢复过来,再仔细琢磨琢磨,怕不是要死的就是他和那个洗剑阁的女弟子了。
而有了卖花小姑娘的第一次,陆景如今动手也没先前那么紧张了,虽然这一刀下去还是砍偏了一些,导致道士没能立刻死去,又嗬嗬嗬了一会儿,陆景见状连忙又补了一刀,这才帮他结束了痛苦,不过等到屠夫和老渔翁,就熟练了很多。
陆景杀完人,稍微平缓了一下跳的有些快的心脏,又听那个洗剑阁的女弟子再次开口道,“多谢少侠相救。”
“没,我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自保来着……”陆景挠头,“而且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刚才把那家伙给吓走,这会儿倒下的就是我了。”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向那个夏姓女子走去,“你被点了穴,动不了吗?”
夏姓女子轻轻嗯了一声。
之前她头上戴的那顶有面纱的斗笠,在她落地的时候便已经掉下,随她一前一后滚进草丛里,不过那时候陆景只是惊鸿一瞥,也没怎么瞧清楚她的样子,直到这时面对面,才发现这位行侠仗义的洗剑阁女弟子居然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单说长相根本不像是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反倒更像是个整日只知扑蝶荡秋千的邻家小妹,难怪她要用斗笠遮着脸,否则陆景估计她就算再怎么严肃认真,旁人也不会把她的话给放在心上。
“这地方不能久待,刚刚跑掉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会回来,咱们得赶紧下山。”陆景很清楚两人现在还不算脱离了危险,因此他连打完怪例行摸尸体的冲动都忍住了,就怕晚走一步被堵住,到时候想再混过去可就难了。
说完陆景便弯腰从地上抱起了那个洗剑阁的女子。
而后者这一次却没有吱声,陆景能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因为被点了穴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陆景也没空多想,他这会儿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逃命上,逆运小金刚劲,将内力再次灌注进双腿,接着就迈开大步向山下跑去。
陆景摸不准捏糖人的小贩和那个耍杂艺的赶趟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也不敢再从原路下山,找了背面一条不只是人还是动物踩出的小径,一路跌跌撞撞往下跑,结果脚下的草鞋都跑掉了一只,中间还险些迷了路。
直到快到山脚下,他怀里那个一直在沉默的洗剑阁女弟子却是终于又开了口,“少侠。”
“嗯?”陆景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随口应了声。
“你……为什么一直不给我解开穴位啊?”
夏姓女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望着陆景的眼睛,生怕这双眼睛也会在霎那间被黑暗所包裹。
结果她就听陆景道,“解穴?我不会啊。”
“你不会解穴?”夏姓女子的脸色变得很是古怪,然而在得到这个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答案后她悬着的心却是轻松了不少。
“嗯,师父还没教到那儿。”陆景诚实道。
这次轮到夏姓女子想挠头了,心想你内功都练到这种程度了,你师父连解穴都不教的吗,这也太误人子弟了吧。
但想到之前陆景在庙里的表现,她又觉得这答案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片刻后却是恍然,“你跟我一样只练自己喜欢的对不对?我师父师伯也说过我练剑的时间花的太长,导致我内功修为一直跟不上,这么下去不行,因为很多剑招的威力是随着内功的增加而增加的。
“所以阁里大家虽然都爱剑,但实际上每天花时间最多的还是吐纳,就是吐纳实在太枯燥了点,而且费了半天力气多出的内力也不怎么明显,你真厉害,如果不是见到你,我真不相信有人竟然能耐得住寂寞专练内功的。”
第二十八章 看热闹
陆景没想到娃娃脸姑娘还挺健谈的,并没有所谓大派弟子的傲慢。
尤其在解开了误会后,有陆景的救命之恩在她很快就卸下了心防,再加上被点了穴这会儿什么也干不了,在陆景的怀里闲得无聊,就只能动嘴了。
于是一盏茶后陆景不但知道了她叫夏槐,还知道了她师父是洗剑阁名震天下的十三名剑之一的无想剑萧梦柔,妥妥的一流高手,同时还知道了夏槐九岁就被萧梦柔看重,收为弟子,到如今习武已经六年。
以她的资质本该早早打通任脉踏入二流,然而就像这家伙自己所说,她也是个奇葩,只喜欢练剑,不喜欢打坐,不管多难的剑法到她手上,即便没什么人指点,没过多久也总能练个七七八八,而且还能在此基础上举一反三。
但一到要修炼内功的环节,她就如丧考妣,整个人根本坐不住,吐纳没一会儿就跟火烧屁股一样,所以头几年她的内功进境是洗剑阁所有第八代弟子里最慢的,以至于后来萧梦柔不得不专门指派了一个人什么也不干,就是每天盯着她在那里打坐,坐满三个时辰才能允许她摸剑。
至此夏槐的内功修炼总算步入正轨,当然她每天都过得很痛苦就是了,据她自己所说,为了缓解修炼内功给她带来的精神压力,她不得不养了只小狸花猫,每天吐纳前和吐纳后都要疯狂吸猫。
陆景对此表示理解,他高中那会儿也不喜欢学化学,虽然凭借小镇做题家自带的满级题海技能,背一背分数也还不错,但学不感兴趣的东西的确是种折磨,不过夏槐对吐纳的怨念他一个十天就快把任脉打通的人的确也很难感同身受就是了。
夏槐随后还说起了她的那些师兄妹们,说姓薛的某个师兄看上了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但是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小师妹仰慕另外一位姓马的师兄,偏偏姓马的师兄为专心修剑,不惜自断烦恼根,导致这世上又多出了两个苦情人。
一圈八卦过后却是又说回到她自己身上来,不算之前在附近的镇子上放风,这其实还是夏槐第一次下山。
师父派她去个有些奇怪的地方送封信,这事儿没什么难度,就是纯跑腿儿,所以夏槐很快便完成了,之后却不想回去继续被人软禁逼着练功,所以就自作主张跑来邬江城看热闹。
没曾想半路撞见了风尘七侠作恶,夏女侠拔剑怒杀凶徒,却被剩下六人给追杀,之后便是陆景见到的事情了,说到这里夏槐也是心有余悸,如果当时陆景不在,现在的她怕是已经被人埋在了那座菩萨庙后。
陆景亦是心有戚戚焉,他当时的情况同样险到了极点,尤其那个耍杂艺的赶趁人飞刀在手,已经准备扔出去了,要不是夏槐机智,一句话吓走了对方,那两人估计都要被人种萝卜了。
从这一点来看夏槐或许江湖经验不怎么丰富,但是脑子绝对不笨,而且大派弟子眼光毒辣,那个捏糖人的小贩其实看到屠夫被陆景反震吐血就头也不回的跑了,但夏槐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看出陆景落在下风,才把这事儿喊出来给那个赶趁人施压,这份对时机的把握,陆景也是自愧不如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习武时间还太短,即便内功修为因为bug进展神速,但他要补的课还有很多。
两人此时已经离开了那座荒山,算是初步脱离了危险,陆景没有急着进城也没回家,打算先去贾郎中的草庐给夏槐处理下她身上的伤势。
夏槐的一条小腿、腰畔和右肩都有伤,有地方甚至还在渗血。
一般来说各门派的弟子行走江湖,下山之前师门都会发放疗伤药,专门应对这种紧急情况,而像洗剑阁这种顶尖门派,疗伤药更是特制的,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可惜夏槐身上的药一进菩萨庙就被搜走了,小姑娘刚刚经历过恶战,被人追杀复又得救,死里逃生很是激动,一口气说了不少话,然而等肾上腺素的刺激过去,却是很快又蔫了下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上眼皮便开始和下眼皮打架。
陆景不想她睡着,一边快步跑着,一边主动接过了她之前的话来。
“邬江城是挺热闹的,每天好些个船靠岸,南来北往的游商豪客不少,文王庙那边有小吃,能吃一个月不带重样的,龙津桥附近说书、傀儡戏、相扑表演最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你要是想买衣服胭脂,还有其他好玩的小物件可以去西角楼街……”
然而他没想到迷迷糊糊的夏槐闻言却是嘟囔了一句,“我去邬江城……不是看这种热闹的。”
“那是什么热闹?”陆景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一般人来邬江城游玩,基本都是冲着这些来的,除此之外邬江城最出名的便是河岸两边的各种秦楼楚馆了,据说有大大小小快二百余家,是名副其实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难道说这姑娘还是个百合不成,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自然是……武林中的热闹了,”夏槐的眼睛都快困得睁不开了,但听到陆景发问,还是勉力回答道。
“咦,你不是本地人吗,就算没听说难道没发现最近城里的武林人士多了很多吗?”
陆景心道难怪自己这段时间总碰上事儿,之前九个月他都平平安安,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活像又用回了钉钉,怎么如今去个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的破庙边练拳,也能撞上一伙江湖中人杀人灭口?
他寻思着别是因为自己有了内功,这后续剧情就哗哗展开,那可真成玩游戏了。
现在看来这事儿并不怪他,是因为武林中人都在往邬江城里涌,所以他触发江湖事件的概率自然也在上升。
陆景还想再问问夏槐她说得热闹究竟是什么,但没想到此时的夏槐却是再也抵抗不住倦意,已经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杏林规矩
陆景抱着夏槐风风火火的冲进草庐,还没进门就大喊道,“贾郎中何在?!”
贾郎中这会儿却是正在厅堂里考校那小药童,后者昨日贪玩,又没用功,十次辨药辨错了九次,把贾郎中气的鞋都脱了,正准备抽人。
若不是陆景正巧上门,那小药童今天怕是就要屁股不保了。
好在贾郎中听到生意来了心情总算稍好一些,也没空管他了,一边穿鞋一边应道,“老夫在这儿,客人请……”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陆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又是你小子,这才几天没见难道又挨揍了?”贾郎中奇道。
“这次挨揍的不是我,是她。”陆景把怀里的夏槐给放到了一旁的榻上。
贾郎中定睛一看,先赞了句,“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好生俊俏。”随后却是又注意到了夏槐身上的伤,脸色一变,顿足道,“造孽啊,哪个混蛋下手这么狠?”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还有些狐疑的偷瞄了眼一旁的陆景。
“别瞎看了,跟我没关系。”陆景摇头,“赶紧救人吧。”
不用陆景提醒,贾郎中已经动了起来,呼喝着还在抹眼泪的小药童去烧热水,而他自己则去柜子里拿了调好的金疮药,之后又从医箱里取出金针和桑皮线。
待热水烧好,他先让小药童去接了两盆温水,在其中一个盆子里洗了洗手。
陆景之前其实不大瞧得起这年代的医学水平,尤其是外科,毕竟这时候还没什么微生物和细菌的概念,但是亲身接触过后发现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受限于科学技术水平,陈朝的郎中大夫的确对很多东西一知半解,甚至不乏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谬解,但是一代代传承下来,慢慢也积累下了不少经验,虽不一定知其所以然,但也算逐渐有了一些应对之法。
只是这一行的水平高低起伏相差极大,而且和武林一样,流派繁多,彼此又互相隔阂,少有交流,遇到庸医还是圣手很多时候只能看患者自己的造化。
比如陆景以前就觉得贾郎中医术不错,基本上应该算是乡村郎中的天花板了,可直到这次看他治疗夏槐,陆景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有些低估了他,看他对消毒的重视程度显然已经领先了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