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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桌上还放着做到一半的女红,看样式应该是做来换钱的。
晏筠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孟雪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居然可以忍受这样的居住环境,从这点上来看她和耿南天之间的确是真心相爱了。
因此从她的身上应该也能打听到不少耿南天的秘密。
“宅子怎么样?”晏筠率先开口道。
“什么宅子?”孟雪茹皱眉。
“你今天上午去看的那座宅子,姓王的那个寡妇出价多少?五千两够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孟雪茹一头雾水,同时神色也逐渐警觉了起来,“你们真的是耿镖师的朋友吗?”
“当然,是耿南天让我们来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找到这里。”陆景道。
“可是耿镖师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过我。”孟雪茹的神色愈发警惕,“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用紧张,”晏筠试着安抚孟雪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下事情的进展,耿南天让我们一起来帮他找到那东西的,所以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找什么东西?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孟雪茹一边说着一边向桌边移动,想要抓起上面的双股剪刀。
陆景和晏筠没有阻拦,他们俩都能看出孟雪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她就算拿到剪刀,对两人也不会带来什么威胁。
晏筠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们我们立刻就会离开。”
“不!”孟雪茹抓起了剪刀,神色激动,“滚出我家!马上,不,不然我就要大叫了,到时候把附近的差吏引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眼见陆景和晏筠灰溜溜的从孟雪茹的屋子里出来,赵半山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开口慢悠悠的道,“怎么样。”
“不太顺利。”陆景苦笑。
“要我帮忙吗?”
“您老人家愿意出手相助是再好不过的。”
赵半山抬眼,“你不怕我暗地里使什么手段让孟姑娘在你们面前说谎了?算了都是为了查案,我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了,不然倒是显得我小气。”
说完他抛给了那茶摊的摊主一两银子,在后者的千恩万谢中站了起来。
走到孟雪茹的门外,叩响了门。
而这次孟雪茹明显更加警惕,“你们还不走?!真要我报官吗!”
“是我,”赵半山开口道,“天马镖局的赵半山。”
门后响起了一声惊呼,这一次那门却是立刻就打开了。
不过赵半山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又扭头对陆景悠悠道,“你先前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我这人的确很重义气,对手下的这些人也很好,所以不管我去谁家,没有不给我开门的。”
“行了行了,知道赵老爷子你的金字招牌在城里好使了。”陆景翻了个白眼道。
“你陆大侠的金字招牌在城里也很好使,只是你自己选择非要戴个斗笠,藏头露尾。”
赵半山说完也不给陆景还嘴的机会之后就又扭头对门后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的孟雪茹道。
“我知你和南天之间情投意合,他从青楼将你赎出来的钱有一半还是老夫给的。”
“多谢赵老爷子成全。”孟雪茹说着就要下跪。
但身子才刚向下一弯,就被一股柔和的力气给托了起来。
“不要跪,我今日来也不是让你报恩的,只希望你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如实回答几个问题。”
孟雪茹闻言有些担心的望了眼陆景和晏筠,但最终还是咬牙道,“好。”
“你问吧。“赵半山对晏筠道。
晏筠想了想,先问道,“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去了旧曹街看宅子?”
“没有,”孟雪茹摇头,“上午的时候我在河边浣衣。”
“浣衣?”陆景恍然,他之前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孟雪茹的手掌有些粗糙,和她其他地方的皮肤不同,而且还有些肿胀,应该是泡水泡多了。
“一上午都在河边浣衣吗?可有人看见。”
孟雪茹点头,“我现在靠浣衣和女红挣钱,当然,耿郎也会给我钱花,但是我担心被他的娘子发现,还是尽量自己挣钱,至于人河边有不少,大都是一些丫鬟或妇人,有张府的,李府的、周府的,还有几个和我一起浣衣挣钱的。”
“所以你上午的时候当真没去过旧曹街?”
“没有。”
“那银票呢?”
“也没有,”孟雪茹摇头,“我如今不过一浣衣女,哪儿来的银票。”
“介意我们进屋看看吗?”陆景问道。
孟雪茹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又点了点头,结果陆景和晏筠床上床下都翻了一遍,的确如孟雪茹所说,一张银票也没有,而且除了那琴外就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
如果苏赭真的被耿南天所杀,他的那一万两银子也落在耿南天手中,想来和耿南天如此亲密的孟雪茹也不会在三个月后还生活的如此窘迫。
陆景叹了口气,“这次让孟姑娘受惊了,我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螳螂
从孟雪茹的住处出来后,赵半山在一棵桂树下站定,又问道,“你们还要查谁,耿南天吗,先前的时候寂圆禅师他们已经查过耿镖师了,再早一些时候我也让人查了他,不过你们如果还想查他,我可以带你去他家。
“无论要问话还是想找什么银票,都随你们。”
“不必了,”晏筠道,“看来是我们之前想岔了一些事情,给赵老爷子和天马镖局添了麻烦。”
“麻烦倒也谈不上,虽然你们在我的眼皮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让我有些不爽,但其实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是在针对我,只是为了查案,而我又何尝不想这事能早日水落石出。”赵半山叹道。
陆景和晏筠闻言亦有些默然,他们现在都发现这案子似乎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棘手,以赵半山在邬江城中的势力和人脉,又请了三位名满江湖的前辈高人,却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而陆景和晏筠两人,又只有短短三日时间,想要找到凶手更是困难重重。
晏筠已经做好准备实在不行,让王婉带着两个孩子去别处先避避难了。
赵半山见陆景和晏筠向他告辞,却是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哦对了,还有,苏赭出事之前有人看到他独自出城。”
“独自出城?”陆景扬了扬眉毛。
赵半山点头,“没错,而且那时候城门就要关了,守城的士卒还警告过他,但是苏赭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我怀疑他出城应该是见什么朋友。
“可是之后我查了他的那些朋友,也没发现其中什么可疑的家伙,所以这线索就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查出点什么我没查出来的东西来。”
赵半山说完也不等陆景和晏筠道谢,就挥了挥手,去找寂圆禅师下棋了。
而等他走后晏筠见陆景在一旁发呆,接着眼中似乎还闪过一抹喜色就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
陆景刚刚以内视之法看了眼自己的上丹田,发现里面的那片虚无已经快要彻底消失完了,心下不由一阵激动,因为这也意味着他就要永远摆脱秘力的威胁了,直到晏筠问话才回过神来。
摇头道,“没有,我刚刚在想点其他的事情。”
不过随后陆景就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案子上,顿了顿后接着道,“我觉得孟雪茹应该没有说谎。”
“我也是这么想的。”晏筠道,“否则她不应该说自己上午的时候是去河边浣衣,这样太容易被拆穿,而如果她没有说谎,那赵老爷子应该也没说谎,或者至少他在大部分事情上都没有说谎。”
陆景接道,“所以这次的案子中很可能有诡物出现,它的作用应该是可以让持有者伪装成其他人,或者凭空生出人来,就像……”
“就像那只神笔。”晏筠道,“但是神笔已经被黄监院给收起来了……所以这应该是一件其他诡物。”
“不管怎样,既然出现了诡物,按规矩都该上报给司天监来处理。”
晏筠点头,“我先回去跟我表姐说一声,让她带着孩子去她父亲那边避一避。”
陆景道,“那我让谷井报信去。”
事情到这里其实已经和两人关系不大了,最多就是在送走王婉和她的两个孩子后,再跟司天监派来的监察介绍一下案情。
因为这里离陆景之前在邬江城里买的那座宅子更近,所以陆景也就没跟晏筠一起回旧曹街,而是先去了自己原先的住处,提笔研墨,给司天监写了封密报,大致讲了下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有晏筠和自己的推断。
接着将那封密信绑在了谷井腿上,喂了它一把粟米后让它展翅,飞入了黑暗中。
而陆景自己则伸了个懒腰,走进院子里。
看了眼院子里的花木,虽然他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但是有三虎堂的人帮忙照看打扫,那些花草看起来还都挺整齐,只是大部分都已经过了花期,只有几株木槿还在开着,
陆景还在一株木槿后的墙壁山看到了一只雌螳螂,不过没能在附近看到雄螳螂,陆景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黑猫警长,也不知道那只雄螳螂是不是已经被这只雌螳螂给吃了。
而之后陆景忽然一怔。
却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个案子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被害人的家眷和以赵老爷子为首的天马镖局,各执一词,如今他和晏筠既然已经基本排除了天马镖局的嫌疑。
那么说谎的会不会其实是王婉呢?
排除诡物作祟的可能,这似乎是这案子唯一的答案了。
因为王婉既是被害者的遗孀,又是晏筠的表姐,所以陆景之前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她。
可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说实话呢?
说起来她和苏赭成亲也有八年了,都说七年之痒,这种时候正是夫妻之间激情褪去,厌倦渐生的时候,有没有可能王婉在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然后被苏赭发现。
于是王婉不得已之下只能联合奸夫一起杀掉了苏赭。
不,不对,杀人嫁祸的确是个好主意,但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洗脱自己跟奸夫的嫌疑,祸水东引,不应该把天马镖局给扯进来。
王婉完全可以找个稍小一些的镖局或者势力,以赵半山在邬江城的影响和人脉,惹到他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且王婉事后非但没有保持低调,而且还特意写信给了晏筠,还是两封,尤其第二封信几乎是在催促晏筠动身了。
她这么做简直和玩儿火没有区别,除非……除非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晏筠!
这样一来她把天马镖局拉下水也能解释的通了,因为如果不是赵半山和天马镖局这个庞然大物牵扯进这案子来,晏筠也未必会亲自赶来,
换了其他小势力,说不定晏筠就直接请师门派人来解决了。
想到这里陆景心中也是陡然一惊,难不成王婉真的想要对付自己这个表妹?她这是入了魔道吗,还是被人挟持?
而且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为了让晏筠上钩,连自己的老公都给杀掉?
陆景来不及想着背后的原因了,他已经意识到晏筠现在很可能会有危险,再加上谷井刚刚也被他派去司天监了,陆景只能施展起轻功,向着旧曹街跑去。
第二百章 绳子与猜谜
陆景往回赶的时候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毕竟王婉杀夫,嫁祸给天马镖局然后吸引晏筠入套只是他自己的猜想,并没有实际的证据。
而且晏筠是天玑榜上的一流高手,如今又身怀秘力,按理说这世间已经没有太多人能威胁到她了,就算是魔道那几个传说中的老魔头出手,晏筠至少也该能撑到他赶到。
然而等陆景来到苏府外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异常的安静,并没有任何打斗的声音传来。
陆景正打算进去,却是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摸出了那只草茎编成的镯子,连同之前那个草茎编出的小动物一起远远抛了出去。
其实陆景一早就检查过这些东西,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妥,也没见上面被人涂毒,但是保险起见陆景还是都丢了。
之后他也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落在了后院中。
左右看了一眼,院内静悄悄的,连个侍女都没有,除了风吹过树叶发出的莎莎声,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份寂静明显有些不同寻常。
陆景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他意识到晏筠那边很可能的确遇上麻烦了。
只是陆景不知道王婉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制服了晏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