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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一笑,也不争辩,只是对陈通又道,“纸能借我一张吗?还有剪刀也借我用下吧。”
陈通闻言一怔,“你要干嘛?”
“剪纸人啊。”
“现剪?”
“现剪。”陆景点头。
这下船舱里的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这……这也太艺高人胆大了吧。
虽然陈通说自己那瓶子里装的是仙粉,点睛后也念了仙咒施法,而且被逼急了还和纸人起了点小摩擦,呵斥了对方几句,可谓摆足了架势。
但这些其实都只是表演需要,用来增加神秘感和转移注意力的伎俩,或许能唬住那些外行的看官,可他们这些走江湖的赶趁人却都心知肚明。
彩戏师变戏法一半靠手法,一般靠道具,这几乎已经是这一行的共识了。
而陆景一上来找陈通要剪子和纸,等于直接把道具那一半给放弃了,所以他的手法是有多厉害?
还是说他们夫妻二人真的像陈通所说,只是虚张声势的骗子罢了?
“我的东西不外借。”陈通摇头,用硬邦邦的语气道。
而陆景也不勉强,又转头对其他人道,“那谁能借我?”
“剪子用我的吧,我有一把,因为平时会自己给自己裁衣服。”小莲道。
“纸我有,生宣可以吗?”随后一个棋待诏也道。
他也很好奇,陆景这戏法到底啊要怎么变。
“可以啊。”
陆景也是真的不挑,拿到剪刀和宣纸后随便看了眼,接着便掐动手诀,施展出了一个最初阶的剪纸术。
完了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下刀,开始裁剪了起来。
他剪不出陈通那种栩栩如生的纸人,就是随手剪了几刀,勉强能看出个人形来。
有头有脚,再加上一个身子和两条手臂,要多抽向有多抽向。
然而就是这么潦草到让人看不下去的小纸人,落地后却撒开脚丫跑了起来,先是围着陆景转了两圈,然后向着船舱外跑去。
趁着众人失神的刹那,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包括陈通在内,船舱里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足足有一刻钟,都没有人开口,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片刻后陆景抱拳,“献丑了。没什么事情,内子和我就先去休息了。”
柏二爷这才如梦初醒,忙道,“我……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正好船上还有一间空房。”
第二十一章 故事
群英会里都是一群跑江湖卖艺的赶趁人,对于出行并没那么讲究。
这次南下虽然包了一整条船,但也只是一艘小客船。
船上的房间大都很狭小,只够摆下一张床榻,桌椅,几案都是没有的。
实际上陆景和夏槐放下行李后,光是站在床边,就快把屋子给挤满了。
难怪之前陈通一伙人都在前舱待着。
柏二爷略带歉意道,“这个环境是简陋了一些,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生意不太好做。”
“能理解。”陆景问道,“船费是多少?”
“不用不用,”柏二爷连忙摆手,“反正包船的钱已经花出去了,多你们二人和少你们二人没有什么区别,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两位的纸人术当真神乎其技,我想到两位能赢陈通,但没想到会赢得这么彻底,能冒昧的问一句,两位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陆景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闻言道,“哦,我们打算去南边投靠我的一位叔伯。”
柏二爷点了点头,“如今世道艰难,有亲戚能投靠总是一桩好事。”
说罢他又冲陆景和夏槐拱了拱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最靠近船尾那间房寻我,柏某就不打扰贤伉俪了。”
等柏二爷离开,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陆景和夏槐两人。
望着那张两人只能贴着而卧的小床,夏槐有点后悔之前的时候谎称自己是陆景的妻子了。
这要怎么睡?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陆景道,“你可以睡床上。”
“那你呢?”
“我也睡床上。”
“”
“我说着玩儿的,我可以去前舱,那里地方挺大的,而且还有椅子,只要把几把椅子拼在一起就能睡觉了。”陆景道。
夏槐摇头,“被人看到的话肯定会怀疑我们的夫妻身份,正事要紧,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抿着嘴唇道,“留下来吧。”
“那你”
“我也会留下来的,”夏槐道,“只要我们都穿好衣服,这样就都能问心无愧。”
她最后四个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来说服自己接受陆景留下来。
“那要在中间放碗水吗?”
“什么?”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他们好像也曾像这样合衣而眠过。”陆景道。
“这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故事吧,”夏槐看过的书也有不少,她搜索了一下脑海,并没有找到关于这两个名字的记忆。
“不是,”陆景道,“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讲给你。”
“谁要听这种故事。”夏槐脸一红,随后主动岔开了话题,“我觉得那位柏二爷好像话中有话。”
“嗯,他应该是想拉我们入伙,来对付陈通。”
“陈通吗,那人虽然嘴巴很臭,但是手上的确是有真功夫的,刚刚他表演的那个纸人术,我没看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呢?”
“我也没看出来。”陆景摊手。
夏槐闻言有些惊讶,她知道陆景的眼功很是出色,甚至已经能够做到观察入微了。谷
按理说一般彩戏师的那些小动作都应该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大致能猜到他的那些东西都有什么用,也能猜到他每一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从头看到尾,也确实没瞧出什么破绽来。”
陆景称赞道,“那家伙是挺厉害的,难怪能成为群英会的台柱子。”
虽然陆景轻松胜过了陈通,但并没有因此而小看对方。
因为他用真法术对陈通的假戏法,本身其实是在作弊,能赢是正常的,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这也是陆景为什么不愿继续留在前舱的原因,他怕接下来群英会的那些人把他吹的太离谱,他虽然脸皮并不薄,但多少也会有点不好意思。
不如就这么悄悄离开,还能顺便树立起一个神秘冷酷的高手形象,免得再有人来问东问西。
而陆景说完这句话,就听房门处又有了动静。
准确的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从房门下传来的。
只见一只被人剪的很抽向的小纸人,正将自己的身子放平,从房门与地板的缝隙中飘了进来,接着又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跳上了陆景的手掌。
“我刚刚下令让它在船舱里转了一圈,如今看来一切正常,除了还有些人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没出来外,船上并没有什么埋伏,看来他们的确只是群走江湖的卖艺人。”
陆景看小纸人比划一通后道。
说完两手一合,那纸人就被他压在了掌中,没一会儿就再无动静,重新变回一个普普通通的纸人。
“这样最好,”夏槐道,“希望能尽早赶到郭少监要我们赶去的地方吧。”
之后两日两人基本都待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出恭外,再没出过门。
白天的时候打坐修炼,晚上的时候则合衣而眠。
可惜那只纸蛙一直都很安静,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然而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却是又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
陆景以为是柏二爷又来劝他们加入群英会了。
没想到打开门后外站着的竟是那个唱京词的小姑娘。
“小莲姑娘?”陆景扬了扬眉毛,
“陆小哥,夏姊姊,我能进去吗?”小莲开口道,语气略有些焦躁。
“我倒是不反对你进来,不过你确定你自己真的能进来吗?”
陆景看了眼狭窄逼仄的房屋,已经挤进来两人后,这里几乎没有第三人落脚的空间了。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小莲已经一闪身钻了进来。
好吧,看来她不止会唱京词,还学过一些舞技。
这腰一看就是练过的。
就是她这一钻几乎都快要钻进陆景的怀里来了。
陆景看了眼一旁的夏槐,干脆退回到了床上去。
而小莲这时也已经关上了房门。
她的心跳得很快,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陆景和夏槐都能听到她砰砰砰的心跳声。
“你你们被人给盯上了。”小莲压低声音道。
陆景和夏槐对望一眼,然后问道,“什么人。”
第二十二章 他盯上你们了
小莲给出的答案却是有些出乎两人的预料。
“柏二爷,柏二爷盯上你们了。”
“我知道他想拉我们入群英会,”陆景道,“哦,是为了对付陈通吧。”
“不是,柏二爷想要你们身上的纸人术戏法。”小莲道。
她看起来很是紧张,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左右,这才接着道,“柏二爷这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类似的事情之前其实也有发生过。
“他性格豪爽,喜欢结交朋友,尤其是咱们这一行的朋友,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柏二爷就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与你相交。
“他有办法能让身边的人都觉得他这人很真诚,愿意相信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有人说他那一身本领都是这么得来的。”
“这个既然一个愿教一个愿学,也没有什么不妥吧。”陆景道。
小莲点头,“若只是这样当然没什么不对,但问题是还有些人,没有将自己的本领教给柏二爷,结果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后来要么染了重疾卧床,要么离奇失踪,或者遭遇了别的什么可怕意外。
“而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的独门绝技就也被柏二爷给学会了。”
“你的意思是说姓柏的会用强强迫其他人将自己的拿手戏法教给他?”夏槐道。
小莲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的确有这样的谣言,但是我的手上没有证据。”
“群英会里的其他人也听到过这种谣言吗?”陆景又问道。
“是的。”
“那他们还让柏二爷做会首?”
“因为柏二爷很有分寸,他只挑那些没什么势力背景的人动手,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而且他从来不对群英会里的人动手。”
小莲解释道,“我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旁边,有次夜里我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心中好奇,于是也趴在门缝前往外看,结果结果看到柏二爷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你们的门外,把耳朵贴上去,听里面的声音。
“我想到之前的那些传言,担心他会对你们动手,所以今天特意过来警告你们。”
“可是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也没有多少交情,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们,而不是你们的行首呢?”陆景望着小莲的眼睛道。
后者则盯着自己那双红绣鞋,声如蚊呐道,“因为因为我觉得你们的戏法很好看,人也不坏,尤其是夏姊姊,生的很好看,不想你们出什么意外。”
“小莲姑娘,你是个好人。”夏槐道。
小莲闻言涨红了脸,正想再说点什么,没想到门外居然又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小莲的俏脸霎时间就变色了,神色慌乱,左右乱瞥,似乎是想找个能藏身的地方,可惜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找不到能将自己的身子给挡起来的地方。
眼见屋里的人不开门,屋外的敲门声更大了。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哼!躲着不出来也没用。”
说完那人等了会儿。
见陆景和夏槐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要出来的意思,于是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能听见,那我就直说了,咱们再比一场吧,时间就在今晚!”
陈通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面前的屋门忽然打开了。
陆景从门后走了出来,接着又迅速带上了房门。
陈通只窥了一眼屋内的景象,也没瞧出什么异样,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身前的陆景给吸引了。
“不是已经比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比?”陆景问道。
“因为上次比的是你们最拿手的东西,这次也该比我最拿手的东西,这样才公平。”陈通板着脸道。
他的脾气依旧很臭,但是眉宇间已经没有对陆景的轻视了。
“不比。”陆景道。
“为什么?”陈通似乎没想到陆景会拒绝,下意识的追问道。
“因为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
“我上次出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