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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缓缓地走向了眼前的城,进入了城门。
才一入门,城门就关上了。
深黑的巷口尽头,出现了一个小个子。
那矮小的元神,弱小的让六瞳硕鼠都傻住了。
紧接着,六瞳硕鼠狰狞地往白山的元神冲去。
白山从旁扯出太阴烛火。
太阴烛火:Σ(°△°|||)︴
嗖!!
白山将太阴烛火丢了出去。
太阴烛火在震惊之后,发出咆哮:“渣男~~~”
六瞳硕鼠看着迎面而来的苍白火焰,顿时愣住了。
它虽然只是个念头,可却有着其本体的许多记忆信息,此时看到这火焰,忍不住彻底愣在当场。
因为这火焰太出名,出名到几乎没有古神不认识。
而这火焰的主人,更是吞噬了许多文明的存在。
神位亦分三六九等,而这火焰的主人便是最高层次的神。。。
而且这位神,有着世间最古怪的癖好——————收藏!
“太阴烛火!”
“虚夜帝君!”
六瞳硕鼠完全没有斗志,转身就跑。
它在看到太阴烛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慌了神。
“嗷嗷嗷~~~渣男~~~”太阴烛火大叫着。
下一刹那,它已经将那六瞳硕鼠包裹住了。
然后。。。
六瞳硕鼠被“冻”成了冰块。
说是“冻”其实并不恰当,因为这念头正处于一种“灭”和“未灭”的状态。
只要冰块碎裂,这念头就会瞬间死亡。
而冰块的碎裂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太阴烛火的主人心念动一动,二是离开太阴烛火主人的紫府。
。。。
。。。
这入侵念头一灭,白山也顾不得太阴烛炎“嗷嗷”叫,急忙睁眼。
念头世界里固然发生了许多事,但现实世界才过去了数秒。
此时,蛟龙似是也受到了攻击,竟也在坠落。
而且即将坠落到大地时,白山身形山洞,急速窜到了御手席,接过蛟龙的缰绳,扬手“啪”一声抽出个绳花,试图让蛟龙平稳落地。
但蛟龙已经“昏迷”了。
白山急忙转身冲入飞辇,左手拎着“昏迷”的宴灵,右手提着“昏迷”的羊小纯。
轰轰轰!!
蛟龙砸落地面,尘埃四溅。
飞辇倒算坚固,竟安然无恙,蛟龙则是晕乎乎地侧躺在地上。
白山带着两女平稳落地,忽地神色一动,远处似乎有些动静。
。。。
“果然没错,这福祸相依,乱一乱也好。哼。”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玩味的笑声从一处山峰后传来。
换个人或许根本无法听到这声音,但白山的五感已是极为恐怖,自然不会漏掉这“近距离”的声音。
他提着两女,身形闪动,就来到山巅,继而俯瞰脚下。
却见一个裹着深青色云纹法袍的短发男人,正抓着个灰扑扑的袋子,在朝着天空做着什么。
这男人正是萧运法。
萧运法身侧竟是倒了三具血淋淋的尸体,两男一女,看样子竟都是青云仙宗的修士。
“早就想为我的宝贝们找些入了灵婴境的魂魄,可这魂魄哪里都找不到。。。
现在刚好,师侄们,你们能为师叔的力量做一份贡献,也当值得骄傲,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那袋子,似是在攫取着什么。
结合他所言,很容易推断出,这萧运法竟是趁乱将三名灵婴境初期强者斩杀,然后在以那袋子的法宝攫取灵婴境初期强者的神魂!
萧运法是碧逍玄女的后代,其格外受宠,身边宝物自也是玄女所赐。
白山静静俯瞰着萧运法,略作思索,又环顾四周,忽地抓着两女往下走去。
“师弟,师弟!!”他发出有些焦躁和惊惶的声音。
萧运法听到“师弟”的声音,吓得身子都抖了下,可在看清来人后,眼中竟是露出狂喜之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该死的东西,竟在这般宗门大乱的时候被他遇上!若是此时死了,谁能想到是他动的手?
这就是天意么?
你若不死,我心难安!
萧运法收起那灰色袋子,迎上前道:“师兄,这宗门大乱,外敌入侵,你境界低微,不如与我同行,也好。。。。。。”
两人越靠越近。
骤然之间,萧运法瞳孔紧缩,他视线里天地万物皆变得非黑即白,而在这非黑即白的世界里,一只艳丽的赤色诡异巨手闪电般拍来,瞬间就紧紧捏住了他的身体。
剧烈的火毒瞬间侵袭,让萧运法痛不欲生,但他也是天才,意识驱动之下,便想运用灵气祭出法器来逃脱。
心中闪过怨毒之念:白山此子竟有此妖魔之相,只要他能逃脱,白山就死定了!
可不知为何,他的灵气被隔绝了。
下一刹那,还未等他有任何后续反应,那巨手的拇指就紧压着他脖子,往上猛力一挑,萧运法的头颅顿时被挑了起来,滴溜溜地在半空转着。
那手丢下身子,一把握住头颅,直接捏地灰飞烟灭。
随后,那手收起。
白山迅速捡了萧运法的芥子袋和刚刚的灰色袋子,继而一转手,又把萧运法的身体给捏成了灰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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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木魔章成,无灵树界(7。7K字…求订阅)
灭杀萧运法后,白山又把视线投向旁边三具尸体。
心念一动之间,他头发因火毒弥漫而变红,再而突兀地变长,电射,贯穿三具躯体,又卷起到半空。
画面宛如凝固,似变成了铁线和火毒的地狱。
哧哧哧。。。
三具尸体在高腐蚀火毒下,开始快速融化,数秒之后就成了一滩脓黄色液体。
嗖嗖嗖。。。
红发如海蛇归洞,缱绻而回。
火毒散去,红发又变成了黑发。
白山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他火毒是储蓄在九个小丹田之中的,此时原理等同于“毒蛇噬人,继而毒囊通过牙齿输出剧毒”,只不过他的头发、指甲、肌肤任意部分都可以作为毒牙。
白山凝视着现场,轻声道:
“你们并非我所杀,但若是死在此处,却也会给我带来麻烦。
同门一场,这虽说是毁尸灭迹,但也未尝不是火葬之礼。
火化之后,躯体消散,灵魂也莫再留恋,投胎去吧。”
在道完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这三个师侄的神魂正在那灰蒙蒙的袋子里,而那收魂的袋子正在他芥子袋中。。。
这可就尴尬了。
他现在可不敢动用这袋子,因为他无法确认却袋子上有没有碧逍玄女的气息,若是一用,那不就被发现了么?
正想着的时候,北方,原本就嘈杂的天空骤地更加喧闹,剧烈爆炸好似末日的雷霆,轰隆阵阵,重重打着人的耳膜。
白山闻声而起,飞身腾云,站到此间的山峰上,眺望远处。
方向还是碧逍玄女所在的方向,只不过战斗似是再度升级了。
一座座巨大山脉被掀了个底朝天,林木乱舞,泥石悬空,河流倒挂,重重爆开,难以形容的狂风卷的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在粉碎,而那狂风里竟还有一张冷漠的人脸。
好似这天地威能忽地拥有了性格,正在发泄着狂暴的怒火。
这完完全全就是以己之心,驾驭天灾了。
“是玄云君!”
“这玄云君真不愧是青云仙宗二代弟子之首,实力当真恐怖。”
“如此力量,即便我化作灾虎对上,竟也差了一筹。”
“而且对方乃是以天地之物作为身体轮廓,本体藏身在不知何处。而我却是以本体出战。
若是受伤了,对方大不了消去身体轮廓,而我却只能以本体逃跑,这又是吃了些亏。”
白山感受着这澎湃的能量,暗暗比较着实力。
紧接着,那天灾的狂风里,又出现了更恐怖的一幕。
天地万物都开始变绿。
狂风里的山脉变绿,狂风也在变绿,周边昏迷过去的弟子也在变绿。
随着绿色的弥漫,万物都在被腐蚀,在凋零。
显然,这是一种恐怖的瘟疫毒素。
玄云君似无法支撑,发出一声闷哼,可闷哼才响,他身侧竟又是骤然爆发出万道剑光,剑光洪流似浪破堤坝,怒潮澎湃,狂涌而出,将这一片正在扩大的绿色往外轰去。
这是另一位真君出手了。
“应该是九阙真君。”白山做了判断,“碧逍玄女擅阵道,玄云君擅天地自然的法术,这擅剑道的必然是九阙真君了。。。”
剑光大潮滚滚拍打,如大江东去,玄云君终于缓了口气,也再施法术,试图将那绿色毒素抵出界膜,再不复回。
双方如此来回拉锯着,天地里好似有两支军队在互相碾压,异象迭生,壮阔无比。
白山看的热血沸腾,却又神色凝重。
显然,这里最强的并不是玄云君,而是那位古神。
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古神似是有什么顾忌,而根本没有全力出手,只是试探性地在发起进攻。。。
仅仅是试探,却已经让青云仙宗疲于对付了。
“古神,真是恐怖。”白山远远看着那绿色瘟疫般的毒素,忍不住想起刚刚念头里看到的六瞳硕鼠,不禁暗自感慨“幸好没让它跑回去,否则古神本体知道了我的异常,那怕是要真的亲自过来了”。
此时,白山也顾不得蛟龙了,他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侧头一看,宴灵仙子和羊小纯刚好醒来,两女面色发白,神色虚弱,好像凡人刚刚撞了脏东西而阳气大亏一般。
古神想以一个流散在外的念头就攻破修士藏在紫府中的神魂,那也还是不可能的。
所以,宴灵仙子和羊小纯只是虚弱了,但却无大碍。
只不过,如果古神的念头盯着某一个人攻击的话,那怕是会很快崩溃了。
嗖!!
一卷烟云,逶迤而至。
白山腾云掠过,左手右手往边上迅疾地一抓一提,便带着两女上了云。
“师叔,发生什么了?”宴灵仙子噩梦初醒,很很茫然,她根本没看到“城”,也没看到“入侵念头的模样”,只是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此时还晕乎乎的。
“无事,紧守灵台即可。”白山随口应了句,继而瞥了眼羊小纯,羊小纯青色剑袍的领口早已湿透,虽也面色苍白,可似之前有感于白山的话,竟是恢复了意志,眸中闪烁着强烈的求生之念。
见白山看来,羊小纯道:“师叔,我没事。”
紧接着又加了句:“师叔大恩,师侄谨记于心!”
白山点点头,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心态已经正常些了,这修士心性还是颇为坚定的,他继而环顾四周,然后往远处还未被战争波及到的山脉匆匆掠去。
片刻后,他已出现在不远处的青山上,见周围没有那灰黑色气流,便驭云而起,直接冲出了界膜,脱离了青云仙宗的区域。
。。。
。。。
此时。
浮屿天牢深处,
绝渊之中,
那被捆绑囚禁的高大男子愤怒而痛苦地咆哮着。
“放!开!我!”
“啊啊啊!!!!”
傅行云面容扭曲,长发乱舞,状若疯魔。
每一次的挣扎,都带动脖子上悬挂的一个手指大小的黑色金属犀角来回舞动,同时。。。那长达百丈的漆黑锁链“咔咔”作响,在阴冷的半空里起伏震荡,漾开一重又一重的劲风。
这男人身外,则是千丝万缕的灰黑气流在攻击。
那些气流卷过着浮云,呈现着拉丝般的灰黑色,好像食人鱼闻到了血腥味儿,而在穿花游织,环绕肆虐,不时地猛击着傅行云的身体,试图将他“肢解”。
可随着这些气流的冲撞,傅行云胸口里的那个神像却是光芒大盛,却旋即黯淡,继又复起,忽暗忽明。
明时好似烈阳骤显,照的周边千丈区域一片白昼;
暗时又如黑夜降临,整个儿沉入阴暗之中。
这神像显是在与傅行云身外的云丝对抗。
他体表灰黑,体内却是一团光明。
他的躯体成了光明和黑暗的战场,承载着剧烈的冲锋。
忽地,他低垂于散乱黑发里的头颅猛然抬起,身子承受着难言的剧痛而绷紧,一双幽深浑浊的眸子里骤地化作疯癫的光明。
这光明大盛,那些灰黑的浮云亦是大盛。
傅行云嘴唇微张,从腹腔里吼出一声:
“唵!”
这声一出,周边浮云便是稍稍顿了下。
傅行云继续吼着:“嘛!”
“呢!”
“叭!”
“咪!”
“吽!!”
随着最后一个“吽”吼出,傅行云整个人变成了一团炽热的光明。
黑云惊散,陡然退后数十丈!
囚禁住他的锁链竟也被挣的寸寸崩裂,乒乒乓乓地坠落深谷。
傅行云身形腾起,化作一团光焰,往外激射。
一双眸子里满是疯癫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