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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卢家在桃花县的背景,他们就算打残了我,也会什么事都没有。
到时候,我会残废,你会被掠走,而卢家会继续为了弄清那刀客的死因,而隔三差五地来试我,羞辱我,直到我死。”
白妙婵:。。。。。。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毁尸灭迹,罗织构陷。。。你咋都懂一点?”
白山自然不能说是前世的见多识广,只是道:“这不明摆着的吗?”
白妙婵:。。。。。。
她想了想,忽道:“先不要急,让我想想。”
白山问:“你有什么办法?”
白妙婵道:“哎呀,你先别说话。”
少年沉默下来,他走到破屋的漏洞下,抓起葫芦瓢从盛雨的木桶里舀了半勺水,然后喝起来。
冰冷的水冲入五脏六腑,让他忽地打了个激灵。
他忽地想起自己刚刚的状态,喃喃了句:“为什么我打起来会那么疯?”
旋即,又于心底自答道:“或许是因为恐惧吧?恐惧死亡,恐惧遭受耻辱,恐惧看到白妙婵被侮辱,而只要我败了,这一切就都会发生。。。”
“我必须打死他,我没有选择,这个世道也没有给人多余的选择。”
他沉默地站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暮色慢慢变浓,变暗。
屋里没光,因为没蜡烛。
对姐弟而言,蜡烛是奢侈品,烧蜡烛就是烧钱,买不起。
所以,他的脸庞也渐渐笼上阴影。
而,夜色正在降临。
桃花县,家家户户,皆沐浴于此黑暗之中。
。。。。。。
“我出去一下。”白妙婵忽然起身。
白山愣了愣:“这时候?”
白妙婵俏脸严肃,点了点头道:“我去找红瓦巷第一家的老婆婆。”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老婆婆曾经和我聊过她儿子,说她儿子叫赵强,在外地做生意,常年不回。
但有一次我偷偷看了书信,才知道她儿子的真名叫赵怀岳。
我又悄悄打探了,知道赵怀岳是隔壁庆元县的县尉。
这赵怀岳据说为人正气,实力不凡,是入了武道四境的强者,手上不知抓过多少毛贼,刀上不知染过多少盗匪的鲜血。赵怀岳和盗匪结怨不少,他是怕牵连到老母,所以才隐瞒了这层关系。
但这关系,当地县令肯定是知道的,我在老婆婆的屋内看到过县令送的东西。
那老婆婆喜欢我,却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在这儿,我就去和她说些好话,然后认她做义母,再带你叫声娘。
这么一来,卢家再想动我们,就要走正常的程序,而不能再仗势欺人了。”
白山道:“白妙婵,你还真会处人啊。。。这等隐藏的关系户都能挖出来。。。”
白妙婵叉腰道:“我是你姐,得护着你呀。谁像你,天天在外帮人写字,这么多年也没认识两个朋友,就像个闷木头。好啦,我出去了。”
白山道:“我陪你去,当你护卫。”
白妙婵这次没拒绝,笑道:“好呀,但到了那边,你先在外面躲着。事儿好了,如果需要你进来,我再叫你。”
白山点点头,大姐就是这样,看起来只是个手脚勤快的俏村姑,但暗地里却把打闷棍的天赋点满了,同时还擅长处关系,否则当初在乞丐窝的时候也不会成为乞丐头子。
这次若是真能拜下这么个干娘,那他们姐弟在桃花县也会提升一点点地位,不仅眼前的危机能化解,今后的日子也会好上许多。
他只要咬定自己不会武功,卢家也不敢再拿他怎么样,县令也不会屈打成招,再加上卢家派遣的刀客是暗中派的,没了也就只能吃个哑巴亏。
再之后,他存点银子,进武馆,再备案学武,那就算是真正地踏上正途了。
“希望能成功吧。”
。。。
既是商定完毕,姐弟俩便趁着夜色出了门。
泥道上还湿着,水洼塘深一片浅一片,倒映着月光,走在这样的路上,最要担心的是踩到鸡屎狗屎之类的,所以也快不起来。
秋风冷得很,还带着潮气,让人很不舒服。
姐弟俩的破屋在县南,老婆婆家在县西,这路道虽不近,但却也都是很熟的,步行的话三炷香时间就可以抵达了。
少年少女并行走着。
走了一段儿路,白山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他轻声问:“白妙婵,我们空手去,不太好吧?”
白妙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眼笑的弯成了月牙,然后她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小葫芦们,轻声道:“还等你想到?我早准备好了。”
借着月光,白山越发好奇大姐这腰间的葫芦里除了盐、迷魂散,还装了什么。
白妙婵道:“是养生的粉,老少皆宜。”
白山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他虽重活一世,但为人处世的水平却没怎么提高,比大姐差了不少,此时此刻,他还真有一种被大姐护着的感觉。
他侧头看看大姐,头发也没簪子,就用圈绳草草地扎着,但胜在干净顺滑。
而大姐脸上还有些不知哪儿来的灰,那些灰让大姐的皮肤显得暗沉,可脖颈处却是一片堆雪似的腻白。
大姐比他矮半个头,身高约莫一米七的样子,身形更是偏向瘦弱一类。
可这样的白妙婵,却走在他前面,挡在他前面。
而之前在卢家抢人时,却是他拦在了大姐前面。
白山忽地感到心底暖暖的。
在这样的乱世里,能有这么一个家人实在是太好了。
。。。
两人走着,很快到了县南县西交界的绿柳桥。
让两人意外的是,桥上还有前后的路道上竟有不少人在,有布衣的,有锦服的,但都是少年,还有些则是陪着少年的大妈大伯,这些人都在往桥东走着,然后又似往北而去。
这可是反常极了。
桃花县不比大城市,入夜了没什么活动,家家户户都该窝在屋子里才是。
白山拉住一人问,“小哥,这大半夜的怎么还在路上走呢?”
那人看了姐弟俩一眼,道:“算了,告诉你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白山道:“谢了。”
那人凑近了道:“县北宋家的家主有个病秧子女儿。
这门当户对的人家瞧不上那短命小娘子,宋家就把话撂出来,说是招婿。
只要二十岁以下的健康男子,都可以去,知道了吧?
这若是被挑上了,一辈子衣食无忧。但那短命小娘子的眼界也挺高,这一连几天了,都没挑中合适的。这不,连隔壁县都有人来了。”
白山奇道:“那为何不白天去?”
那人道:“说是小娘子怕光,得晚上看相公,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这还得排队呢。”
第6章 别无选择
县北宋家?
白山听过这个名字,似乎是今年年初从北方搬至此处的家族,来的时候人并不多,可却也是马车辎重甚多,于飞雪里而行。
当时县令是亲自外出相迎,这足以见得宋家的背景不简单。
可宋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白山却不知道,他和这个家族也没有什么交集,毕竟一个是泥腿子,一个是大老爷。
宋家家主的短命女儿?
白山想了想,听都没听过,没有半点印象。
他随着白妙婵走过绿柳桥,忽地想到了什么,而顿了顿脚步。
白妙婵如他心里的蛔虫,轻声道:“怎嘛,也想去当上门女婿呀?”
白山道:“我想去,人家还挑不上我呢。
但若真成了,我也是愿意的。
那宋家要的应该就是给那姑娘找个夫君,陪那姑娘最后一程,待到那姑娘死了,不许再娶二房。。。这些于我都没什么关系。
倒是我姐弟俩能过上好日子,那就可以了。”
同时,我修炼的资源也有了。
他心里又默默加了句。
白妙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虽然看起来很闷,但秀气的很,而若是捏起拳头,还能有肌肉鼓起来,有些姑娘就喜欢你这样的。
要不,你去试试?人家姑娘说不定会看上你呢。”
白山笑笑,道:“才怪。”
两人交谈也只是日常的玩笑。
说说笑笑之间,时间似都变短了,很快,姐弟俩来到县西红瓦巷前。
白妙婵看了看巷口第一家,现在还早,所以屋里烛火还亮着。
“你在这树下等我。”
“嗯,你去吧。”
白山应了声,负手靠在树上,往着天空。
不远处忽地又传来白妙婵的声音,“树身潮气重,别挨着呀。”
白山笑笑,又直起了身。
远处,白妙婵站在月下对他又挥了挥手,然后转身雀跃着跑向那老婆婆家。
白山看着大姐被一个老妪迎入了门,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安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白山忍不住想:若是妙妙姐成了,这危机就解决了。
可若是不成呢?
他捏紧拳头。
权势者随意洒出的一粒尘埃,落在普通人身上,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这就是世道。
过了半个时辰,远处的门扉似乎打开了,白妙婵搀扶着老妪的手,两人一边笑着在说什么,一边从屋里走出。
白山舒了口气,看气氛,应该成了吧?
他也不上前,继续等待。
白妙婵出了院子,老妪关上了门。
少女快步而行,来到少年身侧,露出几分颓色。
白山愣了下,问道:“没成吗?”
白妙婵松开五指,露出里面抓着的小葫芦,显然东西没送出去,她抿了抿唇,道:“也不是没成,只是老婆婆说她要想一下。”
白山问:“你怎么和她说的?”
白妙婵道:“开始都聊的很开心,然后聊到认义母的时候,老婆婆似乎明白了什么,问我惹了什么麻烦。我就说卢家想买我,而你。。。和卢家仆人发生了一点争执,拦住了他们进来抢人。
老婆婆听我说这些就明白了,但她说要再想想,等过两天给我答复。”
白山愣了下,道:“不行,过两天就来不及了。”
白妙婵俏脸上显出急态,她道:“哎呀,我知道呀,但我想老婆婆是不想连累她儿子,又或者是她想先和她儿子沟通一下这件事,这也是情有可原。”
白山道:“白妙婵,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们等不了两天。最迟明天早上,卢家没等到刀客回去,那肯定要过来闹事了。若是我们和卢家碰上了面,那就什么都结束了。”
白妙婵道:“好啦好啦,我去求她。”
说着,少女又想了想。
求人这种事,在乞丐窝里谁没做过?别说求人了,就是乞讨都干过,有什么不行的?
只是刚刚她生怕老妪看出不对而直接拒绝,所以没有焦急地去求,而只是装作担心的模样。
少女想了想说辞,又带着笑脸跑入了老妪家。
片刻后,她再度返回。
白山问:“怎么样了?”
白妙婵道:“老婆婆是个好人,可是她没有办法自己做决定,她。。。她最快明天晚上给我们答复。我想她应该和赵县尉有着特殊的联系方式,譬如飞鸽。但明晚应该已经是她和赵县尉完成一次交流所需的最短时间了。”
白山沉默了下来。
白妙婵也叹了口气。
两人都有些犹豫。
但这件事已经充满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譬如,赵怀岳究竟会不会答应他娘收个义女。
如果会答应,那么。。。两人拼死拼活也会想办法熬过明天白天。
但如果不答应,那到明晚这个时候,就是两人的死局,再无半点转机。
可若是不管老婆婆这边,直接离开桃花县,沿途盗匪妖魔就会让他们九死一生,即便真去到了其他县城,那也极可能面临通缉,而余生不宁。
这是一条笼罩迷雾里的岔路口,每一条路都是一次赌博,但赌输了,那就一无所有。
白山忽道:“我要去宋家。”
白妙婵诧异地抬头:“哈?”
白山道:“你不是说我有希望吗?
既然有,那我就得去试试。。。
只要今晚被选中,那危机就解了,也不要这边的老婆婆松口了。
若是没被选中,我们连夜逃离桃花县。
我绝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白妙婵闻言,俏脸愕然了下,然后柔声道:“好好好,你毕竟是家里的男人,这事儿听你的。”
说罢,她又跳开,站远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白山,又凑近,踮脚给他拨了拨头发,然后支肘托颔道:“还是挺英俊的,但缺一身衣服。
唔。。。你等着。”
说着,她又转身,跑入老妪家,没多久便返回了,这次返回,她手上多了一件白底深领的书生服、一方蓝黑色的方巾,还有一双青色靴子,她递过来道:“白山,快换上,这是老婆婆借给我的,是她儿子过去穿的。你刚好是帮人写信的,面相又秀气,穿上书生服刚好。”
白山见她真的取了衣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