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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拜师追随。
况且，莫说区区血渊，便是血剑神当面，怕也无资格收他为徒，更别说要他追随。
“你若拜师追随，我可指引你血脉修行，更可让你前往深渊修行。”
不待秦风回应，血渊的声音继续传来，许以好处。
“血剑山何处不是修行。”
秦风淡淡道，虽未言明，其意却是不言而喻。
空间为之寂静，唯有密集如潮，浓稠锋锐的血芒在闪烁，割裂着空间嗤嗤作响，显得无比压抑。
血渊似在沉默，许久后才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决定？”
秦风眉宇微皱，他能听出血渊的声音蕴藏着淡淡的怒意，使得四周血意变得更加浓稠锋锐，甚至带着强烈的杀意。
“血剑神传道血剑神，天下血修来者不拒，难道非要拜师，才能求道修行？”
秦风低沉道。
血渊虽然在血剑山有诸多动作，但事关血剑山的理念，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即便血剑神不说什么，但那三个家伙，也不会允许。
“不拜师自然也能求道，前提是，你有那个资格。”
血渊冷漠的声音传来，随即不再言语，密集的血潮疯狂颤鸣，散发出的血意杀伐，让秦风感到淡淡的窒息压迫。
很显然，血渊动怒了，不会让他通过考验。
嗡。
密集的血意在呼啸，一道道锋锐如剑，散发着可怕杀意的血芒开始凝聚，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最终凝聚成一柄血剑，遥遥指向秦风，铮铮而鸣。
秦风凝视着那柄血剑，神色颇为凝重。
他知道，血渊动怒了，虽不至于明着对付他，但接下来的考验定然艰难，甚至凶险。
君不见，那血剑散发出强烈的血意威压，还有剑道力量，两相结合，杀意无限，他若始终不退，只怕对方真会诛杀他。
“咻。”
遽然间，血剑绽放出血光，一瞬消失，使得秦风瞳孔骤缩，几乎本能的凝聚力量，血神拳狂轰而出。
“嘭。”
就在他凝聚出血神拳的刹那，可怕的杀戮血剑便已掠至，速度快如一道光，直接洞穿血神拳，直刺秦风眉心。
“好快！”
秦风暗暗心惊，本能的往后而退，血神拳再度凝聚，这一次拉开距离，血神拳催发到极致，却依旧被那一剑穿透而过。
不过血剑的威势也是骤减，最终在秦风连轰三拳下，生生破碎。
按理说，血渊释放的血意堪比三重天神巅峰，甚至几近天神四重层次，而秦风不过刚刚淬炼出三重血意，境界上便很吃亏。
但这里是血剑山，即便有所不公平，他又能如何。
只能继续凝聚血神拳，不退反进，朝血剑轰去，试图轰开一条血路。
咻。
就在秦风呼啸的瞬间，又一道血光绽放，血意剑威似乎还在攀升，且速度比之先前更快，顷刻间便洞穿所有，杀到秦风面前。
秦风有所准备，一拳对着那血剑轰去，霸道绝伦的力量，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势，犹如战神无敌天下，震荡着这片血色空间都在震荡，似要破碎。
然而这道血光，仿佛虚幻，无处受力，根本不受血神拳的影响，径直穿透而过，秦风急忙躲闪，却依旧被血剑击中，战神体根本无法抵御，血剑直接在他肩膀处留下一道深长的血口。
深可见骨，鲜血流出。
秦风看着那道血口，又凝望前方，
“四重血意，血剑山的考核，难道就是以强敌弱吗？”
那道血光蕴藏的血意剑威，明显超脱了三重天神的层次，已是完全没有公平可言。
咻。
血渊没有回应，第三道血光徒然乍现，血意剑威继续攀升，根本不在意秦风有何感想，携带恐怖的杀戮之意，要将之诛杀。
秦风的神色变得无比难看。
血渊能被血剑神收为弟子，其天赋实力可见非凡，此刻竟然没有将血意压制在同等层次，反而越来越强，不断杀伐，仿佛就是要诛杀他。
没有道理，没有公平。
轰！
秦风疯狂燃烧血意，血神拳震动空间，但根本挡不住越来越强的血剑，噗嗤的声音不断响起，他的身上瞬间出现无数触目惊心的血痕。
任他如何震怒，在这血剑山上，他还真的无可奈何，甚至血意越来越强，直逼五重血意，不断切割他身躯，照此下去，莫说通过考验，甚至还有性命之危。
血渊如此不讲道理，没有公平，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觉醒斩神剑，摧毁一切，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身影闪烁，趁血剑还未将他摧毁前，径直退去。
“噗。”
刚刚退出血图，秦风便张嘴吐血，那狼狈的模样，令不少人望来，颇为诧异，不过随即便也了然。
以秦风轰碎血鼓的实力，可见他血意和天赋都是不俗，按理说是能通过考核的，但血渊要感受他血意，意图是何，不言而喻。
看秦风此刻的状态，结果也不难猜测。
定是再次拒绝了。
“看来道友不适合前往深渊。”
血屠见秦风的模样，也是了然，阴恻恻的说道。
秦风看了他一眼，神色阴沉，却无言语，侧目看向另外三幅血图，血渊针对他，毫无道理的击退他，不知其他三位弟子，是否也是如此。
“不用看了，师尊和师伯们的考核虽然不同，但都会认可其结果，你已落败，三位师伯自然也是这般认为，三年内，你没资格前往深渊。”
血屠冷笑道。
前来求道的血修何其之多，四位弟子既要主持上山考核，又要传道受业，若是前往深渊的考验没有限制，只怕人人都会不断尝试，他们哪还有时间自己修行。
因此，一旦前往深渊修行的考验失败，三年内，不得再尝试，可以继续在血剑山修行，等待三年后再试，也可以离去。
血剑山，不限制自由。
秦风收回目光，看了眼血屠，又看了眼某座阁楼，像是穿透血图阁楼，看到了血渊，眼瞳深处，有淡淡的血芒在闪烁。
片刻后，血意内敛，秦风转身离去。
血剑山巅已经没有适合他修行的血法了，三年，他自然等不起。
“好一个何处不是修行，阁下是否愿意试试我的血意？”
就在这时，某片阁楼中传出一道声音，清晰的落在秦风耳中。
他脚步停顿，回首望去。
第584章 善
秦风脑海中有道声音响起，使得他瞬间顿足，回望阁楼。
他不知那道声音从何处传来，是血剑神哪位弟子与他对话。
“你不走？”
血屠见秦风顿足，脸上阴恻的笑容微微凝滞，沉声问道，连续两次拒绝师尊，让血屠生了一些想法。
若是秦风长留血剑山，他还真不好做什么。
秦风闻言，有些诧异。
倒不是诧异血屠对他的态度，而是刚才那道声音，难道是传音，其他人未曾听到？
还是说，出现幻听？
“我乃苏墨。”
不过很快，那道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幻听，而是传音，来自血剑神二弟子苏墨。
试试吗？
秦风心中自问。
血渊如此针对他，这苏墨会不会也是一样？
不过只是刹那，秦风还是做出决定，朝苏墨布置的血图而去，如果有机会前往深渊，他当然愿意试试。
而且苏墨传音的第一句，是他在血渊考核中所说，也就是说，苏墨能够看到血渊的考核。
或许是不认同，才会给他如此机会，否则，何须传音。
“你……”血屠见秦风的举动，神色间明显闪过怒意，四重血意绽放，作势就欲对秦风出手。
如果秦风就此离开，哪怕长留血剑山，他也很难做什么，但考验失败，还要硬闯，便是挑衅血剑山的规则，无论他做什么，其他血修也无话可说。
师伯们和死祖，也不会责怪他。
但就在他准备出手时，秦风身影闪烁，直接踏入了苏墨布置的血图中，而且血图并未将他震出。
这意味着，苏墨认可了秦风的尝试。
这让他神色骤沉，血红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副血图。
秦风至始至终都未理会血屠，他直接踏入血图，感觉和血渊的血图截然不同，虽然血意同样浓郁，却没有半点杀戮之意，显得无比平和。
“如何考验？”
秦风望着四周血意问道，他的声音显得低沉，带有淡淡的警惕。
嗡。
随着他话音落下，茫茫血色世界中，逐渐凝聚出一个字，那是个善字，和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样。
“此乃何字？”
苏墨的声音传来。
秦风微微皱眉，不解苏墨是何意，但还是回应道：“善。”
“再看。”
苏墨再道。
秦风凝目再看，双瞳微微内敛，血红的善字似乎在涟漪，一笔一划都泛起波动，渐渐的，仿佛分解，不再是一个善字。
与此同时，他感觉有股强烈的血意顺着他眼瞳灌入识海，要影响他的意志，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定睛再看那个字，眼中竟泛出淡淡的杀意。
“什么字？”
苏墨的声音继续传来，很温和，却又像是蕴藏着质问之意，令秦风生出强烈的抵触。
“杀！”
秦风脱口而出，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刚才被血渊针对的一幕幕，甚至时空倒流，回到赤霄看到死族将楚允儿炼制成尸王。
回到荒古，看到神宗覆灭青天宗，擒拿他弟子。
回到青玄，看到他弟子白凝雪被血煞宗吞噬血脉而死。
看到……
这一刻，秦风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烁出无数画面，那些画面像是自血渊考验而起，每一幅都让他生出无限杀意。
眼前那个字，已经不再是善字，而是杀戮滔天的杀字。
这一刻，他心中生出无比强烈的杀念，仿佛控制不住，想要觉醒斩神剑，屠墨血剑山一切。
“你对血剑山有杀念。”
苏墨的声音幽幽响起，似有几分意外，又觉得并不意外。
“既然你能听到何处不是修行，就应该知晓血渊是如何考验我的。”
秦风没有否认，相反杀意浓郁，越来越强。
“仅是如此吗？”
苏墨的声音继续传来。
秦风没有回应。
真的只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引子，让他回想起许多，杀意才会渐浓，但不可否认，他对血剑山有怒意。
“血渊是血渊，血剑山是血剑山。”
就在秦风沉默的时候，苏墨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仿佛蕴藏着特殊的血意，直接响彻在秦风脑海中，使得他身躯剧颤了下。
强烈的杀意犹如泡沫，被苏墨的话瞬间击碎，烟消云散。
是啊。
血渊只是血渊，并不能代表整个血剑山。
血剑山对不起他吗？
他上山求道，血鼓带给他如此蜕变，堪称一场机缘，只因血渊的针对，便否认这一切，记恨血剑山？
如此不懂感恩？
是他魔障了。
“现在是什么字？”
苏墨感受到秦风的变化，再度问道。
“善。”
杀意渐散，秦风心境平稳下来，再看那个字，已经没有波澜涟漪，是真正的善字。
此字，直指本心，是对血剑山的善，是一种感恩，也是一种感激。
他本就该如此，哪怕没能前往深渊，血鼓给他带来的蜕变，此情依旧不能忘，不能因为没有得到更大的机缘，便心生怒意，忘记前面的恩。
“善。”
苏墨吐出一个字，在血图中回荡。
“多谢。”
秦风朝着前方躬身一拜，没有苏墨这番话，他将迷失本心。
“你本心存善念，否则我的血意无法让你散去对血剑山的杀意。”
苏墨淡淡的道，如果秦风真的认定，他也无法改变。
“血剑山恩情，在下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涌泉相报。”
秦风再躬身，随即转身离去。
这一刻的他，但对血剑山已经没了怒意，唯有感激。
“你上山为何？”
苏墨的声音再次传来。
“求道。”
秦风不解苏墨为何如此一问，却依旧驻足，如实回道。
“真的只为求道？”
苏墨再问，仿佛觉得秦风没说实话。
秦风抬头看着前方，似乎有种错觉，苏墨正看着他，只要他的话有违本心，轻易就会被看穿。
就如看到他对血剑山有杀意那般。
这一瞬间，秦风脑海中又回想起许多，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却无法得到答案，他很想知道楚允儿的情况，也无法得知。
就连想救下尸王，都做不到。
这是一种无奈，是实力不够的无奈。
想到这些，秦风心如止水，平静的望着前方，开口道：
“修行至今，我有太多无奈，连自身秘密都无法得知，连自己心爱人的下落都找不到，甚至连其生死都不敢确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