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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抬头望着苍穹之上，凝声道。
“九天之上么。”
楚允儿同样望着凝视苍穹，“看来死祖还是忌惮你的星辰空间，怕他的死灵化身被你逐一找到，这才不得不前往九天之上，既如此，我便去九天之上找他。”
说话间，楚允儿手握权杖御空而起，作势就要前往九天之上，继续追杀死祖。
“你的确该前往九天之上了，我便去追杀那些死族天尊吧，即便无法全部留下，也要诛杀一些，最终之局就要显现了，必须尽快清扫一些障碍。”
夜神同样御空而起，在浩瀚宇宙星海中，捕捉那些死族天尊的位置，意欲追杀。
“允儿。”
就在这时，秦风快速往前，他并没有去追杀第一死神等人，他此刻最关心的，只有楚允儿。
她究竟是尸祖，还是允儿？
“他日九天之上再相逢。”
楚允儿回望下来，神色略有波动，却依旧只是留下一言便快速离去，弹指间权杖破界，消失不见。
秦风伸手想要挽留，却什么也抓不住，神色颇为黯然。
此次死界之行，他本是要救出尸王，想问清楚尸灵的情况，即便问不出什么，也要护住这个可能和楚允儿有关的灵智。
而此刻的局势，大大超乎预料，不仅死祖逃窜，幽灵一脉彻底落败，楚允儿更是完好归来。
如此，他更想问清楚一切，特别是这背后还是师尊布局。
只是，楚允儿没有给他机会，如果她真的是楚允儿，绝不会如此的。
“师尊。”
看着秦风黯然神伤的状态，夜神没有着急离去，只要那些死族天尊没有逃到那些特殊空间，他随时都能找上，故漫步而来，来到秦风身侧。
“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风问道。
此行种种迹象，都表明夜神还有很多没有告诉他，若是以往，他不会过多询问，正如湮重楼破境天尊他也没有多问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虽说是他弟子，但并非一定要告知，不愿说，便也不会问。
但现在，他很想知道。
因为，那是楚允儿啊。
“师尊听说过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吗？”
夜神道。
秦风抬头看着他，轻轻摇头。
“修行者追求力量和长生，却也信奉轮回之道，只是能够轮回的概率极其渺小，微乎其微。”
夜神平静道：“就如天神开世界，意念覆星辰，即便神躯湮灭，也有数之不尽的灵魂碎片在飘荡，若有一道能够留下，找回残缺的记忆和力量，便能轮回再生。”
“但这种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大的可能，还是灵魂碎片不断破碎，随着时间消逝，最终湮灭在这天地间。”
夜神静静说着，秦风也安静的听着，他知道，关于楚允儿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了。
“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和天神希冀于灵魂碎片再生不同，这是真正的轮回之道，是一世的消亡，一世的再生。”
夜神忽然正色道。
“一世消亡，一世再生！”
秦风双瞳骤缩，像是明白了什么。
夜神轻轻点头，开口证实秦风的推测，“楚允儿便修炼了三生三世轮回之道，能够进入轮回，三世而生。”
“二十万年前，人祖布局失败，去了青玄，十万年前，楚允儿出现，迷惑诸天，那是她的第一世。”
夜神缓缓道出楚允儿的隐秘，
“诸天传闻，人祖竭尽全力将之复活，实则是三生三世轮回之道，延续的第二世而已。”
“混沌初开地，诸天找到楚允儿，死祖更是疯狂锁定，认定她是第十人，人祖的确对之醍醐灌顶，让楚允儿证道天尊，而且还是恐怖的大天尊，最终故意露出破绽，让死祖得逞，但这一切都在人祖的布局之中。”
“只因人祖早就和尸祖有过交易，楚允儿第二世留下的道体，还有那散落的残魂，都将成为尸祖归来的桥梁。”
“这便是人祖对死族的最终布局，从尸祖陨落时开始，一切轨迹，都在人祖的布局之中，包括楚允儿在内。”
……
第690章 虚界
秦风安静的听着，伴随着夜神话音落下，他的身躯狠狠震颤起来。
他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楚允儿修炼三生三世，拥有轮回之道。
她的确死过，而且不止一次，却依旧再生。
难怪尸王和楚允儿一模一样，那本就是楚允儿第二世的道体。
难怪北疆极境上，诞生的尸灵对他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那应该就是夜神口中，所谓的第二世遗留的残魂，助尸祖归来的桥梁。
难怪当初楚允儿的幻影会显现，告诉他，她很好，那应该是楚允儿的第三世吧，她真的还活着。
这一刻，秦风的心是无比欣喜的。
楚允儿，还活着！
自从知道楚允儿还活着后，他的心便始终担忧着，而这一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可以安心了。
“第二世留下的道体虽是楚允儿，或许还有一定的残魂存在，但终归已是尸祖，所以对师尊的态度，非是楚允儿那般。”
夜神道。
“我明白。”
秦风轻轻点头，看向夜神道：“刚才尸祖说，他日九天之上再会，允儿是不是在九天之上？”
这次夜神没有躲避，直言回应，“九天之上乃是宙神所在的地方，星空族无法窥探，但如果没有猜错，他们都在那里。”
他们？
这个他们应该不仅仅指师尊和允儿，或许还有诸天万界，那些天尊至强，毕竟到目前为止，诸天万界还有太多强者是秦风没有遇到的。
比如一些十大强族，还有域外那些强大的妖魔鬼怪。
他们，恐怕都在九天之上。
那里，是真正的风暴中心。
是一切谜底的所在。
而他，或许就是最关键的存在。
“第十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秦风喃喃低语，像是在询问夜神，又像是在问自己。
“九天之上会有答案。”
夜神道。
秦风看着他，他有种直觉，夜神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愿道出，同时他也知道，无论他如何询问，夜神也不会告诉他。
故只是问道：“如何前往九天之上？”
夜神抬头望着天穹，“我们所看到的寂灭九重天，乃至整个寂灭宇宙，其实都是天道崩塌后留下的虚界，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只有九重天上，才是完整的世界。”
“虚界没有完整的规则，所以难证天尊，而没有天尊之力，根本无法打破虚界，前往九天之上。”
“这是一个死循环，不完整，意味着天尊无望，九天之上能证天尊，但不证天尊又无路。”
虚界？
秦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而这，便是无法证道天尊的原因吗？
这也让秦风更加确定，夜神还知道很多，毕竟这个答案，夜神当初是没有告诉血神宫主的。
“何时前往九天之上？”
秦风再问。
既然非天尊无法踏足九天之上，而虚界又无天尊规则，那么他很难前往，只有夜神他们带路。
夜神的神色逐渐肃然起来，无比正色道：“九天之上，真正的风暴中心，一旦踏足，意味着又一次终局显现。”
“百万年了，我们已经失败九次，不容再有错了，否则，一切都将结束，寂灭将真正变天，很多人都会彻底湮灭。”
“所以，我们要扫清九天之下，一切能够扫除的障碍，为最后的终局而准备。”
秦风点头道：“所谓的障碍就是青玄之魔，和这里的死族么。”
夜神点头又摇头，道：“远不止这些，想要窥觑寂灭的，又何止是他们。”
“还有多少？”
秦风问道。
“除万魔王和死族外，还有诸多隐患，比如瞳族，还有……叶孤城。”
夜神道。
听到叶孤城的名字，秦风明显神色颤动，隐约间难掩一缕悲伤。
若说他和叶孤城已经恩断义绝，没了师徒情谊，但毕竟师徒一场，叶孤城的背叛对他而言，依旧是难以抹去的痛。
“你知道叶孤城在哪？”
秦风收敛悲伤，平静问道。
夜神点头，没有否认。
“送我过去。”
秦风肃穆道。
既然要先扫清障碍，那么叶孤城，就让他亲手处理吧。
夜神摇头道：“叶孤城虽然背叛，却也有他的机缘，只怕师尊难以拿下他。”
秦风略有惊诧，“难道他已证道天尊？”
夜神摇头道：“那倒没有，但他得到魂族传承，在玄霄魂族世界中修行，魂祖虽不在魂族世界，却有魂族天尊镇守。”
“魂族？”
秦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种族，那是什么种族，竟有天尊级别的强者，甚至可能不止一位。
“魂族也是十大强族之一，和星空族、死族等齐名，那是一种魂体存在，能掌控世间所有魂魄，以魂修行。”
夜神解释道。
“十大强族！？”
秦风微惊。
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十大强族有天族、真灵族、星空族、死族、瞳族以及人族，如今有多出一个魂族。
只是，叶孤城是如何和魂族扯上关系的？
叶孤城曾做出背叛之举，投靠神宗，而神宗的背后站着天族，甚至还有妖魔鬼怪，若是叶孤城和这些强族有关，倒是不难理解。
但魂族却从未有过出现的痕迹啊。
“当初有所不解，如今回想再看，荒古神宗是有魂族存在的，当年叶孤城破境天神，直接证道绝世天神，应该就是得到魂族认可，成了魂奴。”
夜神解释道。
“魂奴？”
秦风疑惑。
“魂族是一个奇特的种族，他们是魂体，不限形态，可以说任何魂魄，都能称之为魂族，而魂族的修行，又是以借助魂魄为主，越是强大的魂魄，越是有益。”
夜神继续解释道：“所以，只要你足够强大，能得到魂族的认可，且愿意交出一半的神魂，魂族就会竭尽全力培养你，让你不断变强，借你魂魄源源不断的提升，你变得越强，他能得到的益处就越大。”
“当初叶孤城能证道绝世天神，必是魂族相助。”
秦风有些惊骇，世间竟还有这般种族。
只是。
“交出一半神魂，虽说生死没被掌控，但随时都会遭遇重创的风险，终身都被制衡着，这与奴仆何异，没想到叶孤城竟走上这样的道路。”
秦风感叹道。
“也不是这么说。”
夜神摇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事，魂族需要你一半神魂，的确是需要借助你神魂的提升而修行，但何尝不是一种忌惮，因为当你足够强的时候，也是能够反噬其上，取而代之的。”
“只要你魂魄足够强大，甚至能够取代魂祖！”
……
第691章 碧霄天
夜神的猜测没错。
荒古神宗的陨神殿，的确有魂族存在，叶孤城得到其认可，愿交出一半神魂，在魂族的协助下，证道天神便是绝世。
或许是那魂族不强，亦或者那魂族只是魂念存在，本尊未至，因此天族和始龙出现时，并未现身。
即便是听到秦风第十人的身份时，也没有任何举动。
“魂族没有固定的形态，但你可以将整个魂族视作一颗苍天大树，魂祖就是那棵树的主干，其余魂族则是枝干、树叶。”
夜神继续说道：“树干越多，枝叶茂盛，这颗树就越强，而树越强，枝干树叶也将得到极大裨益，他们是一个整体，互有关联。”
“一片树叶，一根树枝，都有可能成为这颗魂族之树。”
秦风明白了。
魂族就像是一座金字塔，魂祖站在最顶端，能够源源不断借助其下的魂族魂魄而修行，同样，也有可能被下面的魂族而取代。
只是这种可能性太低。
毕竟每一层次的魂族，都献祭过一半的神魂，想要完成神魂反噬，何其之难。
而这，应该也是叶孤城逃离荒古时，将荒古神宗大长老的魂魄吞噬掉的原因吧，这是吞噬魂魄修行。
当时绽放出的神魂诀，便是魂族技法。
“魂族是敌，而魂族世界有天尊，眼下我需要追杀死族那些天尊，所以叶孤城之事……”夜神开口道，准备先解决掉死族，再清扫叶孤城和魂族。
但他正说着，忽的身躯微颤，像是捕捉到什么，神色微微变化。
“怎么了？”
秦风问道。
夜神的神色不太好看，即便是刚才和死族交战都未曾见过这般。
“要消逝了吗，结束亦是开始，死亡也是新生，看来最终之局，真的要开启了。”
夜神没有回应秦风，他凝视着天穹，喃喃低语着，神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复杂。
随后，他收敛目光，看向秦风道：“师尊，瞳族那边出了点状况，你先去往瞳族，待我解决掉死族威胁后，再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