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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秦风都颇为诧异。
“恩公？”
若说陈虹姐弟，甚至是陈远涂这般做，都能说得过去，但主家之人绝无可能，陈虹姐弟，还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本以为，对方是知道神州之事，知道他的身份，才会那般惊骇，但一声恩公，显然不是因此。
“恩公……”陈青鹤抬头，脸上布满兴奋。
“我不是你恩公，你认错人了。”
秦风打断陈青鹤的话，他与陈青鹤素未谋面，与陈家毫无交集，怎会是其恩公。
“恩公请随我前往陈家岛，便会明白。”
陈青鹤道。
陈家岛自然要去，随三大族一道出发，省心省事，也好奇三大族如何打开遗迹，至于恩公一说，反而不太在意。
……
陈家岛，陈家主脉居住地，是方圆十万里海域无可争议的王者。
岛上最强者，据说是陈家的一位太上长老，是万象六重巅峰，其次才是陈家家主及数位长老。
此刻，陈家岛中心，一座巍峨宏伟的城堡中，勐的传出数道惊天动地的震响，随即，便有一道道身影呼啸而出。
陈家家主陈天，以及数位长老尽皆冲霄，神色震撼的望着海域某个方向，甚至就连太上长老陈殷墨都被惊动，出关而来。
“怎么回事？”
陈家岛上上下下都被惊动，惊骇的望着长空。
家主长老全部出动。
甚至连数十年闭关未出的太上长老竟然都现身了。
发生什么大事了？
是海兽来袭，还是另外两族来犯？
短暂的惊骇后，陈家岛快速震动，所有人都进入备战状态，不管发生了什么，能让太上长老都出关现身，定是有大事发生，他们怎敢大意。
“嗡！”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海天传来破响，随即便有飞剑破空，急速往陈家岛而来，令所有人神颤。
“来了！”
陈殷墨苍老的容颜震颤不休，一双深邃的瞳孔狠狠内敛，泛着强烈波澜，快速往海天迎去。
陈天及数位长老快速跟上。
后面还有一群灵幽，如临大敌，但当他们看到飞剑上的两道身影时，不由得愕然了。
“那不是七长老吗？”
“太上长老是为七长老出关？”
“还有家主和所有长老，难道都是因七长老而如此？”
所有人都愕然了。
还以为是海兽来袭，亦或者两族来犯，陈家将面临一场生死存亡之战，以至于太上长老不得不出关，家主等人才会那般一反常态的肃然。
“不对，飞剑上还有一人。”
“七长老好像去了海天岛检验一人，难道那人是位绝世强者，强大到连太上长老都不得不重视？”
诸人震颤。
如果不是海兽来袭，两族来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太上长老他们那般剧烈的反应。
只是那道身影似乎很年轻啊。
就在诸人猜测时，飞剑已经掠至。
陈殷墨、陈天等人终于看清秦风的容颜，一刹间，浑身剧颤，所有人都在颤抖，如见鬼魅般。
仔细看去，陈殷墨花白的须发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懵了。
是什么，能让一向沉稳如山的太上长老都如此动容，甚至不仅是动容，浑身剧颤，双目圆瞪，眼神中有震撼、不可思议，还有敬畏，以及……恐惧。
还有家主和长老们，皆是如此。
那年轻人，究竟是谁，有什么身份不成？
“前辈真是秦风？”
在无数震撼不解的目光下，陈殷墨无比敬畏的看向秦风，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前辈？
周遭人群更加惊骇了。
连太上长老都如此敬畏，尊称前辈，难道那人是涅槃强者？
“是。”
秦风淡淡说道，“不过我并非你们陈家所谓的恩公，我来，只是随你们前往深海遗迹，看你们如何打开遗迹。”
“敢问前辈，三千年前可曾来过无垠之海？”
陈殷墨没有在意，十分谨慎的颤声问道。
“你怎知道？”
秦风有些好奇。
涅槃境强者的寿元也只有千余年，哪怕是武道巅峰，仙下之极，长寿者能活一千五百年已是极限。
陈家没有这样的存在，哪怕是有，也不可能长生三千年，怎会知晓他曾在三千年前来过无垠之海？
周围无数人震颤。
三千年？
谁能长生三千年不死，哪怕眼前这年轻人真是涅槃，也绝无可能，太上长老今天怎么了？
果然！
陈殷墨浑身颤抖的更加剧烈。
陈天及陈青鹤等长老，同样浑身剧颤，差点栽倒掉下海域。
血意、容貌、姓名、三千年前，一切都对上了，错不了，绝对错不了，他就是陈家的恩人。
“前辈可还记得陈洛汐？”
陈殷墨满脸虔诚且期待的看着秦风。
陈洛汐？
秦风皱眉。
十万年来，他认识太多人了，不可能把每个都记住，哪怕范围缩小到无垠之海，他也想不起陈洛汐是谁。
“三千年前，深海之外，有位银枪少年，随前辈闯深海，撼遗迹……”陈殷墨颤声道。
“原来是他。”
秦风终于回想起来。
上次降临无垠之海，的确有个少年一直跟着他，只是数千年已过，他哪还记得，没想到那陈洛汐却一直记得，甚至将他的信息代代传下。
这陈家，应该就是他的后人。
难怪能找到遗迹，想来是那陈洛汐留下的信息吧。
“轰！”
陈殷墨、陈天等人只感觉脑海轰鸣。
承认了！
恩公承认了！
随后！
无论是太上长老陈殷墨，还是陈家家主陈天，以及其余几位长老，纷纷满脸崇敬，在陈家岛无数震怖的目光下，朝秦风临空跪拜。
“先辈后人拜见恩公，拜见仙人！”
轰隆！
他们这一拜，令陈家岛所有人极致骇然，只感觉大脑轰然炸裂了般，瞬间空白。
那番对话他们便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此刻，更是对那少年恭敬跪下，称恩公，拜仙人。
这……
“起来吧，我不是仙人，你们也不必称我为恩公。”
秦风挥手，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这件事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就好比这次踏入无垠之海，踩下蛟龙，无意间救下了陈虹陈青姐弟一样，他不觉得什么，但被救之人却是感激涕零，永世难忘。
三千年前，他同样无意间救下一个少年，当时少年的父母被海兽杀害，是秦风间接为他报仇。
他看到秦风强大，于是想要拜师，秦风当然没有答应，陈洛汐的天赋，根本无法入他之眼。
但陈洛汐却是锲而不舍，一直跟着秦风，闯深海、撼遗迹，亲眼见证秦风堪比仙人般的恐怖力量，拜师之心，更加坚定。
“仙人虽是举手之劳，但陈家却不敢忘恩啊。”
陈殷墨等人心下低语，无比虔诚，敬畏如神明般看着秦风。
三千年前的陈家虽然小有实力，但放眼整个无垠之海却又渺小如尘，被无数家族盯着，随时将覆，若非仙人救下先辈，予以指点，让陈家蜕变，只怕陈家早就飞灰湮灭了。
秦风，就是整个陈家的恩公！
第130章 出发深海
在陈殷墨等人殷切邀请下，秦风随之来到一间密室。
除陈殷墨和陈天随同外，七位长老全部守住入口，可见此地对陈家的重要。
巨大的密室空空荡荡，唯有正前方有张石桌，上面盛放着一本古籍，在石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像。
“难怪。”
秦风看着那副画像，知道陈家这些核心为何能认出他了，因为那画像，正是他一拳打爆一头六阶后期海兽的场景。
这幅画面应该是深深烙印在陈洛汐的脑海中，故而将之画下，代代相传。
正因为这一拳，陈洛汐便认定秦风是仙人。
陈殷墨他们曾有怀疑，但今朝看到秦风，一切怀疑都烟消云散，若不是仙，谁能长生三千年？
“恩公，这是先辈留下的书信。”
陈殷墨将古籍恭敬的递给秦风。
秦风翻阅，上面大多记载着陈洛汐对秦风的仰慕，还有愧疚，穷其一生也没能做到仙人定下的目标，最终带着遗憾而陨，且告诫后人，世世代代延续他未完成之事。
“唉。”
看完之后，秦风忍不住幽幽一叹，回想起当年为了赶走陈洛汐，随口说了句，“你若能打开遗迹，我便收你为徒，指引仙路。”
这本是打发陈洛汐的借口，毕竟那遗迹，连他都没能打开，又岂是陈洛汐能够做到的。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一句借口，陈洛汐却是当真，穷尽一生都在寻找打开深海遗迹的方法。
最终陨落深海，带着遗憾而去。
甚至还将他的事迹纪录，形成家书留给后人，要求后人世世代代为打开遗迹为最终目标。
“深海遗迹你们是否真能打开？”
合上古籍，秦风看向陈殷墨问道。
这意外的插曲，确实让他心境波澜了下，但也仅是那么一瞬，便恢复过来，十万年太长，长到他都不知道无意间救下过多少人，又影响了多少人。
陈洛汐的命，在这海域，而不是仙路。
他此行，在意的只是深海遗迹。
“不瞒仙人，历经数千年的探寻，陈家已经找到几分规律，但能否打开，不敢断言。”
陈殷墨恭敬道。
“哦，什么规律？”
秦风有些惊诧，陈家竟真能有所进展，倒是令人意外。
“深海遗迹极有可能是仙境密藏，这一点从仙人当年没能打开，以及先辈花费数百年时间探寻就能看出。”
陈殷墨敬畏道：“想要打开深海遗迹，要么有足够强大的碎仙之力，要么只能另想办法。”
“强行打开仙迹无望。”
“而先辈耗尽数百年，终于摸索到一点规律，修为越低，反而越容易触碰遗迹，我们陈家历经数千年探寻，最终应证万象上下受到的排斥最小。”
“但深海之外，又有无穷海兽，不乏一些六阶海兽，甚至还有六阶后期存在，万象上下想要穿透无垠，到达遗迹之外，几无可能。”
“这本身，便是一种矛盾，近乎无解。”
修为越弱越能触碰么？
秦风暗暗低语。
难怪当初以碎仙之力都无法撼动遗迹，而陈洛汐却能靠近。
“所以你们以另外两族为诱饵，想要分散深海之外那些强大海兽？”
秦风看向陈殷墨道。
“不。”
陈殷墨摇头道：“深海之外那些海兽不会阻拦我们，所以我们此次，才决定举一族精锐前往深海遗迹。”
“哦？”
秦风有些意外了。
无垠之海的人族以猎杀海兽生存修行，海兽同样将冒犯的人族视为猎物，那些强大的六阶海兽，竟会任由他们通过不成？
“深海遗迹的恐怖不仅仅针对我们人族，海族才是深受其害。”
陈殷墨解释道：“据海族说，深海遗迹十万年前便已存在，不断吸取海域能量，致使海族成仙者越来越少，特别是青玄遭受几次动荡，天地资源越发稀薄，海族的能量更是急速流逝。”
“海族，已经有七八万年没有打破桎梏，修成仙境的海兽了，如今，更是连六阶巅峰海兽都难以出现，茫茫无尽的海域，甚至只有三头六阶后期存在。”
“海族着急了，它们怕，继续这般下去，深海遗迹会吞噬掉整个海域的能量，斩断他们生存之路。”
吸取海域能量？
秦风眉宇骤然凝起。
无垠之海广袤无垠，近乎无边无际，虽说是在云州境内，但若是单独分出，其疆域怕是不亚于云州陆地。
一州的能量被不断吞噬，连一位巅峰海兽都难以出现，甚至六阶后期都只剩三头，深海遗迹，这是吞噬了多少能量？
想做什么？
“海族急了，见我们陈家对深海遗迹有所触碰，故而主动找我们联手，至于王、白两家。”
陈殷墨继续道：“不瞒仙人，无垠之海三大族，陈家日渐式微，已远远不及王、白两家。”
“两族知我陈家发现深海遗迹，故数次插手，我等已做好准备，此次同行，无论成败与否，也要消减两族的实力，让三大族达到新的平衡。”
原来如此。
秦风轻轻点头。
看来三千年前的无意之举，还是带来了一些作用，至少随陈家一道前行，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虽然深海那些海兽于他而言，不过蝼蚁罢了，但海兽众多，硬生生冲破，依旧会有不小消耗。
若陈家发现的规律当真可行，自然是好，若不能，他也能节省血意，以巅峰力量强行破遗迹。
更何况，深海遗迹吞噬海域能量十万年，天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他需要保存力量。
……
轰！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黑，又由黑夜变白昼，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