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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云力求自己能够像狄知逊那样做到脸上笑容不减,只是这笑容实在勉强,笑得比哭都难看,问道“师父,你几个意思?”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想要悄悄挪动一下脚步,打算退到尸山跟前再倒跃而出,只要逃出了这座环形的死人堆,就可以施展神行百变了。
这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就只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外国师父不靠谱啊!
然而下一瞬他的心彻底凉了,因为他的脚已经无法挪动分毫,不禁脚不能动,就连眼皮都不能眨动一下,包括怀里的尤翠翠在内,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
这是被点中穴道了?还是被擒龙控鹤给束缚了?全然判断不出!
“呵呵……”昆仑奴笑了,笑容很难看,但是笑声很愉快,“你不用想着动弹,你动不了的。我传给你三分之一的功力,是为了入驻之后不会遭遇某种意外,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你能够在千军万马中保全自身,这世上能够伤害你的人已经不多了。”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多传些功力给你的,却又担心到时候制不住你,就是现在这样,我这具躯壳中的功力刚好能够压制你,不论你学会了多少武功,是印度武学也好,中土武功也罢,总之你是使不出来的。”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怕,因为你并不会死,只是变成了我而已,从今以后,你就是昆仑奴,昆仑奴就是你,所以你应该感觉很光荣!”
李智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只有静静地听着,只听昆仑奴说道“你是真正的良才美质,千年不遇!万中无一!不不不,万中无一也不能形容你的优秀,你就是湿婆神唯一的宠儿,古往今来,天南地北,就只有你一个,适合承载我的灵魂!”
李智云忽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或者说有泪,但是泪水都被昆仑奴束缚住了,连盈眶都做不到。
昆仑奴的话还在继续“因为你既能够承载我的灵魂,也能够得到吠陀经的青睐和眷顾,将来必然还可以得到湿婆神的附体,你将会成为宇宙中至高无上的神明!现在你是否已经感到无比的光荣?”
“我光荣你马勒戈壁!”李智云心中暗骂,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禁锢他的思想,他现在唯一能够行动的也只能是思想了。
暗骂之后,立即求助系统“这外国佬要夺舍,我却跑不了了,咋办?”
系统答道“跑不了就让他夺呗,还能咋办?你别忘了,一个多月以前,咱们俩夺了李智云的舍,现在这人同样要夺李智云的舍,这是竞争者,凡事不能只兴咱们干不是?”
昆仑奴谈兴益发浓郁,说道“这是咱们师徒最后的谈话,我就多说两句,你们中土人不是有句俗话么?叫做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你别着急,我也不着急,咱们都耐住性子,要知道等我说完以后,你就再也听不见我的说话了。”
李智云彻底崩溃了,甚至连暗骂的心情都没了,骂人有用么?在随时都可以对决生死的时代,骂人是真没用。
却听昆仑奴说道“我不得不感谢你,因为你这副身体比张仲坚好过一百倍,比王仁则好过一千倍,你知道吗?越是年龄大的,灵魂就越坚韧,我就越难进驻,灵魂是没有武功高低的,幸好你只有十一岁!”
像是费尽千辛万苦完成了一桩梦想一样,昆仑奴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说实话,如果没有遇见你,就算无法得到吠陀经,最终我也是要找一个继承人的,那个人或许是张仲坚,或许是王仁则,也或许是另一个优秀少年,但是我却偏偏遇见了你!”
说到此处,他忽然面向李智云跪了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一定是神的眷顾,是神的指引,才让我与你相逢,但是我仍然要谢谢你,不然哪怕我此后获得了新生,也将内疚于心。”
他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叩拜起来,一个个头磕得那叫一个真诚,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总之磕起来没完,若不是李智云正面临魂飞魄散,真要被这个印度阿三给感动了。
第一八〇章 系统无敌
事到如今,李智云已经完全明白了,怪不得昆仑奴从来都不在意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因为自己的名字对他来说毫无存在价值,当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他的,自己的名字也就变成了他的。
天上果然是不会掉馅饼啊!谁贪便宜谁倒霉!
其实李智云已经足够谨慎了,从一开始来说,昆仑奴简直就是求着他拜师,他却屡屡推三阻四,这一点比起那个纳头便拜的王仁则来说,真的是强了一千倍。
当然,李智云之所以如此矜持,拥有寻侠系统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并不垂涎所谓的印度神功,这一优越条件是这个时代里的任何人都无法与他相比的。
昆仑奴终于磕完了头,却没有站起身来,不仅没有站起,甚至头都没有抬起,就把脑门儿贴在了地面上,不动了。
李智云正自有些奇怪,忽然就感觉到脑海里多了件东西进来,“我擦,我完了。”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在即将被夺舍的最后一瞬,他甚至来不及去想他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亲人,却忽然感觉周身的束缚尽去,肢体恢复了自由。
身体能动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抗脑海里那个多出来的东西,只在仇恨的驱动下,高高跃起,跃出了身前的尸堆,凌空扑向跪伏在地上的昆仑奴。
“别费事了,那已经是一个尸体了,待会儿等我彻底掌控了你的身体,就会把这具躯壳埋葬,你现在做的只是鞭尸泄愤而已,毫无意义。”
昆仑奴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听起来很是怜悯,就好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在劝诫年幼的儿孙,“作为你本人,你只剩下几个呼吸的时间,不如做一些更紧要的事情,比如把你怀里的这个女子扔进水里,也好过让她暴尸荒野不是?我可不会替你干这活,我们苦行僧是不近女色的,啊?”
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最后那一声“啊”却充满了惊惶之意,与前面的语重心长完全不搭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
“你是谁?你不应该存在这里!”
不等李智云开动自己的思想去分析脑海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昆仑奴已经问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惊恐,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的惊恐。
“我是谁?呵呵,我是你的邻居啊,我为啥不该存在这里?这是你的地方么?”一个声音懒洋洋地答道,却是系统在说话。
李智云不禁狂喜,默默狂喊道:“哥们儿,快帮我干死他!”
与此同时,昆仑奴也在说话,只是语声已经转为愤怒:“这的确不是我的地方,可也不是你的地方,这是他的地方,你进驻到这里,经过他的允许了么?”
他所说的“他的地方”,其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李智云,然而当他说话的同时也听见了李智云的那句话,说完之后只觉得灵魂深处哇凉哇凉凉的,这是什么鬼?这小孩居然提前请了一个灵魂当保镖,他怎么知道今天会被我夺舍的?
在昆仑奴看来,这个灵魂保镖实在是太强悍了,强悍如铁,强悍如钢,比那个小孩子的灵魂强大了千万倍!
这样的灵魂……只怕只有擅长灵魂攻击的梵天(梵天是婆罗门教信奉的另一个主神,与湿婆并列)才能撼动,像自己这样的连想都不用想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发现这个小孩子的灵魂也不是只有十一岁,看起来也是经历了沧桑的模样,要想吞灭只怕颇为不易,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有这个保镖看家护院,自己什么念想都不必有了。
“那啥,那个,两位,其实我是走错门了,或者你们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迷路者,咱们就此别过。”
讪讪地说完这句,昆仑奴就打算逸出李智云的体外,重返那具跪伏在地上的躯壳。
“别让他出去!”李智云急得不行,他又不傻,只要昆仑奴的灵魂回到他原来那具躯壳里面,自己就只能任他宰割,到时候昆仑奴不杀自己才怪!
什么从来都不杀人?刚刚昆仑奴杀死那些苟延残喘的隋军已经暴露了他丑陋的本性,眼下又如何可以把自己的死活寄托在这个阿三的人品上面?
“放心放心,他出不去的。”系统不紧不慢地回答李智云,又转而劝说昆仑奴道;“别急着走啊,晚饭都做好了,吃了再走呗。”
“哇……呜……”昆仑奴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伟大的湿婆神啊,你为何不肯保佑你的子孙?这叫什么事啊?我怎么怎么倒霉啊?啊……”
千算万算,谁能算得到系统这种东西?系统不是人,只是一部虚拟的机器,在人类的灵魂面前,这种机器的智慧体当然坚逾钢铁,任何生物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其损伤。
“哈哈哈哈……”听了昆仑奴的痛哭,李智云忍不住狂笑出声,心说系统你太特么幽默了,太特么可爱了!
狂笑当中,手上也不闲着,挥起那把圆月弯刀,使了一招庖丁解牛刀法,砍向身前那个没有了灵魂的昆仑奴躯壳。
这庖丁解牛刀法乃是北宋武林宗师周侗从南华经中的养生主篇感悟而出,后来传给了操刀鬼曹正,再后来又被白胜成功模拟。
这一招用于片烤鸭、解全羊等庖厨工艺中当能大放异彩,但若是用于克敌制胜则难竟全功,属于旁门左道之术,最是适合偷袭。最经典的案例是明代龙门客栈里那个店小二刁不遇,从沙土中埋伏,出手时只瞬息之间就把东厂厂公曹少钦小腿剔成了白骨骷髅。
你还想回去?回哪去?这具躯壳的功力太强悍了,就算系统留不住你的灵魂,我也不能让你重返你这具躯壳!李智云施展这招庖丁解牛刀却比刁不遇更狠,不仅剔除了肌肉,还把骨头都给剁碎了。
一阵血肉横飞之后,李智云又施展了一记南宋东邪黄药师自创的旋风扫叶腿,右腿弯曲蹲下,支撑在地上为轴,左腿连扫十几圈。
这旋风扫叶腿和落英神剑掌合起来就是桃花岛主的“狂风绝技”,李智云在狂笑声中腿似狂风,恍如秋风扫落叶,地上那具躯壳连骨头茬子都没剩下半点。
再次站起身来,李智云的心情已是大好,忽然看见山壁龙洞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影,竟然是狄知逊,于是连忙收住了笑声,喊了一声:“狄大哥,我在这里。”
不料狄知逊却似没听见一般,也不下山,竟而施展起轻功向山上奔去,只转眼间身形就隐没在红叶之中。
狄大哥怎么不理我?李智云很想追上去一问究竟,但是考虑到自己和怀中的尤翠翠尚且一身血污,就决定还是先洗个澡再去追赶。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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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一章 李姓危机
七天后,八月二十二这天晚上,长安城内,唐国公府大书房中,李世民把这一趟山东之行的所见所闻汇报给他的父亲李渊,只瞒过了他得到梦授的事实。
“爹爹,智云实在是太可恶了,他不仅藐视天下群雄,杀了济州兵马副总管来护儿,还在历城县、济州城内大肆勒索,不说零碎,只说济州金满堂珠宝行就被他抢走了黄金两千两,绝对称得起是祸乱一方……这样的弟弟,请恕孩儿无法与之相认!”
汇报了大致情况之后,李世民作出如上总结,痛心疾首之色溢于言表。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李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直视李世民,浑然忘却了之前自己在得知这个天才的庶子失踪时那种痛惜。
“此时已经关乎到咱们李家的安危,又是向爹爹你禀报,孩儿怎敢有只字谎言?”李世民诚惶诚恐地回道。
李渊听完这句,直接把书案掀了,抚胸说道“这逆子,真是气煞我也……”说话时胸口已是剧烈起伏,话没说完,便已颓然坐回身后的椅子。
那椅子其实就是胡床,并无靠背,李渊坐在椅子上只觉头晕目眩,很是喘了几口大气,才回过神来说道“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咱们又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不去惹是生非,怕也会遭到圣上的疑忌,可是这逆子却又闯下此等弥天大祸,这不是雪上加霜么?李家危矣!”
李世民奇道“爹爹何出此言?咱们李家怎么了?为何会遭到圣上的疑忌?”
李渊恨恨道“你不知道,你走了这十几日之中,长安城中忽然流传起一首儿歌,满城的孩童都在传唱什么‘杨花谢了李花开’,你可知这歌谣是何寓意?”
李世民沉思片刻,摇头道“孩儿愚笨,这似乎就是一首咏物的歌谣啊,唱的是自然景色,只是次序好像有些问题,这李花乃是阳春三月开放,而杨花则在春末夏初开始飞扬,次序颠倒了呀,这其中更有什么深意么?”
李渊苦笑道“看看,你都知道李花应该在杨花前面开放,可是这歌谣唱的却是杨花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