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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妖王毕竟是妖族，妖王真正关心的只有妖族军队，至于鬼兵，都是当炮灰用的，反正阴间的鬼物多不胜数，死了一批，再抓一批就行，只要御魂草够就行。”
现实还真有点残酷。
顾修云在妖王心中，大抵也就是一个炮灰。
禹天妖王的核心手下基本都是妖将，而与妖将对应的鬼物，是一阶、二阶鬼王。
恶鬼晋升鬼王，是万中无一的。
恶鬼到鬼王这一步，要重新凝聚肉身，算是真正重活一世，难如登天。
就算麾下真有鬼王出现，各大妖王都会将鬼王杀了，在妖王的统治中，完全没有鬼王存存在的必要，而且鬼王的存在对妖王的地位存在一个潜在的威胁。
御魂草是无法控制鬼王的。
五大妖王攻击无妄魂海的鬼王，原因大抵如此。
顾修云在聂小倩府中等了没多久，就等到了妖王的任命书，正式成为了禹天妖王手下的一个头目。
任命书到手后，顾修云就向聂小倩道别。
“小倩给的这点御魂草，大概能控制十个厉鬼，虽然我可以不要手下，但毕竟是个大头目，一个手下没有，也太突兀了。”
顾修云出了禹天城后，便向一座阴气很浓的枯山飞去。
御魂草顾修云在阳间的时候就用过，“记得那个和我称兄道弟的金乌大王就是在阳间为禹天妖王种植御魂草，有时间去那偷点。”
到达枯山，神识扫了一遍，山中洞穴中发现了两个厉鬼，还有数量不等的怨鬼、鬼冤、游魂等，顾修云随手将两个厉鬼抓了出来，喂了一点御魂草。
“参见大头目！”
大有陆姓大，叫大头目也合适。
顾修云满意地看着两厉鬼，山中的其他鬼物顾修云就放过了，这里离禹天城不远，常有各种头目在这里抓鬼，杀光了不好。
说起来，禹天妖王手低的头目众多，每个统领都可以任命不等的头目，统领任命的叫小头目，其实和大头目的区别不大，只是大头目的地位高些。
至于能有多少手下，完全看每个头目能抓多少。
御魂草很稀缺，一个头目的鬼兵从几十到上千都有，能带上千鬼兵的头目多是靠低阶鬼物充数的，甚至包括了大量游魂。
一路向北，花了一天时间，顾修云便找齐了十个厉鬼，虽然数量比较少，但都是厉鬼，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兔子不吃窝边草，禹天城附近的野鬼他没杀，离得远了，遇到的各类鬼物都是直接拿下，功德点涨了不少。
禹天城管辖的范围很大，顾修云向北飞了三天，终于抵达了禹天妖王和泰山城的交界地带。
一座座鬼营在边界出立着，遮天蔽日。
顾修云放眼一看，少说也有二三十万鬼兵。
“我滴个龟龟，要是全杀了，突破反虚的功德就有了。”顾修云舔了舔嘴唇。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还是要注重可持续发展……
其实，他一次也干不掉这么多鬼兵……
而在禹天城鬼营的对面，则隐约可看泰山城的鬼营，泰山城的鬼兵约摸五万的样子，但泰山城的鬼兵最低都是厉鬼，质量比禹天城这边的好太多。
硬碰之下，禹天城二三十万鬼兵不是泰山城五万鬼兵的对手，不过泰山城这边有三个妖将统领在，算起来也是半斤八两。
禹天妖王共有十位妖将，这里就有三位。
顾修云观察完双方的阵势， 从容地走向禹天城的鬼营。
顾修云作为一个人类修士，实在太引人注意，在离鬼营不远处就被拦下，“你是那个统领的手下？”
“放肆！”顾修云身后一个厉鬼走上前，“这是大有陆，大头目，直属于聂掌使！”
“聂掌使的人？”拦住的鬼兵小队没有任何犹豫就放行了。
顾修云来到营地入口，将自己的任命书交给登记官看，登记官若所有思地看了眼顾修云，给顾修云和他的十个厉鬼手下分了一处鬼营。
顾修云虽然作为大头目，但这里的大头目有很多，并不稀奇。
他找到自己的营地，刚准备进入，后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嘿，兄弟，等等。”
顾修云回过头，出声的是一个人类修士。
………………………………
第十一章 归辛
“我们认识？”顾修云问道。
“嘿，兄弟你太见外了，”来人拍着顾修云的肩膀说道，“都是禹天妖王的人，大家自然都是兄弟，何况你我都是人类，在这里可不多见。”
顾修云对营地指了下，十个厉鬼便走入营中。
“兄弟，你混得不错，才十个鬼兵，就占了这么一大块营地。”
“有什么事吗？”顾修云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对他没有多大益处。
“你看你，还是见外了，”这人也是自来熟，笑道，“我叫归辛，就是交个朋友，我刚才在军营好像听到你是聂掌使的人，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还有事忙，你看？”
“有什么可忙的，大家都是炮灰，得过且过就行。”归辛像是完全没听懂顾修云话中赶人的意思，继续道：“兄弟，你可真行啊，竟然能搭上聂掌使的线，聂掌使可是比十大统领的地位还要高呢。”
“嗯。”
顾修云走入营地，盘坐于地，有意打坐修炼的意思。
这归辛还是跟着进入营地。
“兄弟，能和我说说你是怎样认识聂掌使的吗？聂掌使可是我们禹天城第二美人，好多统领都对聂掌使有意呢。”
“我叫大有陆，我要打坐调息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再次再聊吧。”
“原来是大兄！”听到顾修云报了名字后，归辛不在缠着说话了，“大兄，既然你要调息，我也不打扰了，等你调息完，我再为你接风洗尘！”
归辛笑着走了出去。
“大兄？我可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弟弟……”顾修云摇摇头。
营地的情况，顾修云早就了解好了。
各位头目和妖将为禹天妖王征战也是有报酬的。
固定的工资是没有的，禹天妖王手下有专门的赏罚使，你获得了功绩，自有赏罚使发下赏赐，赏赐的多寡没有定式，都是大致给的。
妖王手下分为妖物、鬼物、人类修士三类，其中鬼物最多，赏赐自然以鬼物有益的宝物为主，那是一种名叫阴魂珠的东西，有红橙黄三种样式，红色的最低级。
顾修云进入禹天城时，城门处的恶鬼便送了他几颗红色阴魂珠。
阴魂珠是一种用阴间的阴魂水，融合人类精气制成的珠子，鬼物吞服后可以直接提升修为。
阴魂珠以阴魂水为主，人类精气只不过是个引子。
聂小倩能短短几年达到恶鬼巅峰，就是吞服了大量阴魂珠。
妖物和人类修士凑够一定数量的阴魂珠可以去赏罚使那换取自身需要的东西，妖物自然是换妖丹或者妖兽肉，修士换的东西则不一而定，各种东西都有一些。
当然，很多妖物和修士只会用阴魂珠换御魂草，其余的阴魂珠则留着给手下提升修为。
而这营地中的二三十万鬼兵，大多都从属于三位妖将统领，像顾修云这般直接从属于聂掌使的，并不多见。
那些独立于妖将统领之外的基本就是妖族和人类修士带领的鬼兵。
顾修云安坐于营地之中，静待双方战争的开始。
禹天城鬼兵属于防守方，不会主动进攻，进攻的是泰山城的鬼兵。
在顾修云来之前，双方的战场一直处在泰山城的地界，禹天城败了几次后，才退到了边界处。
顾修云在营地中冥坐了两天，外面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时，“大兄，你调息两天应该调息好了，我已经准备了大宴，为大兄接风洗尘。”
不要脸的归辛，又来了。
顾修云睁开眼，归辛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我和一些同道已经为大兄设好了宴，大兄现在就去吧。”
不待顾修云开口，归辛便开始托着顾修云的右臂。
“慢着，我要去自己会走。”顾修云将归辛的手甩开。
“哈哈，我这不是怕大兄不愿嘛。”归辛也有点自知之明。
顾修云看归辛的样子，他不去还不行，无奈道：“你带路吧，我去就行了。”
“是极是极，我们在阴间闯荡，自然要相互照应，大兄明白就好，我们现在就走。”
顾修云跟着归辛向一处营地走去。
这归心不过炼气六重，还真入不了顾修云的眼。
穿过大小二十多个营地，前方传来一些觥筹交错的声音，归辛说的接风洗尘之地便到了。
“来来来，大家都停停，大有陆，大兄，来了，欢迎一下。”
一张方形的大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美酒，十多个炼气境的人类修士四面围坐。
“大兄来了，快坐快坐！”
这群人都没见过顾修云，但都非常客气，将他抬到主座位坐下。
这些人的客气，顾修云自然明白，问题还是出在聂小倩的身份上。
然后便是开始报名。
“在下章炎。”
“在下孙云。”
“……”
顾修云既然来了，也客气地点头示意。
“来，大兄，我敬你一杯，你是聂掌使的人，我们要相互照应。”
顾修云只是随意地点头，你敬酒我就喝，话说得不多。
不过，‘大有陆’这个名字起得好，占尽便宜。
“大兄，你是聂掌使的人，何必跑到这地方犯险，这边的战争只不过是炮灰之间的战争。”
“对对，妖王未亲自出手，我们再怎么打都没有意义。”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向顾修云套话， 毕竟顾修云认识真正的禹天城高层，现在战争情势不明，想问出一些信息。
顾修云喝了一阵后，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这里毕竟是有妖王的二三十万鬼兵在，妖王总共也不过百万鬼兵，怎么会把我们这么多人当炮灰，这边的战争有意义的，大家不用担心，妖王肯定也是在暗中关注的。”
“聂掌使也是这样说的？”
顾修云点点头。
聂小倩当然不是这样说的，这边的战争确实就是炮灰的战争。
禹天妖王与莫干鬼王的对战之中受了伤，伤虽好了，但心气还没捋顺，暂时不想对泰山城大动干戈，这边便是被动防御着，妖将也只派了三位。
说着说着，一声巨大的嚎叫声，在营地中炸裂开来。
宴上的人同时起身，“不好，泰山城又开始进攻了。”
………………………………
第十二章 孤枪入阵
“怎么回事？”顾修云看向归辛。
“这是鬼音传讯，每当泰山城鬼兵开始进攻时，就是这种声音，”归辛脸上带着一阵忧色，“大兄，战争要开始了，等下我能不能跟着你？”
“跟着我？我也不过十个厉鬼手下，在场的这些人中，炼气九重的也有两三个，跟着他们也比跟着我强。”
“大兄，你与别人不同，我们都是受到被动的召唤，才集结于此的，你是主动来的，肯定有保命的手段，跟着你我安心。”归辛道。
“你要跟就跟着，不过战场中我可没工夫照顾你。”
“多谢大兄了，照不照顾没关系！”
归辛不过炼气六重，在全由厉鬼和恶鬼组成的军队中，活下来也不容易。
顾修云迅速来到自己的营地，将十个厉鬼带上；归辛也集合完他的部下，归辛作为一个小头目，原先也是跟着一个统领的，不过后来被排挤出来了，现有三十来个手下，五个厉鬼，其余都在厉鬼之下。
鬼兵之间的战争，顾修云没见过，他看了一会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没有人指挥，一切都是杂乱无章。
“嗷……”
“嗷……”
到处都是鬼物嚎叫的声音。
“归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营地中有妖将在，顾修云也不好放出神识查探情况，挤在二三十万的鬼兵阵营中，他目前连个对方军队的鬼影都没看到。
“是这样的，泰山城鬼兵进攻时，先会派一小股鬼兵冲击军营，若是冲击顺利，后方的鬼兵就会蜂拥而上，若冲击失败，则会在营地的边缘作战。”
“那现在呢？冲击成功了吗？”
“应该没有，否者对方大部队已经冲进来了。”
“既然这样，战斗应该在营地边缘了，我们过去吧。”
说着，顾修云便往营地外围走。
归辛：“……”
“…那个大兄，我们在营地中间等着不好吗？”
“你要等就等吧，我可不是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