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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仿佛剑锋上的寒芒一般,直教人如坠冰渊,令几个还站在一尘附近的少年都下意识往一旁避了去,生怕让对方误以为自己与这人有关。
过得片刻,许多少年少女都向赵王孙那边簇拥了上去,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他有说有笑,相比之下,萧一尘形影相吊地站在不远处,便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像是多出来的一个人。
“我去看看他。”
青衣男子向三位长老示意后,也纵身飞了下去,落在一尘身旁,见他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样子,轻轻一笑:“怎么了?”
一尘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他,又摇了摇头:“没什么。”青衣男子笑了笑,又向远处看了去,道:“你师姐来了。”
“什么?”一尘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个黄衫少女御剑而来,正是黄莺儿,讷讷道:“黄师姐……”
黄莺儿落到他面前,将飞剑收起,吐舌一笑:“我今天好多事,所以让师兄来接你,你不会怪我说话不算吧?”
“没有没有……”
一尘不断摇手,又向赵王孙那边看了一眼,心里冷冷一哼,这时两边的人群也让开了,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赵盈儿向这边看了过来,淡淡道:“黄莺师姐,好久不见。”
“赵师妹,好久不见。”
黄莺儿的声音也一下变得冷淡了许多,显然两人曾经在炼药峰并不和睦,也正是因此,这月初黄莺儿才去了无念峰。
赵盈儿又向萧一尘看了眼,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淡淡道:“这人,是黄莺师姐带上来的?”
“怎么?不可以么?”
黄莺儿看着她,这一刻,两人目光对视,眼神皆锐利得像是针尖上的锋芒一般,教人不寒而栗。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凝固了,即便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此时也能看出双方的矛盾所在,一尘见这人一来就针对自己,本来他就对赵家之人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有些只能靠爹的都能来,我又为何来不得?”
赵王孙立时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赵盈儿更是眼中寒光毕露,正要发作,山坡上忽然传来个威严的声音:“今日乃是平阳峰入门之试,你三人无关便去吧。”
这两句话乃是气聚丹田而发,其声响若洪钟,立时震得下方众人心神一颤,赵盈儿虽说不将三位长老放在眼里,却也知晓这三个老者的本事,便是再给她三十年的道行,也决计不敢在平阳峰生事,当下只得忍一口气,恨恨瞪了萧尘一眼,这一眼却是暗藏杀机。
一尘看了他姐弟二人一眼,心里冷冷一笑,也是与此同时,谷外忽然传来个少女的声音:“呀!入门试开始了呀,我是不是来晚了?”
那声音宛若屋檐下的风铃,又似珠落玉盘,听来极是悦耳,各人不禁一怔,纷纷循声望去,只见谷外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往这边走来。
少女一身羽衣飘飘,脸上笑如春风,身姿轻若飞絮,几步便已来到附近,众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即便是黄莺儿和赵盈儿已有些道行,此时也不禁一怔,那少女身上灵气蕴绕,宛似天上的小仙子一般,哪里该出现在人间?
青衣男子也屏住了呼吸,一颗心扑扑直跳,这个少女,便是那个近百年来,仙元古地资质最优秀的人……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呀?”
少女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众人,最后目光又落在了怔怔发呆的萧一尘身上,噗嗤一笑:“喂!我问你呢,你看着我做什么?”
一尘这才回过神来,将头一撇:“嘁,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当然,他并非如此刻其他少年一般,因这少女生得好看才看得出神,而是在想,刚刚青衣师兄在上面,与那三位长老神色变幻不断,难道便是在谈这个人吗?
第八章 入门
直到她走近了,亭台上的三位长老始才反应过来,连忙纵身飞了下来,笑道:“姑娘,你来了。”
“嘻嘻!”
少女手里拿着一支刚在路边摘采的花儿,吐舌一笑,略显俏皮道:“只怪你们玄青门景致太好,我让他们回去后,自己走着走着,却光顾着看风景去了,忘了时辰,三位长老不会怪我吧?”
三位长老心中苦笑,忙道:“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
他们心中清清楚楚,这丫头如此天资,怎么都不可能留在一个小小的平阳峰,今日她要一起来参加入门试,无非便是少女天性,见猎心喜,等入门试完了之后,她还是要直接去七峰,因此三人怎样都不敢怠慢。
“嘻嘻,那就好。”
少女笑盈盈地说道,说话时又向众少年少女看了去,即便天资再好,但少女心性总是难免,喜欢和同龄人待在一块,而不是终日要对着天门那些修为一个比一个高深的老头子。
赵王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像是连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另一边萧一尘则显得沉稳了许多,尽管他涉世未深,但从方才三位长老的反应来看,也知这少女身份必然非同小可,只怕大有来路。
“好了,今日天色已晚,入门试便明日再开始吧。”云长老走了过来,说话时又向青衣男子三人看了去:“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黄莺儿这才将目光从少女身上收回来,看向一尘,轻轻一笑:“小家伙,往后用功修炼,三年后,我等你来无念峰。”
“恩!”
一尘用力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拜入仙门的机会,他自是要用功,不负这位师姐今日恩情。
赵盈儿也向赵王孙说了几句话,随即乘着一道剑光往炼药峰的方向去了。到夜幕轻垂时,青衣男子和黄莺儿也离开了,回无念峰的路上,青衣男子想了许久,终是开口道:“师妹,我瞧那傻小子资质平平,为何你定要将他引入门来?”
黄莺儿双眉微锁,又想起那天傍晚在后山遇见萧一尘,那一瞬间,她确实感应到了一丝仙气,可之后却再也感应不到了,难道真是自己感应错了吗?
见她沉默不语,青衣男子摇头一笑,也不再说话了,两人踩着飞剑,很快消失在了苍茫暮色下。
夜里满月如盘,清光冷冷泻在枝头,在院子里落下一片树影,一尘被安排与另外两个少年同住,只是临时住宿,一切还要等过了入门试再说。
两个少年与他年龄相仿,大概是附近镇上的富家公子,见他一个人坐在窗台边发呆,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年道:“你叫萧一尘是吗?嘿,我听说你上个月把那赵王孙给打了,你可当心点,那厮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整你。”
“他要来,便来吧。”
一尘坐在窗台边,望着窗外冷冷的月光,像是显得毫不在意,后面的少年又道:“我听说他姐在门中有个大靠山,是七峰里面的弟子,连三位长老都不敢去得罪,你还是小心点罢。”
“哦。”
一尘不再理会后面两人了,独自坐在窗台边,今日初来玄青门,似乎一切都不如他先前想象的那般美好,自己离开了,往后阿娘一个人在家,幸好还有沈婧姐去陪她。
两个少年见他不说话了,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什么来,只听一人道:“我听说,只要在入门试表现好,便有机会去到阳关三峰,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去玄青七峰……”
“嘁,那有七位尊上,你想去哪位尊上那里?”
“这还用问?以本少爷的资质,那自然是拜入瑶光尊上的门下了。”
“我看你是没睡醒吧!谁不知道瑶光尊上从来不收弟子……还你这资质,硬是把我明早的晨尿都笑出来咯!”
两个少年在屋子里打打闹闹,一尘却始终独坐窗台,望着满院子的月光,仿佛此刻这洒落满地的月光,也化作了满地解不开的愁,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
因为来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使得原本清冷的平阳峰,今夜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惹得平阳峰的师兄师姐们老大不高兴了,暗暗算计着,明日必定要教这群小鬼吃点苦头。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深夜,一排排弟子房才逐渐安静了下来,其时月上中天,在一座格外高的山峰上,但见云海翻涌,时起时伏,景致蔚为壮观,而在悬崖边上,只见一女子俏立崖边,仙袂飘飘,手里拿着一枚血玉,像是苦思无解。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妙音仙子凌音,此处云巅之上,则是玄青七峰之一的紫宵峰,整座山巅宛若悬于高天之上,每每中夜银辉洒下,却更增添了几分孤寒。
忽然一阵风起,云海翻涌得更是剧烈了,妙音仙子眉头一皱,衣袖一拂,已化作一道碧芒涌入云海,片刻间便已来到另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上阵法迷离,建筑布置颇为考究,却是七峰之一的玉玑峰。
来到一座大殿前,只听殿中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师妹今夜,怎有暇来我这玉玑峰?”
妙音仙子没有说话,径向那座大殿走去,到了里面,只见殿中设有一棋局,而对弈之人,竟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但这两个男子,显然只有一个是真,另一个则是假,却教人无从分辨孰真孰假。
“想请师兄,替我解一局。”妙音仙子走了过去,淡淡地道。
“哦?”
男子衣袖一拂,随即化去那道分身,看向她道:“不知师妹,要愚兄所解,是为何局?”
这男子亦非别人,乃是玄青七尊之一的天机尊上“亦还真”,本来他是玄青掌门青玄真人的师弟,而凌音是青玄真人的弟子,按说凌音应当称呼他为“师叔”,但因三百年前,凌音继承瑶光一脉,身份由弟子转为瑶光尊上,是以如今便与昔日的几位师叔均以师兄妹相称。
此刻妙音仙子不言,徐步上前,递出一玉,但见那玉中隐有红光流动,正是之前那枚血玉。
第九章 因果
亦还真从她手中接过血玉,端视片刻,道:“此玉名曰‘轮回’,上古有记载,‘轮回者,身虽殒,然神魄永存,轮转不息’,此玉妙用无穷,可保主人神魂不灭,师妹要愚兄所解,可是这玉的主人?”
妙音仙子仍是看着他不语,亦还真续道:“世间之事,往往非世人所能左右,十二年前,师妹在古村救下那名男婴,此因果便只师妹一人能解,如何又来询问愚兄?”说罢,将那枚血玉向她递了回去,又道:“此因果,恐非止师妹一人。”
亦还真这般说来,此局便已然得解,妙音仙子收回血玉,心中反复思考着他后面那句话“此因果,非止我一人”,又见棋盘上黑白错落,一局棋尚未终,说道:“师兄今夜,又是一人对弈。”
亦还真笑道:“那师妹今夜,不如便与愚兄,将此局一终。”
妙音仙子不言,拂袖往他对面坐下,手中捻子凝思,亦还真见她若有所思,说道:“十二年前,血魔笑苍天遁入我派后山下,至今未出,师妹可知晓为何?”
妙音仙子道:“玄青七峰镇着一条灵脉,此人可借灵脉之力,恢复当日所受创伤,又因此灵脉落于玄青山下,故我等不可贸然进入搜寻,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非也非也。”
亦还真捻子落下,说道:“当日笑苍天被师妹的玄天指重创元神,万难再恢复,所以他并非为恢复,而是在躲人。”
“躲人?”
妙音仙子眉头一皱,似有些不解,亦还真继续道:“然也,当日听师妹转述,此人自西北而来,入我玄青地界,也是在躲人。”
“也是躲人……”
妙音仙子双眉皱得更深了,回想十二年前,九阴血魔因身受魔功反噬,才被自己一指重创,此人一身道行极深,当年便是师父也不能小视,他是在躲什么人?又为何要躲?蓦然间,她心中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
次日清晨,一尘早早起来了,山上朝露未晞,许多地方还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隐隐约约,百来个少年少女已来到昨日的谷口,自然也不乏昨天暮时最晚来的那个身穿羽衣的少女。
入门试期限六个时辰,实际上就是把人带入山岭,考验一下各人的应变和毅力,无论用什么方法,六个时辰内若能走出便算通过,未能走出则明年复试,也并不会因此便被逐出。
不过各人自是希望顺利通过,不但要顺利通过,还要表现得比别人更加优秀,比别人更快出来,才有可能直接拜入阳关三峰。
片刻后,所有人都来到了山谷里,不止此次参试的新进弟子,还有不少平阳峰的师兄师姐,放眼望去,只见谷中人头攒动,百来个少年少女都跃跃欲试,能够进入玄青门的均非泛泛之辈,家里也大多有些势力,是以各人心中难免都有些傲气,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见到昨日那羽衣少女走来,赵王孙嘿嘿一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