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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到底在昏什么头?他喝的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聚灵粉化水!”
但说话间,一股来自深山的幽深百菌香气,就从擂台上飘荡,随他们谈论时,四散入他们口鼻。
这香味淡薄,并不浓郁霸道,却如细雨,润物无声地一丝丝涌来,温润又细腻,这菌鲜中还有一丝难得的沁人心脾,一口吸入,竟惹得他们唇齿间唾液瞬时涌出。
他们忍不住扣动齿间。
可惜,徒有香风,没有味感,令人遗憾不已。
而一吞一吐时,他们腹中丹田的功法运转都好似有一丝急切,好像在渴求这一股温和的奇香游走经脉。
他们不由将渴求目光移到了擂台上,移到了盘膝而坐的阎琰手中……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海碗上。
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由跟着阎琰喉头微动。
台上的徐猛,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神往。
但感觉丹田运转后,他骤然清醒,瞪眼看向阎琰。
只见他一碗碗灌入,通身灵力竟是汹涌澎湃,一层层增益上升!
筑基中后期,筑基中期巅峰……
徐猛又惊又怒,“长老,他违规,他在服丹药拔高修为!”
“什么?”
众人皆惊。
这才朝阎琰看去,一看就呆了。
“快筑基后期了!怎么可能!”
“他喝的是什么!?怎么有见效这么快的灵粉化水!他修为还在飞涨!”
钱清秋都在台下看得错愕不已。
“师兄,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跟至穹峰结盟了。”林振大彻大悟。
朱莺都跟着小鸡啄米地点头,“立地突破快三个小境界了,这必须联盟。”
钱清秋:“……”
他倒是也没想到。
擂台上。
裁决长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沉吟半刻,看向徐猛,“南浔并未禁止在擂台上服丹。你等候的时间,我可以做主,待会加倍补偿给你。”
徐猛:“!”
对方的修为一层层拔高,是补偿比斗时间的问题吗?
然而,在他焦灼之时,终于阎琰将拿出的十几个海碗全喝空了,修为停在了筑基后期。
他面色红润,站了起来。
徐猛握紧了刀,当即一招劈下。
然而,就见阎琰又从芥子袋里掏出八、九朵颤颤巍巍粉梅状丹药,一口吸入。
又掏出一碟盛有十几柄拇指大的琥珀色小剑玉蝶,全部送入口中。
徐猛:“!”
裁决长老:“……”
苏渔:“…………”
徐猛咬牙,重山刀诀劈下。
十重高山,顿时从天而降。
然而一瞬,阎琰头顶冒出白烟,灵气蒸腾。
手中二尺龙鳞剑,一声龙吟轻鸣,剑光赫然宽大一寸。
归一剑阵起!
剑光触到重山刀影时,高山竟一层层消亡,剑阵竟一层层暴涨——
十山,九山,八山……
十八剑,十九剑,二十剑……
呼吸间,刀影去了八重,而剑阵逐数增强!
徐猛目眦欲裂,“你吸食我的刀意!你归一剑修炼到三重巅峰了?!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阎琰一字不回,剑招不断。
归一剑第三重巅峰,身后二十七道剑气浮空!
一举压下,劈断最后一重刀山!
徐猛手中冷刀,叮一声清脆,从中间断裂成两段。
刀尖落在地上。
“!”
刀修,刀在人在。
刀毁,则一败涂地。
徐猛双手抖动,手腕已然震断,虎口鲜血直流。
他踉跄退后一步。
身上黑色劲装,一瞬从胸口。爆出一道笔直血线。
他愕然片刻,仰面倒下。
满座震惊。
一道疗伤法诀,瞬息落在徐猛身上。
“至穹峰——”裁决长老叹息一声,“胜。”
一字刚落,站着的阎琰也一口鲜血喷出,跌落擂台。
面如金纸,却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二师姐,他做到了。
不为鱼肉!
*
“陈师兄,多谢你指教。跟你过招,我有了些领悟。”
比斗塔十层。
陈书辛挽了个剑花,收势,微笑朝面前恭敬的无品阶峰弟子颔首,直到对方下擂台疗伤,他才收了笑容。
“至穹峰结束了吗?”
陈书辛回到峰头专座,端起茶盏,轻笑问着回来的师弟。
他们凛然峰三等排行第二,没多少人敢来挑战,可总有些蠢货追求剑道,想找他这个金丹巅峰比斗,借此领悟,烦不胜烦。
他懒得理会,可按照大比规则,却不得不应战,害得他今日都无法亲自下去观看精彩一幕。
“把至穹峰如何败的,仔细说来。”
被问到的师弟,怔了下,才表情尴尬道,“师兄……刚他们拿到三等阶位了。”
“嗯?”陈书辛茶盏一顿。
“你说的是谁,铁罡峰还是云雾峰?”
师弟张嘴又闭上,终于尴尬开口。
“师兄……我说的是至穹峰。”
“?”
“至穹峰保住了三等品阶。”
“!”
啪地一声,陈书辛手中茶盏,顿时捏碎。
*
“别急。”
比斗塔三层,至穹峰休息位置,苏渔看向围着阎琰、急得团团转的众人,伸手就掏了掏芥子袋。
“长老不是说,只是灵气调动太过凶猛,导致一时气血不足吗?”
“补下就好了。慌什么?”
说罢,她又掏出一口铁铸双耳大锅。
一众师弟妹们全张了张嘴。
好像看习惯了,也不是很惊讶了——才怪。
“走走走,幸亏没挑战,我就知道他们还有丹药!”
“老天,他们又开始掏芥子袋了……至穹峰不会峰头下埋着条灵脉吧?怎么突然有钱买那么多灵丹妙药!”
“嘶——她、她怎么掏出了个锅?”
“!?”
一群人偷偷观望,一看就傻。
用锅装丹药……不是吧,怎么比阎琰用碗装还离谱!
今日做饭了吗(修字二合一)(补血粥VS乌骨鸡汤。。。)
“至穹峰; 三等擂台——守擂成功!”
一身红袍的戒律堂裁决长老,宣布结果。
“至穹峰,获得三等品阶!”
满座哗然。
原本五十八座峰头报名挑战; 但五十二座放弃。
云雾峰后,再没有一座无品阶峰敢踏上至穹峰的守擂擂台。
此刻; 云雾峰惨败; 至穹峰三品等阶不变。
第一日便守擂成功!
听着着实荒唐,可无人敢质疑。
这场擂台赛声势浩大; 完全不亚于三等对三等的比斗。
擂台上; 金丹中期的徐猛失血过多,至今还昏迷着。
裁决长老简单探查后,就挥手; “无大碍; 速速离去疗伤。”
但转头看至穹峰,他就拧了眉。
陆一舟神识耗空; 这个还算好。
可看向紧闭着双眼、口吐鲜血的阎琰; 裁决长老面上就有了薄怒。
“愚蠢; 强行服丹提升修为; 丹田透支,现在气血两空!本来剑道可期,可现在靠丹药拔苗助长; 根基不稳; 心境不够,以后到金丹门槛时; 难上加难。”
卫钊原本的喜悦僵住。
一众至穹峰弟子喜色全消。
裁决长老甩袖; “去找些滋补气血的丹药,先行疗伤。恢复后; 多去冥思院巩固修为!”
说罢,他就缩地成寸,一步踏出塔外。
卫钊忙道,“多谢长老指点!”
一众师弟妹立刻围住了陆一舟跟阎琰,忧愁不已。
“往年三等擂台这么惨烈的,也是少见。”
“至穹峰没有退路,金丹不在,只能筑基硬抗。”
“这伤势短期恢复不了。二十日后,长老堂就要出题了吧?到时定三等峰的序位,至穹峰一群伤员,毫无表现机会,看来又是末尾了——”
“都慌什么!”
众人正议论着,却有一道清丽嗓音从至穹峰看座上隐隐传来。
这道声音,他们都有些陌生。
转头看去,就见坐在至穹峰峰主之位上的那姜黄衣裙女修,眉眼如星辰,红唇如秋枫,好一个俊俏飒爽,但她负手而立,神情淡然,显得十分镇定。
而她手中此刻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双耳铁铸大锅。
“!”
比斗塔三层,有些弟子觉得尘埃落定,早已离去,可还有少数几个留着看热闹。
这一看就傻了。
上次应对缥缈峰时,苏渔也掏出大锅做了五锅拔丝,可当时观赛弟子的注意力都还在擂台上,尚未发现她异常。
可如今,留下的人全在关注至穹峰两筑基的伤势。
在场都是修炼之人,目力极佳,把苏渔素手纤纤中那个有些年份的厨房铁铸大锅,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修仙之人,大多辟谷。
为了将所有心神用于修炼,并且不让普通食物的杂质进入体内,他们不用餐食许久。
可谁想,堂堂三等峰如今的暂代峰主,竟会随身携带个锅,实在不符合这等身份。
但至穹峰一众人却在看到这大锅后,露出了几分期待跟希望。
“二师姐,六师兄就拜托你了。”
“师姐,若你能治好六师兄,以后我小十六无所不从!”
“二师姐,求你救救六师兄!”
至穹峰众人的急切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离得最近的围观弟子面色复杂。
至穹峰的人,也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
什么医修功法与锅有关?
“难道她锅里真是丹药?”
“哎,我刚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被炼丹师看见,她就完了。”
用铁锅去祸害丹药,必将惹怒炼丹师。
丹药保存不力,会让药力飞快流失,炼丹师心血全毁。而且用锅装丹,这本身就是一种对炼丹师蔑视的挑衅行为。
围观弟子想想就害怕。
然而他们刚觉得至穹峰不可能这么蠢,就见苏渔从峰主之位站了起来,将这双耳铁锅放到了茶桌上。
而后,她从芥子袋里拿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菜铲。
“!”
“??”
这又是什么操作啊。
所有人愕然。
……
补气血。
苏渔闭眼,脑海里就迅速闪过二十来个食补菜谱。
她翻看了下芥子袋,第一眼就相中了几袋色深、小粒的一品、二品灵植果实。
四红补血粥。
现代料理中用花生、红豆、紫米、红枣,四种食材炖煮,补血补气,调解心脏动力。
按照现代烹饪化学的科学理论,深色小粒的谷物要比浅色更富含多酚类、蛋白质,能加强毛细血管的收缩,促进造血。
苏渔当即挥动锅铲,眼疾手快,从芥子袋里各取了四勺深色类灵植谷物。
飞快去除劣质、发育不良的颗粒。
分别投入灵水浸泡,灵火略微加热,加速涨发过程。
而后抛入茶桌上的大锅中。
苏渔闭眼,丹田五行灵火一瞬点燃。
不久,她举起铁锅,其中灵水沸腾,冒出浅浅小窝,宛若涟漪,热气蒸腾。
一股甜香灵气,顿时朝左右四散而开。
“!”
不知是谁醒悟过来,在苏渔周边落下一层禁制,顿时隔绝了这股令人闻着身上一松的气味。
围观弟子这才如梦初醒。
但他们醒来之时,就见身边人的嘴角或多或少,都呈现着古怪的迷醉上扬模样,而偏偏他们眼中又都是震撼之色。
众人一惊,不由也摸上自己的嘴角。
这甜香令他们观看大比半日的疲惫消散半分,不知不觉心海生起了沉迷渴求,如同半醉。
然而清醒之后——
“怎、怎么会……是锅!”
“灵气……怎么从这锅中涌出?”
“她为何把二品红皮谷,放到铁锅里灵火炖煮!?”
一个个问题,在他们识海中雷鸣锤击,让他们心神剧震。
然而谁都回答不出。
最终,不知道谁唏嘘道,“莫非是用锅炼丹……?”
“大胆!”
“住口!万一惹得炼丹师不高兴——”
但说到此,就说不下去了。
他们目不转睛间,就见那一身姜黄衣裙、目如星辰的纤细女子,一铲就将锅中一道宛若残血般的霞色,铲到了白瓷小碗里。
滴溜溜的,六个滚圆丹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让人看了个真真切切。
这小巧圆丹也就珍珠米大小,看起来丝毫不稀奇,很是常见,也不过就是鲜红如血、丹上另有两道细细丹晕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