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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到,她体内金丹都有些发颤。
苏渔却是打断他们,“走罢,去铺子的二层楼点单,咳,细说一下你的困境。”
郁东也鼓励,“用我的至穹峰贡献值,能打五折。莺莺,我用私房钱给你买丹好不好?”
朱莺忍不住心中一动。
“郁东,你还有私房钱?”
郁东:“……”
*
南浔店铺二层楼,钱清秋坐在珠帘外盘膝,元婴神识探查周围。
若梦以及卢日升两兄弟,撑起了三层连环幻阵,还将洪蕴长老的隐蔽符箓融入了阵中。
就连熊风跟飞羽,都像模像样地在外巡逻。
珠帘内,苏渔隔着茶桌,与郁东、朱莺而对而而坐。
朱莺喝了口温热的灵茶,心中一阵滚烫安心,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我不是有意瞒你们,但——有个不能敌的元婴巅峰,可能盯上了我。”
郁东跟珠帘外的钱清秋都一震。
只有苏渔早就预感,而色不变。
钱清秋不由插话,“刚在秘境中,有几股强大神识在探查我们,就是在找你?”
“不确定。但他之前确实一直在找我们朱家。”
朱莺苦笑着拿出了芥子袋里的方寸大棋盘。
看起来只是三品法宝,实在算不上优等。
“它在我老祖手中,能发挥六品法器的威能。”
郁东接过她这棋盘,闻言就是动作一顿,“这莫非就是弈思棋盘?百年都不曾而世,传说若是元婴驱动,可直接驱使两位元婴宛若棋子般对垒?”
在二层楼的,都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朱莺没有犹豫,轻点粉腮。
“我朱家每代直系子女中,只有一个修炼弈棋心诀,其余人都修炼其他,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人发现我们朱家的传家法宝就是这个棋盘。”
她苦笑,“棋盘上目前有三道封印,直到我进入元婴,才能解开第一道。
如今它跟其他棋盘相差不大,使用棋盘的修士,光南浔就至少百个,对方理应怀疑不到我。”
“可三个月前,对方却好似追踪到了几个习棋的修仙家族,屡次试探。”
郁东一听就松了口气,“那说明对方还没找到你。”
但话音刚落,就见朱莺体内一颗由百粒棋子堆叠而成的异样金丹,徐徐离开肉身。
郁东跟钱清秋都看得一愣。
“我刚入金丹时,丹田还没异样,可近来,越临近元婴,我金丹就越与这上古棋盘呼应,开始变得特殊了。”
朱莺苦笑。
“他迟早会找到朱家,找到我。我怕告诉你们,反而将你们也拉入这场危机。”
苏渔放下茶盏,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朱家在小说中被追杀,逃也逃不掉。
法宝封印,还能遮掩。
可金丹的特殊,根本逃不过元婴以上的有心探查。
朱莺忧虑地垂眸,“知道对方在找人后,我也想过换个心法,换个法宝。可南浔动荡,万一有熟人发现我突然更换,反而更引得那人怀疑。”
郁东脱口而出。
“是天盛宗的人?是那日驾驭棋盘的长老?”
朱莺沉默。
半饷才点头,“所以,我想回南境。如果不行,我会退出南浔。”
棋盘长老只是元婴巅峰,可他背后是有化神、大乘存在的天盛宗。
化神巅峰的木万源如今更是与他同进同出。
六品棋盘,可让两个与自己同等修为的修士如棋子般对战,哪怕大乘都心动。
朱家不能敌,南浔都不一定能敌。
她不走,只会害人害己,成为大家的拖累。
“所以,我的问题,苏师妹你也帮不了我。”朱莺叹息,“我已经有了一颗特殊的金丹,你的补金丹对我无用了。”
苏渔也不由点头,“是。”
她已经完全听懂了。“确实,你的金丹太特殊了。”
朱莺无奈,“是啊,特殊到带来了灭族之忧。”
但抬头,正想告辞,却见到了苏渔明媚又坚定的双眸。
“那便把它包起来,如何?”
“?!”
*
金丹可以被包起来吗?
如果金丹能在苏师傅手中做成麻球,那为什么不能把棋子状堆叠的金丹给包起来呢?
苏师傅觉得没理由不行。
苏师傅想明白之后,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你对什么包子,咳,我的意思是你比较喜欢怎么样的包裹方式?”苏渔鼓励地望向朱莺。
“别怕,莺莺,师姐问你,你就大胆点说!”
朱莺忍不住心口砰砰,她终于知道为何杭师妹他们都这么崇拜苏渔了。
“嗯我想……可以美一点吗?”
反正都是包起来,与修为无关。
那能美些,自然更好。
朱莺脸红。
苏渔轻笑出声,“好。”
苏师傅的审美又有了用武之地。
“我试试。”
要把滚圆金丹放进去——
包子皮薄,褶子多,可优雅可憨厚,但外观变化少。
卷饼条状,用在滚圆金丹外,内里失衡,也是不太合适。
苏渔食指撑着下颚,轻点了下。
很快背着双手走入了珠帘后。
良久之后。
她垂眼,望向碧玉小碗中,一只银丝缠绕着袋口、通体赤金的可爱小福袋,微微颔首。
今日做饭了吗(二合一)(烧麦、水晶虾饺…奇怪丹田。。。)
南浔店铺二层楼; 夜如白昼。
但在幻阵遮掩下,普通人都看不见。
此时,朱莺与郁东正紧张地坐在一起; 牵着手期待望向珠帘后。
一层楼的杭婉儿也时不时看楼上一眼,阎琰则是一直在擦拭他的剑。
“我其实有些担心。”
杭婉儿叹息。
陆一舟停止抚琴; “七师妹; 无须太过愁苦,二师姐也有失手的时候; 人之常事。”
说到此; 他就表情微妙,“只不过,二师姐一旦失手; 丹药就太过厉害; 张长老可否来了?”
阎琰听到一半时皱眉,但到最后; 眉间松弛; 继续擦剑; 还认可地颔首。
“确实; 峰主她就没有不行的时候,只有太厉害的时候啊。”
常青都一边喂飞羽灵谷,一边感慨。
“上次波霸丹; 卢师兄全部用完; 被天降灵气砸得头疼了一日半,后来一出手; 幻阵差点把张长老都给得罪了。”
杭婉儿心有余悸。
听听; 这多让人担忧啊。
也不知道朱莺师姐能不能承受住。
刚走出珠帘的苏渔:“……”
不至于。
苏渔轻咳一声,看向自己手中秀气小巧的翠玉小碗; “这次不会如此。”
杭婉儿当即跟陆一舟对视一眼,忙关切地上了二楼。
阎琰立刻叫上若梦。
常青手里拿着三张洪蕴长老的隐蔽符箓。
苏渔:“……”
你们开心就好。
她将手中碧色小碗,轻放在朱莺面前的桌上,微笑道。
“试试。”
朱莺感激地道谢,立刻打开小碗中禁制。
低头一眼,就被美到识海摇曳。
碧玉小碗中,是清如明镜般的汤水,被周围均匀翠色映照,就像是一汪碧色湖泊。
而这汪清泉中央,竟坐着一只银丝束了袋口的赤金小钱袋。
它塞得满满,钱袋肚子圆滚滚,袋口因为银丝扎住,软袋上好几个俏丽的褶子。
银丝还打了个小巧漂亮的蝙蝠状吉祥结,精致地坠在这赤金袋上。
朱莺几乎忘记,这是一颗丹药。
甚至忍不住去看自己腰间系着的芥子袋。
它比她芥子袋还好看。
小小的一只,饱满的憨态,让她都不忍心用下。
“这是福袋丹。”苏渔朝朱莺递出一双银筷。
福袋……
这名字,秀气又福运。
朱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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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去,她金丹就这么好看了?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飘过一丝晕红,“多谢师姐。”
她忙小心翼翼,拿起银筷夹住这赤金小福袋银丝缠绕的袋口。
一夹起来,清澈如镜的汤水就从金袋上蜿蜒流下,让这有着几个褶子的袋面更显得金光灿灿了几分。
而且她的筷尖明显感受到了它虽小巧、却沉甸甸的重量,金袋敦敦实实,晃都不晃,好像里面福运满满,都快装不下了。
眼看汤水要从柔软袋口滚落,朱莺立刻秀气地拿袖子挡了下,将这小福袋整只塞入红唇之中。
袖子遮掩之下,她腮帮子完全鼓了起来。
福袋满满当当地占据她口中,汤水的温热醇鲜,让她一震。
而下意识地咬开,福袋的韧劲外皮一瞬破裂,里面奇鲜无比的颗颗爆水般小珠子,一粒粒在齿间鲜甜爽脆地滚动。
仿佛一整个湖泊被她吃进口中,福袋里藏着各种湖底的精华。
柔软与爽脆,鲜美与甘冽。
朱莺捂住红唇,心神都快要失守。
这就是让她道侣郁东都不再颓废的丹药啊……
难怪。
她若是能天天吃到这些丹,哪怕日夜修炼去炼化,她也愿意。
如果可以,她恨不能自己体内金丹有棋子那么多,这样岂不是可以服下好多个福袋丹了。
朱莺扼腕。
为何朱家心诀,只能凝结一颗金丹呢?
她思索间,口中已空,意犹未尽地轻舔了下红唇。
“东郎,我觉得你不用跟我师兄交换队伍,你还是留在苏师姐身边。”
她说着,就回头望向郁东。
结果就见郁东惊讶看着她。
朱莺一头雾水,又感激望向苏渔,要朝她俯身一拜。
结果就见到苏渔端着茶盏,身后杭婉儿等人都边揉眼睛,边看向她。
“我怎么了?”朱莺疑惑看向自己,却并未发现异常,脸红地伸手轻抹了下嘴边。
又端起桌上红玉小碗,徐徐将其中清澈鲜甜的汤水,也一小口一小口满足地喝掉。
苏渔沉默。
就见对面虚无一片,桌上的红玉小碗浮空了起来,然后逐渐倾倒,再放下来,里面已经一滴汤汁都没了。
然后这虚无一片中,还响着声音,“多谢苏师姐赐丹,我这就盘膝炼化。”
苏师傅伸手,扶住自己额头。
“别……别炼化。”
杭婉儿惊呼,看向郁东身边身影消失、此刻孤零零的座位。
“再炼化,朱姐姐,我恐怕明日都见不到你啦!”
朱莺:“?!”
“二师姐,你瞒得我们好苦啊,刚才还说这丹药不厉害,不至于会怎么样?隐身丹,你都炼制出来了!”
杭婉儿小脸通红。
若是服下这丹,以后她杭婉儿出去行侠仗义,岂不是夜黑风高,出入都仿若无物,让无数渣人欲哭无泪,却遍寻不到嘛!
哎,以后江湖只有一个女侠的传说,但大家都不曾见过她是谁。
别惦记,姐隐身了。
杭婉儿仰慕地望向苏渔,“我就知道,二师姐的话只能信一半。”
苏师傅:“……”
哎。
苏师傅太厉害了,厉害到失手了啊。
福袋让人整个都消失了,可她只要遮掩金丹。
苏渔扶额,歉意地望向朱莺消失的地方,“别着急,让我思索一下如何改进。”
大家闻言,齐齐不知道怎地,识海一阵期待又一阵刺激与害怕。
还要改进。
可怕……如斯。
郁东相信苏渔,转头去找朱莺,安慰地拍向她肩膀,“别怕,相信师姐,她一定可以的,吃着吃着,也许你就元婴了。”
朱莺:“……等一下,你用下算无遗漏,不要拍我脸。”
郁东:“!”
【张长老,有事速来二楼。】
张道人正在二层楼的屋顶,盘坐看守。
听说苏渔今日要炼制一个新丹,没具体说明,但他怕有天地异象,就从青玄那里回来坐镇了。
“何事?”
张道人立刻在二楼闪现。
苏渔咳了声,“长老,就是有个问题请教你。你看此时,二层楼有几个人,几个法宝,几个金丹啊?”
张道人:“???”
半盏茶后,青玄也被叫回来了。
他见到张长老沉默坐在苏渔身边,竟没了平日的张扬与风采。
青玄顿时紧张,“发生何事了?可是天盛宗又对我们出手?”
但很快就听苏渔的清丽嗓音响起。
“长老,你看此时二层楼是有三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