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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实在有些让人不知该如何接口。
好在宴夏已经不是从前的宴夏,她稍一沉吟便立即找出了明倾话中关键,于是问道:“魔君来此,是要找什么东西吧?”
明倾看她一眼,没有否认。
南宫玄此时已经对能够与魔君这般对话的宴夏宗主敬佩到五体投地,他屏息看着两人交谈,脚步不禁也挪了过来,想要站到宴夏的身后寻求一丝安全感,然而他还没挪动两步,就见那位古往今来最可怕的魔君朝着他的方向警告似的瞥了过来。
南宫玄霎时僵成了一个木人。
宴夏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动静,只在心中不住思索着,很快便有了判断。
这处魔门旧城已有多年历史,但魔君和英当初被封印的时候,这里显然还没有修建起来。魔君会突然来到这里,必然有他的目的,来一处地方的目的不多,一者是找人,二者是找物,魔君不愿出手怕不慎毁了此处,必然是因为这里有着他要找的东西。然而他力量无法控制,不能轻易出手,若是出手毁了整座魔城,他要寻的东西自然也就没了。
兜兜转转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堂堂魔君,如今也和他们一样——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宴夏面色霎时古怪起来,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明倾没有给宴夏表达惊讶的机会,他很快就道:“此处被布下阵法,居于室内的人不论如何皆走不出这处房间,听闻五道宗主精通阵法,可知此处的阵法究竟如何破解?”
宴夏自方才便在观察四周情形,如今听明倾问起,她立即也做出了回应:“这应该是魔界的阵法,我想魔君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
她说着这话之际,明倾已经一眼扫来,眼神之间毫不隐藏的透露出他心中的想法。
我若能出手,还问你作甚。
“……”宴夏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随之又道,“不过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这才是明倾要等的话。
他于是将自己早已打定的主意说了出来:“你们若能顺利带我离开阵法,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暂且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交易,宴夏笑了笑,没有立即应下,只抓着明倾话里的意思,立即问道:“我们?”
听魔君的语气,似乎他们一定能够带他找到那样东西。但宴夏来此之前对魔城之事全然不知,更不知道魔君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是这样……宴夏很快将视线落到了南宫玄的身上,南宫玄见宴夏看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来过这座城里,知道这里的路怎么走。”
这话让宴夏微微蹙眉道:“我记得南宫院主从未来过这里。”
“对,今天之前我的确从没来过。”南宫玄自己也觉得十分困困惑不解,他摇了摇头,不确定的小声道:“但我的确认识这里,是……是在梦里,我好像梦到过这里许多次。”
“梦?”宴夏轻声问了一句。
南宫玄一手扶着脑袋,茫然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对话至此,明倾已经现出了不耐,“所以你们是要跟这座城一起消失,还是替我找到东西?”
南宫玄脸色微白,赶紧求助的往宴夏望去,宴夏轻咳一声,淡笑着应道:“自然是答应魔君的要求。”
明倾自始至终没有挪动过半步,他这时候已经一手支着下颌懒懒靠在了桌案旁,见宴夏眼神递来,便也挑眉笑到:“那好,你现在可以开始想办法破阵了。”他容姿俊秀,高洁雅然,雍容隽朗,笑意也显得柔和几分。
宴夏颔首应下,这才转过身去,开始去寻这房中隐藏的阵法符文。
而就在转身背对明倾的刹那,宴夏面上一直挂着的笑意如同凝固般渐渐消失,她低垂眼眸,轻轻松开袖中掐得掌心生疼的拳,心神终于得以有片刻松懈。
完全不同了,她在心底喃喃道,那个人真的,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明倾了。
第53章
这间屋子其实很大; 但是层层叠叠的布置与流光溢彩的宝石堆满了房间,让这里反倒显得拥挤起来。
宴夏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碍手碍脚; 她小心挪开一方琉璃灯盏,看着灯架后方墙面上怪异的魔族符号; 回头对那方帘幕后的人道:“第五个了,这房间里有不少类似的符号,想来应是魔族文字; 我猜此处的阵法; 便是由这些东西所弄出来的。”
“或许。”明倾静坐等待许久,大概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于是开始把玩起了房间里其他的东西,虽是回应着宴夏的话; 却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宴夏也没指望魔君大人能够对自己的话有多上心; 她接着找屋中的文字,眼见旁边还有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家伙,这才无奈道:“南宫院主; 你便打算一直站在这发呆吗?”
南宫玄先前始终满目戒备的看着明倾,如今听见宴夏开口; 这才终于点头道:“好……我这就帮宗主去找。”
两个人四处搜寻着墙上的字,看着宴夏认真的模样,南宫玄稍稍靠近了对方,趁着魔尊正在玩那堆珠宝没空理会他们之际,压低了声音道:“宗主,你真的打算要帮魔君?”
听他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宴夏心下觉得有趣,也压低了声音应道:“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是……”南宫玄仍有顾虑,咬牙道,“若是那魔头取了那东西为害中原,我们要如何向天下交代?”
宴夏心中早有了答案,听见南宫玄的说法,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旁边明倾的声音凉凉地传来,还带着睥睨的笑意:“我便是要为害中原,你们又能阻止得了?”
南宫玄:“……”
没料到这话也会被听了过去,南宫玄面色霎时苍白,两手却已经捏紧了腰间的符咒。
既然魔君已经将话听了过去,宴夏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的意思,她笑着安抚南宫玄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先得活下去不是?”谁都知道魔君的实力究竟有多强,谁都知道除非天神再临,这人世已无人是魔君的对手,宴夏没有想送死的心,自然不会贸然行事。
这番话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宴夏观察着南宫玄之神色,于是又道:“从前我一个朋友对我说过,若非万不得已,切不能与人拼命。南宫院主想得太多,心中反有负累,倒不如先解决好当下的问题,再来说点别的?”
南宫玄紧抿下唇,苦笑道:“怕是宗主想得太简单了。”
顿了一瞬,南宫玄喃喃道:“你那位朋友也是太过天真了。”
宴夏:“……”
她忍不住想去看身后的明倾,若是南宫玄知道他口中所说“太过天真”的家伙就是这位魔君大人,也不知究竟会是何种表情。
身后有琴音传来,弹的是宴夏所无比熟悉的曲调,琴音清净明澈,如山间幽泉淌过溪谷,流水傍花,清风傍月。宴夏不禁怔然,她回身望去,才发觉这屋中竟还摆着一张古琴,明倾应是把玩够了那些金银玉器,如今又弹起了琴来,那琴曲便是自他指尖流泻而出。
可惜他不过只是信手拨弹,宴夏尚来不及自其中寻找过去的痕迹,他已经停下了动作,眼尾轻挑扫了宴夏一眼道:“你找到破阵的办法了?”
宴夏收敛心神,很快应道:“这房间内一共五处符文,其他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应当没有更多的了。”
“那你可曾明白要如何破阵?”明倾又问。
宴夏摇头道:“这符文我皆未见过,恐怕还要多花点功夫。”
第37节
“哦。”明倾不怎么在意的答了一声。
宴夏依旧盯着那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将自己的意思说得明显了点:“这好像是魔界的文字。”
静默。
宴夏又道:“我不认识魔界的文字。”
明倾终于懒懒出声道:“五道宗主是想说我魔界的阵法博大精深?”
五道宗主现在心情复杂。
长长叹了一声,宴夏终于直言道:“我们这里只有魔君认识这种文字,若是可以还请魔君纡尊降贵来替我们认认字?”
听到宴夏恭恭敬敬的说出这话,明倾终于翘着唇角站了起来,带着一副“早知道你们不行,到头来还不是要求我”的笑意来到宴夏身旁,开始认真打量起墙上那些符文。
“……”宴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看懂明倾脸上这复杂的神情,她微微侧身让开一步,好让魔君大人好好观察这些文字,屋内霎时安静下来,因为怕素来脾气直来直去的四象图开罪了明倾,宴夏早已经将它给收了起来,而这安静之中便剩下了宴夏与南宫玄对视不语。
过了半晌,宴夏终于再次出声道:“不知魔君看得如何?”
“看完了。”明倾淡淡说了一句,似乎在嫌弃此事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但嫌弃归嫌弃,他到底还是道,“不过是个很简单的阵法,将人困在原地的那种,但是这石楼外面还有点别的阵法在作怪,所以外面的阵法限制了里面的阵法,从这其中无法将阵法破开,所以想要破阵,不能用普通的办法。”这般弯弯绕绕的说了一番,明倾将话一顿,转而问宴夏道:“能听懂么?”
出乎意料的是宴夏立即便点了头,正色道:“所以想要破阵,我必须想办法先将外面的阵法破开,我说得对吗?”
明倾沉暗的眸子微微漾起笑意,他将话说完就像是没骨头似地又坐回了先前那处,帘幕遮了他半张面容,却堪堪能够看清唇角那抹轻挑的笑意,“不错,五道宗主这些年看起来果然成长不少。”
“这是件很容易弄懂的事情,魔君过奖了。”宴夏这般说着,又问身旁的南宫玄道,“南宫院主说是么?”
从头到尾根本没听明白宴夏和明倾在说什么的南宫玄:“啊?”
宴夏收起笑意,释出心神念力开始按照魔君所说去观察这房间外面的情况。
然而纵然如此,宴夏的视线却依然不可控制的落到了明倾的身上。
方才她第一次听到明倾提起了她的成长,她或许可以肯定,对于当初那些事情,明倾一定是记得的。
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分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能够有如此大的改变?他还记不记得他们的中秋之约,他们的那些过往……对他来说究竟算是什么?
这些话自再见的一刹便一直藏在她的心底,她几次几欲脱口而出,却又强自压回了心底。
她不敢问,她知道不论是真是假,她都无法得到自己所期盼的答案。
或许,她可以试探一番。
宴夏很快就以自身念力查出了这房间外的不寻常处,正如同明倾所说,这里限制着他们的力量不只是来自屋内那无处符文,还来自于屋外。
宴夏蓦然收回力量,明倾知道她探出了缘由,于是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够破开那阵法?”
听见明倾主动开口,宴夏笑到:“十成。”言语间不见片刻犹豫。
明倾于是支着手坐在一旁,大有撒手不管的模样。
宴夏也不恼。她扬手间再次将四象图招出,不过片刻之间一道繁复阵法已自其中浮现而出,宴夏两手落在阵图之上,金色光耀渐渐自她身前亮出。不过片刻之间,便又再消弭下去。
而也在同时,屋外屋内似有微风拂过,南宫玄微微一怔,连忙往先前他们所看的那处魔界符文望去,那原本黑色的符文依然凝在墙面上,却似乎比之先前要浅了许多。
“不过是很简单的障眼法,知道原因以后再去破阵就简单多了。”宴夏随口解释一句,接着她上前一步,来到那墙上符文面前,抬手轻轻拂过那处,掌心似有金色流光闪过,待再将手落下之际,那黑色的符文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就这样?”南宫玄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困了他许久的阵法竟这般轻易便被宴夏破解。
“若非有魔君相助,我也没办法这么快解开阵法。”宴夏将功劳扔到了明倾的身上。
南宫玄并不承认自己接受了魔君的帮忙,他现在只急着想要离开此地,“宗主,阵法已破,我们快出去吧!”
“嗯。”宴夏轻轻颔首,动作间却不觉往明倾望去。
若是走出这里,他们是否还能像刚才一样相处?
若是走出这里,或许便又是立场相对,或许真的有生死相搏。
她脚步忽顿,看着明倾,鬼使神差似的问道:“听说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魔门闭关?”
魔君难得的听进了这话,停下脚步负手看着宴夏。
宴夏低声道:“你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