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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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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身影缥缈虚无,无数金光穿身而过,他淡淡的轮廓浮现着熟悉的笑意,渐渐消失于光幕之间。

    昔日魔宫前明倾魂飞魄散的一幕犹在眼前,宴夏无法知晓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是骤然转身,无法平息的心跳引着她要往某处而去。

    眼前事罢,却还未真正结束,闻北云却一眼看出了她的念想,露出松懈之后的笑颜,轻声道:“去吧,这里有宴兰庭替我解阵,你用不着顾着我。”

    “爹。”宴夏喃喃唤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因紧张而早已经喑哑难成声调。

    闻北云笑了笑,挑眉往另一处方向看去。

    那是北门的方向,明倾所在的方向。

    宴夏终于再顾不得许多,匆匆转身而去,衣袂在风中带起金色浅晕,阵法闪烁之间,人已消失在原地。

第66节

    

第92章

    宴夏再回到沧南山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鬼门与玄界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 最后正道诸人散去,五道众人是在宫间的带领下收拾了残局。

    好在有蝉众宴夏等人拼死相护守在山门; 五道内部却是并未有太多损耗,宴夏回来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人们重整着五道山门,打扫着地面狼藉的情景。

    见到宴夏回来,五道的众弟子们顿时都静了声音; 不知该如何询问宴夏的情形。

    宴夏低着头; 没有与众人打招呼,匆匆回到了内中的大殿。

    她回来之后先是去找了宴兰庭。

    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宴兰庭本就已经油尽灯枯,如今受这一战又大伤元气; 不知究竟情形为何; 这是宴夏最为挂心的事情,所以来到宴兰庭院外的时候,宴夏整颗心几乎都是低沉仿若被无形的手拽得死死的。

    然后她在院外看见了守在那处的干爹干娘们; 还有沉默无奈的宫间。

    宴夏一路行至此处,未曾与人交谈过一次; 未曾说过一句话,许多事情她不敢问,或是她觉得还没有到问的时候,她以为不问不听就可以让这件事来得迟一些。

    但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终究不得不去面对。

    她试图说些什么,但视线落在干爹干娘们的身上; 她却又无法再说出话来,她想到挤出一点笑容,但那于她来说太过困难,笑意在她的脸上透着些许悲戚,她看着众人的神色也知晓自己的表情实在好看不到哪里,于是赶紧又收了笑意,沙哑着道:“大爹爹……”

    她想问,大爹爹还好吗?

    可是她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她觉得不妥,想问大爹爹是否还醒着,是否还能有希望——

    她想问的太多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众人何尝不懂她在想着什么,宴夏眼眶微红,咬唇没有再开口,却听得身侧叶题出声道:“想什么呢。”

    叶题的声音很静,是能够让人安心的沉静,就像是许多年前在南河镇里,他随口说一句话,都是属于那段岁月的平静淡然。这语气让宴夏回忆起了从前,当初五个人在南河镇里生活的从前,所以她莫名的安心了下来,因为那个时候,只要干爹干娘们在她身边,她总能够很安心。因为那个时候只要有干爹干娘们在,天塌下来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宴夏等待着叶题的话。

    叶题正倚墙而站,抱着双臂依然是从前懒散的模样,但他昨日战后的衣服还没有换,身上还留着不少血污,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这番模样实在让他看来闲适不到哪去,好在他自己也看不见,他轻叹一声,向着宴夏所在的方向探出手来,准确的摸索到了宴夏的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大哥他正在搏命呢。”

    宴夏不解,却也心惊,她喃喃问道:“和谁?”

    叶题伸手往头顶一指:“和天。”

    众人对宴夏解释了当时在沧南山发生的事情,也说起了宴兰庭如今的情况。

    他其实早该死了,两百多年前那一战耗尽所有力量,却为了许多事情强自撑了下来,就这样活到了现在。到了前日,本已是油尽灯枯再无法撑下去,但谁也没料到,五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宴兰庭为此再度出手,却终于将最后那一口气也拼掉了,失去了护住心脉的最后一点灵力,他本应该失去性命,但在宴兰庭陷入昏迷之后,他们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生机。

    原本已经溃散消失的灵力又回到了那处心脉之间,始终徘徊不肯散去,且那点灵力隐隐有扩散至全身的意思。

    那是一道微不可探却又强大无比的灵力,有它护住宴兰庭,那人虽然已油尽灯枯,却依然能够活着。

    叶题告诉宴夏,宴兰庭是在与天斗。

    若是输了,那点灵力就会彻底消失,宴兰庭的性命危矣。

    “若是赢了呢?”宴夏急促问道。

    叶题笑到:“若是赢了……他自然就活过来了。”

    非但活过来,且还是这世间唯一度过这场劫难的人,突破这一层平静,宴兰庭必将晋入天下顶尖高手之列,而与他并列的早已非是凡人,而是神魔。

    但如今谁也没有定论,谁也帮不了忙,他们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等,究竟需要等上多久,谁也说不清楚。

    ·

    那日众人没有问宴夏她赶去北门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消失整整三日又去了哪里,只是宴夏的身旁已经没有明倾,四象图中也没有,许多事情有时候不问出来,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宴夏也没有将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看起来总是很平静,每日依旧做着身为五道宗主该做的事情,也会定时来后院看昏迷中的宴兰庭,等待他的醒来。

    但更多的时候,她一旦空闲下来,便会盯着四象图发怔。

    自那日与鬼门之主一战后,闻北云的魂魄便已不在四象图中,他魂魄在四象图中养了许久,渐渐已能够短暂的凝出形体,自然能够不必再留在四象图中,他时常在五道内四处走动,闲来无事与宫间和蝉众等人唠嗑。

    宴夏知道他是在故意留自己能够独自安静。

    宴夏独自一人盯着四象图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许多事情,四象图上是那日她在灯下以笔墨描摹的明倾,每一笔眉眼都是她记忆力的样子,她曾经见过他浅笑或低语,她曾经伴他身侧,但如今这却只是一副画像。

    明倾就在四象图里。

    这件事情宴夏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日她匆匆赶回北门,见到的却是明倾身影渐渐消散的模样。

    每次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宴夏都觉得那像是一场轮回无尽的噩梦。她去得迟了,明倾的魂魄之力本不至消散那么快,但他相隔千里施展剑招,替宴夏挡住无数攻势,却终究耗尽了力量。

    宴夏不相信明倾会消失,就如同当初她踏遍天下也要寻到那抹残魂,宴夏始终待在那处不肯离去,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她开启着阵法,一点点寻回拼凑明倾飘散于其处的魂魄,最后她奇迹般的将它拼凑了完整。

    但明倾始终不曾再醒来。

    宴夏将那魂魄归于四象图中,以四象图的灵气试图让他恢复过来,她日日守着他,日日盼着,却总也无法等来他的回应。

    但宴夏已经很少再沮丧了,她可以用最平静的心情去等明倾醒来,可以用最安宁的笑意迎接每天的朝阳,因为她总是怀抱希望的,她总是相信明倾的。

    日子就这般过去,五道渐渐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鬼门与玄界的事情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渐渐也被时间抹平了过去,宴夏开始会去教一些弟子阵法修行,也会跟随天罡盟众人处理一些中原的事情。五道与天罡盟再度结为盟友,事情便也渐渐多了起来,她没有办法时刻坐在屋中看四象图发呆,却仍将它带在身上,不论何时想到那人总是生出期盼心思,好似只要等到明日睁眸,就能够见到那人对她露出熟悉笑颜。

    三个月后,五道发生了大事。

    那是众人等待中的大事,宴兰庭昏睡三月,终于清醒了过来。

    那日天降异象,雷鸣阵阵,雨却未下,晴空万里,天光伴着雷光同时降下,倾洒在五道山门那笔画铿锵的两字上,也飘忽在整个沧南山山巅。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漫天的彤云自雷鸣响彻后升遍天际,也都能感觉到那道熟悉却陌生的恢弘力量笼罩山门。

    看见宴兰庭自屋中走出来的时候,宴夏知道这一战与天相斗,是大爹爹赢了。

    那天所有人都很高兴,五道重建以来从未迎来过这样的喜事,整个沧南山自是热闹非凡,人们忙碌着热闹着,最后干脆在山上燃放起焰火,整个山上喧哗喜悦,人们喝酒畅谈,最后是就连宴兰庭这个正主都受不住热闹先回去休息了,人们还在外面对月高歌,歌声与欢笑声穿透薄窗闯入薄凉月色,夜色映着红色火光,像是被点燃了整座山的热血。

    身为五道掌门,宴夏自然也在场,不少人唤着宗主二字,要宴夏去热闹一番,宴夏捧着四象图坐在角落含笑推脱了过去,最后却仍是陪着众人喝了两杯酒。

    酒暖了身子,也勾起了回忆,夜深之后,满院瘫倒着醉倒的人们,其中甚至还包括了素来酒量极好的二娘和三爹。

    宴夏知道他们是高兴,大爹爹回来了,且终于脱了那困了半生的枷锁,他们自是高兴,宴夏也高兴,从未如此高兴过,只是这喜悦中难免缺了一个人的热闹,宴夏扶着干爹干娘们回屋休息之后,自己便也循着后院长廊缓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廊很长,廊间悬着许多四角灯笼,宴夏抬眸看去,那灯火并作一排极目而去不见尽头。这让她记起了那场她曾经在霜城见过的灯火,那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灯火。

    她眸光浅淡而柔和的笑了起来,侧方天际突然耀出大片花火,宴夏抬眸望去,却是不知何人夜深无事又点起了焰火,火光缤纷开落,恰若人生之繁华寂寥,那些不论是繁华或是寂寥的光色皆照耀在她的身上,她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在火光里或明媚或黯淡。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见见心底的那个人。

    然后她真的见到了那个人。

    光影中四象图缓缓飘出,自其中飘出的浅光渐渐凝成了一道身影,纵然虚无,宴夏却依然能够辨出那熟悉的容貌,那浅笑的眉眼。

    眼泪突然点染了眸光。

    宴夏想说些什么,可是她怕眼前景致太美,她一语便要惊醒了梦境。

    有人轻轻拥住了她。

    ·

    今日的沧南山很美,就像很多年前霜城的中秋。

    月色万里,灯火长明。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不要急!有番外的!日常和甜都在番外里!

    第93章 番外 石碑

    沧南山的后山有一处坟冢。

    青灰色的墓碑立在高崖之畔; 崖边是薄雾漂浮,云海翻涌。

    自那时鬼门与中原正道一战已过去整整一年; 自那一战之后,沧南山后就多了这样一块墓碑。立碑的人是宴夏; 碑上未曾刻字,宴夏也从未对中原众人说过什么,但几乎人人都知道; 那座石碑是属于谁的。

    那座碑的主人传奇一生; 曾经是整个中原正道所有人的领袖,也曾经是他们所最忌惮的敌人,对于他的事情这世间总有许多说法,但如今这些都已经随着流年逝水埋进了土里。

    所有人都知道; 一年前鬼门与中原一战; 明倾与鬼门之主大战一场,最终魂飞魄散于人世。

    晨光渐起,星辰随之黯淡; 云海之间,一道身影静立于山崖之畔; 身上沾满霜露,竟似乎已在那处站了许久。

    宴夏踏着晨间的石径来到此处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般情景。

    站在碑前的是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他身后背着一把巨剑,腰间别一把长刀,应是常年行走天下; 身上衣衫陈旧破损,带着满满的风霜之色。宴夏曾经见过此人,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那是三门七派中南门最受器重的弟子,若是宴夏没有记错,他的名字叫做冉静。

    宴夏并未刻意隐藏身形,在她靠近之际,冉静便已经察觉了她的到来。

    冉静对宴夏挠头笑了笑。

    他虽看来高大英武,笑起来却有几分腼腆,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急于想解释什么,先是回头看了那无字的墓碑一眼,又看了看宴夏,迟疑片刻方才道:“抱歉没有提前支会宗主就擅自过来了,只是盟主他走了也有一年了,我就是……”他说到这里,终是长叹一声,苦笑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他。”

    昔年宿七身份暴露,众人躲他惧他,宴夏却从未想过,今日会有人来看他。

    宴夏有些惊讶,冉静似乎也觉得自己此时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能说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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