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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白皱眉道:
“鲍兄以为江庄主身边所佩,不是江湖中万众觊觎,价值连城的‘秋水芙蓉’神物?”
鲍恩仁颔首道:
“老弟不是听得江庄主早就中了定期发作的‘金钩毒’么?以江涵秋的江湖经验,既知有人觊觎他所拥至宝,而又力所难敌,便决无再把‘秋水芙蓉剑’放在身边,任人取夺之理……”
司马白被鲍恩仁分析得好生佩服地,“呀”了一声说道:
“鲍兄真是析理入微……”
一语才出,鲍恩仁便向他问道:
“司马老弟,你目前有无急事?”
司马白摇头答道:
“我与人订了洞庭湖之约,但日期远在五五端阳,时光还早得很呢!”
鲍恩仁轩眉道:
“老弟既有闲暇,我们不妨回头也奔‘水月江村’,一来可以求证刚才那矮小黄衣人影,是否‘天蝎童子’?二来万一所料属实,也可仗义援手,免得江小秋姑娘,与一瓢道长,超凡上人等,又复有所……”
他这句“又复有所不幸”的“不幸”二字,尚未出口,司马白衣飘处,宛苦轻烟的,已驰向“水月江村”方向。
鲍恩仁见他如此仗义勇为,暗暗点头,也施展了极上乘的轻功,追随在后。
这位风尘奇侠鲍恩仁,委实心机灵妙,料得丝毫不差,他与司马白途中所见黄衣人影正是“天蝎童子”。
天蝎童子卫权,是当世武林中,一等一的凶人,尽力奔驰,身法如电,那消多久,便到“水月江村”。
但“水月江村”之中,有些地方,仍在起火,似乎无人加以理会。
卫权见状一怔,暗忖照此情状,“水月江村”中已然无人,究竟是江涵秋未死?抑或是其女江小秋在江涵秋死后,以极迅速的行动,迁移他处,放弃了这片基业?……
思忖之间,见那作响之物,是大厅门外所插的一面素旗,被狂风吹拂所致。
卫权既见素旗,料定是江涵秋已死,遂举步向那似乎充作灵堂的大厅走去。
一进厅门,见匆促之间,虽然陈设简陋,但灵帏素幔中央,果然停了口黑漆棺木。
这棺木,不单木质珍贵,似是上等香楠,油漆得也极为考究,显示江涵秋退隐以来久备自用之物。
卫权一声狞笑,站在距离棺木约五尺以外,冷然说道:
“江涵秋,当世武林中,凡与我‘天蝎四凶’兄弟姊妹作对之人,谁得善终?你女儿业已弃你而逃,你还想睡这一口好棺材么?”
语音落处,右手微扬,隔空吐劲,向那具色漆上好棺木,一掌击去!
这位“天蝎童子”卫权,委实太狠,他准备以内力劈空劲气,将棺木震碎,使江涵秋暴尸露骨,死后都不得安宁!
由于棺木太好,并非轻击可碎,卫权在这劈空一掌之上,遂凝了九成以上内力!
棺木虽是极佳上好之物,但棺木所盛放的,却不是江涵秋的遗体,而是一些猛烈火药!
一掌重击,火药立爆!
“轰”的一声晴天震霹起处,强劲气流,四外狂排,那些香楠碎木,更复如箭乱射。
发生不意,“天蝎童子”,卫权立处厄境!
饶是卫权久经大敌,应变绝快地,立即功凝百穴,气运四梢,但只不过勉强保住性命,仍受了极大伤损。
因为这位“天蝎童子”与棺材距离太近,尤其他那当空吐劲,把棺木震爆的右手,更距离棺木,仅约三尺,火药一爆之下,使右手齐肘立断!
跟着,又有十余枚散碎棺木,宛如飞刀利箭的,打中他的胸腹各处!
这是“天蝎童子”功力过人,应变迅速,仓卒间,强提了一口真气,护住脏腑,既胸腹要害,换了稍差一点的人物,必然立告尸横就地!
一般凶邪,在这种大上恶当的情况之下,必定怒极如狂,寻人拚命!
“天蝎童子”卫权不然,他根本不寻任何人发怒泄恨,他只是双足一顿,带着满身血渍,冲破灵堂屋顶地,疾遁而去。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也是他的厉害之处!
因卫权知道,这等情况下,对方必然步步设伏,自己一手已断,身上又有十来处碎木之伤,亟需止血调养,倘若再遇强手,以及那柄厉害无比的“秋水芙蓉剑”时,岂非必遭大厄,决无幸理?
暂忍一口气,且保百年身,“天蝎童子”卫权居然能体会这两句名言,压制愤怒!咬牙而遁!
果然,“天蝎童子”卫权才一冲破灵堂屋顶遁去,灵堂地下,便出现了一个暗穴,穴中站的是江小秋与一瓢道长,超凡上人。
江小秋妙目含泪,狠声说道:
“想不到此计居然不成,还是被这万恶妖孽,侥幸逃走!……”
超凡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色沉重,皱眉说道:
“贤侄女看见没有?‘天蝎童子’卫权身受如此重伤,仍能凝聚罡烈,冲破屋顶,功力委实可怕!这一来,彼此结仇太深,贤侄女苦习绝艺之事,刻不容缓,他日艺成出道,寻找此贼报仇时,也务须特别谨慎,决不可丝毫大意,并应该先谋克制他那最拿手的‘金钩毒蝎’之道。”
江小秋才一点头,两条人影又如云飘电掣地,落在灵堂之前!
江小秋瞥见来人是司马白和鲍恩仁,便向一瓢道长苦笑低声说道:
“侄女从此必须千里投师,一心学艺,不能再有任何俗缘牵连,请真人代谢他们来援,日后有缘江湖再相见吧!”
语音甫落,已随手关了地穴,却把一瓢道长,推出门外一瓢道长无可奈何,只得迎出灵堂,向司马白,鲍恩仁稽首为礼笑道:
“两位施主,为何去而复返?”
鲍恩仁与司马白因未见“天蝎童子”卫权的狼狈遁走情状,遂抱拳答道:
“我等于途中发现‘天蝎童子’卫权,驰奔此一方向,深恐这万恶凶人又来‘水月江村’逞凶,遂特地赶回,以期万一有事,可略为道长暨江姑娘等,拔刀相助!”
一瓢道长念声“无量寿佛”,陪笑说道:
“多谢,多谢,贫道等也猜出‘天蝎童子’卫权,可能复回逞凶,已然设伏相待,可惜此贼气数未绝,只炸断他一只右手,并身负重伤,虽未取其性命,但约莫半载以内,也无法再乱逞凶锋的了!”
鲍恩仁听得一瓢道长,如此一说,又无挽留叙谈之意,只得与司马白交换了一瞥眼色,再度向一瓢道长告辞。
一瓢道长合十当胸道:
“两位仁义感人,恕贫道要协助江小秋姑娘,料理庄中后事,不便相留,以及远送,但司马小施主江湖闲暇,却不妨把那幅‘秋火芙蓉图’,仔细看看!”
退出“水月江村”鲍恩人发现司马白眉宇间,似略有悻悻之色,便含笑问道:
“司马老弟,你为何微有怒意?莫非嗔怪那江小秋,有点不近人情?”
司马白剑眉双轩,淡淡答道:
“我不会生气,每个人都有其择友自由,人家不愿意与我们接近,并非甚么重大过错。”
鲍恩仁笑道:
“老弟错怪江姑娘了,我想她似乎有甚难言之隐,以第一次的匆促下逐客之令而言,分明是预知‘天蝎童子’卫权必回,不愿老弟与这名凶人朝相,多结无谓怨仇,看来这位姑娘用心颇深,对你更是绻绻情真的呢!”
司马白不愿就此问题,再复多谈,遂剑眉微蹙,目注鲍恩仁道:
“鲍兄,我们换过话题好么?”
鲍恩仁知他初出江湖,对于男女之事,尚嫌脸嫩,点了点头问道:
“老弟要改变甚么话题?”
司马白道:
“鲍兄曾说你在‘水月江村’的论剑大会之上,也颇有收获,此语……”
鲍恩仁不等司马白再往下问,便自“呵呵”一笑,从身上掏出了不少东西。
那是五张纸,一本书,一枚黄色圆筒,一粒比核桃略大,光色却不太闪亮的珠儿,和一柄乳白色的短短匕首。
司马白愕然道:
“鲍兄身边的实货不少,这些都是甚么珍贵之物?”
鲍恩仁笑道:
“老弟还不明白么?在‘水月江村’的大会以前,这些都是别人之物,不是我的东西。”
司马白恍然道:
“鲍兄是位神……”
脸嫩就是脸嫩,一个“偷”字,他居然不好意思出口。
鲍恩仁笑道:
“老弟还记得初相逢时,我的自我介绍词么?我说我作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但却决非江洋大盗!”
好,谜底总算揭开,鲍恩仁等于自承是名怀有肱箧妙技的神偷义侠。
司马白有些吃惊的,向鲍恩仁手中那些东西,看了一眼,咋舌说道:
“鲍兄的神通太以广大了吧?‘水月江村’大会,为时并不太久,你在一晃眼间,竟……竟拿了人家那多东西?”
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语音微顿之下,把个“偷”字,改为“拿”字。
鲍恩仁失笑道:
“我这还是经过选择的呢,一不要金银财宝,二不要寻常之物,否则,所得彩头,恐怕连弄上两只箩筐,都装不下呢!”
司马白听他说到“不要金银财宝”之际,不禁向鲍恩仁手中那粒核桃大小的珠儿,瞟了一眼。
鲍恩仁玲珑剔透,拈起那粒珠儿,向司马白含笑说道:
“这粒珠儿,不是隋珠赵璧等价值连城之物,但珠贵却有以过之,它叫‘押忽大珠’,可解奇毒,并辟毒蛇猛兽,我本来想转赠司马老弟,如今知你已是不畏万毒的特异体质,便留以自用,在江湖中仗义助人的了!”
一面说话,一面却将那柄乳白色的短短匕首,向司马白递去。
司马白连摇双手,鲍恩仁失笑问道:
“老弟为何拒绝我的持赠?莫非狷介太甚,渴不饮盗泉之水,饥不食嗟来之物?”
话儿恰好说中司马白的心思,但他不好意思点头,又复把张俊脸,胀得通红!
鲍恩仁正色说道:
“老弟请相信我,我知道你的身世,更深深钦佩令先尊翁司马大侠的高仁厚德!既敢与你交游,必对本身品格,深有自信,决无惭愧之处。”
说至此处,拈着那柄匕首,扬眉又道:
“这柄‘寒犀匕’是我窃自八闽独行巨寇,‘飞天鹞子’罗文昌的怀中,罗文昌心黑手辣,而又相当狡猾,绝非好人,‘寒犀匕’在他手上,只是造孽济恶用具,转赠老弟却足以济人救世,解厄消灾,两者价值相交,着实差得很远呢!”
经鲍恩仁这样一加解释,司马白不便再复狷介,遂一面,倒手接取,一面问道:
“请教鲍兄,这‘寒犀匕’,闻名定知乃通天犀角所制,除锋利外,是否尚有祛毒作用?”
鲍恩仁点头道:
“断金切玉,无坚不摧,除了尺寸稍短外,锋利程度,绝不下于‘干将’‘莫邪’等前古神物,以其柄端磨水,更可祛解百毒,老弟本身虽具特界体质,但此‘寒犀匕’在身,急难之间,也可发挥救人功效!”
司马白闻言,知这“寒犀匕”委实是件武林福宝,遂谨慎藏起。
鲍恩仁指着那只金黄色的圆筒,冷笑说道:
“想不到‘辣手鲁班’班小平,居然也来参与‘水月江村’大会,被我顺手摸了他一具珍逾性命,但也歹毒无比的‘追魂双绝鲁班筒’……”
司马白一听“追魂双绝鲁班筒”之名,便不由向那只原本不太引人注目的黄色圆筒,看了眼。
只见这黄色圆筒,径约两寸,通体金黄,但两头筒口,却分镌一圈红色细丝,暨黑色细丝,圆筒中部,也有一个红色按钮,既黑色按钮。
鲍恩仁叹道:
“在武林之中,‘五云捧日摄魂钉’既‘七孔黄蜂钉’,因过份歹毒,已被列‘七大禁物’以内,凡使用者,皆为江湖不齿,但‘辣手鲁班’班小平却甘冒大不讳,以其巧手匠心,将两般凶物,合而为一!……”
司马白骇然道:
“如此说来,这‘追魂双绝鲁班筒’,岂非兼具‘五云捧日摄魂钉’及‘七孔黄蜂针’之妙?”
鲍恩仁道:
“一物两用,分红黑两头筒口,红的是‘七孔黄蜂针’,黑的是‘五云捧日摄魂钉’,以‘红黑二钮’,分别控制,老弟请想班小平与人动手之时,只要凶心一动,取出此筒,按动机钮,立可追魂,即令对方身手太高,掉转筒口,再来一记,便算大罗神仙,也必难逃浩劫的了!”
司马白脸色一怔,向鲍恩仁拱手说道:
“功德,功德,鲍兄这巧施妙手,这桩大大功德,你不单使不少仁人侠士,能免遭班小平的魔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