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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笑而不答地,摇头说道:
“请鲍老人家恕个罪儿,在下不敢泄漏未经奉准公开的本教秘密。”
鲍恩仁无可奈何,皱眉说道:
“好,我不问你家副教主的姓名,但朋友总该见告你们是甚么教吧?”
船家笑道:
“甚么教也不能讲,鲍老人家最好是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才有精神欣赏明日‘洞庭湖’上的龙争虎斗!”
话完,从缸中舀了一碗酒儿,半是笑劝,半是强灌地,让鲍恩仁喝了下去。
说也奇怪,这碗酒儿入腹,鲍恩仁也告满面通红,神思渐昏,与吴大器完全一样地,仆桌醉倒!
五五端阳,洞庭盛会……
不过,这场盛会的规模较小,一无江湖名位,既宝物争夺,二未发出甚么“英雄柬”“武林帖”等,知者无多,故面前来“洞庭湖”的,只是司马白与欧阳纶的友好而已。
中秋节重在夜晚,端阳节重在正午,司马白与欧阳纶的约会,便是从正午开始。
辰末时分,便有条巨大舟船,泊在距离“君山”数十丈的地方。
这艘大船,通体漆作白色,船头既船尾部位,各绘有一只巨蝎,蝎身紫黑,蝎尾也作白色!
船桅顶上,飘扬一面长幡,上写“欧阳”两个斗大字儿。
慢说当世武林中有头有脸人物,凡属稍有江湖经验者,也可看出这是名列“天蝎四凶”中,“天蝎秀才”欧阳纶的“天蝎白舟”。
“天蝎白舟”泊定后,又有八只小船,在“天蝎白舟”前,下了重锚,各船之间,铺连厚重木板,这样一来,便等于在水上搭建了一座数丈方圆的小小擂台。
接着,又有一人从“天蝎白舟”中走出,纵登水上擂台。
他手中持有一根六七丈的长竿,竿端并卷有白布,掌上微凝内劲,把长竿深深插入擂台木板,湖风拂处,白布一飘,赫然只见布上写的是:
“天蝎秀才欧阳先生,约会‘圣剑书生’司马后人于此!”
这人插好长竿,便退回“天蝎白舟”,指挥舟子等人,搬些几椅,摆在“天蝎白舟”的船头之上。
到了已牌,左边湖面上,又出现了三四条船儿,均在“天蝎白舟”的四外停泊。
不用说,欧阳纶早遣徒党,拦阻游客,附近一带湖面上,绝无闲船,这些在水上擂台四面停泊,全是赴会之人。
其中自然有鲍恩仁与吴大器醉酒被困的所乘船只,但却以一艘白色大船,最为触目显眼!
这艘大船,停泊在“天蝎白舟”正对面的十丈以外,无论形式色泽,均与“天蝎白舟”相同,连船尾船头部位,也都绘有“白色尾钩”的毒蝎图样!
所不同的,只是桅顶没有“欧阳”二字长幡,而代之以一只巨大木桶!
“天蝎白舟”居然会闹起双包?而对方更与欧阳纶这等当面锣对面鼓的毫无忌惮,怎不令四外船上的一些江湖人物,起了窃窃私议……
他们当然看得出,有“欧阳”二字长幡的,而纷纷猜测另一艘白色巨舟,可能是“圣剑书生”司马白所乘,故意如此,向欧阳纶表示出挑衅叫阵意味!
其次引人注目的,是泊在“天蝎白舟”西面的一艘中型快艇。
这艘快艇不大,形状也无甚出奇,所谓引人注目之处,是在艇头艇尾,各蹲踞着一只怪兽!
怪兽非猿非猱,一身金色长毛,迎风飘拂如浪,约莫有半人多高,看去形态十分威猛!
猿猱之属,决非水兽,在这“洞庭湖”面,居然出现了这么两只东西,怎不又引起东揣西测的纷纷议论?
“天蝎秀才”欧阳纶在“天蝎白舟”舱中,见了对面那艘巨大白舟,双眉已自微蹙!
再发现这快艇上的两只金毛怪兽,不禁把眉头蹙得更紧!
坐在欧阳纶旁边的,是个全身以宽大绿衣,连头罩没,只留双睛在外,但却目光如电,显得仍为灵活之人,向舱外湖面,瞄了一眼,失笑说道:
“欧阳兄,今日这‘洞庭湖’的‘君山’水面,够热闹了,不单‘天蝎白舟’,闹了双包,并还有这等罕见怪兽,参与盛会,我怎么一时之间,还想不出它们是何来历?”
此人这一开口,语音十分娇脆,才听出是个女人,年龄绝不会超出四十……
欧阳纶道:
“这两只怪兽,近似西南边荒的‘金发神猱’,而又略为有异,虽不知名,定必凶猛非常,这样看来,那艘快艇中人,能驱使怪兽守船,应该大有来头……”
绿衣女子笑道:
“欧阳兄对那两只怪兽,既不知名,则快艇中人,定也不是你的朋友?”
欧阳纶伸手向四外三四只船儿,指了一指,苦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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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都已上了‘天蝎白舟’,这看热闹的胆大江湖人物!”
绿衣女子道:
“与你订约的司马白呢?怎么还不现身,他是在那条船上?”
欧阳纶抬头略望天光,扬眉答道:
“等到天光见午,司马白自会出头,这小子新近得号‘圣剑书生’,锋头甚键,总不致于畏怯爽约,我由他气势,加以判断,多半人在对面那艘白色巨舟之内。”
绿衣女子笑道:
“他造艘巨舟,争你气势,到也未尝不可,但何必在船头船尾部位,画只‘白钩毒蝎’?”
欧阳纶也对此事,未曾想通,闻得绿衣女子一问,不禁蹙眉沉吟……
就在此时,天光已将交午!
陡然,两条金影,虹飞如电,划破了“洞庭湖”上静寂……
金影便是那艘快艇上,蹲踞在船头船尾的两只似猿非猿,似猱非猱的金毛披拂怪兽。
他们从快艇纵身,落足水上擂台立即半爬半走,连看带嗅的,把整座水上擂台,细细巡视。
欧阳纶失声道:
“他们是在察看擂台上有无凶险花样?难道这两只怪兽,竟是司马白所豢养的么?”
说话之间,两只金毛怪兽,已把水上擂台,察看完毕,回头向快艇发出一声长啸,便双双蹲在台口近水之处。
这时,快艇舱中,走出了一位长衫飘拂的白衣书生,司马白果然是司马白,数月未见,只在眉心部位,不知为何用笔深深画了一条长约寸许的黑色竖线!
他由舱中走出,到了船头,尚未止步,居然跨向湖水之中……
但足尖未沾水面,身形便贴波平飘,像一只巨大白鸥,也像朵悠然白云,飘到了水上擂台之上。
“天蝎秀才”欧阳纶见司马白是在快艇之中出现,先由怪兽代搜擂台,后又大展轻功,藉炫身手,当然心中颇觉惊奇……
惊奇之下,不由更对对面那只白色巨舟盯了两眼,越发猜测不出舟中是何人物?想玩些什么花样?
司马白上了擂台,抬头向长竿上所飘,书有“天蝎秀才欧阳先生,约会‘圣剑书生’司马后人于此”字样的白布长幡,看了一眼,剑眉双轩,朗声说道:
“司马白守时赴约,‘天蝎秀才’欧阳纶何在?”
由于今日湖面之上,仿佛怪兽颇多,欧阳纶当然有点心中嘀咕?……
但司马白既然公然叫阵,事情已说不上不算,欧阳纶只得向身旁那绿衣女子,悄然交代几句,便从舱中缓步走出!
“天蝎秀才”欧阳纶这一现身出舱,尚未登上水上擂台,业已成为湖面与会诸人的众目注视标。
“波!”
这是一声不响的声息,不是爆炸,只是泊在“天蝎白舟”对面那只巨大白舟桅侍顶上的巨大木桶,破了一个小洞。
木桶之中,立有黑色漆汁,顺缺口,往下不断流出……
假如吴大器此时不是被酒所困,他这位“小气鲁班”,也定会狂抚双掌,为对方巧妙无导的“鲁班”手段来个喝彩!
原来那巨大木桶中的黑色漆汁,不是乱流,而是由目力难睹的精细刻纹导引,由高往下,逐渐流遍全船!
不消多久,巨大白舟业已变成了巨大黑舟,尤其那船头尾部位的两只毒蝎尾钩,更是黑得发亮!
欧阳纶这才明白,目注那只由白变黑的巨舟,恍然失声说道:
“柳明珠?……”
“天蝎秀才”在吃惊……但“圣剑书生”似乎比他惊得更甚?……
司马白听得“波”的一声,便自目注那双巨舟的色泽变化……
等到看清船头船尾所绘毒蝎的尾钩色泽,黑得发亮时,他的那张俊脸,却白中透灰,灰中透了青色!
他右足重重一顿水中擂台木板,似乎竟想回转自己所乘的那艘快艇!……
但这时背后已起衣裳带风之声,是欧阳纶从“天蝎白舟”之上,纵身赶过。
两只金毛怪兽,见有人接近水上擂台,“洪”的一声,双双发威起立!
司马白连连摇手,并加叱喝,才使它们把那一身耸起金毛,慢慢平息下去!
欧阳纶看出这两只怪兽,极为凶猛,又复卫主情殷,不由不心中起了警惕,暗加顾忌!
他落足距离司马白约莫八尺之外,一抱双拳,冷冷说道:
“司马老弟别来无恙……”
司马白寒着脸儿,把手一摆,截断欧阳纶的话头,挑眉说道:
“欧阳纶,我们只是冤家,不是朋友,彼此无需客套,等我交代几句,便开始今日彼此之会!”
语音顿处,回过头来,向四外湖面,抱拳一揖,剑眉双挑,朗声说道:
“各位武林中的高朋贵友听真,在下司马白,与天蝎秀才欧阳纶,既‘天蝎尼姑’,有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故而今日之战,不容任何外人,越俎代庖,横加插手!诸位如只作旁观,司马白报仇以后,自当一一叩谢!否则……”
………………………………
第九章
说到“否则”二字,俊目中电闪寒芒,以扫四外,高声继道:
“否则司马白将认为插手之人,乃故意蔑视,我也把他视为不共戴天之仇!”
乖乖,这番话儿,够狂、够刚、够傲,他居然要独斗“天蝎双凶”,并严据外人相助!
司马白的语毕,包括“天蝎秀才”欧阳纶在内,湖面上均静寂无声!
同样的“无声”,却有不同样的三种情况,一种是“披嘴无声”、一种是“皱眉无声”、一种是“瞪眼无声”……
“披嘴无声”的是“天蝎秀才”欧阳纶,他嫌司马白太以卖狂,遂嘴角微披,有点哂然不屑与语。
“皱眉无声”的是柳明珠,她仍是白衣书生打扮,坐在“天蝎黑舟”舱中,未曾出来,手托腮儿,目注伫在水上擂台上傲骨嶙峋的“圣剑书生”司马白,双眉深蹙,默不发话!
“瞪眼无声”的是鲍恩仁、吴大器!……
他们仍在舱中对坐,但酒力未退,全身骨软如泥,慢说起立,连口儿都张不开来,虽见司马白上了水上擂台,想打招呼,却力不从心,只有彼此“大眼瞪小眼”了!
司马白傲然发话,交代已毕,这才面对“天蝎秀才”欧阳纶,剔眉问道:
“欧阳纶,我们今天是不拘任何功力,混杂出手,拚个一死方休?还是以三阵论输赢,凡败了两阵之人,便干脆一些,莫再腆颜偷生,就在这擂台之上,当众自绝,以性命了断恩怨?”
欧阳纶平时几乎比司马白更狂更傲,但今日却毫不冲动,微一思索,缓缓答道:
“欧阳纶的‘天蝎秀才’四字,在当世武林中,有点份量,你在最近也闯出了个‘圣剑书生’外号,我们仇恨再深,也不必像村童殴斗?干脆就来个三阵判生死吧!”
司马白道:
“好,第一阵较量甚么功力?由你决定,第二阵的题目,由我来出,倘若两阵扯平,必须在第三阵才判生死,再从尚未较量的武功项目之中,拈阄决定一种,你认为合不合理?”
欧阳纶点头笑道:
“合理,合理,但在第一阵开始之前,我要先兑现我的诺言!”
司马白问道:
“甚么诺言,是不是‘太湖之诺’?”
欧阳纶点头“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豹皮囊儿,向司马白递去。
司马白伸手接过,打开那只豹皮囊口,向外略一倾抖!
“刷”的一声,从豹皮囊中抖出的,是根软软团作一圈,但抖将开来,长度却足在七尺以上奇形鞭儿。
此鞭尾部,形如蝎尾,是作尖锐钩形,鞭身则满布不用时柔软平贴,但在真力一贯之下,便可根根劲挺,竖起的金色刺毛,看去委实森森可怖!
只有鞭头一端,是个平滑握手钢柄,但握柄特粗,又有一枚按钮,显然其中尚藏有恶毒花样,必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