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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饿鬼”没有动,只是好奇的看着王予攻来的方向,而在石井旁一声不吭喝酒的胖子,忽然一阵风的挡在了王予的正前方。
都说胖子身胖力不亏,王予的掌力落下,胖子也抬手刚好挡住。
“轰隆隆”的一连串雷声,就在王予的全身关节和经脉之中响起。
这是内力和外力,同时作用在一起,不相上下产生的反击。
能够不伤自己,也是对于力量操控的精微细致。
王予一击武功,立刻后退,眼前一只手从胖子的胳膊底下探出,一柄血红的短剑,当面刺向了他的心口。
若不是退的及时,现在身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窟窿。
这一剑来的迅捷,又看不到任何征兆,也是王予自己习惯性的退了一步,竟然躲开了一个杀招。
冷汗在心里流着,暗道:还好谨慎,这些人的武功也实在诡异,竟然看不出任何出手的征兆。
亏他还以为武功有成,不说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也是能够横着走的那一批人了。
谁知刚进了苏州,就遇到了对手。
胖子稳稳地站着,眼睛一亮。
“好大的力气,好精纯的内力,看你年龄不大,吃起来应该很有嚼头。”
王予听得嘴角抽搐,都是些疯子,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格外的渗人。
什么叫有嚼头?
任谁听到,都要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的力气也不小,估计肉也不错,你有没有尝过?”
王予紧绷着脸,冷声道。
胖子嘿嘿一笑,看其来傻乎乎的,却不知为何总感觉张开的嘴里满口白牙,都是钢刀。
杀人的钢刀,而且这些牙齿上,每一颗都仿佛缠绕着冤魂。
冤魂不断的诉说着自己是如何被杀,又是如何进入了这人的口中,最后被两排牙齿生生磨成粉末。
“我自己的肉吃过,到底不如别人的好吃。”
王予也杀过人,可也只是杀人,记得他第一次杀人时,即便是为了活命而挣扎,也恶心的不行。
因为杀人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为了能够更好的生存下去,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不舒坦。
然则也有一些人却能够以杀人为乐,更有些心里有病的,还会如同山林野兽一般,以同类为食。
而面前这位胖子似乎更狠,竟然连自己也没有放过。
现在王予已经不想说话了,怕再说下去,就会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哎!懂得反抗的食物应该更好吃,这人我却是不能放过了。”
胖子面向着王予,但话却是说给“色中饿鬼”听得。
“色中饿鬼”沧桑的眼睛一瞪,却也说不出话来,两人曾经是过命的交情,为了这么一点事情闹别扭可不值得。
“那你最好快点,被让我馋的狠了忍不住。”
胖子微眯着眼睛道:“放心很快,好东西岂能过夜。”
王予不知不觉就成了两人口中的食物,他忽然发现不把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宰了,都对不起他学的一身武功。
至于因此而有可能爆发的隐患,在这一刻似乎也不怎么重要了。
“你用剑,其实就是最大的错误。”
王予出来的太急,没有带上他的“长虹贯日”,因为他本来是没有打算杀人的。
目光落在“色中饿鬼”得身上,根本就不去看胖子一眼。
此时胖子已经放下了怀里的血酒坛子,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菜刀。
菜刀只有刀口泛着明亮惨白的毫光,其它的地方却黑沉沉的不知染着什么东西。
“色中饿鬼”不屑一笑,手中的红色短剑也没有收起,更不会去应答一位快要成为食物的人。
“小子,听好了,爷爷就是‘饿死鬼’,死了之后也别怨我,不过怨我也没有用。”
“饿死鬼”胖子森然一笑,手中的才道对着王予比划了几下,想着从什么地方先下刀子最好。
接着毫不迟疑,持刀前劈,浑身的怪力,和高深诡异的内力融合在一起,气息瞬间爆发。
此时此刻才是他作为“饿死鬼”那绝世武功的最强一击。
一线刀光,被劈下的瞬间仿若半边圆月。
半月极尽凝聚,但是仅仅是溢散出的一缕气机,都让旁边不远处槐树上的尸体,一个个的掉落下来。
吊着尸体的绳索,居然被一一斩断。
而掉下来的尸体,刚落在地上竟然也已成了一滩烂泥。
“色中饿鬼”脸色一变,持剑后退几步,就算是他没有正面对抗,也知道“饿死鬼”全力爆发是何等恐怖。
“饿死鬼”怒吼一声。
刀光混着人影一齐闪动。
王予猛然抬手,右手的两根指头仿佛早就知道了刀会落在何处。
很是神奇的,稳稳地夹住了猛烈劈下的菜刀。
这本就是曾经能够冒险接住小李飞刀的两根指头,“饿死鬼”的刀再快,又如何比得上飞刀快。
顿时半月收敛,凶猛的杀气也化作了清风回荡在王予的身边。
任凭“饿死鬼”如何发力,手中的菜刀就是纹丝不动。
刷的一下,曾经把把吃同类都当做家常便饭的“饿死鬼”,肥胖的脸上汗水滚珠子一样的流了下来。
“你的力气应该再大一点。”
“你说我要怎么对付你才好?是学着你清蒸,还是油炸?又或者碳烤?”
王予没说一句话,“饿死鬼”的脸皮就抖动一下。
到最后手中的菜刀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第335章 吓鬼
“饿死鬼”喜欢吃,吃任何东西都是狼吞虎咽,恨不得都吞进肚子里。
而这些行为从来只有挨过饿的人才会这样。
“饿死鬼”没有挨过饿,挨过饿的是他的母亲。
那时若不是他的母亲把唯一的口粮给了他,他就真的饿死了。
尽管他没有挨过饿,却深切的感受过挨饿的人是什么滋味。
好在他活的很顽强,也很幸运。
幸运的遇到了他的第一位师傅,这位师傅教了他做菜。
他做的菜很好吃,因为他知道食物的珍贵,为了不让点菜的人浪费一丁点食物,他在做菜上更下功夫。
每一才他都在想,若是他的母亲能够活着该多好,那时就可以尝尝他做出来的菜,是怎么样的滋味。
只可惜。
人在红尘中,就是江湖内。
饭菜做的好了也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为了一次口舌之争。
那是真的口舌之争。
只因当年的皇子微服私访,吃过了他做的菜,落了一声“好”字,就和一些人结下了愁怨。
结仇太简单了,不过是意气之争,名声之争。
他是不在意的,可有人在意。
御膳房的厨子,厨艺没有他高明,但权势绝对在他之上。
所以他倒霉了,连带着他做菜的酒楼掌柜的一家也跟着倒霉了。
行刑是不可能的,只是把他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大牢里不但有他,还有酒楼的掌柜们。
酒楼本就不大,也是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名声,赞起来的家业。
老实本分,却是做菜地道。
可老实人啊,有怎么可能不在旁人手中吃亏呢?
刚好御厨想要他的命,而也有人想要掌柜的酒楼。
于是就全部关了进来。
老实人只是老实并不是蠢,而他虽然只是埋头做菜,可也从厨房内看过了滚滚红尘,见到过了肮脏和污垢。
他只是沉默,却从来不说。
可没想过的是,他的不说,就被人认为是笨,是蠢。
于是在他倒霉的时候,看热闹的多,却也一样像他一样没有谁开口说一说道义,谈一谈正气。
一路被押往大牢的路上他听的最多的是“活该”,“看着老师原来一点都不老实。”
那一刻他很迷茫,难道老实也是错?
知道他在大佬内遇到了他的第二位师傅,那是个秀才,教他识字,教他学文。
那时从只听过,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书本上才知道。
“哦,原来人家只是为了利益,和老不老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人为了利益就要他的命,不管他争与不争。
也有人为了利益要掌柜的一家性命,可不管他们实在不实在,口碑好不好。
秀才只和他们待了一个多月,听外门的狱卒说,已经被菜市场斩首了。
说到秀才的名字时,还颇为惋惜的摇头叹气“可惜了。”
可他却怎么也在狱卒的脸上找不到“可惜了”这三个字的任何一点表情,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于是也就明白了口是心非的人才是常有的,看热闹的人也尤其多。
一个月很长也很短,学了知识,就容易胡思乱想,就容易大逆不道。
于是第二个悲剧就开始了。
他只是在大牢里发了一句牢骚话,说:“天子无德,让虎狼当道。”
接着他就被判了死刑,一种很残忍也很冷酷的死刑。
因为他是厨子,就想着让他饿死。
事实很明显,厨子又怎么可能饿死呢?
他可是厨子啊,没有了吃食,也可以做出吃食来。
满牢房的人不都是食物吗?
血腥且残忍,但神奇的是他真的活了下来,不但活了下来,还因此而逃了出去。
因为他吃的是同类,而吓得刚刚打开牢门,看他死了没死的狱卒屁滚尿流。
也是这一刻,他才发现,“哦,原来吃同类这么可怕?只有别人怕自己,自己才能很好的活下来。”
很神奇的想法,却也不能算错。
他不但活了下来,也画的很好。
如今他不但有了一身的好武艺,也吃掉了以前的御厨,和诬陷掌柜的一家那个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
他实际上呢?
他真的不喜欢吃同类,可为了能够好好地活着,又不能不吃。
可每一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被他吃掉的鬼魂,其中还有他的母亲。
他记得那时候身边有很多人饿死,只要他的母亲和他一样,一定不会死。
所以他看不起这种抱着饿死,也不学他的人。
但奇怪的是,时间越久,却会对他的母亲越敬佩,反而他自己就越怕死。
怕死的人,通常就会拼命地练武。
到了如今,他已经自信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恐惧了。
可在面对王予用了两根指头,轻轻松松就接住了他全力一击的时候,
再听到王予各种各样做菜的方法之后。
就真的怕了。
他怕死,所以只能让别人去死,他怕挨饿,就只能用别人来填饱肚子。
可轮到他的时候,却并不会因为他杀过多少人,吃过多少同类,就不再惧怕。
所以他就开始发抖,武功不行,刀法更不行,他已经找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败这个人了。
既然打不过,就可以想得到他是如何对付敌人的。
于是越想越怕,越怕就抖得越厉害。
王予的动作很快,他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饿死鬼”会忽然全身绷紧没了力气。
只是抓住手指上松懈的刹那之间,连续点了所有正面的十五处大穴。
接着“饿死鬼”就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惊变只在瞬间,“色中饿鬼”吓得心胆俱裂。
一位比他武功还要高的人,能够两刀把他剁成肉泥的人,居然败的是如此之快。
天上的月,透过夜的雾气,让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不知道“饿死鬼”的心路历程,也不知道王予那两根指头的奥妙。
只知道他现在要逃了。
若是王予和“饿死鬼”两败俱伤,或者只是略胜一头,他也不会害怕。
可这种一招分胜负,快的电光石火,他只是刚好站稳脚跟,就已经结束的打斗,那根本就不是凡人能够做的到的。
王予看着“色中恶鬼”后退,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片刻眼前就只有薄薄的雾气,和一些月光温柔的洒下。
阴森可怖的院子,忽然就有了一点是生气。
良久王予才复审抓起地上倒着的“饿死鬼”进了屋内。
此时才看清屋内的大锅煮的是什么东西。
“难怪感觉浑身不舒服。”
喃喃一句,随即看向还在吹唢呐汉子和依旧在跳舞的女人。
惨白的白色灯笼之下,两人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眼中没有神采,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随时可以下锅的食材。
“把屋子里打扫干净,锅里的东西都找个地方埋了。”
王予的自语没有惊醒依旧奏乐,跳舞的两人,就知道只能用上内力才能唤的两人回魂。
他得到过很多音波功夫,现如今已经把这门武功推演到了极致。
一句很平常的吩咐,都带着佛家禅唱,道门雷霆。
跳舞的女人和吹唢呐的汉子,同时惊醒,齐齐的看向王予,眼珠子落下又看到了死狗一样的“饿死鬼”。
忽然同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