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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无数心血、积累下来的名气地位,都将随着这一败而掉落谷底,合并五岳剑派、进而谋取天下的霸业大略更成为镜花水月,再无半分希望!
他心底里最恐惧的还是楚铮刚才说的话,这小子,竟知道这么多内幕!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是那个人?不可能!
他大脑和心里都乱成一团,这时楚铮已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友好的笑容,伸手作势要拉起他,说出来的低语却让左冷禅如坠冰窟全身发冷:
“左盟主,若是你不交出所有的财富并向我效忠,我就将你做过的所有坏事全公诸于天下,到时你声名扫地,还会成为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败类!”
这小子,竟敢威胁我!
这时擂台边不远处,不知道是谁阴恻恻地呸了声:“呸,什么左盟主,我看左冷禅就浪得虚名,居然连楚楼钧的三五招都接不了,简直笑掉人大牙!”
左冷禅原本心中就充满了愤怒、痛楚和绝望,这一句话一下子扎中了他是敏感的神经,他的神智骤然失控,像是发疯般高声叫道:“我没有败!我还没有败!楚楼钧,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像是受伤的猛兽般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已顾不上元气大伤了,一指点出,点向楚铮的膻中穴。
楚铮既布局要毁了这个幕后“梅花盗”之一的枭雄,自然早有提防,见他脸上泛起寒霜,知道这应该就是秦如韵提起过的、左冷禅最厉害的隐藏绝技“寒冰真气”,装出惊愕之下闪避不及呆在原地的样子,但在对方的手指刚要接触到他衣服的瞬间立时飞身后退,一副被点中的模样,脸色也煞白一片。
左冷禅的“寒冰真气”确实厉害,未点中他的衣服,竟使得他胸前的衣服布了一层薄冰。
当然,楚铮三大神功护体,连根毛都没伤着。
但群豪们哪知道这些内情,满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一幕。
比试结束,楚帅不但手下留情了,还极友好、有风度地去拉起左冷禅,左冷禅竟不要脸地偷袭?堂堂五岳剑派的盟主,居然做出如此输不起、如此下三滥的卑劣行径?
整个观众席像是要炸开般,无数愤怒的叫骂声响成一团。
“呸,真不要脸!”
“住手,左冷禅你还是不是人?”
但左冷禅像是发疯了般,不管不顾地追着向楚铮出手,每一招都要致他于死命。
心湖大师见状皱起眉,飞身上了擂台就要出手制止,但楚铮动作更快,一副被逼得愤然还手的模样,腰间赤焰剑离鞘而出,但见橙芒闪动,两条手臂飞上了半空,鲜血狂喷。
左冷禅扑嗵倒地,兀自要挣扎着扑向楚铮,但这时心湖大师已冲至,出指点了他的穴位。
嵩山派众人慌乱地上台来将左冷禅抬下去包扎伤口,左冷禅还在叫着“我没败”“我要杀了你”,但尽数被满场的叫骂声、嘲讽声淹没。
嵩山派众人面目无光,脸皮薄的更是羞红了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嵩山派中汤英鹗叹口气,伸手点了左冷禅的哑穴。
他知道自己这掌门和嵩山派算是完蛋了,彻底名声扫地身败名裂,沦为江湖的笑柄,以后别说再领导五岳剑派了,能不能保住在五岳剑派中的一席之位都是个问题。
心湖合什,代为向楚铮致歉。
他身为正道一方的代表,出现了这样丢脸的事也大觉脸上无光,偏还不得不向楚铮低头。
楚铮摇头,大度地挥挥道:“算了,左盟主可能只是一时受了刺激,不要紧的。”
四周又是一片赞叹声,这回连右边正道的观众席望向楚铮的目光也变得大为柔和起来。
点苍派掌门对弟子道:“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宗师风度!你们这些小辈,要多学着点。”
鹤手门有年轻人崇拜道:“楚帅不但武功出神入化,关键是这胸襟,简直是我辈楷模!”
“哼,也不知是谁在最开始时叫我就是看楚楼钧不爽叫得最欢!”同门师兄弟马上拆台道。
“谁说的,现在我最服的人就是楚帅,谁说他坏话我和谁急!”
“就是啊,好多的人哪,谁特么还敢说楚帅是梅花盗,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没错!如果楚帅这样顶天立地的君子、大英雄是梅花盗,那左冷禅算什么?”
观众区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和议论声让心湖如芒在刺,只得匆匆向师妃暄使了个眼色,宣布第三战即将开始,然后便退下擂台,不愿在上面久呆。
师妃暄微微点头,飘然落到擂台上,绰然若仙。
第二百六十六章 训斥师仙子(上)
师妃暄一袭淡青长裙,飘逸淡雅,身上还仿佛带着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恍若空谷幽林中那缕透下的阳光,又似出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她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又给她添了几分的英武之气,让人意识到,这仙子般的年轻姑娘乃是一位剑术通神、返璞归真级别的绝顶高手。
她甫一登上擂台,在场数万人立时不自觉地屏息静气。
无数惊艳、震撼的目光全落到了她的身上,连一向神色从容镇定的黄蓉、楚留香、李寻欢、寇仲、徐子陵等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不只是因为师妃暄的容貌气质,更是因为她那超卓的实力!
前两场决斗楚铮轻松取胜毫不意外,毕竟早在比试开始前就做好了精密的准备工作,唯独是第三场的师妃暄,仅可通过寇仲和徐子陵的描述来估算其武功实力,毫无取巧的机会,楚铮必须靠本身的实力来取胜。
但师妃暄岂是易与之辈?
她作为慈航静斋的圣女、唯一传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连江湖上退隐多年的大宗师宁道奇都曾赞她已尽得慈航静斋的真传,实乃江湖正道年轻一辈中无可争议的最出类拔萃者。
寇仲、徐子陵之两大天之骄子,也在她的手下不知吃过很多苦头,至今从未战胜过她一次。
她修炼的“慈航剑典”更是江湖四大奇功之一,论威力并不逊于独孤九剑多少。只因慈航静斋代代传人都极少参与江湖争斗,不及独孤求败遍踏天下挑战强者闯下的诺大名气,“慈航剑典”才会屈居在“独孤九剑”之下。
而师妃暄的慈般剑典已修炼到无比接近“剑心通明”之境,尤胜其师梵清惠!
对于这样真实实力成谜的可怕对手,原本寇仲和徐子陵乃至方证大师,都不太赞同第三场选她作为对手,但楚铮看完十个对手的资料后,坚决地要求选她。
他没说原因,寇仲和徐子陵却猜到了几分。
正因为猜到了,这时望着楚铮按剑而立的背影,两人的虎目才会泛起水雾。
这时擂台之上,师妃暄也在打量着楚铮。
颇为让她意外的是,楚铮双目清明沉静,竟没半分因为她的容貌气质而动容的迹象。这在她踏入江湖以来尚属首次。
而且她凭着通透空灵的“剑心通明”,敏锐地察觉到这年轻男子身上与世人绝不相同的气质。
视众生为蚁蝼的冷酷、有如恐怖魔神的暴虐、坦诚赤子般的热血、坚如磐石的意志、视名声如浮云的淡泊、无视强权的傲慢、精于算计的聪慧、以及深入灵魂的孤寂
师妃暄从没见过一个人能糅合起这么多复杂、这么强烈对比的不同气质。
他就像是大海,平静而浩瀚,却又蕴含着无情吞噬一切的可怕漩涡。
师妃暄第一次生出如芒在刺之感,也使她意识到,这极可能是她出道以来,从未曾遇到过的可怕劲敌。
无数思绪像是流水般掠过她的心头,师妃暄剑心一拭,立时不沾半点尘埃。
她神色淡然道:“楚帅倒是和传闻大不一样。”
江湖传闻,实不足以形容这复杂至极的年轻男子的十分之一。
楚铮同样平静道:“师小姐倒是和传闻一模一样。”
师妃暄轻叹一声:“原本妃暄自离斋至今,都极不愿与人动手,今日会选择站在这擂台之上,插手尘世之争斗,却是因为楚帅你的存在,已逼得妃暄不得不破戒出手。”
楚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哦?我猜应该与我是梅花盗的传闻无关吧?”
师妃暄对他的嘲讽之意仿若未闻,继续语气平淡道:“确实与你是否梅花盗无关,以今日我对楚帅的观感,你无论是不是梅花盗,妃暄都不会意外。”
她明亮的双眸望着楚铮,声音却开始带着寒意:“因为楚帅的出现,使得天下初现的一统曙光,又现不可知的变数。万民苦难已久,妃暄实不愿看到这战火继续延绵下去,生灵涂炭。”
她顿了顿,盯着楚铮一字一句缓声道:“我观楚帅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只要楚帅答应我,此事了结后肯退隐江湖,或者公开宣誓永不插手天下争霸之事,妃暄愿就此认输,且日后除非楚帅做出天怒人怨之事,否则妃暄绝不会与你为敌。”
以她身为慈航静斋当世传人的身份和诺大威望,作出这样的退步已是殊为难得。
两人的对话都加了内力,算是光明正大地宣之于众,所以数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先是一怔,颇觉意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少帅军中三大巨头,以楚帅的威名最盛、武功最高,甚至少帅军的崛起、乃至称雄大半个随州,都与楚帅有莫大关系,他虽然并非少帅军名义上的统帅,却是少帅军不可划缺的灵魂人物。
而师妃暄向来支持占据了北方七州的李阀,打算扶助李阀结束乱世,平定战乱。
听闻现在李阀正秣马厉兵,准备南伐,随州就是其第一个目标,在这局势下,师妃暄自然不愿意楚帅这样名声赫赫的无敌统帅留在少帅军中,助寇仲、徐子陵吞并整个随州、抵御李阀的进攻。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楚铮的答复。
楚铮忽然笑了,脸上却现出轻蔑与厌恶的神色:“师小姐,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讨厌。”
在场数万人,尽皆骇然失色!
师妃暄同样愕然无比。
她以慈航静斋当世传人的身份行走江湖,肩负着挑选明君、拯救战乱万民于水火的崇高使命,毫无私心杂念,悲天悯人地一心要化解天下的戾气和纷争,所以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都对她份外的尊敬和客气,为之神魂颠倒者也不知凡几。
甚至连徐子陵这样高傲的、视天下美女如无物的优秀男子,也对她心生好感。
她平日里虽然保持着谦虚谨慎,尽量不让剑心受到这些虚荣沾染,但心底里多少有些自豪,并深以为自己所做的、所付出的是正确且受到万民景仰的。
现在居然有个年轻男子,当面说她惹人讨厌?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望着师妃暄无辜而惊愕的表情,楚铮眼中的厌恶之色更盛,他冷笑道:
“师小姐,你很了不起啊,一心想要拯救天下苍生,要从天下逐鹿的群雄中选出一个明君,扶助他一统天下,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安宁盛世但,你他妈是谁啊!谁给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权力?真以为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还是当自己是玉皇大帝?有权主宰天下苍生的命运?”
以楚铮近乎通神的心境,很少会这么生气,但那只是因为未触及到他的底线和他在乎的人。
“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长得漂亮就很了不起么?出身武林圣地就很了不起么?武功高强就很了不起么?在我眼里,你屁都不算!”
楚铮的声音在诺大的四野里回响。
“你有你不选寇仲的理由,寇仲出身悲苦,无爹无娘,更毫无势力根基,也没任何世家门阀支持他,这注定了他想一统天下极为困难,起码比你支持的李阀难无数倍。但他有能力,他敢做敢闯,他从没放弃过奋战的勇气和希望,更重要的是,正因为他出身最底层,他才能视所有平民百姓如亲人,他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更能给予他们尊重与平等!”
楚铮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盯着师妃暄,冷冷问道:
“师小姐,我问你,你知道衣不蔽体,一家人只能挤在一起靠体温取暖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被冻死饿死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在强权下被当成猪狗呵斥打骂、却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忍耐是到底有多憋屈吗?你知道当看到高门大阀的子女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自己一家人如牛马般累个半死却连温饱都保证不了时,是怎样的不甘和愤怒吗?”
说到这里时楚铮的声音带着哽咽,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被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