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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不一样的是庞然大物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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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夙愿
等男孩再一次醒来之时，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大房间之中，里面还关着跟他们一样年纪的小孩。这些小孩面目呆滞，与傀儡一般。
男孩被捏着鼻子灌着喝下一小瓶药水，男孩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味道苦涩无比。男孩再一次睡了过去，很快，他就与那些小孩无异，面目呆滞，双目无神。
“你们的命是我救的，你们的父母都在灾难中死去，我供你们吃供你们穿，要你们为我卖命，谁还有异议？”一个黑衣人对着他们说的。
底下的那些小孩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因为他们都被灌着喝下了忘川水，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名字。他们从今天起，都有一个独特的代号，直到这个代号消逝。
男孩的脑袋的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摇头。
随后他们进行了地狱般的训练，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进行了残酷的训练。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到男孩连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直到那一天。。。
男孩与女孩一起执行任务，两人双双掉落悬崖。所幸的是他们被树枝挡下，才得以保全性命。
“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道。、
男孩撇了女孩一眼，漠然地转身，不再回答。虽然他们现在是共患难，但不见得是知心朋友。
“不说算了。”女孩转过头去，亦是不搭理男孩。
“害怕吗？”男孩突然问道。
“额。。”女孩心中一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在她的印象之中，她从来都不知道害怕是何物。一来是门里的教官对她们进行了洗脑，二来她们长期服用绝命丸，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反正早晚也是死。现在听男孩这么一说，女孩有些出神。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男孩说道。
这句话放在8年前，男孩同样对女孩说过同样的话。
“凤迟，我会保护你。”
男孩的脑袋中出现一大段零碎的片段，他想拼接，却怎么也拼接不上。
头痛欲裂。。
“不需要。”女孩冷冷地说道。
这个笨蛋，明明掉下悬崖的是她，怎么他也跟着来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她还能用灵力支撑一会儿，不至于摔死。可是他一来就不同了，白白增加了两个人的负担，害的她的灵气使不出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夜无眠。。
清晨两人被一阵又一阵的低吼声吵醒，身为杀手的天生敏锐感使得男孩很快警戒起来。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灵气受损的缘故。
等到两人循着声音而且，顿时有种噩梦袭来的感觉。
那是。。
那是什么？
女孩的脸色更苍白了，眼前的景象正摧残着她原本就不算坚强的内心，回忆一幕又一幕袭来。
“娘亲，娘亲。”
“快走，不然你娘亲白死了。”
突然女孩的嘴巴被捂住了，压着她的是个与她同样年纪的少年，他们藏身在尸体堆，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娘亲，你不要丢下我，这里好多人，我好怕。”
女孩后退了几步，这些记忆离她原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着倾盆大口的怪兽。明明危险就要来临，可是她的双脚却寸步难移。
与女孩一样，男孩也沉浸在深深的梦魇之中，只是他更加清醒。
“我叫凤迟，你叫什么？”
“我会保护你。”
他要保护谁？
他的脑袋又疼起来了，可是疼痛让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他跟女孩都有危险！
“小心。”男孩大喊一声。
这一声大喊，让女孩从梦魇中惊醒，她的眼神中充满这愤怒，眼前的怪物与梦魇中的一模一样。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仇恨，朝着怪物就冲过去。
女孩的速度很快，最擅长的就是影子分身，对于这种巨型怪物占据一定的优势。可是这怪物体积太庞大了，所以她的攻击打在它身上纯粹是在挠痒痒。
男孩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怪物对着女孩就是吐了一抹唾液，被女孩轻身避开，地上却充满腐蚀的味道，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女孩心中一惊，看来这怪物还是个灵体，用普通的物理攻击打在它身上，根本不痛。
女孩的心思敏捷，马上改变战术。在门里，她学了不少法术，甚至一些禁忌之法她也偷偷学会了，只是还没有实践过。
男孩看着怪物的攻击落了空，暗自庆幸一番。只见他大喝一声，跳到一块巨石之上，与怪物对峙起来。
“有本事冲我来。”男孩临危不乱，对着怪物大喝一声。
显然，男孩成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怪物挥着爪子朝着男孩攻击而去。
女孩也没有闲着，招出一只巨兽与怪物争斗，这些年来，她的召唤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但是由于偷偷练的，所以造诣并不高，只能召唤一些看似个头大的巨兽，却只能是起到吸引火力的作用。
男孩愣了一眼，但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开始蓄力，出手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在那怪物的身上。那怪物显然没想到这一击有如此的伤害，所以没有防备，被男孩钻了空子。它朝着男孩扑去，想要先把男孩干掉。
可是它身后的巨兽又怎么会让它如愿，只见巨兽猛地一扑，一把绊住怪物。女孩也没闲着，用法术攻击着巨兽的灵海，让他使不出具有腐蚀作用的唾液。
一时间，各种攻击打在怪物身上，怪物无暇顾及全部，只能防御这边挨了那边的伤害。这样的消耗持久战它的体力根本吃不消，说起来它也算是没有智慧的低等生物，很快便给他们打倒在地。
女孩看着倒在地上的怪物，心中舒了一口气。
两人对着怪物的尸体，相对无言。谁都没有提起，那段如梦魇般的记忆。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忽然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相知多年，却又陌生多年。
男孩依旧是沉默无言。
他的凤迟，他要找到她，他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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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杀戮
等到他们回到门中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他们杀的那只怪物正是门派的镇派之物。这事情已经惊动门派高层人物。
原以为他们必死无疑，可是门里却把他们当成新一代的杰出杀手来培养。很久之后，男孩才知道，所谓的任务不过是别人的设的一个局而已。那人把他们引到悬崖之下，再借着镇派神兽之手，把他们清除干净，没想到他们不当活着回来了，还杀了神兽。
男孩苦笑一声，不由得感叹，命运有时就这般捉弄人。
女孩则是陷入无限的沉思中。
女孩把自己关在忘川崖上整整三个月，她的心不再如从前一般，她的记忆已经被惊醒。她永远不会忘了，那眉间的印记。
“他说，他会保护我。”女孩喃喃自语道。
可是他真的保护了她吗？
再过半个月就是生死之战了，她叹了口气，漠然转身，继续回到山洞之中闭关。
半个月的时光真是短暂，他们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门里的规矩，只有无尽的杀戮，还能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他的心中更加坚定。
他出手狠毒，杀红了眼，她亦如此。
他如此拼命是因为他的夙愿还没有完成，她如此拼命是不想他命丧他人之手。
当她满身是血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愣了一下，他甚至已经认不出她的模样。
他的心突然好疼，他对她心软，下不了手。
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抬起手中的匕首就向他攻来。她的速度极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影子，她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速度太慢了。”她轻挑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的话，此刻只怕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那就让我见识你真正的速度吧。”男孩亦不甘示弱。
他是强者，他有资格这样说。
男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心应对女孩的攻击。女孩的招数变幻莫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在要伤到他的那一刻，女孩的攻击就转了方向。
男孩虽然疑惑，可是却没有更好的解释，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这些疑问。女孩的攻击频率太高了，他无暇分心顾虑这些问题。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这就是活着的代价，想要活着，就必须进行杀戮。
男孩只是防守，并没有做出攻击的状态。可是这样拖延下去毫无意义，他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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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时起，门里就会组织比武，胜利的一方，获得活下去的奖励，失败的一方则永久消失，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
他第一次赢得比武胜利是在刚入门没多久，他处处留情，只是将对手击倒，让对手没有还手的余力。他原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可是却没想到教他的老师却出手把他的对手杀了。
“想要活着，就不要存在仁慈。”
他的心中一震，他本不该存有仁慈之心，如今却迟迟下不了手，仅仅是因为对手是个弱女子吗？
不，女孩可不是什么弱女子。她能够站到现在与他颠覆对决，说明她有足够的资本。
不，他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一直在抗拒着这场战斗。他想要活着，却又不想伤害她。
他们你来我往，打的相当拼命。可是对方都知道，这些只是假动作，根本就没有一点杀伤力。女孩找准一个破绽，对着男孩用力刺去，男孩来不及闪躲，只能迎面而上。男孩抓住女孩的手腕，却不料被女孩往后一带。
这一击，击中了。女孩的嘴角露出一丝怪笑，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男孩顺着匕首的方向看去，匕首刺进去的地方，却是女孩的胸膛。
男孩的双眸一暗，这匕首犹如刺进的是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
他沙哑地说道。
女孩的双眸落入男孩的瞳孔，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孩微微蹙眉，他的名字。。
“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名字吗？”女孩的泪早已落了下来。
女孩的身子缓缓地倒下，男孩顺势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中。
女孩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孩，男孩眉心有个淡淡的印记。
是他，是他，那个说要保护她的人。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女孩带着虚弱地语气，短短嘘嘘地说道。
“我叫顾长夜。”男孩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怕女孩没有听清。
女孩欣慰一笑，原本苍白的脸色居然有了一些血色。
这一击原本无关紧要，可是女孩却在匕首上涂了剧毒。所以之前她杀的那些人，并不是被女孩攻击致死，而是毒发身亡。这种毒，无色无味，是从谢亦南那个傻小伙从西域带来的。那是他为她特意准备的，让她杀尽她想杀尽的人。
可是谢亦南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她想要杀的，是她自己。
“夜，你的名字，我等了好久。。”
男孩的心中一惊，他不明白她的意识，而是很震惊地看着她。这个女杀手，一定与他有关联。
难道是？
女孩伸手在男孩脸上轻轻地抚摸，她难看男孩脸上有些血迹，想要帮他拭去。
“这一次，换，换，我。。”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她的手猛然地下坠，双目缓缓地合去。
她死了。
男孩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的是：“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了。‘
男孩抱着女孩，仰头望天大喝。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待他如此不公？他想要保护的人，全都保护不了。
“我叫凤池，你叫什么名字？”
“我会保护你。”
“如果我们能躲过这一劫，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叫。。”
藏在脑海之中最深的记忆，他都记了起来。他说过要保护的人，如今却因为他而死。
“凤池。。”男孩用着嘶哑的声音喊道。
可是怀中的人儿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她的体温尚存，可是却正在飞速地消逝。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冲刷着这个昏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