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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尸的失踪了。”
“他甲衣内侧的小衣里面,还缝着咱们的东西,一起不见了!”
顾判这才恍然大悟,在吃了一惊的同时,他却并不像腾远那样惊慌失措,反而显得很平静。
因为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展变化之中,前面制定的计划并不能一成不变,而是要不断进行更新完善,甚至是全部推倒重来。
就像是此次准备投放的“武道秘籍”,顾判认为它不见了其实是件好事。
因为如今几个领头人关注的重点已经转换,落在两项叠加的异闻事件上来,如果还让腾远身边带着那东西,反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这样最好。”
顾判平和的语气让腾远也冷静下来,他眯了眯眼睛,“你们刚才在那边商议,这么说,情况出现了重大变故?”
“是出现了变化,我只能说已经变得更加危险恐怖……所以那东西被带走消失了是件好事,不然万一大哥你那亲兵死在了众人眼前,又从他身上掉出来东西,我们可以想想那场面。”
腾远思索着缓缓点头,“兄弟说的不错,那么司马千户找我,就是为了询问我的意见?”
“那依顾兄弟你看,这事儿又该怎么办?”
顾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幽幽看着远处起伏不定的山脉,“这里山高林密,如果里面隐藏着未知危险,我们这些人冲进去与之短兵相接,实乃下下之策。”
腾远沉默良久,直到快要走到司马等人近前时,才咬牙狞笑道,“当然不能短兵相接,还是要用顾兄弟的法子,远距离雷火覆盖打击,烧他娘的。”
“这次为兄借着秦公公的名头,出发前就调集了足够的家伙过来,管饱管够!”
呃……
顾判其实本意并不是想建议放火烧山,但没想到腾远经历了昨天的事件后,似乎瞬间变成火力不足恐惧症的重度患者,一开口就要进行远程火力覆盖打击。
但是此时两人已经来到秦公公和司马千户进近前,顾判倒是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
不过在他看来,有司马千户这位经验丰富的异闻司老人在,事情总不至于一路滑向最不可控的境地。
…………………………
“腾副将,你刚才是说,直接放火烧山?”
秦公公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从腾远口中会得出这样一个建议。
“对。”腾远在身前一点点把拳头握紧,又猛地摊开,手势模仿出燃烧爆炸的声音,“这地方邪性,范围又大,真要进山的话怕是不好处置,既然两位大人想要解决问题,那倒不如直接把桌子掀翻算逑。”
司马陷入沉思,“这些天秋风渐起,还真是个可以一试的办法,只不过一旦引发大火,局面可就不好控制,被朝堂上那些言官知道了,少不得要狠参你我一本。”
腾远道,“千户大人,这穷山恶水之地荒无人烟,烧了也就烧了,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可是,珞妃娘娘寻找的那部武学秘籍……”
秦公公刚张开口,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千户拱手打断,“公公,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多时,两人就已经商量完毕,司马直接对腾远道,“那就有劳腾副将安排布置了。”
腾远领命大步离开,其他人也各自散开,只剩下司马和秦公公留在原地,远远眺望着断离支脉不语。
第46章 天地不仁
轰!
一团火球突然从前方飞起,朝着山林中落去。
秦公公背在身后的双手下意识地绞紧,转头问道,“千户在想些什么?”
司马千户目光平静注视着浓烟升起的地方,“我在想,和其他几次异闻相比,这一次在我们手上,也许终于有了一张可能有用的牌面。”
千羽湖,白漓峡谷,魔性妖刀,还有红衣新娘等等,每一个几乎都找不到可以破局的办法,但通过腾远的建议,司马忽然发现,这一次他们似乎触摸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可以利用天时地利优势的机会。
天时方面,目前正值初秋,西南地面雨水很少,天干物燥,秋风渐起;地利方面,横在眼前的又恰好是山林环境,大火一旦燃起,那就会铺天盖地,近乎天谴。
他很想知道,那些一般都喜欢盘踞在一地的异闻事件主角,让他们诡异恐怖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是不是他曾经猜测的那样,是因为周围环境,给异闻事件的形成造就了土壤。
那么按照这个推断,以近乎天谴威力的大火毁掉山林环境,就应该会出现某些变化。
山火一旦真正开始蔓延,速度甚至比骏马飞奔还快,就算是躲进山洞,也会被有毒浓烟侵袭,如果这样都无法对那些异闻事件的主体造成困扰,就基本上已经宣告了他所能利用的手段,全部无效,对异闻形成的原因猜测,也趋于错误。
“你千万小心些,因为你怕是也快要不见了。”议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珞裳悄悄跟上了顾判,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说出句莫名其妙的话。
顾判却是第一时间就听明白了珞裳话里的意思。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怪不得司马大人刚才看我的眼神很怪,这么说我很快就要做新郎官了?”
“做新郎官?你怕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虽然我们称之为红衣新娘迎亲事件,但她好像只是一直在迎亲,被卷入进去的人,似乎是不分男女都变成了迎亲队伍中的仆役。”
“这是我们死了很多人后,才勉强窥探到的一点消息。”
顾判停下脚步,“昨夜失踪的士卒,现在都已经变成了红衣新娘的下人了?”
珞裳长叹一声,“十有八九就是如此,只是红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才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如果这样的话。
顾判忽然想到了那位名为傻缺的士卒,他和那部玄之又玄的“大书”很有可能都已经到了红衣新娘那里。
红衣新娘又会不会从中发现什么?
…………………………
欢快喜悦的乐声中,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在深夜山林中如履平地,快速穿行。
旗锣伞扇、金卫仪仗、八抬大轿、车舆相随,还有两排吹吹打打的鼓乐手,脚步飞快跟在最后。
忽然间,从轿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将大红色的轿帘掀开一道缝隙,“就在这里吧。”
很快的,一栋古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兀地出现在深山老林之中,大红灯笼一盏盏亮起,为漆黑的夜幕添加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小姐,绿婆婆离开,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回来,她,是不是逃走了啊。”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年轻女子端坐,对着铜镜一点点描画着自己的双眉,动作温婉柔和。
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她的倒影,凤冠霞帔,冰肌红唇,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在一边帮红衣女子梳理长发,一边小声汇报着事情。
“她呀,没有逃走,只是已经消散了,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眼看着自己的妆容就要成型,红衣女子心情似乎也变得很好,就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咔嚓!
后面的小丫鬟看到自家小姐温柔如水的笑容,却是猛地一个颤抖,脑袋便从脖颈上突然滑落下来,又被她忙不迭地用手接住,再慌慌张张按在脖子上面。
“哎呀,我的头发乱了呢。”
红衣女子嘟起小嘴,眯起眼睛,就像是小女孩般轻哼着,轻轻巧巧向后一抬手,就把小丫鬟刚刚安好的脑袋又摘了下来。
她双手捧着那张充满惊恐表情的面孔,就像是在捧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布娃娃,带着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头上的发簪处。
“你看,头发真的乱了呢。”
“小、小姐……”被捧在手上的头颅哭泣着,开口说话了。
“嘘,别叫我小姐了,我不是你的小姐呢。”她平淡地笑着,温柔地说着,双手掌心渐渐升起一团鲜艳红色雾气,将那只头颅很快笼罩进去。
不多时,一切就又都恢复了宁静。
身姿窈窕纤细,穿着丫鬟服饰的无头姑娘安安静静站在自家小姐身后,手上熟练却又机械地动作着,打理着手上又黑又长又直的头发。
当当当……
闺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一道略带沙哑的女子声音从门外响起,“小姐,新来的车马手已经到齐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像这种小事情啊,青婆婆自己看着做就可以了,不用再过来告诉我。”她此时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梳妆,将桌面认认真真收拾干净,起身站了起来。
“咦,青婆婆你为什么还站在门外呢?”
“回禀小姐,老奴在其中一个车马手身上,找到了一本书。”
“哎呀,是什么书啊,快点拿进来让我看看。”她的声音顿时欢快起来,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只是,当她瞟了一眼磨损严重的古旧书册封面,一看到那仅剩的、模糊不清的不知道是“大”还是“天”字,顿时就没了太大兴趣。
这不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故事书。
不过她还是翻开了第一页,准备认认真真读上一遍。
对于这种以文墨记录下来,代表着人们智慧与思想结晶的书籍,她一向都是很爱惜很有兴趣的。
从她可以识字看书,到能大致看懂书,再到现在,虽然算不上博览群书,通古博今,但林林总总也算是读了不少书了。
就算是许许多多的读书人,恐怕都还没有她的阅读量丰富巨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还未开始正文,书册封面背后那页上,一行冰冷的字迹先一步映入她的眼帘。
天地不仁?
她不由得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
何为天地不仁?
于她而言,灵智自生,方知自我,天地对她就是仁,是天大的仁!
那为何又称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她闭上眼睛,再细细琢磨思索后面这句话。
轰!
刹那间,她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猛地僵硬在了原地。
许久后,她终于睁开眼睛,低低道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第47章 雷火天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低声喃喃自语,眼睛里陡然亮起一抹血色。
唰………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刷子从空中擦过,整间闺房内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加鲜艳,更加明亮,更加动人。
闺房外,不知何时已经妆点一新,大红的锦缎,从闺房门口,一路铺开到了整座小院,然后又向外延伸出去,房檐屋角、楼台亭阁都变得更加崭新凝实,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呼……
她吐气如兰,端正了坐姿,以一种更加认真的态度,翻看了第一页。
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这本书,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些字,她并没有不认识的,但为什么连在一起以后,就突然间变得那么的陌生?
她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透明白。
但是她想明白的一点是,读不懂悟不透,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只能说明她自己的悟性还不够,还差得很远。
就像是开篇第一句话所写的那样,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是啊,如果能那么容易就让她弄明白,就不会被称之为道了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她就这样在闺房内慢慢走着,一边低声轻吟着上面的几句话,许久都没有停下。
果然是天书,果然是她的悟性还不够啊。
许久后,她轻轻叹了口气,缓慢而又珍重地将这部古书合上,然后又放进一只古朴典雅的小木盒里面,藏了起来。
“青婆婆,你去把带着书的那个人找来,我有话要问问他。”
“老奴这就去叫。”
一刻钟后,动作僵硬的傻瘸呆呆站在了闺房门口。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透过不停发出清脆声响的珠玉门帘向外看了一会,便挥手让青婆婆带着傻瘸离去。
这个人呀,怕不是本来就是个傻子,现在转化成车马手后,只能会变得更傻,根本不可能问出来什么。
“你,去把张厨子给我叫来。”
无头丫鬟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不久后又领着一个面无血色,一身白袍的胖子进来。
“奴婢张厨,见过小姐。”
一只纤纤素手穿透珠玉门帘,从里面伸了出来,两根青葱般的手指间捏着一本书,放在张厨的鼻尖上方。
“给我闻一闻,上面都有哪几种气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