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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末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竭尽全力才维持住了自己隐匿身形的秘法,沿着原路开始一步步后撤。
他必须马上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然后一刻不停赶回湖中,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去,让王上知晓此事,并作出相应的准备。
咔嚓!
他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荡,在那么一个瞬间,不小心踩断了地面上的一株枯枝,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响。
下一刻,千末突然被庞大到无法对抗的压力禁锢住身体。
他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安静沉默的身影。
若有若无的呼吸吹拂在他的后颈,仿佛正在有灼热的火焰在炽烤他的身体。
对于生于水,长于水的千末来说,这种感觉绝对可以称得上最为恐怖的情况之一。
“你是……你是谁?”千末体表灼热,心中却一片冰凉,连转头这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或者说,此时此刻你并没有提出问题的权力,只有我,才拥有这样的权力。”
从千末背后响起一道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男子说话声。“现在我来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吾名千末,是千落殿下之贴身近卫。”
“原来如此,只不过本狼将有些疑惑的是,就凭你这样稀松的实力水平,也能当得了那个金闪闪家伙的近卫?”
“哦,忘记了自我介绍一下,本座名为赤炎,乃是北地草原金帐狼王座下烈火狼将,如今身为先锋官,就要讨伐你们千羽湖的一群乱党贼逆……”
北地草原,金帐狼王!?
千末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要回头去看身后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转头。”
冰冷漠然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来。
“像你这样不听话的家伙,在吾面前唯有死路一条,不过看在你比较可怜的份上,本狼将真心实意劝你不要回头……因为面朝前方,死掉的时候身体不会那么扭曲,死后的姿势会显得更加好看一些。”
不要回头?
什么!?
“噗!”
千末的肩膀处刹那间多出一道横贯前后的巨大空洞。
他惨叫一声,不管不顾拼命向前逃去,刹那间便已经来到了十数丈外。
唰……
一道烈焰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只差一点就能将他化为灰烬,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终究还是堪堪避开了攻击,随即便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更远的地方遁去。
顾判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千末的身影若隐若现,没命般朝着远处逃窜,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挥手将隐藏在各处的属下召唤出来,好整以暇地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
“老爷,刚才小的可是有足够的把握将那个家伙留下来,只是没有老爷的命令,却是一直都没敢出手。”
陋狗环绕着顾判的身体忽高忽低地飞着,显摆着自己不是光吃干饭而不知干活的懒货,只不过在享用完了美味的贝壳粉冲剂后,它仿佛是喝醉了,好几次都晃晃悠悠差点儿直接撞到树上,惹来项洌从铜镜内传出的一串笑声。
顾判一把抓住它塞进怀中,回头看看刚刚跟随上来的灵引和白夜,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更何况想要把情报让它们传递回去,也只有上了双保险才更让人放心。”
“走吧,我们回京,想必绝品京味的王掌柜已经等得着急了。”
第495章 太硬
坳水镇向东二十里,有一条名为坳水的小河,在横跨水面的石桥上,祝崇和云泓两人正站在那里安静等待。
虽然又累又饿,但祝崇却不敢离开这座石桥半步,生怕那位在云泓口中无比可怕的男子寻过来时找不到他的人,便会将所有怒火发泄到祝剑园上面。
他此时无比后悔昨夜说出自己的家世,本来想的是借助祝剑园的名头让对方有所顾忌,没想到不但没有起到效果,相反却有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唰……
悄无声息间,一只巴掌大小的纸鹤从空中降下,悬停在与两人眉眼同高的地方。
祝崇有些惊讶地注视着这枚看上去普普通通,却能够灵活飞行的小东西,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经历了坳水镇外的一系列事件后,他现在已经有了草木皆兵的感觉。
一旁的云泓却毫不犹豫便屈膝躬身拜伏下去,“云泓见过灵引前辈。”
纸鹤口吐人言,正是灵引的声音,“主上不想见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祝崇如梦方醒般急急行了一礼,战战兢兢问道,“晚辈有一事求问前辈,不知前辈……”
“吾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对于这个问题,吾只能说,普通人一旦陷入到正在发生的异闻事件之中,能够生还的几率本就没有多少,何况她陷入已深,更是无法挽回。”
“晏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祝崇听闻此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涕泪齐流,伤心至极。
云泓低低叹息一声,再次躬身行礼,“多谢灵引前辈解惑。”
“你这小花的性子倒是有些意思,和吾等其他的同类不甚相同。”纸鹤盘旋几下,缓缓落在云泓的肩头。
云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纸鹤,然后就听到纸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渐渐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后没了一点儿声息。
“顾主人刚刚言道,虽晏姑娘之死的主因是她陷入异闻事件太深,但总归是在主人的身边死去,你们若是能找到她的家人,还是要尽力照顾一二,作为回报,这只纸鹤就留给你们,当遇到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将其点燃,吾会视情出手相助……”
祝崇仍然呆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云泓已经是五体投地再次拜了下去,实心实意行了三次大礼。
和懵懵懂懂的祝崇不同,云泓自然知道这样的一个承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因为做出承诺的人能够在数个时辰内解决掉她完全不敢面对的可怕存在,而且他身边还有不止一位比她都厉害不知道多少的同类追随,这样大能之士的金口玉言,在关键时刻可是真的能救命的,也许在她和祝崇眼中天大的事情,在他那里只不过是随便挥一挥衣袖就能解决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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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办妥了?”
纸鸾之上,顾判翻看着手上的血书,随口问了一句。
灵引睁开眼睛道,“已经都办妥了,奴婢遵照您的吩咐,将那只灌注了奴婢力量的纸鹤给他们留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回城后你去联系一下珞羽,将昨夜的情况讲给她听,而后再到天机府,催促一下新药浴练功房的建造。”
“奴婢明白。”
一个时辰后,顾判已经端坐在绝品京味酒楼的专属包厢内,慢慢品着窖藏沉香,同时等待着各色菜肴的到来。
时值正午,绝品京味的生意相当红火,整个一楼大厅都坐满了人,二楼的包厢也几乎没有一间空闲,充满了饮宴特有的喧哗之声。
吱呀一声轻响,王火刀推开了包厢的木门,后面还跟着上菜布菜的几个伙计,很快将顾判面前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今日客人较多,对千户大人这里多有怠慢,还望大人恕罪。”
几个伙计退下后,王火刀关好房门,小心翼翼看着顾判的脸色行了一礼。
“没关系,好话不嫌短,好饭不怕晚,这一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顾判看起来心情不粗的样子,夹起一筷烤鱼慢慢吃了,又喝了一碗酒水,笑吟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早就说了在我面前不要那么多规矩,坐吧,陪我吃点喝点。”
“小的那日骤闻千户大人负伤,心中忧虑不安,便不经大人许可便前往探望,不知是否惊扰到了大人,这些天一直甚是惶恐。”王火刀起身,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先从怀中取出一块形状极其不规则的碎片,恭恭敬敬呈到了顾判身前。
“大人,这是小的前日联系到圣君之后,圣君命小的献给大人的礼物。”
顾判接过那块婴儿手掌大小,两指厚度的不规则碎片,放到眼前细细观察,许久后才将它放下,有些疑惑地道,“你家圣君给你这东西的时候,还说什么没有?”
“圣君言道,只要小的将此物呈到大人手上,大人就能明白这是什么东西,知道它的来历,并且此物对大人想做的事情还有不小的用处。”
顾判将目光从那块碎片上移开,转到了王火刀的脸上,直到将他看到冒出汗来,才面无表情缓缓说道,“老王啊,你也知道本官是个破落镖师出身,从小就没怎么读过书,认的字不多,见识更少……”
“所以啊,你家圣君到底是从那只眼睛看得出来,我一下子就能明白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的呢?还大言不惭说这东西对我想做的事情有不小的用处,它还真是逗,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说这是不是在打本官的脸呢?”
“这……”王火刀眉眼都挤到了一处去,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御使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办法来,“千户大人深谋远虑,志向高远,小的,小的自然是不知道大人之所思所想。”
“我就是吃了上顿不想下顿的粗疏性子,还深谋远虑,深谋远虑个屁……实话告诉你,我想做的事情就是置办些田产,再找几个漂亮媳妇,娶进家里大被同眠,你家圣君说这玩意对我想做的事情有不小的用处,你说它能有什么用?还不如你给我那一万两的营养费好使,就算是拿它当个闺房之乐的角先生,老子都嫌硌得慌。”
第496章 火凤尾羽
顾判自顾自倒了一碗酒喝了,沉默片刻后还是顺手将那块明显不知道是啥,也没有引动他所修功法兴趣的碎片收了起来,缓和了语气道,“算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毕竟这是它的一点心意,就算是送我一块砖头,我也开心得很。”
“不过,有一说一,作为一位历经万载真灵不灭的图腾,你家圣君出手送礼可是有点儿小气了,这不是我不识好歹非要挑理,而是这件事情的确很重要,关系到它在异闻界中的脸面……”
“老王你好好想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或许还能落个虚怀若谷,宽以待人的名声,你家圣君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啊,毕竟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它都岁数那么大的老人家了,岂能晚节不保?”
他情真意切地说完几句话,便不再理会王火刀,又捞起一块大骨放到了面前的盘子里。
“回千户大人的话,圣君还对小的说了,若是千户大人对此礼物不满意,圣君还有一物奉上,只是希望在北上草地的及以后的时日里,在某些事情上能得到大人的些许援手。”
咔嚓!
顾判一口将骨棒咬成两段,将骨肉全部嚼碎了咽下,面上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我和你家圣君是老朋友,老关系了,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行,整那么客气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王火刀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鲜红颜色的翎羽,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这是个好东西……
就连烈焰掌都有些着急起来了。
而且,看这根翎羽的形状,似乎有些眼熟的样子。
难道他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模一样的羽毛?
顾判从王火刀手中拿过那根其色鲜红的羽毛,刚刚将其置于掌上,便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眼睛余光便看到自家专属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
他将那枚翎羽握于手心,面无表情抬头,眸子里瞬间燃起若隐若现的猩红火焰。
“缇骑连同天机府侦缉办案,屋内的人……”
嘭!
刚刚被踹开的木门再次关上了,同时将刚刚踏进半只脚的那人关在了外面,差点儿撞倒了身后跟着的几人,停下来后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上面肉眼可见地鼓起来一个大包。
他唰地抽出腰刀,刚想将那扇离奇关闭的房门一刀劈开,却突然间僵在了原地,看着木门上悄无声息浮现的那张阴森面孔,身体微微颤抖着,手上的长刀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
“是小吕么?你先带着他们去别处吧,我就在这里。”
下一刻,一道听起来异常熟悉的声音传入持刀男子的耳中,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后背唰地沁出一层冷汗,差点儿将腰刀丢到地上。
“吕焉不知先生在此,请先生恕罪……”他恭恭敬敬对着房门深施一礼,转身就走,片刻间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顾判再次低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根翎羽上面,片刻后猛地眯起眼睛,又从怀里将那块不规则碎片取了出来,把它们放到一处细细观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终于认出了这两个到底是什么